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飯肆中,楚狼就看出這青年充滿厭世情緒,他還勸青年想開些。


    沒想到今日青年就上吊自盡。


    也許是天意,正好被他碰上。


    楚狼拍拍青年呆滯麵孔,他道:“兄弟,你為何偏偏要尋死呢?!這個世上,沒有什麽坎邁不過去……”


    青年將目光轉向楚狼,他認真地道:“誰說我上吊尋死?我是把自己吊起來欣賞美麗的朝陽。”


    楚狼愣了,青年竟然是在看日出。


    這青年也真是古怪。


    楚狼有些哭笑不得,他道:“你看日出,可以站著坐著蹲著爬著實在不行躺著也行,你為何弄的這麽嚇人?”


    青年道:“別人看日出站著坐著蹲著爬著躺著,我為何要和他們一樣?”


    楚狼道:“那你繼續看。怪我多事了。”


    青年道:“那你把我再吊上去。”


    楚狼現在逃命中,哪還有功夫將青年再吊上去。


    楚狼道:“我得逃命。”


    楚狼話音剛落,一個氣惱的聲音驟然傳來。


    “你逃不掉了!”


    隨著聲音響起,數條身影掠過土梁。這些人有的在地上急掠,有的騰空而起,呈包圍之勢朝二人而來。


    一股股殺氣也隨著這些人而來。


    須臾,這些身影近前,有八九個漢子,其中還有兩名刺麵奴。他們將楚狼和青年圍起。個個都殺氣騰騰。


    都是“神血教”的人。


    他們追了楚狼這麽久,都揣著一肚子火氣。


    為首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麵目冷酷,臉上還有條駭人傷疤。


    這人是神血教一名副堂主。


    青年對“神血教”的人道:“你們與他有什麽恩怨不關我的事,我隻是一個讀書人。”


    青年提著他的箱子準備走。


    副堂主身邊一個山羊胡老者一抬手,兩名手下刀劍齊出擋住了青年。


    青年似受驚嚇,後退了兩步。


    楚狼提刀大聲道:“不關秀才的事,放他走!都衝我來,別亂殺無辜!”


    副堂主冷聲道:“還挺有種。那我就殺宰你!”


    說罷,刀疤男子身形朝楚狼掠來,一道白光也從劍鞘而出。


    楚狼左掌驟出。


    手掌變成了墨綠色,綠色掌影直襲刀疤男子麵門。


    盡管大河王叮囑過楚狼不能用“毒陰功”,但是現在楚狼別無選擇。他隻能用“毒陰功”一拚了。


    楚狼驟然反擊,副堂主手中的劍也瞬間變招,他用劍身拍在飛來掌影上,掌影瞬間碎裂。然後副堂揮劍,劍光閃動直攻楚狼身上要害。


    楚狼揮短刀奮起反擊。


    山羊胡和其餘人未動,但是仍形成包圍圈。他們也不讓那青年走。


    這副堂主在江湖中也屬於一流身手,但是麵對楚狼他真占不了多大便宜。


    楚狼左手毒掌,右手秋魚刀,掌刀齊用,不斷變化。楚狼身法則是“雲千變”和“毒陰功”中身法交替而用。更重要的是楚狼有股狠勁。這股狠勁讓楚狼在氣勢完全壓倒那個副堂主。


    山羊胡和其餘人看著二人打鬥,那青年也看著。


    青年見楚狼用“毒陰功”,他眉頭皺了一下。


    又看到楚狼用“雲千變”身法,青年又顯得有些困惑了。


    十幾招過後,楚狼越戰越勇,那副堂主未戰便宜反被楚狼一刀傷了左臂。


    副堂主受傷臂膀鮮血直流。


    副堂主有些氣急敗壞。


    他以為自己對楚狼十拿九穩,現在卻如此狼狽。


    山羊胡老者朝那兩名刺麵奴示意。


    於是那兩名刺麵奴拔刀劍而上,和副堂主合攻楚狼。


    麵對三人合攻,楚狼便難抵擋了。


    楚狼咬牙支持,他眼中閃著狼一樣光茫。


    他在伺機,就算死,他也要拉一個墊被的。


    這時兩名刺麵奴一左一右攻來,楚狼怒吼一聲揮刀抵擋。趁楚狼應付兩個刺麵奴,副堂主突然掠起,他瞬間變招,連續揮出幾道劍光罩向楚狼。


    這是殺招!


    楚狼難以躲開。


    也就在這緊要關頭,罩向楚狼那幾道劍光突然莫名其妙“劈啪”碎開,副堂主也麵色驚變,身形朝後急飄。


    因為一道無形之氣直撲副堂主麵門。


    副堂主還分辨出,那是無形劍氣!


    副堂主避過那道無形劍氣,但是他一處衣衫被劍氣撕裂成若幹碎片,這些碎衣片在晨色中如落葉紛飛。


    就在這時候,那個山羊胡趁機從楚狼身後掠來,大力一掌偷襲楚狼後背。


    楚狼身後突然多了一個人。


    一隻蒼白手掌驟出對在山羊胡偷襲楚狼的一掌上。兩掌相碰,山羊胡手掌包括臂膀骨骼頓時發出瘮人的碎裂聲響,他口中噴出一股鮮血,人朝後跌出落在地上。


    山羊胡口中又吐一口血,他麵孔盡是難以置信神色。


    這也讓在場所有人都震驚無比。


    攻擊楚狼那名兩名刺麵奴也停下。


    此刻,楚狼,副堂主、山羊胡,包括在場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了青年身上。


    青年依舊滿麵愁容,他左手仍提著箱子,右手習慣性的撫著衫上一處皺褶,似想將那皺褶撫平。


    副堂主身形落地,他盯著青年,瞳孔不斷收縮。


    山羊胡也從地上爬起,他右臂完全廢了,麵孔也因痛苦顯得有些扭曲。


    楚狼也怔怔看著青年。


    朝陽將所有人都浸成紅色,場麵也陷入寂靜。


    驀地,刀疤臉用手勢發出一個命令。


    於是青年身後兩名高手頃刻發難,二人同時掠向青年,兩柄劍分兩個方位淩厲攻向青年。


    也就在這瞬間,青年手中的提的箱子“砰”落地。


    那兩名高手也至,但是二人眼中突然失去了青年身影,眼前有一片東西飛來。不知是何物遮擋了他們視線。


    緊接著,兩聲慘叫聲陸續響起。


    那兩名高手手中的劍“嗆啷”落地,二人咽喉處都噴湧出一股鮮血。而二人臉上,各覆貼一頁紙。遮住他們的臉,遮住他們的眼。


    青年此刻左手多了一本書,右手多了一柄劍。一柄柔劍,劍身通體呈嫩綠色,此刻如綿柳輕輕搖動。仿佛這不是一柄劍,而是一截柔軟的柳枝。


    此間,敵方數那名山羊胡修為最高。也隻有山羊胡勉強看清書是從箱子縫隙飛出落在青年手中,那柄劍則是從青年袖中而出。其餘人都不知青年手上的書和劍哪來的。


    刀疤臉讓兩名手下攻擊青年,就是為了證實對方是不是深藏不露的可怕高手。


    看著青年手中的書劍,副堂主和山羊胡都知道青年是誰了。


    一頁障目,一劍殺人!


    青年不光武功高,而且是絕頂高手!


    刀疤臉麵色抽搐兩下,本就醜陋的臉更顯難看了。刀疤臉對青年一字一頓道:“書劍——郎——風——中——憶”


    這幾個字一出,其餘人都震驚無比。


    他們都未見過書劍郎,但是書劍郎的大名卻如雷貫耳。兩年前一名叫風中憶的青年竟然殺了“九重天”中的第九重天鬼劍韓夏。


    一戰震動江湖。


    青年也躋身九重天。


    江湖中人送了青年個綽號,書劍郎。


    書劍郎也成了“九重天”中最年輕的一個。


    江湖中有兩句話形容書劍郎:無限相思情,化作風中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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