撕下一小塊烤牛肉,羅南扔給鎖鏈拴住的渡鴉,渡鴉接住吞下去,烏溜溜的眼睛盯著羅南,發出難聽的叫聲。


    “啊!啊…”


    羅南指了下桌子上的一支筆:“叼起來!”


    渡鴉盯著羅南,仍然在叫:“啊!”


    羅南小皮鞭一抽,在渡鴉上方像鞭炮般炸響,劈啪!


    渡鴉立馬受驚,飛了起來,有根黑羽掉落。


    想逃走,但飛起不到三米,就被爪子上的鎖鏈拽了回來。


    羅南提起皮鞭,啪的又虛抽了下!


    渡鴉嚇得到處亂飛。


    伊爾莎端著早餐從廚房出來,看眼亂飛的渡鴉,問道:“不行?”


    羅南扔掉小皮鞭,說道:“這鳥沒靈性!”


    伊爾莎嘴角勾起笑,回廚房去拿刀叉。


    渡鴉撲棱著翅膀,想朝餐廳那邊飛,卻被鎖鏈拽了回來。


    羅南搖頭,對伊爾莎說道:“中午我下廚,請你吃烤渡鴉。”他一本正經的說道:“一會去後院挖點土,放血開膛去內髒放調味料,不用拔毛,泥巴裹住渡鴉,放烤箱裏直接烤。”


    “啊!啊——”渡鴉又在叫。


    羅南拿出一小條烤牛肉,指了指桌子上的筆:“最後一次機會,叼過來!”


    從淩晨回來,他就在訓鳥,半點長進都沒有,耐心耗盡了。


    還是傑絲好用,讓做什麽就乖乖去做什麽。


    羅南莫然一驚,這種事為什麽要聯係到傑絲身上?


    感覺很奇怪。


    “成功了!”伊爾莎突然說道。


    羅南回過神,發現渡鴉張嘴叼起那支筆,朝著他飛過來,然後扔下筆來。


    黑溜溜的眼睛盯著那一條烤牛肉。


    羅南指了下肩膀,又晃了晃手裏的肉條。


    渡鴉落下來,啄了肉條吃。


    伊爾莎這時走過來。


    羅南等渡鴉吞完肉,晃了下筆,一指伊爾莎:“送給她。”


    渡鴉叼住筆,撲棱著翅膀,把筆送給伊爾莎。


    伊爾莎也取出一小條肉喂渡鴉:“你真是個馴獸師?”


    羅南說道:“隻能馴服有靈性的動物。”他指了指渡鴉:“這鳥太笨,靈性不足,浪費這麽多時間,再不開竅就烤了吃!”


    第一次真正用馴服精通,羅南有些心得,馴服就是一手大棒,一手胡蘿卜。


    吃過早飯,羅南和伊爾莎開上車,出城找了片空曠地,繼續練這隻鳥。


    比如羅南就讓它抓著c4送到指定的地方,試著看它最大能抓多重的東西。


    渡鴉遠比烏鴉個頭大,可能吃了靈魂烹飪的魔化烤肉,兩個多小時練下來,它力量似乎有所增長。


    期間,羅南捉住幾隻普通鳥,馴服不起作用。


    有靈性的動物是前提。


    站在草坪上,看著羅南不厭其煩的讓渡鴉投送c4,分辨敵我,伊爾莎說道:“德魯伊們召喚動物協助攻擊,隻能粗略指定一個目標,沒辦法精細化操作。”


    羅南收回沒安裝雷管的c4,含糊說道:“我這個能力,從古印第安獵手體係學來的。”


    伊爾莎問道:“印第安人還有超凡傳承?”


    羅南簡單說道:“不止有超凡傳承,我當時還發現了印第安人的古神,一隻奇怪的羽蛇,它正在沉睡,有一絲意識清醒。”


    他解開渡鴉腳上的鎖鏈,同時撿了塊石頭拿在手裏。


    伊爾莎看得清楚,渡鴉要是飛走不回來,肯定小命不保。


    “別飛遠了!”羅南一抖手,渡鴉飛上天空。


    至於語言不通會不會引起誤解,就不在他考慮範圍之內了,大不了中午野餐吃烤渡鴉。


    天空中盤旋幾圈,渡鴉又落了下來。


    開車回去,伊爾莎看眼後座上的渡鴉,問道:“不起個名字?”


    羅南堅定的搖頭:“不能起名字,起了名字就有羈絆,就有感情了,怎麽讓它去當炮灰?”


    伊爾莎無法反駁,隻能說道:“動物保護者聽了,一定會打破你頭。”


    下午,羅南專門去辦了寵物飛機托運。


    又在倫敦待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羅南坐上了前往拉巴特的飛機。


    然後,買了輛廂貨車往西南走,來到臨近卡薩布蘭卡的港口小城布茲尼蓋。


    偽裝切換到與尤瑞打交道的麵孔,來到城郊的一個大院落附近,羅南放飛渡鴉:“去看看有沒有埋伏。”


    渡鴉按照他所指,朝大院上空飛去,很快又飛了回來。


    羅南扔給它一小粒肉。


    渡鴉叫:“啊!啊——”


    羅南搖搖頭,心說果然隻適合做個鳥體炸彈!


    渡鴉在空中看到的東西他看不到,渡鴉叫的是什麽意思他聽不懂。


    羅南把鳥關進籠子,用箱子罩住,開車朝大院那邊去,等距離拉近一些,集中精神,傾聽院落裏麵的聲音。


    沒發現任何異常。


    車子來到大院門前,有守衛打開小門出來,羅南衝人喊道:“告訴尤瑞,老朋友來了!”


    守衛是羅南見過的人,仔細辨別一眼,讓人打開大門。


    進了院子,羅南仍然仔細聽動靜,車子停在倉庫前。


    大門打開後,尤瑞出來,上前與羅南握手:“朋友,我們又見麵了。”


    羅南提上包,說道:“尤瑞,我很想念你,尤其你的武器。”


    尤瑞領著羅南進倉庫:“朋友,隻要錢帶夠,想要什麽,盡管跟我說。”


    他指了指倉庫裏堆積如山的軍火:“這裏有我為非洲好朋友們準備的各種武器。”


    羅南要考慮戒指空間的實際攜帶能力:“可攜帶的火神炮三門,配備相應彈藥。rpg7……”


    說到這裏,幹脆改口:“有rpg29嗎?”


    尤瑞拍了下手邊的軍火箱:“當然!當年紅色帝國解體,有太多rpg29流出來,我這裏有質量最好的一批。”


    “來六具!配破甲彈!”羅南想了想,又問道:“有標槍反坦克導彈嗎?”


    見到尤瑞點頭,說道:“來四套!”


    這玩意射程比rpg遠,可以用來對付較遠的目標。


    手雷、地雷、震撼彈、燃燒彈和煙霧彈之類的,必不可少。


    還有槍械和槍彈等等。


    最後,羅南看了下戒指空間,說道:“再來一噸c4!”


    尤瑞跟以前一樣,隻賣貨,不問用途,錢管夠就行。


    這些年,他從東歐和美軍基地弄到的武器,不知道賣給過多少武裝組織。


    尤瑞讓手下去挑選和運送武器。


    羅南把大號手提箱給他,尤瑞接下來點錢。


    裏麵全是大麵額的歐元,做到尤瑞這個程度的軍火商,自有洗白的渠道。


    尤瑞從箱子中取出一打錢,還給羅南,扣上箱子收到一邊:“這些夠了。”


    羅南隨手把錢塞在背著的包裏:“你最近一直在北非和中東活動?”


    “這邊局勢動蕩,動蕩才有軍火市場。”尤瑞撫過越發靠後的發際線:“東歐那邊暫時亂不起來,我貨壓得多,中東和中非市場很大。”


    羅南四處看了看:“大部分是蘇製武器。”


    尤瑞雙手舉過頭頂,比劃出充滿藝術範的靈魂射擊姿勢:“各地反對派,都喜歡蘇製武器,價格便宜,適應性較好,操作簡單,精準什麽的,對他們來說無所謂,尤其黑叔叔們。”


    羅南想到最早在丘拉維斯塔的時候,卡特幫的黑叔叔們射擊全靠蒙,但人多火力猛的話,也很嚇人。


    他問這些有目的:“尤瑞,你經常在中東和北非活動,幫忙打聽個人……”


    “不,不!”尤瑞直接打斷羅南的話,毫不猶豫的拒絕:“我是個軍火商,專業販賣軍火的,做別的我不專業!”


    羅南直接說道:“我可以付錢。”


    尤瑞斷然拒絕:“我是個有職業操守的軍火商,隻販賣軍火,不做別的,也不參與別的!”


    羅南點點頭,沒再多說:“是我冒昧了。”


    尤瑞連連擺手:“沒關係,你在軍火上麵有什麽需求,都可以來找我!”


    羅南想到得自莫迪教授的《所羅門之鑰》的藏匿地圖,將來肯定要來中東,說道:“有需要我會再聯係你。”


    聊了幾句,尤瑞的手下裝好車,羅南去查驗過貨,跟尤瑞打個招呼,跟過往一樣,離開倉庫找個僻靜的地方,把所有武器裝備全部塞進戒指空間裏麵。


    從槍械到火箭筒再到單兵導彈,重火力充足!


    羅南瞬間就有了底氣。


    心情不錯,開車去距離較近的卡薩布蘭卡,從口袋裏掏出碎肉,扔給籠子裏的渡鴉。


    這一天多的靈魂烹飪魔化烤肉喂下來,羅南多少能看出渡鴉有變化。


    體型似乎大了一點,黑色的鳥喙泛起金屬光澤,黑溜溜的眼睛仿佛小孩一樣好奇,羽毛像黑曜石一樣光滑。


    羅南瞥了一眼,這破鳥撐不住自動步槍射擊,正麵就沒多大用處。


    又沒法溝通,就是個當鳥體炸彈的命!


    開車進入卡薩布蘭卡,羅南找當地出租車司機問了下,確定這裏有大陸酒店,很快開車找到地方,


    出示殺手徽章進入酒店,休息處找個地方坐下,


    牆上的電子屏幕,正在滾動懸賞榜單。


    羅南等了一會,看到幾天前在洛杉磯發布的巨鱷懸賞,上麵標注暫時沒有消息。


    又到前台那邊問了問,確實沒消息。


    前台的白頭巾說道:“酒店設有情報消息屋,繳納一筆費用,你可以去看最近北非的各種相關情報,或許你能從中分析出想要的消息。”


    羅南問道:“多少錢?”


    白頭巾說道:“一萬美元。”


    羅南掏出現金,交給白頭巾,有人過來,帶著羅南進了情報屋,屋裏的牆上以最原始的方式,張貼著各種最新的消息。


    旁邊相連的另一個房間中,時不時還有人出來,把最新得到的消息,繼續貼在牆上。


    羅南快速瀏覽,這些情報包含各行各業,比如阿爾及利亞的遊擊隊,偷襲本國政府軍一處倉庫,摩洛哥首都發生連環凶殺案,埃塞俄比亞某個組織招募雇傭兵,埃及出現一名藝術品大盜等等。


    消息琳琅滿目,想要從中分析出需要的,不容易。


    羅南看了一會,突然聽到狗叫聲,就見另一邊進來穿緊身皮衣的女黑人,身邊跟著兩條德牧。


    房間內大陸酒店的員工立即低頭:“經理!”


    女黑人點點頭,撕下張最新的消息。


    羅南這邊的房門從外麵打開,有三個穿著作戰服、佩戴臂章和大陸酒店徽記的男人進來。


    其中領頭的是個胳膊堪比女黑人腰粗的壯男。


    羅南看到了這人的臂章,一隻黑色的熊掌!


    這種臂章他見過不止一次,黑水公司雇傭兵的標誌。


    羅南跟黑水公司有過幾次交集,墨西哥邊境上,cia雇傭的戰術小隊就來自黑水。


    前幾個月,他還夥同銀行劫匪,搶了黑水公司存在花旗銀行的一批黃金。


    現在,印有熊爪印的金磚,還躺在徽章空間裏。


    羅南背對他們,看著牆上寫有消息的紙條,耳朵豎起,傾聽後麵的聲音。


    雇傭兵壯男一看到女黑人,就大步過來:“索菲亞,我們又見麵了。”


    女黑人把手裏的紙塞給這人:“這是你要的消息,雅各布,我們兩不相欠!”


    叫雅各布的雇傭兵卻說道:“我掏錢進來的。”


    女黑人轉移話題:“你不在巴格達待著,跑這裏來做什麽?”


    雅各布聲音很低:“公司接了個大活,讓我們護送個東西去墨西哥。”


    女黑人冷笑:“你們在中東劫掠的財物?”


    “你不能誣陷好人,索菲亞!”雅各布反駁:“我們什麽時候搶過東西?全是擊斃恐怖分子後的繳獲。”


    女黑人卻招呼一聲狗,帶著兩條德牧離開了。


    雅各布看了下手上的紙條,說道:“走吧,還有一堆事要處理。”


    羅南沒聽到有用的,繼續看消息紙條,半下午的時候,離開大陸酒店,辦理好渡鴉的托運,去機場取登機牌,當晚乘坐航班趕回洛杉磯。


    …………


    深夜,卡薩布蘭卡私人碼頭。


    一艘來自埃及的貨輪緩緩駛入灣區,朝著碼頭靠來。


    龍門吊高處的紅燈三亮三滅,發出約定信號。


    貨船高處的燈也三亮三滅。


    雅各布一揮手,一輛集裝箱貨輪開了過來,立即有人操縱龍門吊卸下集裝箱。


    機械運作聲響起,集裝箱顯然非常沉重。


    雅各布拿起對講機:“裝備裝船。”


    那邊立即有回話:“收到!”


    “頭!”旁邊有個大胡子,問道:“這些運回去,我們每個人能分多少錢?”


    雅各布看了他一眼:“塞納,別腦袋裏整天想著錢,多考慮考慮怎麽順利完成這次任務!以這艘貨輪的速度,我們少說要在海上漂十天!中間要是出點意外,就算埃裏克-普林茨會放過我們,五角大樓的幾個將軍,也會拿我們開刀!”


    他提醒手下:“別忘了,裏麵有他們的東西!”


    塞納分辨:“沒錢啊,隻能整天想錢!頭,我們提著腦袋當雇傭兵,宰了那麽多中東恐怖分子,連他們老巢都洗劫了,不就是為了發財?”


    另一名手下附和:“雇傭兵這碗飯,不定什麽時候就吃不動了,現在不想辦法撈錢,以後怎麽辦?”


    “你們放心。”雅各布安慰親信手下,指了指集裝箱:“裏麵肯定有你們一份!”


    他看向遠處貨輪:“這次公司順便接下的任務,報酬優厚,護送到地方,隊裏每個人最少十萬美元!”


    一聽這個數字,塞納忍不住吹了下口哨:“這活好!”


    隊裏其他人聽到錢數,個個喜笑顏開。


    雅各布看時機合適,輕聲說道:“這筆錢不好拿,上了船都給我打起精神!”


    有個手下在巴格達橫行慣了,自信爆棚:“我們黑水的旗幟一掛,有誰敢亂來?”


    笑聲又一次響起。


    雅各布看看這幫在巴格達養得無比驕縱的下屬,提醒道:“不怕告訴你們,敢動黑水的人很多!兩個月前,我們存在洛杉磯花旗銀行的一批黃金,就被一群劫匪搶走了!”


    “還有人敢搶我們黑水?不想活了!”


    “把他們找出來!用迫擊炮幹他後麵!”


    “拴上鐵鏈,把他們訓成狗!”


    這幫人,把他們在巴格達用慣的手段拿了出來。


    雅各布抬手,雇傭兵們立即住嘴,他說道:“這次誰鬧出亂子,我就把120迫擊炮彈塞他後麵的嘴裏!然後再交給五角大樓!”


    有些話,不適合說。


    這個集裝箱裏麵有部分貨,是前伊拉克前線特種作戰指揮官霍克將軍的,那可是個名副其實的鐵血軍人,手底下更是一幫驕兵悍將!


    聽說最近在全世界收攏人才,成立了一個特種事務處理局,大權在握。


    惹上這樣的人,一輩子都不好過。


    塞納這時問道:“頭,那艘船上裝的什麽貨?讓我們小隊護送?還要去加勒比海的小港口卸貨?”


    雅各布說道:“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據說一家研究基因工程的公司,雇傭一批賞金獵人,在尼羅河找到了什麽特別的東西,要運送回美國研究。”


    他對小隊所有人說道:“上船後不要靠近基因公司的貨物,貨物保管由基因公司的人自己負責!我們的任務是保護好貨物和人員!另外,到了公海上立即做好戰鬥準備,那些賞金獵人個個都是大嘴巴,喝點酒能把老婆內褲顏色說給別人聽,雇主不希望他們再開口,明白?”


    小隊異口同聲:“明白!”


    貨船漸漸靠近,隔著很遠就能聽到賞金獵人們的笑聲和吹牛聲。


    比起基本是軍人出身的雇傭兵,賞金獵人的整體素養無疑要低不少。


    貨船停在泊位上,雅各布第一時間帶隊上船,與基因工程公司的負責人接洽。


    接著,黑水公司的貨物由龍門吊裝到船上。


    不少賞金獵人看著那個沉重的集裝箱,在私底下議論。


    黑水公司的雇傭兵,保護的貨物是什麽?


    …………


    洛杉磯,比弗利山莊。


    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經過綠化植物修葺而成的山莊大門,進入外圍獨棟房屋區域,拐入一條雙車道後,一直駛到盡頭的山坡區域。


    白色的車庫門這時升起,車子直接開了進去。


    外出采風的攝影藝術家杜克正式歸來,還帶回來很多攝影作品。


    羅南拿出鳥籠,放出渡鴉,拿出肉粒扔給它:“記住這裏,飛丟了以後沒肉吃。”


    渡鴉在屋裏飛了兩圈,從打開的窗戶中飛了出去。


    中介公司已經按照羅南之前的要求,布設好了暗房,羅南就像個真正的攝影師那樣,取出拍攝的幾個海上風景的膠卷,去暗房裏麵洗照片。


    洗照片的時候,總感覺照片上缺點什麽。


    得自克萊文及其手下的攝影精通和藝術片創作,很快就告訴羅南,缺少的是女主角!


    羅南洗完照片,出來暗室,忍不住拍了下頭,這些能力一定要用在正經創作上!


    “啊——”


    渡鴉的叫聲響起,鳥體炸彈又回來了。


    羅南準備出門:“看好家!”


    離開比弗利山莊,來到伯班克,進了林蔭公園邊上的獵人酒吧。


    這會天色黑了下來,酒吧裏麵人很多,羅南直接來到吧台前麵,對黃毛酒保說道:“威士忌?”


    黃毛酒保黑著臉過來:“我叫龍舌蘭。”


    羅南拍了下額頭:“瞧我這記性!非常抱歉,我一般隻記女孩的名字,還是漂亮女孩。”


    有個賣酒女郎過來,衝羅南眨眼睛:“我不漂亮嗎?你一直沒打我的電話。”


    羅南現在是好色的藝術家和攝影師杜克,掏出張20麵額的美元,塞進賣酒女郎的褲腰上:“喜歡我的女孩實在太多,你要等幾天,親愛的,要有排隊的耐心。”


    得了20美元小費,賣酒女郎衝羅南拋了個飛吻,扭著屁股走了。


    羅南指了下牆上的黑板:“我的發的任務,可有回信?”


    黃毛酒保搖頭:“暫時沒有。”


    羅南聳肩:“有消息記得通知我。”


    出了獵人酒吧,上車給傑絲打電話,那邊直接掛斷。


    等了片刻,那邊有電話打回來,羅南剛接通,就聽到傑絲急急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接,剛才在跟客戶簽約。”


    羅南說道:“沒關係。”他問道:“簽約?有人確定投資了?”


    傑絲大致說道:“公司做的宣傳、計劃、劇本和男主角等等,幫我說服了一個海外基金會的負責人,他決定向臥底投資500萬美元。”


    “不錯,收回成本並且有盈利了。”羅南想到家裏那隻渡鴉,不能隻鞭策,還要適時給點鼓勵:“加把勁,再接再厲。”


    另一邊,傑絲心髒不爭氣的砰砰直跳,比項目賬戶確定收到500萬美元還開心:“我會的!你等著收錢!”


    掛了電話,看看四周沒人,傑絲用力握緊拳頭,給自己鼓勁:“加油,傑絲,你行的!你不能讓他失望!”


    往回走,突然一陣撓頭,感覺不對。


    “那人明明是強行擠進來分錢的,我為什麽不讓他失望?他隨口一句鼓勵,什麽實質性的東西都沒有,我為什麽傻乎乎的高興?”


    傑絲啪拍了臉一巴掌:“傑絲-巴雷特,你到底怎麽了?”


    奎因公司的首席執行官伊娃這時送投資商回來,恰好看到,關心問道:“老板,怎麽了?”


    “沒事!”傑絲氣質瞬間變換,從柔弱遲疑,變成果斷霸道:“保險合同偽造好了?賬戶信息完善了?人員培訓的怎麽樣了?與李奧納多溝通過了?劇組人選定好了?”


    伊娃不敢多說:“正在做。”


    傑絲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佐特-劉不是一般人,想讓他掏幾千萬美元,我們這邊的工作要滴水不漏!”


    她一揮手:“去幹活。”


    伊娃趕緊回辦公室。


    傑絲不禁搖頭,這些手下真不讓人省心。


    當然,手下不忙起來,老板怎麽掙錢?將來怎麽買大別墅?


    奎因公司燈火通明,傑絲決定下班走人。


    …………


    洛杉磯東北郊,帕薩納迪,加州理工學院附近的獨棟房屋裏。


    咕嚕嚕的叫聲一陣接著一陣,肚子在向主人抗議,為什麽讓我癟下去?


    托馬斯手抖心慌,拿起中午剩下的半個漢堡,兩三口啃的幹淨。


    又舒展漢堡包裝紙,捏起掉落的碎屑,送進嘴裏,一一吞咽下去。


    原本人高馬大的托馬斯,已經瘦了一圈。


    這種苦日子真不好過。


    想到這裏,托馬斯看向桌子上的十字架項鏈,暗罵教會都是幫混蛋!


    這些天,媒體都在集中報道馬裏布和盧肯基兩個爆炸案,聖尼古拉斯福利院的事漸漸淡化。


    作為教會中的一員,托馬斯知道其中必然有教會的手筆,公眾和媒體也在選擇性遺忘教會的所作所為。


    比如他投遞出去的資料,並沒有得到太多積極的回應。


    這個國家,資本力量很強大,從一定程度上來說,教會也是個龐大的資本集團。


    托馬斯去接了杯水,灌進肚子裏,撐起空蕩蕩的胃。


    他一直在減少外出的次數,因為非常危險。


    前幾天,被教會的人抓到蹤跡,教會似乎下定決心要清理掉他,那些人竟然直接朝他開槍!


    還有官方的人,有些穿黑色作戰服,自稱特種事務處理局的人,也在找他。


    幸好有釘子怪客留下的幾個安全屋,要不早被人抓住了。


    但撐到現在,托馬斯也山窮水盡,主要是沒錢了!


    美元難倒了這位驅魔神父!


    托馬斯以前從來沒像現在這麽感受深切,錢太重要了!


    安全屋裏沒有錢和食物,他身上的那點現金不經花,信用卡根本不敢刷。


    托馬斯混了個水飽,走起路來似乎能聽到肚子裏的水嘩啦啦響。


    沒辦法,實在沒辦法了。


    托馬斯拿過手機,撥打那個最近幾天都打過的號碼。


    之前一直關機。


    “鈴鈴…”


    那個號碼竟然撥通了,那邊接通:“有事?”


    聽到這聲音,托馬斯仿佛看到了希望:“是我,你終於接電話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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