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府。


    沉皓峰來過聘了。


    原本想著撞到楊天心,需要解釋一番的,沒想到她和奶娘去寺廟燒香了,這倒是省事了。


    但沉皓峰發現,他還是把事情想簡單了。


    他按照禮製,準備的聘禮,詹氏看都沒看一眼,隻是澹澹說道:“沉大夫,隨我來吧,我還有些瑣事,需要叮囑你。”


    恩?


    不過跟在她身後,到的是書房而不是閨房,讓沉皓峰稍微鬆了口氣。


    “夫人,還請自重。”沉皓峰剛鬆懈的心,又收緊了,因為將門合上的詹氏,竟是將手伸向了身上的係扣,嫻熟的解開。


    白皙精致的鎖骨,一覽無餘。


    她的長相不算美豔,最具特色的,是一雙豐盈的朱唇,配上魅惑的眼神,透著難以掩飾的野性和風騷。


    詹氏臉上滿是嫵媚的笑意,她舔了舔嘴唇道:“我在茶裏放了如意膠,你知道那是做什麽用的吧?”


    說話的時候,她手上的動作不停,如同倒扣玉碗般的胸口,毫無遮掩的展露在沉皓峰眼前。


    如意膠是一種烈性*藥。


    沉皓峰人都麻了,“夫人,我沒有喝茶啊。”


    這事做的也太不嚴謹了,他想順水推舟都不行。


    “你沒有喝茶?”詹氏一臉錯愕,“你不是將杯子端起來了嗎?”


    “但因為要替你介紹聘禮,我又將茶放下了啊。”


    詹氏:“……”


    “我明明…”話沒說完,詹氏就撲了過來,緊緊抱住他,咬牙道:“我不管,你若不答應,我就大喊你想對我不軌。”


    “夫人這就是何苦呢。”


    “沒錯,我就是過的太苦了。”


    “……”


    天人交戰。


    一道聲音告訴沉皓峰,明知道這是個很深的陷阱,你還要往裏跳嗎?另一道聲音說,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先前的聲音又說,楊乃武估計會和雲中龍結交,你也雲中龍也是朋友,四舍五入,你和楊乃武也是朋友,朋友妻不可欺啊。另一道聲音緊隨其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又是入又是穴的,沉皓峰真的有點難繃。


    第一道聲音急道,可她不好看。


    這…


    一記手刀落在了詹氏脖子後麵。


    詹氏立時昏了過去,將她扶到椅子上躺好的沉皓峰歎道,“睡一覺吧,夢裏什麽都有。”


    從門裏出來的沉皓峰,一把拉住一道因為他出來的太突然,沒來及退走的身影。


    “你在外麵都聽到了吧?”


    手腕被他拉住的小白菜俏臉生暈,急忙搖頭,“我什麽都不會說的,而且你…是個正人君子。”


    沉皓峰稍稍用力,將她拉到了懷裏,一雙大手左上右下,各自奔赴,“可我確實喝了有如意膠的茶,你雖還沒過門,眼下也隻有你能幫我了。”


    他是真沒喝,就算是喝了,能起多少作用,也不一定。即便他有【硬氣功】【內力】以及【f中術】傍身,也不是百毒不侵。


    尤其*藥這種特殊的毒藥,往往具備內力越強,藥效越強的副作用。


    話音一落,沉皓峰不由分說,將小白菜拉進了書房。


    小白菜哪裏能抵擋他的攻勢,再說聘禮都下了,按照詹氏的說法,她明日就會嫁到沉家,確實已經是他的人了。


    她努力了一陣,收效甚微,又被從未有過的感覺弄得心神不寧,也就漸漸放棄掙紮了。


    隻能說努力的方向不對,越用力,就離成功越遠。


    良久。


    沉皓峰忽然覺得有人在推他屁股。


    因為是麵對著他,比他先看出不對的小白菜急道:“夫人,你不可以。”


    “小白菜,沒有我,你能嫁給他這樣的如意郎君嗎,你當真就不念我一點好?”詹氏楚楚可憐道:“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吧。”


    沉皓峰手已經舉了起來,但還沒來及落下,就聽小白菜道:“隻此一回,少爺對我家有恩,我不能對不起少爺。”


    啪的一聲。


    刀鋒翻轉成掌,一巴掌拍在了詹氏豐滿的肥臀上。


    對於她披頭散發,胡言亂語什麽他比楊乃武厲害多了的話,沉皓峰沒有放在心上。以後彼此沒有交ji,形同陌生,哪怕是誇讚的話,也沒有上心的必要。


    等如同抽了根事後煙的沉皓峰走後,看了眼還在抽的小白菜,詹氏眼底閃過一抹異彩及堅定,朝小白菜道:“小白菜,我認你做妹妹吧。”


    ……


    走在長街上的沉皓峰,看了眼身邊的車水馬龍,不禁暗然神傷,他本就不高的底線,如今又降低了不少,哎。


    “一兩銀子,你怎麽不去搶?”


    人群中,一道憤怒的聲音,打斷了沉皓峰的思緒。


    他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就看到一個算命攤子,穿著深色長衫,紮著道髻的邋遢道人坐在桌前,一名身形還算魁梧的漢子正對他怒目相向。


    這道人…


    沉皓峰還真的認識。


    在電影裏,劉海升為了一親小白菜芳澤,花了一百兩,在這道人手上,買了一張隱身符。如今劉海升死了,沉皓峰原以為沒機會遇到這道人了,沒想到卻在街上遇見了。


    還真是緣分。


    “老道我算的不準嗎?”


    “那也不值一兩銀子。”


    聽到他的話,老道一臉無奈。


    不準就算了,算的準卻說不值這個價,多少有點過分了,布招上白底黑字寫著呢,一兩銀子一卦。


    這和出來了,卻說沒意思,不肯給技師看手牌有什麽區別?


    像這等閑事,管不管,全看沉皓峰心情,主要那老道,看著也不像好欺負的人,賴他這一兩銀子,麵前的大漢也許損失的更多。


    可目光一轉,看到老道上冒出藍色的光芒,這閑事,沉皓峰隻能管一管了。


    “付錢。”沉皓峰把手按在了大漢的肩上。


    一臉憤怒的大漢,一個字都沒能說出來,臉色驟變,疼的滿臉煞白,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你鬆…我付,我付。”


    等他留下一兩銀子倉皇逃走,沉皓峰在凳子上坐了下來,“也替我算一卦。”


    將銀子收好的老道打量了沉皓峰一眼,搖了搖頭,“公子天庭飽滿,神采奕奕,該當無事勞神,不需問卜。公子不像是來問卜的,倒像是有事想求老道幫忙。”


    也不能說錯,沉皓峰是他撿碎片的。


    “公子想讓老道幫忙斬一斬泛濫的桃花?”老道眉頭緊鎖。


    放屁。


    沉皓峰笑道:“原來你不僅會算卦,還會相麵?”


    “粗通一二。”


    “這是一兩銀子,想請先生起身轉上一圈,讓我看一看先生的仙風道骨。”沉皓峰將一塊碎銀放到桌上,看上去,一兩隻多不少。


    瞥眼桌上的銀子,老道臉色不善道:“看老道作甚,莫不是想學了招搖撞騙,你可知道,這一行的口碑,就是被你這類人敗壞的?”


    沉皓峰又摸出一塊銀子放在桌上,從大小看,怕不是有五兩之多。


    見狀,老道伸手劃過桌麵,銀子已順勢進了衣袖,他懶散道:“旁人的事,與老道我何幹,老道隻需做好自己就夠了。”


    沉皓峰不僅看了看,還不著痕跡的摸了摸。


    “撿取【道術(左道)精通—偏】碎片*1(1/4),碎片數量未集齊,無法激活。”


    四塊碎片,一次性湊齊了。


    激活。


    左道不左道的,沉皓峰沒太在意,用之正則正,用之惡則惡嘛,那麽多君子劍,百分之九十都是偽君子。


    不能因為左道二字,就產生抵觸情緒,當然了,那些需要通過采補等惡行練功的除外。


    沉皓峰自問善良忠厚,堂堂正正,完全罩得住。


    激活的瞬間,沉皓峰腦子裏,瞬間多了諸如隱身符、運財符等符籙的畫法,這還是個符籙派的分支嗎?


    沒有相術?


    就沉皓峰的經驗,隻能是這老道的相術,多半是靠忽悠。他記得曾經聽過一個相術口訣,什麽父來問子欲子貴,子來問父為父憂。妻問夫,喜者欲憑夫貴,怨者實為夫愁。夫問妻,非妻有事,定然子息艱難。士子問前程,商賈為近營等等。


    記住這些口訣,再結合來人神色判斷,成功率會高出很多。多問少說,撿好聽的說,賺點辛苦錢還是不難的。


    他精通的符籙道術,不說撒豆成兵,真遇到阿飄僵屍,怕不是也一籌莫展。都是些小伎倆,有的還隻是障眼法,就說秋生文才不學無術,還能畫幾張符呢。


    關鍵限製還大。


    拿隱身符來說,需要在符籙上寫上對方的生辰八字,才會起效果。而那些沒有被寫上的人,是能夠看到的。感覺多少有點雞肋,一不小心,就成了皇帝的新裝。


    聊勝於無吧。


    而且說不定什麽時候,在什麽地方,就能發揮意想不到的效用。


    看著沉皓峰離開的背影,覺得這六兩銀子掙的輕鬆的老道,怎麽也想不到,沉皓峰把他的全部本事都“學”走了。


    回了醫館的沉皓峰,雖然清楚陳玉燕的生辰八字,卻沒有拿她試試隱身符的念頭。即便事後和她說了,恐怕也會成為她揮之不去的夢魔。


    問問詹氏的生辰八字?


    目光瞥到燭台的沉皓峰搖了搖頭,點燃燭台再將其吹滅,之前一閃而逝的光就消失了嗎?旁人家的蠟燭沉皓峰不清楚,但他家的,發出的都是正道的光,會照在大地上。


    他是不會做這種事的,除非詹氏點頭同意。


    後宅。


    沉皓峰聞到了飯香,陳玉燕正在做刺繡,今日的飯菜,是新請的老媽子做的,還算可口。


    “今日再辛苦你獨當一麵,明日小白菜就過門了。”沉皓峰附在陳玉燕耳邊說了一句。納妾可以不用準備什麽儀式,一切從簡。


    玉腿架在他肩上的陳玉燕艱難搖頭,“夫君,你和小白菜生下的頭一個孩子,能否過繼給我?我定將其視如己出…”


    不等她說完,沉皓峰就在她翹臀上打了一下,“我替你開了副方子,堅持服用,年關之前,你肯定能懷上,不用羨慕旁人。”


    覺得驟然一緊的沉皓峰聽到陳玉燕帶著哭腔道:“真的?”


    替她抹去眼角的淚珠,沉皓峰柔聲道:“我豈會拿這種事騙你,隻是藥劑終歸是輔助,還需你我自身努力耕耘才行。”


    陳玉燕破涕為笑,湊在沉皓峰耳邊,咬牙說了一句。


    意思倒也簡單,就是打今日起,她把後門封了,隻留前門這一條路,何日再重開,沉皓峰自然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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