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城主府,就看到了金筱,正傲慢地與丹堂的兩位青年爭吵。


    田景、董芝,俊男靚女。


    都是出自名門望族,誰也不服誰,田景斜著眼,嘲諷道:“身為靈丹師不加入丹堂,愧對先人、不知羞恥!”


    金筱掐著腰,嬌怒道:“靈丹師就一定要加入丹堂不加入丹堂就有罪你倆腦殘吧!”


    董芝不明白金筱為什麽不願意加入丹堂,於是嬌聲喊道:“丹堂是靈丹師的聖地,我們靈丹師應該用生命去維護!”


    金筱也不懂丹堂到底有什麽魔力,讓兩人如此敬重,還試圖拉攏他人加入,於是不屑地道:“切,丹堂和我有什麽關係,本姑娘愛幹啥就幹啥,你們管得著嗎!”


    董芝一個不問世事的姑娘,怎麽能辯的過金筱,頓時結舌,“你……”


    田景憤憤地瞪了眼金筱,與董芝離開,迎麵碰上淩寒,董芝眼前一亮,剛欲說什麽,田景製止她。


    董芝不顧田景的勸阻,還是小聲嘀咕了一句,像是提醒淩寒,“小心金筱,簡直不可理喻,你可千萬不要學她!”


    淩寒愣愣地聽到這句話,不吭不響地與他倆擦肩而過。


    “嘿,金姑娘,這倆人怎麽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金筱臉色有些氣惱,不停地摘葉子,折樹枝出氣,一顆長青灌叢被揪禿了,碎枝爛葉掉落一地。


    “這倆人好生奇怪,每次見麵都罵我,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看著就心煩!”


    淩寒調侃道:“呦,還敢罵你啊,膽也忒大了!”


    金筱白了淩寒一眼,道:“要不是師傅囑托過,不要與丹堂弟子發生矛盾,我早就收拾他倆了!”


    揮揮拳頭,高傲地道:“他倆綁一塊也不是我的對手!”


    淩寒訕訕一笑,金筱還真是個暴力女,武考排名第三,青年一輩還真難有對手。


    “他倆的煉丹之術與你相比如何”


    金筱不屑地道:“哼!自以為丹堂底蘊雄厚就很厲害,如果和我比煉丹之術,一定讓他們輸的比哭還難看!”


    “哎,對了,聽執法長老說,玄金重山有消息了,用不了幾天就能找到盜賊,到時候我帶著玄金重山去找你!”


    “……”淩寒心中一驚,問道:“盜賊在斜陽城嗎是怎麽追查到的”


    “這個長老沒說,總之這幾天就能追回,不要著急!”


    不著急,怎麽會不著急,難不成是小白露餡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做了就有敗露的可能!


    之前執法長老很有可能見過小白,那天小白又持金光鏡驚退黑山護法,眾人有目共睹。


    雖然沒有細問淩寒,但保不準金靈宗高層已經知曉,畢竟他們情報網縱橫在斜陽城,又非常關注此事,這等消息很難逃過他們的法眼。


    在金靈宗眼皮子底下盜竊,並且大搖大擺地在斜陽城使用金靈宗至寶!


    隻能說紙包不住火,露餡是早晚的事。


    金筱突然略顯喜悅,之前的惱怒化作煙霧消散,道:“不跟你說了,明日還有要事,養精蓄銳,準備見靈陣大師!”


    淩寒打趣道:“很期待見到靈陣大師”


    “當然,我聽宗主說了,嘻嘻,靈陣大師可年輕,可帥了!”


    然後傲嬌地道:“要不然我才不來幫忙呢!”


    淩寒愕然,城主大人好沒麵子啊,親自請金筱還不如金靈子的一句話。


    翌日一早,淩寒被一陣低沉響亮的號角聲驚醒,出門後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城主府門口一片黑壓壓的鐵騎!


    整齊劃一,規規矩矩地行列在城主府前麵的空地上。


    天府帝國潛藏在帝國西北的一支萬人軍隊,守衛著斜陽城,震懾著西北不法之徒!


    鐵騎軍團,又稱斜陽鐵騎,總是在微弱的夕陽下穿梭,號稱陽光照到的地方,就有斜陽鐵騎。


    帝國西北,周邊哪裏有混亂,哪裏有不平,天黑之前,斜陽鐵騎必到!


    騎士各個精神煥發,戰意盎然,身穿黑色戰甲,手持泛著寒芒的黑色長槍,錚錚鐵騎、殺伐不絕!


    公羊輸確實了得,手下有這麽一支虎狼之師,怪不得腰杆這麽硬,當初明知道隗家有鬼族罩著,也敢與不靠譜的淩寒合作。


    即使是黑山護法也不能在這斜陽鐵騎下存活!


    公羊輸為鐵騎的統領者,也是帝國鐵法的執行者,同樣一身黑色戰袍,一匹鐵騎戰馬,好不威風!


    看了眼淩寒四人到齊,高舉利劍,向全軍喊道:“出發!”


    蕭蕭馬蹄聲,在一片塵埃中進軍,淩寒四人呆呆地跟著,金筱嘟著小嘴,埋怨道:“也不安排輛馬車,早知道就不來了!”


    原來鎮魂塔沒有修建在斜陽城中,想來也是,吸納鬼魂之地必然黑暗陰煞,凡人常年居住在旁邊,肯定折損陽壽!


    鐵騎軍團行走的不快,四人被鐵騎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在中間勉強能跟上,向西行進大約五十裏,遠遠看到一座高大雄偉的塔狀建築。


    目測有近百丈高,多是玄鐵打造的框架,厚重牢固、穩穩立於山穀間。


    數萬鐵騎就地歇息,以防有不軌之人襲擊騷擾!


    公羊輸剛下馬,金筱氣鼓鼓地走過去,嬌怒道:“為什麽讓我徒步跟著!”


    “嘿嘿,百八十裏路對你們還不是輕而易舉,山路崎嶇不平,不適合馬車。”公羊輸淡定地解釋道。


    “哼,騎馬也行啊!”


    公羊輸眉毛一挑,在金筱耳邊道:“丹堂的兩人不會騎馬……”


    金筱歪著脖子瞅了眼田景和董芝,冷哼一聲,不再糾纏城主大人。


    淩寒走到金筱身邊,看她不開心地拈花惹草,低聲道:“這也是為了保護我們。”


    “鬼族應該知道我們今天行動,無論坐馬車還是騎馬都會被他們看到,隻有徒步藏於鐵騎軍隊中間,才可減少隱患。”


    金筱不說話,突然看到一個三十幾歲的英俊男子從塔中走出來,頓時有了精神,笑嘻嘻地迎上去。


    男子給淩寒的第一眼竟是難言的親切感,像顏子淇那樣溫文爾雅,又有著出塵的氣質,仿佛是有大智慧的人。


    一身整潔的白衣,英俊不凡,灑脫毫不拘泥,自然而然地走過來,隱隱與山林融為一體,縹緲看不透,深不可測!


    公羊輸與之抱拳,道:“唐大師,久仰!”


    “城主大人,幸會!”唐晨不失禮儀地微笑,與公羊輸談論幾句,然後看向四人。


    公羊輸介紹道:“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靈陣大師,唐晨!”


    唐晨莞爾一笑,將目光看向最前麵的兩人,問道:“你們兩個應該是靈丹大師劉順堂主的弟子,真是年輕有為!”


    “謝謝大師誇獎!”田景、董芝二人甚是高興。


    金筱不屑地拋出個白眼,嘀咕道:“在本姑娘麵前也是自漸形穢!”


    唐晨略顯意外地看向金筱,柔聲問道:“你是火陽至人的弟子”


    “是的,師傅是金靈宗大長老!”金筱得意地回道,眼眶打轉,炙熱地望著唐晨。


    淩寒震驚,至人境是精神的第二大境界,金筱的師傅竟然是金靈宗大長老,且達到了至人境,那麽不但是天境巔峰的強者!還是一位天階靈丹師!


    “火陽至人前輩的身體可有好轉”


    金筱情緒瞬間低落,愁歎道:“還是老樣子……”


    天境巔峰強者身體有恙好家夥,普天之下一對一誰能將其重傷!難道是身體有疾病


    “火陽至人前輩身為尊貴的天階靈丹師,或許已經配製出仙丹,應該很快能夠自愈!”


    “謝謝大師關心!”


    唐晨道:“叫我叔叔就好,等鎮魂塔修建完畢,唐某定親自前去探望!”


    當目光轉到淩寒,唐晨雙眼微眯,驚道:“你是精血修者!”


    然後迫切地問道:“煉丹之術師從何門”


    淩寒神秘地道:“師傅說這是個秘密!”


    唐晨並不生氣,微微一笑甚是溫柔,道:“好吧,不便相告也沒關係,誰都有獨屬於自己的秘密!”


    淩寒的煉丹之術是無師自通,最多也是與魔功在一起的那本靈丹師古籍的功勞。


    小時候淩武配置藥水,淩寒學到一部分,很小就熟知各種靈草藥材,為後天靈丹師之路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彼此介紹熟悉後,四人隨唐晨進入鎮魂塔。


    淩寒一眼看出了端倪,鎮魂塔內部是一個巨大的陰陽魚圖!


    由兩壇池水構成黑魚和白魚,不知池水中有何物,池水相連,顏色卻是一邊清澈如白玉,一邊渾濁如黃泥。


    兩壇池水中對應有兩座獨立的石台,陰陽分界線由一座石橋搭成,從鎮魂塔門口連接到對岸。


    上方是無盡鎖鏈,密密麻麻的黑色寒鏈似無數張蜘蛛網一樣疊加在一起,陰森寂寥。


    淩寒精神之力外放,附著在上方的鎖鏈上,發現有著數不清的黃色符文,滲透在鎖鏈內部。


    再將精神之力放到兩壇池水中,水麵有一層屏障阻擋,不能探進去,忽然,一種灼痛傳到大腦。


    淩寒倍感震驚,古怪的很,這時金筱、田景、董芝三人相繼發出疼叫聲。


    淩寒嘴角微翹,果然都達到了真人境,與自己一樣想窺探鎮魂塔的奧秘。


    “不要用精神力試探池水,會被抹去記憶與神誌的!”唐晨提醒道。


    “清水是來世,渾水為今生,走過黃泉鎖路,跨過奈何石橋,一生就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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