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丈夫現在的情況還可以,他舌質偏紅,苔略黃,體質偏熱。”


    “脈沉弦略滑,病進之中。”


    “情誌抑鬱,以至於肝失和調功能。”


    “這並不是滋補壯陽能解決的事,一部分這類疾病都和腎本身關係不大。”


    “你丈夫的是屬於情誌問題,應該疏肝解鬱。”


    江飛停下寫字,將一張完整的藥方副頁遞給年輕妻子。


    年輕妻子急忙接了過來,看了眼上麵開的藥。


    她反正是看不懂,她就知道這上麵有柴胡,杭芍藥啥的,還有川木香,什麽香附,合歡花,龍膽草,青蔥管以及甘草等。


    這些藥治療什麽,她知道,就是治療那玩意。


    “先開個十天,十天之後過來找我二診,如果我不坐診的話,你們可以去一樓西側,中醫急備組的辦公室找我。”


    江飛囑咐幾句,並沒有再多說什麽。


    年輕夫妻也知道開了藥就該走了,這裏可不是和醫生閑聊的地方。


    “謝謝江主任,我們先回去服藥治療。”


    年輕妻子很是外向,倒是做丈夫的男人有些內斂。


    她致謝之後,帶著丈夫往外走。


    這夫妻兩人推門走出去之後,瘦弱的中年男人立馬鑽了進來。


    江飛的診室幾乎是無縫銜接,根本沒時間留給江飛休息一會。


    不過這樣的情況,江飛才喜歡。


    中醫就應該在臨床坐著,能夠坐穩坐住,有源源不斷的患者相信中醫,如此才能夠談及中醫複興。


    否則的話,隻能是癡人說夢。


    “你好,請坐。”


    江飛看到這個中年瘦弱大叔進來,朝著診椅指了指。


    他都沒時間總結上一個年輕丈夫的病案,現在又立馬投入到下一個患者之中。


    “把手給我,我診脈,之後張嘴,看一下舌苔。”


    中醫的診治其實比較簡單,也無非就是四診合參,且脈診與舌診適合百分之九十的中醫。


    想要增加難度的話,就需要增加問診和聞診,尤其是聞診才是最難以辯解的一個。


    有這樣能力的中醫,不超過百分之十。


    不信你去私人診所看一看,那些坐診的中醫,多數也隻是脈診,偶爾來個舌診。


    “江主任,我是江縣大樓的幹事。”


    中年瘦弱男人坐在椅子上之後,率先表露身份。


    江飛聞言也沒什麽反應,嗯了一聲開口:“我先診脈。”


    說著,手指搭在脈區。


    徐偉平看到江飛根本不關心他的身份,他也沒生氣,隻是覺得這個江飛不愧能名震江縣,果然與眾不同。


    “我之前在地區醫院做過胸透胸片,檢查為慢性支氣管炎伴左上葉肺氣腫。”


    “前兩年吃過西藥,也吃過中藥,但是時常犯毛病。”


    “我想請江主任給我看一看,調理一下。”


    徐偉平開口介紹自己的情況,他知道有些中醫不喜歡診脈時候,患者主動開口。


    但他介紹的都是必要的,否則大夫不清楚的話,就容易開錯藥。


    江飛的年紀小,他擔心江飛會出現這種問題。


    說白了在他心裏麵,還是對江飛有所保留的相信。


    隻是源於他地區醫院也看過了,那麽多名家也看過了,中藥和西藥以及中成藥都吃了個遍,還是沒啥意義。


    他不想承受這樣的折磨,身體日益消瘦,平時稍微活動就會咳嗽,他受不了。


    如果江飛能夠給他治好,甚至僅僅是好轉的話,他都會感謝江飛。


    江飛沒有搭理他,隻是繼續摸脈。


    “舌苔看一下。”


    江飛聽到了徐偉平說的這些,但他並不在乎,西醫診治什麽,那都是西醫的事情。


    自己會以中醫的眼光看待問題,看待疾病。


    中醫看的是整體,人既是一個整體,任何一個地方出了問題,都是整體出現問題的原因。


    西醫看的是個別,具體的病在哪裏,就治療哪裏,他們不去考慮血瘀有沒有,血堵有沒有,氣滯有沒有。


    隻治療明顯的症狀,而不治療造成這些的罪魁禍首。


    當然不能說西醫的方法錯了,隻能說不同的想法。


    “喘促咳逆嗎”


    江飛一邊摸脈,一邊看了下舌苔之後,繼續問徐偉平。


    徐偉平點頭回答道:“有咳逆也有喘促,還有呼吸不暢,尤其是冬天的時候,遇到冷氣就會咳逆。”


    “這個病很多年了,反反複複就是不好。”


    “我連地區醫院專家開的藥方都能記住了,什麽小青龍湯,定喘湯的,有些的確有效果,但也隻是一時,根本不能去除根。”


    “最近天氣一冷一熱之下,我的咳嗽更重了。”


    “馬上過年了,工作量很重,但這幾天感覺情況不行,所以今天趁著休班,來看一看。”


    “嗯,我知道。”江飛聞言,朝著他點了點頭。


    這些應該知道的東西,江飛也不會阻攔人家別說,然後自己裝犢子。


    行醫要膽大心細,不能以身犯險,更不能親冒風險。


    “咳痰的情況怎麽樣痰液是什麽味道”


    江飛接下來問的有些惡心,但實際上很有必要。


    從痰液上麵就可以區分很多東西,甚至可以確診。


    “咳出來的痰液都是白色的帶著一些氣泡,然後很黏,另外痰有些鹹味。”徐偉平沒有隱瞞,有一句便回答一句。


    江飛繼續問他:“晚上睡眠如何雙腿會涼嗎”


    “睡眠不好,輾轉反複不能入眠,入眠困難,我雙腳的確很涼。”


    “嗯,你這是肝腎不足,引起的痰濕內盛,又加上外寒而引發咳喘。”


    “內因,外因都有,才會這麽重。”


    “如果你條件允許的話就去住個院,當然你工作忙,也可以不住院。”


    江飛已經按照字據給他分析和解釋,至於對方能不能聽懂,江飛已經盡可能平民化了。


    “我還是不住院了吧,也沒時間。”徐偉平苦笑著搖頭擺手。


    他現在哪裏來的時間停下下來休息他要是休息半個月的話,等他回去位置都沒了…


    “行,不住院的話,先給你開十天的藥,十天之後再來找我複診。”


    江飛也沒有異議,隻要不是有生命危險的病人,都可以自行回去。


    “治病的方法是就是燥濕化痰,補腎納氣,止咳平喘。”


    江飛也沒有特地和徐偉平多說什麽,低著頭唰唰的又寫了下去。


    江飛開的新藥物很簡單,隻有八味藥,但這八味缺一不可。


    分別是麻黃一錢三分,杏仁三錢,甘草一錢,法半夏三錢,陳皮與茯苓都是四錢。


    當歸是兩錢,最後便是熟地黃四錢。


    這八味藥就可以治療徐偉平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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