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任情聊著聊著,突然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喊救命,這聲音很飄忽,讓人分不清聲源來自哪裏。開始我們還以為是杉子,後來走過去才發現,杉子已經從最開始的瑟瑟發抖,漸漸暖和過來,隻不過還是全身緊繃,皺著眉頭,看樣子應該是在做夢,也許是被蟒蛇嚇得不輕。任情說道“把他叫醒。”我用力搖了搖杉子,杉子悠悠轉醒,道“我怎麽在這裏,蟒蛇呢?”我們哪兒有時間告訴他怎麽回事。對著杉子“噓”了一聲,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杉子側耳一聽,眼睛睜得原來越大,道“這聲音…是…查戶口的!”我一驚道:“扈學清?”杉子點點頭,臉色很難看。焦急的說道“快!快找找看。”


    杉子小聲叫道:“查戶口的!”這聲音在空曠的坑底顯得格外刺耳和滲人。隻是扈學清還是叫著“救命!救命…”我突然覺得這聲音有點不對勁,但是卻又說不上來。


    這時候任情說道“你們有沒有覺得這聲音……嗯…底氣很足而且很鎮定??”我一聽還真是,我說的這聲音聽起來感覺不對勁呢,哪個叫救命的會這麽鎮定?而且底氣還很足?


    雖然發現了聲音的奇怪之處,但是根本容不得我們多想,趕緊找到聲音的來源才是重要的。


    我們三個分散開來,尋找聲音的來源。走了沒一會,我看到在冰麵以下大概三四十公分的地方,有一小片忽明忽暗的藍光。我趕緊招呼他們兩個過來。任情趴在冰麵上,側耳聽了聽,接著便掏出匕首開始挖,我和杉子也找來東西幫忙挖,不一會兒,便挖出來那個發藍光的東西。拿出來一看,原來是一個手機,比較古老的那種手機,此時一邊閃著藍光,一邊震動,原來是個鬧鍾,隻不過聲音是扈學清的。看來手機質量不咋地,要不然就是錄音環境比較嘈雜,救命聲夾雜著許多雜音。我沒去管它,把鬧鍾關掉並全部取消。免得一會又突然響起來,怪嚇人的。


    手機裏並沒有電話卡,除了鬧鍾什麽都沒有,幹幹淨淨。即使有電話卡,在這種地方,也不會有信號。看來他們知道自己會遇到危險,所以應該是讓我們去接應他們。第一個鬧鍾是在前天夜裏也就是在我們翻車的那個晚上,每個鬧鍾間隔的時間由長到短,分別是五個小時,四個小時三個小時,兩個小時,最後到一個小時,後邊還有很多鬧鍾間隔都是一個小時,看來他們越往後的時間越危險。可是除了這個卻沒有其他任何信息留下……


    這個可惡的扈學清,讓我們去救他們,卻不告訴我們接下來怎麽走。開煬也沒有給我們留下記號。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時候卻聽到杉子說道“按理說,如果手機埋在冰層以下這麽深的位置,就算聲音再大,聽起來也不會感覺飄忽不定,這隻能說明…”杉子說到這裏,我就明白了,三個人對望一眼。心照不宣。立刻分散開來尋找,果然如我們猜測的那樣,在大約以挖出手機的地方為中心,半徑十米左右的距離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拳頭大小的洞,洞深半米左右。而洞的四周卻是空的,果然如此,救命的聲音之所以聽起來飄忽不定,是因為我們腳下的冰隻是一層,下麵還有一層冰,而兩層冰中間是中空的。聲音在這樣的一個空間裏從四周的洞穿出來自然飄忽不定。


    “可是他是在怎麽不破壞冰層的情況下,把手機放到冰層下麵的呢?”我疑惑道。杉子聽到我說的話卻生氣的說道“你管他怎麽放的,現在救人最要緊。”我一聽心說也對,就說道“那我們怎麽辦?去哪兒救?”杉子脫口而出道“廢話,當然是去救人的地方救。”我給了他一個白眼,那意思很明顯,你這才是廢話。


    任情聽不下去了“別吵了!既然他把手機放在這裏,而下麵又是中空的,這不已經告訴我們接下來的路了嗎?”我和杉子異口同聲道“下麵?”杉子說完還白了我一眼,我尷尬的笑了笑。杉子急道“那還等什麽,趕緊下去救人啊!”任情說道“怎麽救?入口呢?”杉子氣壞了,叫道“還怎麽救?把冰砸了!炸了都行!”任情不瘟不火的道“如果他們在冰下呢?”“他們有腿不會跑啊?”杉子說完就要吃人似的。任情也不生氣的說道“能跑得了就不讓我們救了。”幾句話說的杉子啞口無言。


    我插嘴道“就算沒在下麵,也不能炸了,炸了的話,我們還得一塊一塊的搬才能下去。”杉子哼了一聲沒說話。


    任情肯定的說道“肯定有入口,就在下一層的冰麵上。”


    “可是,這裏都是白茫茫一片,看哪裏都一樣,怎麽找到入口?”杉子小聲說道。


    任情從裝備包裏掏出一把玻璃球,我和杉子眼睛一亮,就看到任情用匕首把那個挖出手機的洞擴大,容兩人並肩站立,趴在下一層冰麵上,向前一撒,玻璃球滾動著向前衝去。


    任情說道“跟我來。”我和杉子把裝備包放在冰麵上,也學著任情趴在冰麵上,匍匐著前進,一邊爬一邊向前撒,一邊拖拽著裝備包,要知道人在狹窄的空間裏時間久了,會有一種壓抑感,此時我們三個就有些氣喘了,終於在爬了將近三十米的時候,有幾個玻璃球消失在冰麵上。我們趕快爬過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層一層的冰,下一層冰的斷層處總比上一層多出來三十厘米左右,類似台階一樣旋轉著通向下方,盡頭處一個極小黑點…


    我們三個依次下去,我在前中間是杉子,任情斷後。我們一步一步的向下走去,奈何每一層冰中間的距離都差不多都是五十厘米左右,讓我這個鬱悶,每下一級台階都要邁開腿,老話說得好,步子邁大了,容易扯著蛋,走了沒幾步,腳下一滑,就向下滾了去,滾落中雙手亂扒,混亂中扒住了冰層,腳下也漸漸站穩。那兩個貨才小心得向我走來。我心有餘悸的四外打量,發現這一層比上麵很多層的空間都高,上麵每層冰之間的距離都是五十厘米左右,這一層大概八十厘米,這是為什麽,我感覺到手下的冰麵有些凹凸不平,我一看之下隻感覺有森森寒意竄入脖子裏。冰麵上有兩個我不認識的文字,但是我卻不知道為什麽,明白這兩個字的意思。


    “拔舌”


    我好像被凍住了似的一動不動,這時候他們兩個終於走到我這裏,看我一動不動便問我道“你怎麽了?在那兒傻愣著?”我沒說話,隻是把那兩個字給他們看,他們看了兩眼,奇怪道“這是什麽?文字嗎?什麽意思?”我


    我也奇怪道“你們看不懂嗎?”他們卻反問我道“你能看懂?什麽意思?”我剛要說這兩個字是“拔舌”,但是轉念一想,他們知道了也沒好處,於是便說我也不知道。隻是剛才看得入神了。他們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拍拍我的肩膀,對我剛才不小心滾落下來表示安慰。


    我們慢慢的向下走,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寒冷異常。卻比不過“拔舌”兩個字來的強烈,這種冷,直入靈魂…


    我猜想,下一層應該也會有兩個字,可向下一看,卻什麽都沒有,我心道奇怪“嗯?不對啊?難道不是這樣的?”我一連走了二十幾個台階,還是沒有看到。終於在走了三十五個台階的時候,看到了我預料中的兩個字“鐵樹!”這兩個字同樣不認識,但卻一眼就能懂是什麽意思。


    他們兩個看我又不走了,便催促道“走啊?怎麽不走了?”我讓過身體,給他們看。任情奇怪道“怎麽又有兩個字?”


    杉子不耐煩道“管他什麽字不字的,快走吧”


    我和任情沒理他,隻是對望一眼,我從她的眼裏看到了不安。杉子這時候已經走到我前麵去了。任情叫道“杉子,這地方不一般,我們三個還是在一起比較好。”杉子頓了一下,剛一回頭,還沒說話,突然瞪大了雙眼,顫抖著手指著我們背後,一臉驚恐的樣子。


    我和任情猛一回頭,卻什麽也沒看到,除了冰還是冰。回頭就罵“你他媽搞什麽…杉子?杉子?!”杉子不見了!就這麽悄無聲息的不見了!


    我吃驚的對任情說道“他…他怎麽不見了?”


    “別急,我們…”


    我雙腿一軟,差點滾落下去,任情也不見了,就在我眼睛注視下,就那麽憑空消失。在我雙眼一眨不眨的注視下,憑空消失!


    “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不可能!”我此時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此時腦袋裏像是要裂開了一樣的疼痛。“啪!”我給了自己一巴掌,火辣辣的疼,卻絲毫起不到冷靜的作用。現在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我要昏過去!我猛的一頭撞在冰麵上,頭隻是發蒙,卻還是起不到絲毫的作用。


    我一整東倒西歪,眼睛餘光看到了一個紅色的影子從腳下的冰層下爬出來,一點一點,一點…一點!


    “嗬嗬…”像僵屍一樣的聲音從它喉嚨裏發出來,它的身後拖了一道很長的血跡,在冰麵上冒著氣泡,


    “嗬嗬…”這時候的我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轉身就向著上麵爬,一邊回頭看它追上來沒有,我爬了很久,卻始終爬不到頂,一低頭發現它還在我腳下的冰麵下,一點一點的從冰麵下露出頭,幾乎蓋住它全身的頭發像蛇一樣蠕動,後腦上慢慢的顯現出一個人的臉,看到這張臉,心裏有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傳出。我頓時淚流滿麵,痛苦道“佳佳。”它伸出手,手背上有一張嘴一開一合的“你為什麽不救我?為什麽?!”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不救你,我沒有!”說道最後隻剩哽咽。我痛苦萬分的抓著頭發,“我沒有!我沒有不救你!”


    “你就是沒有救她!因為你怕死!就是因為你怕死!他們他們全都因為你怕死而死,你這樣活著還有什麽意思?死吧!死了就可以和他們永遠在一起了。”我抬起頭,血紅的雙眼緊盯著那個有著佳佳麵孔的臉,佳佳,三叔,開煬,扈學清,杉子,任情…一張張我熟悉的臉變幻不定。


    “就算死,我也要拉上你!”我咆哮一聲,衝上去一把把它從冰層下麵提起來,按倒在冰麵上,一拳接著一拳打在那張變幻不定的臉上。


    “啊!小雙哥你竟然打我!”


    “兔崽子!你要欺師滅祖嗎?!”


    “兄弟,你他媽瘋了?!”


    “雙哥,你為什麽打我?!”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混蛋!”一張佳佳的臉最後說道。


    最後這一句我愣了一下,也隻是一下,接著狠狠地打了一拳吼道“你不是他們!”


    那個一頭蛇發的吼了一嗓子“夠了!”那聲音不男不女,說完就聽到“哢…哢哢”,頭就那麽一百八十度轉了過來。


    “不!!!你到底是誰??!!”


    “哼哼哈哈…我是誰?我就是你啊!你連自己都不認識了?”


    “不!不!不可能!不可能!”


    “哢哢…”下半身也一百八十度轉了過來,腰部斷裂處還向外冒著鮮血,膝蓋狠狠的擊在我的後背,把我打進兩層冰的中間,這一下力道極大,“噗!”的一聲我吐了一大口血,鑽心的疼痛讓我清醒了一些。混亂中我一把抓住了它那像蛇一樣的頭發,這才沒有滑向更深處。像蛇一樣的頭發崩的筆直,我用力一扯,“刺啦”頭發連著頭皮都扯了下來,頭皮還連在脖子上,我瘋了似的一頓亂扯,竟然把它後背一直到腳跟的皮都扯了出來,他好像沒有感到疼痛,隻是很憤怒,“哢哢”兩聲,下半身和頭都轉回來,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音想我爬過來。


    “你…別過來…別過來!”我一邊驚恐的大叫一邊向後退。它嗬嗬笑道“怎麽?你怕了?哼哼哼哼,我就是你啊?你連自己都怕嗎?”


    “你別…別過來,我叫你別過來!”說到最後我都吼了出來。


    “我們是一個人啊!你為什麽這麽討厭自己呢?”它一點一點得爬過來,我的心也隨著距離的越來越近快要跳出來,它把手猛的向前一伸,指骨穿破血肉猛的向我刺來,我好像被凍在那裏,就連眼珠都不能轉動一下,指骨穿透我的麵皮,五指收攏,就要把我整個麵皮抓下來的那一刻,停住了。


    就聽見一個破鑼似的嗓子唱道“緊打鼓來慢打鑼,停鑼住鼓聽唱歌,諸般閑言也唱歌,聽我唱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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