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在大學二年級結束, 三年級即將開始的暑假裏, 陳魚同學終於滿了二十歲。


    心心念念的結婚年齡可算是滿足了,陳魚當天就拖著樓銘去領了證。


    知道消息的陳家人當天就抓狂了,急匆匆的往家裏趕。


    “你領證怎麽也不跟家裏說?”陳市長急了。


    “早說過了啊?”陳魚見陳市長急了,反而有些不解。


    “什麽時候?”陳市長說著轉頭看向自己的妻子和大兒子,難道是今天早上我出門太急, 沒聽到。


    陳媽媽和陳大哥也是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一年多錢啊。”陳魚解釋道,“三哥第一次上咱們家的時候我不就說了,等我年齡到了我們就結婚。”


    “你……”陳市長捂著胸口, 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滴血,我的掌上明珠,我還沒收藏夠呢。就這麽滴溜溜的自動自發的滾進了別人手心裏??


    是, 你是說過你要和樓銘結婚, 而且這一年裏隔三差五也提過,等到了年紀就結婚,但是你好歹知會一聲啊。


    還有那個樓銘, 當初怎麽說的, 說結婚一定會征求我的同意, 結果呢, 不聲不響的就把證領了。


    是,雖然這一年多, 我對你表現出了幾分欣賞,但是你也不能這樣啊。


    陳市長越想越氣憤掏出手機給樓銘打過去一個電話,質問道:“這麽大事, 你不跟我說一聲,合適嗎?”


    正在和自己父母匯報自己已婚身份的樓銘,在樓家歡樂喜慶的氣氛中淡定的接通了電話:“我給您去電話了,但是您當時似乎在開會。”


    “……”陳市長一噎,心中還是不平衡,“那就不能等打通了電話再去領證嗎?”


    “爸……”樓銘開始該稱呼。


    爸,陳市長心口一痛,就算你改口改的快,我也並沒有高興。


    “施施很高興,我也很高興。”樓銘看了一眼自家父母,他們似乎更高興。


    但是我不高興!!陳市長很想吼這麽一句。


    “我會比您更愛她。”樓銘保證道。


    放屁,世界上哪裏會有比父親更愛自己女兒的男人。


    陳市長鬱悶的掛了電話,掃了一眼妻子和兒子,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他當然知道這個電話打過去也就是發泄發泄而且,你要說能改變什麽,那是不可能的。樓銘的為人陳市長還是了解的,雖然剛才滿員了一通,但是結婚這事,十有八九肯定是自家女兒給拖著去的。


    陳市長猜的沒錯,領證這事還真是陳魚先提的。


    樓銘不是沒想過提前去陳家提親,但是陳家人舍不得陳魚的態度實在是太明顯了,樓銘怕自己提前去陳家提親,會被陳家人罵禽獸。


    “我女兒/妹妹,還沒到結婚年齡呢,你就來提親??”


    樓銘自認為,自己要是有這樣一個女兒,也會舍不得,於是就一直安耐著,打算等到陳魚過完二十歲生日了,再找一個時間去陳家提親。但是萬萬沒想到的是,他這邊剛開始著手準備呢,陳魚直接拿著戶口本上門就把他拉去了民政局。


    至於陳魚為什麽這麽輕易就把人拉去了民政局,這……這不是廢話嗎?


    不過樓銘自己說過的話還是記得的,出發之前表示要先去和陳家人打招呼。結果非常不巧的,陳市長和陳大哥都去上班了,陳媽媽也一早不知道忙什麽去了,家裏一個人都沒有。


    樓銘退而求其次,開始挨個打電話。結果,陳市長開會,陳大哥出任務,陳媽媽手機靜音沒聽見。


    這麽巧?


    不過結婚這麽大的事情不管怎麽樣還是得知會一聲的不是,於是在民政局排隊拿號之後,依然沒有打通電話的樓銘,甚至讓何七找人去挨個通知了陳家人。


    隻是可惜直到號碼輪到他們,陳家人也沒有一個打電話過來阻止的,於是樓銘就心安理得的和陳魚領了證。


    他努力過了,真的,連續三次的嚐試都被阻止了,這怎麽說也算是天意了。


    樓銘不知道的是,陪同擔任保鏢的何七,在他們領完證之後,在助理群裏發布了一條補充信息。


    何七:(任務完成,可以行動了。)


    這條消息發出去之後,三個助理這才“千辛萬苦”的找到了陳家人,通知了事情的始末。


    不管過程是怎麽樣的,女兒始終是嫁出去了,不過好在女兒依然住在大院裏,離的也不遠,也算是一點安慰了,陳市長無奈的想著,然後歎了一晚上的氣。


    陳陽也氣啊,但是他不敢理直氣壯的去找樓銘,隻能鬱悶的在操場裏跑了五十圈。


    最淡定的就數陳母了,最初的驚詫過去之後,開始拉著女兒討論婚禮的事情。


    以陳樓兩家的身份,這個婚禮必須要經過非常非常長的一段時間的規劃,才能提上日程。但奈何新郎新娘實在是著急結婚,於是這婚禮就定在了八月最後一個周末。


    軍政兩屆有些分量的官員,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開始翻找自己的行程表。這婚禮,有時間要去,沒時間擠出時間也要去。


    相對於父母輩的人際關係,兩位新人的人際關係就簡單多了。


    樓銘主要邀請了一些國科院的同事,共同探討過學術的知名教授和專家,以及在遇到陳魚之前,那些出麵保護過他的玄學大師。


    陳魚的邀請對象就更簡單了,除了自己三個室友之外,就隻邀請了,陸寧,梁光梁宇,以及秦觀海和他的師兄邵奇。


    這些人裏雖然有許多玄學界的任務,但是按照分量來說,和父母輩邀請的人來比,確實差了好幾個檔次。


    當然,如果不算上地府那一桌的話,確實可以這麽算。


    婚禮的主角永遠是新郎新娘,但是最累的也是新郎新娘,陳魚跟著樓銘被父母帶著各種敬酒,半圈下來,陳魚表示這比抓僵屍都累。


    陳魚邀請的人不多,於是順理成章的拚了一桌,又都是年輕人,於是吃的比較輕鬆,聊的也比較火熱。


    “菲菲,你看,那是咱們院長吧。”韓悠問方菲菲,帝都大學院長啊,平常在學校裏都遇不到幾回。


    “不止,你看那一桌坐著的,哪一個不是國際上赫赫有名的專家。”方菲菲小聲道,“咱們院長在裏頭都算是小輩了。”


    “你們看那邊。”梁宇也是個自來熟,指著東邊那一片賓客去說道,“我去,海陸空三軍都齊了吧。那軍銜,我剛剛隨便瞅了一個,就是上將啊。”


    “還有那一片。”張木碗也加入討論,“帝都副市長,帝都黨委書記,帝都警察局局長,帝都宣傳部部長……還好我新聞看的比較多,要不然都認不出來。”


    幾人一麵說著一麵戰戰兢兢的對視一眼,施施這婚禮級別可夠高的。


    “那最前麵那一桌是?”邵奇指著隻前麵異常低調的一桌賓客問道。


    眾人抬眼望去,開始默默揣測。


    那一桌既沒有像軍部那樣一身威武的軍裝,也不像政界那樣個個都是上過電視的熟麵孔。但是你若說他們沒有身份,那也不大可能,他們所處的位置可是在所有賓客的前麵,明顯就是上賓啊。


    什麽身份這麽神秘?


    “比起那一桌,我倒是更好奇另外一桌。”韓悠說道,“帝都市長和樓部長共同邀請的客人,居然還有不來的?”


    眾人把目光一移,果然在那一桌神秘低調的酒桌旁邊,還有那麽一桌空桌。


    沒錯,就是空桌子,餐具酒菜都齊全,在整個大廳最好的位置上,放著一張碩大的空桌。


    “對哦。”方菲菲和張木碗也是一臉疑惑。


    三位姑娘這話一落,酒桌上的另外幾位玄學界新秀卻都個個臉色古怪起來。


    空桌,怎麽可能是空桌,上麵的人吃的不要太歡好不好。


    梁光湊到陸寧身邊小聲的問道:“想不到牛頭馬麵都能請來。”


    “嗯。”陸寧也小聲的回道,“那一黑一白兩個鬼差,很可能就是黑白無常了。”


    “黑白無常和牛頭馬麵都能請來。”邵奇也小聲的湊過去,“你說那剩下的兩個女的裏麵會不會有一個是孟婆。”


    眾人這麽一聽,齊齊扭頭去看。


    “別看。”秦觀海趕緊提醒道,“他們看過來了。”


    眾人趕緊低下頭,半響才彼此打量一眼,發現對方臉上都是一臉驚慌。


    “你們沒看見毛大師那一桌玄學大師都坐立不安的嘛。”秦觀海小聲提醒道。


    眾人默默點頭,擦了擦冷汗,開始悶頭猛吃。


    “你們這是怎麽了?”察覺幾人忽然變的拘謹起來,韓悠三人有些不解的問道。


    吳少年端起一杯酒遞到牛頭馬麵跟前:“牛兄,馬兄,以前小弟多有得罪,給你們賠罪了。”


    “哪裏,哪裏?”


    “客氣了,客氣了。”


    牛頭馬麵客氣的端起酒杯,尼瑪,如今你都是冥王女婿了,又和冥王記掛了一千多年的徒弟有關係,現在誰還敢惹你。


    吳少年一杯喝完心滿意足的坐下了,可算是化解了和牛頭馬麵的仇怨了。正高興的要轉頭去和苗苗說話,就見苗苗的目光一直盯著大廳的西側。


    吳少年順著苗苗的目光看過去,一眼就掃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陸寧。


    吳少年一直是知道陸家的,在祁連山的時候,陸寧經常來找陳魚,吳少年也就記住了這個頗有幾分靈性的孩子。


    他心裏一麵因為這孩子和苗苗有關係而忍不注意,一方麵又因為這孩子的存在而難受,那是自己錯過苗苗的證明啊。不過現在好了,苗苗依然是自己的。


    “要不要過去見見?”吳少年體貼的問道。


    “不了。”苗苗轉過頭,“我隻是想看看,那個我無緣見到的孫兒,到底長成什麽樣了。”


    當初陸寧快要出生的時候,苗苗去青芒山封印僵屍之後再沒回來,自然也就沒有見過出生後的陸寧。


    “這孩子資質不錯,假以時日在玄學上會有大成。”吳少年說道。


    “資質是比他爸好一些,長的也比他爸好看。”苗苗說道,“當初我撿到小江的時候,就想著把他養的白白胖胖的,沒想到如今兒子都這麽大了。”


    “撿……撿到的?”吳少年傻了。


    苗苗看到吳少年的反應,頓時明白過來,這白癡到現在還以為自己嫁過人,一時間那個氣啊。臉色一變,再不去理某人。


    “苗苗,苗苗,嗬嗬嗬……”吳少年掛著傻笑不屈不撓的湊在苗苗身邊。


    吳少年是正不知道這事,他當初一聽說苗苗嫁人有了兒子之後,立刻就變的萬念俱灰起來。這麽多年了,也不願意再去想這個事情,哪裏又會去打聽。如今驟然得知這麽一個真相,心中真是又是開心,又是惋惜。


    苗苗當初沒有結婚,那是不是一直在等自己,自己這麽多年都幹啥了,吳少年越想越懊悔。


    “苗苗,我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吳少年保證著,之前就是因為自己離開的時間太久,才有了這麽一個讓人惋惜的誤會。


    “滾!”苗苗怒從心頭起。


    “不滾!”臉皮厚一直是吳少年的特長。


    “你不是一直以為我嫁人了嗎?那我嫁給你看。”


    “好呀,好呀,你嫁給我吧。”


    “咳……”


    “咳咳……”


    “嗯哼……”


    一時間,酒桌上響起一連串刻意的提醒聲。喂,注意了,這種肉麻的話能不能關起門來再說。


    “閉嘴!”苗苗頓時臉紅了。


    “別管他們,都是一群嫉妒的嘴臉。”吳少年嫣然忘記了自己曾經也有過嫉妒的嘴臉。


    “吳禮啊。”冥王都忍不了了。


    “嶽父大人!”


    “!!!”冥王被這猝不及防的餓稱呼嚇了一跳。


    無恥,太不要臉了,這就開始喊嶽父了,黑白無常牛頭馬麵第一次達成了共識。


    “你不是一直問我怎麽樣才能把苗苗許配給你嗎?”冥王摸著胡子問道。


    “您同意了?”吳少年滿臉驚喜。


    桌上其餘人紛紛側目。


    “你得先答應我一個事情,我才能同意。”冥王說道。


    “您說!”吳少年激動了。


    “地府那十八層地獄真是煩人的緊,你看看有沒有辦法給弄空了。”冥王一本正經的說道。


    “噗……”


    “哈……”


    眾人實在沒忍住,一個個趴在桌上捶桌大笑,連一直隻顧著喝酒的孟婆都忍不了了。


    隱匿在賓客中的玄學中人 ,見著陰氣沉沉的一桌人笑的如此囂張一個個都是膽戰心驚的。


    小心啊,這要是結界破開,陰氣沾染了這裏的軍政兩屆大佬,華國都要顫一顫好嗎?


    “什麽事情這麽開心?”陳魚和樓銘就是這個時候走了過來。


    樓銘知道這一圈酒敬下來,陳魚都累了,連忙拉開椅子,扶著陳魚坐下。


    “你不是餓了,先吃點東西。”樓銘給陳魚盛了一碗湯。


    “你爺爺剛剛跟冥王提親呢。”黑白無常笑的現在都停不下來。


    “真的?”陳魚驚喜的看向吳少年,“成功了嗎?”


    樓銘也是一愣,不過諸位這反應可不像是恭喜,反倒是像看熱鬧啊。


    “成功了。”牛頭馬麵說著又是一陣大笑,“不過有一個條件。”


    吳少年滿臉鬱悶,陳魚一頭霧水:“什麽條件?”


    “搬空十八層地獄。”說完,桌上的其他人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樓銘有些無語的看向自家師尊,師尊這些年也變的這麽會刁難人了?


    “搬空就搬空唄,這有什麽難的?”陳魚不解道。


    嗯??眾人不解的看向陳魚。


    “重新找個地方,把那些鬼魂關進去唄。”陳魚理所當然道,“十八層地獄不就空出來了?”


    !!!!


    樓銘輕笑一聲,覺得自家夫人真是冰雪聰明的厲害。


    “哈哈哈哈……沒錯!”吳少年頓時一掃鬱氣,站起來揚天大笑道,“苗苗你等著,等回去我就去籌備。”


    這回輪到地府其他人愣住了。


    這……十八層地獄真的要搬家?


    作者有話要說:  到這裏番外結束了,還有微博大哥的番外也同步更新了,大家記得去看哦。


    雖然不知道已經說過多少次了,但是螃蟹還是要再說一次:謝謝大家一路的支持和陪伴,我們下一本書見。


    愛你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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