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仁然喝酒但不抽煙。


    楊兮抽煙但不喝酒。


    而錢行軍則是煙酒一樣少不了。


    同桌吃飯的還有一個既抽煙又喝酒的貨,可這貨坐在一旁卻是既不敢抽煙也不敢喝酒,隻能是老老實實聽著那仨人在籌劃著一個坑人害人的陽謀陷阱。


    咱南派外科不是被帝都那幫學術王霸欺壓苦久麽?


    咱不是一直想奮起反擊給那幫孫子點顏色瞧瞧嗎?


    可是,咱又不能故意找茬或是直接約架他們,而他們把控了學術陣地,掌握著絕大部分的學術資源,咱南派外科隻有被陰的份,卻無陰人家的可能。


    所以,咱們隻能玩陽謀。


    對!


    就是這個徒手tatme手術培訓班。


    全國範圍內,有多少家醫院能上得起手術機器人?


    即便你上得起,又能養得起嗎?


    所以,絕大多數省市級醫院的普外科或是腫瘤外科,在遇到了低位直腸癌患者時,要麽行封肛手術,要麽隻能把病人送往別處。


    而送去別的醫院……


    嗬嗬。


    那送走的可不僅僅是個病人,還有自己的聲譽,更是一塊經濟效益啊!


    所以,當這些醫院的普外科醫生或是腫瘤外科醫生,得知了自己也有可能學會不借助手術機器人便可完成tatme手術的徒手術式的消息時,又有哪一個還能保持淡定心態呢?


    來吧!


    魔都華東醫院陳仁然教授主辦的徒手行tatme手術培訓班,首期招生十五名,南邊隻有五個名額,而北邊……


    嘿嘿。


    就問你帝都的學術王霸們還能不能沉得住氣?


    不行的話,咱就來第二期培訓班,而且,還就專門對北邊的同行們擴大招生名額。


    就是這般不厚道。


    就是帶著明顯的挑釁意味。


    不爽?


    那就來咬咱啊!


    咱可是站在了道德製高點上了哦,你敢呲下牙,咱他麽都能噴死你。


    忍著?


    咱隻靠這一招,就能動搖了你帝都這幫學術王霸的根基,辦上個十期八期的培訓班,把你北派的百兒八十的省市級普外咖和腫瘤外咖勾搭到南派來,我看你們還能忍得住?


    錢行軍對此計劃是大加讚賞。


    “這個辦法好得很!仁然,就按你小師弟說的辦,我估計啊,最多搞上三個月,帝都那幫老家夥就會坐不住嘍。”


    陳仁然樂道:“咱們不單能出口惡氣,還能落下個美名,我小師弟這一招,真可謂是一箭雙雕啊!”


    此時,那楊兮的臉上又現出了愁雲。


    “老師,大師兄,您們是了解我的,我楊兮熱愛和平,最不喜歡和人爭鬥,所以,想出了這個策略之後?我的心情一直是忐忑不安……”


    楊兮這邊演著?錢行軍陳仁然那邊不由相視一笑。


    陳仁然給楊兮夾了塊扣肉,並笑著打斷了楊兮?道:“想要什麽?明說,別兜彎子。”


    楊兮衝著陳仁然嘿嘿一笑?然後看向了錢行軍。


    錢行軍微微頷首,示意他讚同陳仁然的話。


    “我想把柳泉醫院的腦外科給辦起來?兩頭的人都好辦?可就是中間的人不好找。”


    陳仁然道:“最上頭那個人你找的是誰呀?”


    楊兮回道:“我們江北市立醫院的老外科主任,江浦均江主任,他可是個老妖孽,什麽刀都會開。”


    陳仁然點了點頭?對錢行軍解釋道:“馬宗泰的師父?當年在江北,甚至是整個南江省,那可是一時風頭無倆。我聽馬宗泰說,這個江主任,跟小師弟一樣?也是個天才型的外科醫生,不管是哪個專業的手術?隻要看上一般,就能學得會?隻是後來在腔鏡手術上遇到了點瓶頸。”


    錢行軍道:“可現在腦外的手術都是在導航或介入下完成,你請江主任來領頭?是不是在這方麵上有些薄弱呢?”


    陳仁然替代楊兮回答道:“老師?這飯?您得讓小師弟一口口吃呀,先把普腦手術開展起來,能夠應付了常規出血性手術,再去考慮介入和導航手段的缺血性手術及腫瘤手術嘛。”


    錢行軍點頭應道:“有道理!那你就幫幫你小師弟吧,需要我出麵時,盡管開口。”


    陳仁然敬了錢行軍一杯酒,隨後跟楊兮道:“師命不敢違,這件事,大師兄一定會傾盡全力。”


    楊兮滿臉堆笑,趕緊端起了茶杯來,敬道:“大師兄大恩大德,小師弟沒齒難忘,我以茶代酒,祝大師兄的培訓班旗開得勝。”


    陳仁然含著笑,陪楊兮喝了杯酒,隨後調侃道:“其實,大師兄也是一個愛好和平的人……”


    楊兮陡然一凜,急忙搶道:“大師兄,小師弟我可是一貧如洗兩袖清風,沒啥資源好被你敲詐勒索的呀。”


    錢行軍笑著搖了搖頭,轉而對連向東道:“來,小連,抽支煙,咱爺倆喝咱的酒,讓他們兄弟倆自個掐架去。”


    連向東受寵若驚,趕緊用雙手接過錢行軍遞過來的香煙,並起身為錢行軍點上了火,回到了座位上,再端起酒杯敬向了錢行軍。


    就這麽一個來回,足夠連向東在江北吹噓上一整年。


    那誰,秦主(老)任(鬼),你丫號稱是錢教授的學生,就問你一句,抽過錢院士的煙沒?


    嘿嘿,沒有吧,可我連向東抽過。


    還有那誰,魔都小老頭,您老跟錢教授碰過杯喝過酒嗎?


    “啪!”


    你他麽明知道老子不喝酒!


    但老子告訴你,老子也在錢教授家裏吃過飯!


    沒關係。


    我老腚捂著臉去找下一個吹牛逼去。


    盧老兔,你丫給我站住……


    當然,這是後話,需暫且放到一邊。


    回到錢行軍家的飯桌上。


    陳仁然眯著雙眼盯著楊兮,似笑非笑道:“你說你一貧如洗兩袖清風,可大師兄怎麽覺得你富得流油呢?”


    楊兮顫聲應道:“大師兄,您位尊言重,可要慎言哦!不說別的,就說我這次來魔都,住的都是連鎖酒店,哪有富得流油的樣子啊!”


    陳仁然笑道:“我說的是你精神上的財富,這麽跟你說吧,你那八個字的理想,很不幸被我知道了,大師兄也想跟你分杯羹,你就看著辦吧。”


    楊兮撫胸舒氣,應道:“隻要您不坑小師弟的錢,咱啥都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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