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翁啊,你把他弄來幹啥啊”


    韓副院長反應過來之後,卻有些不明白的問。


    正說著,前麵就是特護病房區域,連地都是大理石鋪的,白色的大理石看起來有些富貴。


    這也是為了區分特護病房和普通病房。


    普通病房的走廊雖然也是大理石鋪的,但鋪的是青色大理石。


    特護病房一共十個病房,每個病房都有三個床位,但患者隻有一個,其他的都是陪護。


    特護病房7號房門口,翁海停下來沒有立即進去。


    “我讓他來見見世麵,畢竟是師父的徒弟,總要經曆這些。”


    “他以前是鬆江地區江縣人民醫院的內科主任!”


    “在當地的名聲不小。”


    翁海跟韓副院長解釋了兩句,然後等到身後這些人,包括江飛到了之後,他這才走進病房裏麵。


    韓副院長詫異的望著江飛,心裏很是驚詫,又很是疑慮,但他也知道唐老收徒,不可能是平平無奇之人。


    隻是沒想到這個新收的小徒弟,竟然這麽年輕。


    原本按照他的猜測,至少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醫,至少也是三十多歲。


    可沒想到這江飛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多一點吧


    江飛感覺到韓副院長望著自己,便是和善的點頭一笑。


    韓副院長也點頭一笑,之後邁步走進病房裏麵。


    江飛沒有進去,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一個人拿著病曆倚在牆上,等待翁海出來。


    他現在也漸漸猜到翁海讓自己跟著過來,應該就是見一見‘世麵’


    隻是翁海卻不知道,自己見過的世麵,怕是比他還要多。


    幾個軍中人士也走進了病房,而幾個士兵則是在外麵守著。


    至於其他的內科大夫們,都隻能站在門外,並不是他們不能進,而是不敢進去。


    誰知道裏麵是個什麽樣的大人物


    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想法,是上下數千年來的共識。


    翁海進去大概五分鍾之後,就走了出來,眉頭緊皺著,眼裏有些為難。


    這患者的情況比較嚴重,隻見整個手臂都有些彎曲起來,尤其是小手指和無名指都已經彎曲而不得伸張,並且時不時的哼哼幾聲,明顯是很疼痛難忍。


    他問了兩個問題,就不能再問了,實在是患者疼到不想回答。


    他隻知道患者現在很疼很難受,第二左臂很涼很冷。


    他是可以開藥的,並且能夠讓患者兩三天內疼痛減輕,可是患者卻告訴他,讓他最好現在就不疼不難受,他實在忍不了。


    為首的軍中人士也說了,老爺子這兩天換了兩家醫院,甚至吃了一些藥物,但是都沒能夠立即止痛止寒,這才來到省軍醫院。


    若論中醫能力的話,吉江省中醫醫院自然是第一選擇。


    翁海甚至還打聽到了,自己大師兄水長路,就是這患者的第一治療人,可開了藥之後,也沒有立即見效。


    畢竟中藥的見效偏慢,除非用藥猛烈,才有可能立竿見影,但礙於患者身份,誰敢開那種藥萬一出了事,誰也不敢擔責任。


    所以患者三天之內,換了兩家醫院,先是中醫醫院。


    然後又是省第一人民醫院,接受先進的什麽紫外理療,但也沒屁用。


    這才來到省軍醫院了。


    軍中人士說了,如果省軍醫院也沒辦法的話,可能就要坐飛機去京城。


    畢竟京城的名醫太多了,或許有辦法。


    翁海站在門口猶豫很久,看到江飛倚靠在牆邊盯著病曆似乎在發呆,他立馬走了過來。


    他往江飛這邊走,立即引來軍醫院內科的幾個大夫側目。


    他們都猜測這江飛是什麽人竟然被翁海帶著


    難道是翁海收徒弟了要是這樣的話,倒也可以理解,畢竟師父帶徒弟見世麵,也屬於正常。


    “師弟,你要是開藥的話,會開什麽藥”


    他想問江飛能開什麽藥,對照自己,查缺補漏一下,有沒有速效的藥。


    江飛皺起眉頭盯著病曆很久,然後緩緩開口:“要是藥方的話,無非也就是溫中散寒,活血止痛的方子。”


    “複元活血湯加減,或者七厘散外敷,以及搭配當歸四逆湯加減。”


    這也就是治療這種情況的藥方了。


    尤其是當歸四逆湯,更適合這種情況。


    七味藥,用來溫經散寒,養血通脈,活血止痛。


    用於陽氣不足或血虛,外受寒邪,適用於槍傷後遺症。


    可用於手足厥喊,寒入經絡導致的腰,股,腿,足,手疼痛等。


    翁海心裏一歎,果然啊和自己要開的方子,也差不了什麽。


    中醫這種事情,雖說觸類旁通,但大體上也就如此。


    就算是名醫,開方子也無非是遵從這些罷了,隻不過名醫和尋常中醫的區別在於劑量上的調整,任何一個劑量的不同,都會影響藥效。


    “怎麽有什麽問題嗎”


    江飛看到翁海似乎有些難言之隱,臉色也不是那麽好看,忍不住問了一句。


    翁海看了眼周圍,然後低聲說道:“師弟,這個患者身份不必多說,主要是他現在疼痛難忍,想要短時間止痛止寒。”


    “可是尋常的藥方,很難速效,這就是為難之處。”


    “實不相瞞,大師兄前兩天就在省中醫醫院接診過這個患者,開的和你說的方子相差不幾,但沒辦法速效。”


    “這幾天疼的患者吃不好睡不著,我看精神狀態也不怎麽好。”


    “難道要讓師父出手嗎”


    翁海覺得要是麻煩老師的話,他們這些做弟子的未免也太廢物了。


    大師兄那邊沒能治好,自己這邊藥方也相差不多,就連江飛的方子也隻如此。


    江飛聽著翁海的話之後,卻不禁有些詫異不解的問:“你們為啥都拘泥於藥方”


    “嗯啥意思”


    翁海一怔,不太懂江飛這話的意思。


    江飛看到翁海這樣,果然是思路沒轉變過來。


    “想要速效,最好辦法當然是針灸啊。”


    江飛盯著翁海,理所當然的開口道。


    翁海一怔,然後猛的一拍腦袋。


    “哎呀呀,我這腦袋,竟然沒想到針灸。”


    他經過江飛提醒之後,立馬想到了什麽,轉身看向身後的幾個內科大夫。


    現在還是大內科,也就是包含了藥科,正骨科,大方脈科,小方脈科,婦科,男科,五官科,傷寒科,溫病科,以及兒科,針灸推拿科等等。


    也就是如今的內科裏麵的大夫,包括了這些具體的職能,各個亞科都有擅長的大夫。


    他立馬找到了負責針灸科的大夫,陳德發陳大夫,針灸方麵的傑出者,五十多歲。


    “老陳,你快給患者施針,針灸見效快。”


    翁海拉著陳德發,一邊說一邊往特護病房走去。


    陳德發五十多歲,雙鬢微白,國字臉,一臉的正派。


    見科主任這麽說,他也沒啥多說的,直接跟著進去。


    江飛搖頭笑了笑,覺得翁海這人挺有意思。


    不過為啥這麽多中醫,往往忽略了針灸那


    針灸也是中醫的一種啊,不僅藥科為重,針灸也是不可缺少的組合部分啊。


    還有刮痧,截根,推拿理穴,拔罐,等等,都是根據針灸衍生而來。


    江飛覺得現在差不多了,應該可以讓這個患者減輕痛苦。


    但沒過兩分鍾,翁海和陳德發都走出來了,兩個人耷拉著腦袋。


    “翁主任,我…我沒辦法,我不會燒山火針法!”


    陳德發紅著老臉,有些臊得慌,平常自稱針灸方麵的高手,但卻不會燒山火。


    而這個患者想要驅寒止痛,偏偏非要燒山火針法才可以。


    但燒山火哪裏是那麽容易的針法,整個全國會此法的不超過一百個人。


    分攤到全國各地的話,一個省能夠撈到一兩個就不錯了。


    “我老師倒是會此法,但他老人家去京城開會了。”


    “還有一個叫紀青山的,對,紀青山,在北春市中醫醫院。”


    陳德發現在顧不上自己的麵子了,立馬舉薦會燒山火的針灸醫生。


    翁海卻有些為難,天色這麽晚了,就算能夠把紀青山找到,可紀青山敢下針嗎


    而且省軍醫醫院治不了的患者,被北春市中醫院給治了,傳出去的話,可是砸牌子的事。


    “二師兄,你們要找會燒山火的人”


    就在翁海一臉鬱悶的時候,江飛在一旁問出聲來,吸引了眾人注意。


    這年輕人,叫翁主任什麽


    二師兄


    那豈不是說這個年輕人是唐老的徒弟


    也就是說,明天晚上,唐老舉行收徒儀式的主角是這小子


    嘶…


    這一刻,全體震驚,紛紛盯著江飛看去。


    翁海卻是臉色一喜,連忙問道:“小江,你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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