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凜頓時雙目瞪大,麵色鐵青,周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握著酒杯的手,手骨關節也明顯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


    他的父母早亡時,他才十二歲,司若才四歲。


    近親又都是一群見錢眼開的。


    嘴上說著要照顧他們兄妹,實際上一個個都巴不得他們早點死,從而得到他們身後巨大的財富。


    就在這種群狼環伺的環境中,他含辛茹苦地將司若拉扯長大。


    他是司若的哥哥,亦是司若的父親。


    薑沫兮竟然敢連著兩次當著他的麵,羞辱司若,簡直就是在踐踏他的底線!


    他現在盯著薑沫兮的眼神,就跟要撕爛獵物的野獸沒什麽區別。


    包廂內其他人發現這一情況後,都下意識地停下手上所有的動作,你看我我看你。


    仿佛在驚訝,薑沫兮這種無名小卒,竟然也敢和司少叫板,待會兒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餘丁丁看到這一幕也很是著急。


    雖然她沒怎麽和司凜接觸,但也聽過這個男人不怎麽好的風評。


    尤其是在司凜麵前說司若的壞話,簡直無異於找死。


    餘丁丁擔心薑沫兮在司凜麵前如此肆無忌憚,會惹來殺身之禍,正一度要開口勸阻。


    偏偏這時,葉辰摟上了她的肩頭。


    餘丁丁一回頭,卻見葉辰那雙妖嬈的桃花眼,深深地注視著她:“寶貝,這不是你該管的!”


    “可是……”餘丁丁覺得,她不能眼睜睜看著薑沫兮涉險。


    但葉辰直言道:“有些人會管的,你安心看戲就好。”


    話音落下之際,葉辰的目光落在了其他地方。


    餘丁丁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包廂最裏端的位置,傅佑寒一雙眸漆黑而深邃,浮動著危險的光澤。


    餘丁丁好像明白了葉辰的意思,也就暫時打住了。


    就在眾人各有所思時,薑沫兮依舊沒有對司凜露出任何的懼意,還笑著問司凜。


    “司少這是怎麽了連這點玩笑都開不起”


    “你這是開玩笑嗎有你這麽開玩笑的嗎”


    司凜的混血麵孔上,雙眼深邃淩厲,臉色也陰沉而駭人。


    這分明就是在羞辱司若,踩他們司家的臉麵。


    對上司凜不加掩飾的怒火,薑沫兮唇角上的弧度也淡去了幾分。


    “既然司少知道有些玩笑能開,有些玩笑不能開的道理,以後說話做事最好還是有點分寸!”


    司凜抹黑了她一次,現在還想故技重施。


    她又不是軟柿子,自然不可能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欺淩!


    “你這是在教我做事”


    司凜沒想到會當著包廂內那麽多人的麵,尤其是傅佑寒,被薑沫兮這麽說教,臉色更是淩厲陰沉,語氣也更加冷。


    “既然你的家人沒有教會你們兄妹待人處事的道理,那麽社會將教會你們做人!”


    薑沫兮話音一落,司凜都把酒杯摔了出去。


    漂亮的水晶酒杯在落地的那一瞬間,四分五裂成了一堆碎片。


    那刺耳的聲響,讓人不由得懷疑,薑沫兮再不低頭認錯,那酒杯就是她的下場!


    司凜剛摔完杯子,冷幽幽地盯著薑沫兮。


    而薑沫兮卻也不認慫,還那麽直勾勾地和司凜四目相對。


    一場衝突,眼看就要必不可免時,傅佑寒突然出聲了。


    “司少,本來就是你先開玩笑的,現在你又何必擺出這幅不饒人的表情真是玩不起”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傅佑寒的黑眸沒有絲毫柔和的感覺,隻剩陰沉,以及噬魂的冷意。


    如此看來,他是在袒護這個服務生


    可這服務生的臉看起來,哪怕化了妝也跟車禍現場沒什麽區別,一點都不值得男人為她衝冠一怒!


    所以,傅佑寒應該隻是看不慣司凜罷了。


    聽說之前傅佑寒沒發生車禍前,他和司凜之間的競爭非常激烈。


    司氏也是那個時候,被一步步做大,超越了葉氏的。


    隻是後來傅佑寒出了車禍,不再掌管傅家的一切,司凜也像是失去了對手那樣,忽然遠赴國外留學深造。


    對,傅佑寒肯定隻是不爽司凜而已,才會借題發揮羞辱司凜,而不是為了袒護薑沫兮……


    而在眾人各異的目光下,隻有葉辰似笑非笑地瞥了餘丁丁一眼,像是在和她說:


    “看吧,我預估的沒有錯吧。”


    餘丁丁懸著的那顆心總算是回到了原位。


    另一邊,司凜目光森冷地看著傅佑寒。


    他知道傅佑寒打定主意要袒護薑沫兮了。


    所以就算今天他再執拗下去,也不能拿薑沫兮怎麽辦,隻會讓人覺得他真的玩不起。


    “行,今天的事情就這麽過了,免得讓你們覺得我玩不起。”


    他撂下了這話後,就起身離開包廂。


    隻是在出包廂門之際,他忽然回頭看著薑沫兮:“來日方長,薑沫兮!”


    薑沫兮聽到這話,難免抬頭看了他一眼。


    隻見男人那雙深邃的眼眸正注視著她,薄唇還銜著弧度,邪氣又危險……


    很快,司凜就轉身離開了。


    薑沫兮哪怕察覺到司凜話語裏透著某些危險的信號,也神色如常,繼續在包廂裏服務。


    傅佑寒和葉辰等人也如常,繼續談天說地。


    等她結束兼職,回到天琴灣時,就看到傅佑寒穿著黑色浴袍正在客廳裏,正用筆記本電腦處理著什麽事情。


    他跟前的矮桌上,還放著一杯紅酒。


    聽到她進門的聲音,傅佑寒抬頭看了過來。


    發現她的目光正落在酒杯上,他便挑眉問著:“來一杯”


    “可以,等我一下。”忙碌了一天,薑沫兮也想放縱一下。


    她進屋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很快就回到了客廳。


    此時,傅佑寒已經把電腦本收好,跟前又多了一個酒杯。


    見薑沫兮的臉蛋洗得幹幹淨淨,身上穿著簡單的大碼白t當睡衣,他的目光下落至她纖細的腳踝,眸色頓時幽暗了幾分。


    他給薑沫兮倒了小半杯酒,問她:“不好奇我這幾天怎麽都沒有過來”


    “我們之間沒有必要刨根問底。”薑沫兮接過了酒,抿了一口。


    而傅佑寒的眸光則在瞬間淡去了不少,因為他知道薑沫兮的意思是,他們隻是協議夫妻,不用過多涉及對方的私生活。


    她很有契約精神,傅佑寒該高興的。


    可不知為何,他內心的某一處卻有些莫名地空。


    這時,薑沫兮將杯子裏的酒水一飲而盡。


    傅佑寒忍不住問她:“不怕喝多了,會引起藥物反應想上課”


    “不是有你嗎”薑沫兮直接拿過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她知道自己體內還殘留有那種新型藥劑成分,一年內觸碰酒精,都會躁動。


    不過傅佑寒現在就在她身邊,她躁動了可以隨時要他幫忙。


    而且他們還有證,算是持證上崗。


    傅佑寒應該很滿意這個答案,之前的不快好像也被衝淡了。


    他主動和薑沫兮碰杯,將酒水一飲而盡。


    今夜兩人的興致都不錯,後來都喝高了。


    再加上薑沫兮體內的藥物在作祟,後來的一切也順理成章地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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