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鶯聽到“殘月錄”這三個字身心頓時一震。


    這真是讓她大感意外,原來那寶貝竟然是大虞三大奇功之一的“殘月錄”。難怪大哥臨死前還念念不忘。還讓囑咐她想辦法討回來。既然是“殘月錄”,那二哥想必也知情,但是為何從來沒告訴過她?難道其中另有隱情。


    想到這裏黃鶯正想再說什麽,玉麵人身形卻朝後飄去。


    二人仍麵對著麵,但是二人距離在彼此的視線中越來越遠。


    就如二人昔日的那段愛情。


    玉麵人對黃鶯最後說了一句。


    “對不起,望珍重!”


    說罷玉麵人轉身,身形更快朝前而去。


    黃鶯反應過來便趕緊去追趕玉麵人,她口中也叫著讓玉麵人別走,很快二人身形都消失在朦朧的黑暗中。


    二人離去後,先前玉麵人駐足的山峰後麵轉出一個人。


    此人中等身材,身材削瘦,他蒙著麵。


    先前白羽婦人和玉麵人對話,都被此人聽到。


    玉麵人武功那麽高,竟然也未發現附近隱藏著人,可見這蒙麵人隱藏功夫有多高了。


    蒙麵人朝山中一個方向而去,最後他來到一個山洞裏。


    山洞裏有火光,洞壁上被火光投映出一個模糊的影像。


    蒙麵人進了山洞,走到火光處。


    那裏坐著一個人,這個人怪異之極。


    他穿的衣袍,從中正分開,左邊是紅色,右邊是黑色。他麵孔,也是一半紅色,一半是黑色。也是從麵部正中一分為二。


    涇渭分明。


    他左右麵孔的表情迥異,一半兒掛著詭異地笑,一半兒則透著殘忍。


    仿佛他的臉,是由兩半張不同的麵孔組成的。


    他麵前有塊盆一般大的石頭,如同一張小桌。石上放著一壺酒,還有兩個酒杯。他在自酌自飲。


    他的一雙手,也是一隻黑,一隻紅。


    蒙麵人走到他對麵盤腿而坐。


    怪人將另一杯酒推向蒙麵人,他對蒙麵人道:“白羊兄請喝酒。”


    蒙麵人將酒端起飲盡,然後他道:“他終於露麵了,殘月錄真在他手上。但是他武功實在太高了,我不敢輕舉妄動。我就先來稟報你了。”


    怪人目光頓時一亮,他道:“我真是沒白跑這一趟。他既然露麵了,那麽白羊兄一定有辦法找到他的老巢吧?”


    蒙麵人道:“我兩大弟子已經偽裝暗中追蹤他了。被我們跟蹤上,他以後行蹤就盡在掌握中了。”


    怪人眼神更是亢奮,他將一杯滿酒遞到蒙麵人麵前道:“這次多虧白羊兄出馬才讓找到他。我敬白羊兄一杯。”


    蒙麵人看著那杯酒道:“等你得到殘月錄,修煉大成恐怕虞囚凰也不是你對手了。你答應過我的事,可別忘了。”


    怪人道:“隻要白羊兄助我拿到殘月錄,我承諾的事必會兌現。還且我另外還會重謝白羊兄。”


    蒙麵人滿意點點頭,他接過怪人的那杯敬酒喝了。


    怪人又道:“白羊兄,雖然你的兩位高足一起跟蹤他,但是他修為太高了,而且他‘殘月錄’也一定早就大成了,我擔心二位高徒被發現遭遇不測。還請白羊兄親自辛苦一趟。白羊兄親自出馬,鬼神也難發覺。”


    蒙麵人明白怪人的意思,怪人是擔心自己兩個徒弟難以勝任。畢竟這件事對怪人來說太重了。


    蒙麵人也不想出差子,因為怪人對他承諾之事,是他夢寐以求的。


    蒙麵人站起身道:“那我親自去,有什麽消息我會傳給你。你也開始布局吧。時機一成熟,我們就動手。”


    蒙麵人離去後,怪人將兩個杯子都倒滿酒,他神色因巨大亢奮變得扭曲,他左右手各拿一杯酒,將兩杯酒同時塞到嘴裏喝下,然後他將兩個酒杯握在手中,酒杯在他掌中變成了齏粉。


    怪人也站起身子。


    他身材很高。


    怪人口中發出如禽類般的“桀桀”怪笑。


    “待我得到殘月錄,再配上我的智慧,天下誰還能與我爭鋒!”


    然後怪人也離開山洞而去。


    ……


    仿師顏離開水潭後,楚狼也從灌木叢中出來。


    楚狼看著一湖飄浮的紙灰自語道:仿師顏,亮哥對你已經念舊情了。換我,如果我妻兒因你而死,你哪還能活到今日。


    楚狼今日本想一睹玉麵人容貌,結果對方戴著麵具。但是楚狼卻知道了兩個鮮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黃鶯和仿師顏都和玉麵人有過一段情感糾葛。而且玉麵人就是梁熒雪的親爹。


    但是楚狼卻不知今晚來到落星山的人,還有兩個神秘人物。那就是被稱為白羊兄的蒙麵人,還有山洞中那個一半紅一半黑的怪人。


    楚狼帶著一番感慨回到城中客棧。


    此刻,夜已深。


    客棧的人都進入夢鄉。


    楚狼走到自己房間門口,便察覺出屋內有人。


    楚狼推開門,原來梁熒雪在屋裏。她躺在楚狼床上,也未睡著,兩隻眼望著屋頂發呆。不知在想些什麽。


    見楚狼回來梁熒雪從床上霍地坐起來。


    楚狼道:“你怎麽跑到我屋裏來了?”


    梁熒雪道:“你去哪兒了?”


    楚狼敷衍道:“出去轉了一下,碰到一個故人便聊的晚了。你快回自己屋裏睡吧。我也準備歇了。”


    梁熒雪用質問的口氣道:“你為什麽把我爹的朋友囚禁起來?!他的舌頭是被誰割的?”


    原來梁熒雪早就對囚禁在車廂裏的人感到好奇了。


    她問過楚狼,但是被楚狼搪塞過去。


    投宿客棧後,慧破就將霧山黃龍提到客房,和另兩名葬魂僧輪流看管。


    趁著楚狼不在,梁熒雪就去了那房間。梁熒雪謊稱門主讓她來看看囚犯是否正常,葬魂僧們都認為梁熒雪日後就是門主夫人,所以慧破也就沒有拒絕,他讓梁熒雪進屋看囚犯。


    幾年前霧山黃龍想見下自己偷來的女孩出落成什麽樣子,便裝扮成梁金峒的朋友見過梁熒雪一麵。


    於是二人都認出了對方。


    梁熒雪當時驚詫不已。


    霧山黃龍被割了舌頭說不出話來,但是他還是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衝著梁熒雪喊叫。盡管拚命呼喊,卻也隻能發出“嗚嗚啊啊”的聲音,難成一字。


    盡管霧山黃龍說不出話,但是梁熒雪還是從他眼神和神色中看出,霧山黃龍是在哀求她,讓她救他。


    梁熒雪驚惑不已,她不知楚狼為何會囚禁爹爹的朋友,於是梁熒雪就在楚狼屋裏一直等著他,她想問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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