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樂,江原老師!”


    “新年快樂。”


    門外學校的學生前來祝賀,是日向奈葉和川下進,酒子熱情的邀請孩子們進來,給每人都倒了熱茶,端上自己烤的點心。


    日向奈葉戴著厚厚的帽子把她額頭上的籠中鳥之印遮住,川下進絲毫不客氣的拿起點心就吃,奈葉用手肘輕碰他,而川下進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繼續吃著。


    “冒失鬼,能不能注意一下禮儀?”


    川下進這才發覺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於是不好意思的大笑。“點心太好吃了,真是對不起。”


    “吃你的,奈葉你也嚐一下。”


    江原把點心放在日向奈葉麵前,點心是酒子做的。宇智波一族的人對糖很喜愛,酒子放的特別多,小孩子喜歡吃甜食這是很平常的事情。


    “新年開始了,大家要繼續努力啊!”


    兩個小人認真的點著頭,日向奈葉是江原班級中天賦最好的學生。一開始江原沒有過多的在意她,沒想到奈葉這個不服輸的小姑娘展現出的能力讓江原刮目相看。


    江原對這個學生比較惋惜,日向一族是極度保守的家族,女性往往都會在成年之後嫁人,不會在從事忍者行業。更何況奈葉是分家族人,也就是說她這輩子的命運已經注定,嫁給一個小有名氣的上忍是她最後的歸宿。


    川下進最近一直跟著邁特凱,因為年紀太小倒是沒有多少長進,不過這是需要時間來磨礪。江原對他的期望是最大的,他既有平民忍者那股不甘平凡的心,也有願意改變命運的意誌,稍有時間便會化蛟成龍。


    聊天時奶奶的房間裏傳出一陣咳嗽,酒子急忙跑去查看,江原看著酒子離去的背影微微歎氣。


    “老師,屋子裏還有其他人嗎?”川下進小心翼翼的問道。


    江原輕聲回道:“是我奶奶,她身體不好所以一直躺在屋子裏休息。”


    感覺到一絲不合適,奈葉扯起吃點心的川下進就準備離開,江原從褲兜裏取出紅包送給兩人。紅包裏麵是對兩人的話,也是對他們期望的話音。


    在江原的目送下兩人消失在青梅樹外,一腳踩著厚厚的積雪上,川下進迫不及待的打開紅包,而奈葉卻不告而別。待川下進回首發現身旁之人消失時早已遲了,四處找了一下便放棄。


    送給川下進紅包裏的新年期望是希望他繼續努力,不要在意旁人的眼光,平民忍者本就難以成功,若是放棄將是永生的遺憾。


    偷偷溜走的日向奈葉打開紅包,裏麵除了放了一張鈔票還有一封字條。看著字條日向奈葉的眼睛慢慢充滿霧水,小手抹了一下眼角取下了纏繞在額頭許久的絲巾。


    江原沒有寫多煽情的話語,而是留下一句:不戴絲巾的你很可愛。


    回到位於日向族地的家中,奈葉沒有額頭上沒有戴絲巾的樣子被她的父母發現,而她小臉上洋溢的笑容更是難以名狀。父親和母親互視一眼,不是說去拜訪老師,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奈葉的天賦很好,可以說是一位天才,可她是日向分家又是一位女孩子,這樣的出生足以導致她的一生。


    害羞內斂的她若沒有江原去發現會泯於眾人,江原願意去幫助這個孩子,起碼讓她有選擇一生的機會。不會讓她成年後在家族的主導下嫁給一個沒有感情基礎的男人,從此過上相夫教子的生活,或許她嫁給的男人也很優秀,但起碼給她一個選擇的機會。


    忍者學校裏有天賦的孩子大多都是在黑木老師的班級裏,江原做為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教師隻能撿選剩的。江原看上眼的學生就這兩個,其他的學生也在意隻不過關注程度沒有這麽大,尤其是奈葉,這個害羞內斂的女生很要強。


    新年就是要互相拜訪探親,江原家沒有親戚,其他的人江原也不想去,即使是三代家他也不想去,何況是水門家。


    奶奶的身體時好時壞,江原和酒子都被勞累的不輕,照顧生病的老人就是這樣。就算是晚上也要留一個人守夜照顧,索性兩人便輪流熬夜。好幾次晚上奶奶發起高燒昏迷不醒,江原便從房間或者是椅子上起身冒著風雪去請春柚。


    若是兩人對奶奶沒有感情絕不會這樣做,這對年輕人的耐心是一種考驗,酒子和江原顯然很盡責也很合格。


    奶奶最終還是在春日祭的前一天離開,江原和酒子在奶奶生病期間一直無微不至的照顧,兩人為此瘦了很多。江原眼眶上掛著經久不散的黑眼圈,酒子的長發也變的枯燥沒有往日的色澤。


    葬禮很普通,參加的隻有江原一家和梧手一家四人。奶奶被葬在江原家的墓地旁,這本是留給江原的墓地,也是江原家墓地的最後一塊地。


    帶土自從那次之後從未出現,酒子和江原也不願提起的他名字,奶奶在離開前念叨的不是帶土的名字,而是江原和酒子。雖然奶奶離開時嘴裏念叨著兩人的姓名,但渾濁的眼中卻思念著帶土。


    葬禮完成後告別梧手和春柚,江原回到空蕩蕩的家中,像是提線木偶似的坐在沙發上與酒子依偎在一起。


    不知坐了多久,江原的眼淚便流了下來。逝去的不止是奶奶,還有孩童時期願意給江原坐做一頓食物的老人,還有一個願意包容他的老人,為自己私事操心不已的老人。今天失去的是一位值得江原懷念的老人,也是一位慈愛的老人。


    從一開始的無聲流淚到輕聲哽咽,在到痛苦的哭泣,江原把頭埋在酒子懷中痛哭。酒子不知如何去安慰江原,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江原如此作態,也是第一次看見江原痛哭。


    傍晚時,酒子和江原在奶奶房間裏整理遺物,酒子在一個餅幹盒子裏發現大量鈔票,其中很多都已發黑。這是江原在帶土失蹤時期給奶奶的生活費,奶奶一分都沒有花,盒子裏還有一封潦草的信。


    :小上,酒子。


    奶奶很遺憾沒有看見你們結婚生子,剛開始的時候奶奶以為身體還能撐一段時間,奈何上天實在不允。人老了就是這樣,明明腦子還挺靈光,身體卻首先投降。


    我一個老人實在沒有什麽東西留給你們,這些錢全部都是小上的,希望你們能用這筆錢結婚,希望足夠。還有酒子,小上是一個很溫柔很懂事的孩子,他總是在嘴上、臉上掛著無所謂的表情,但是心中卻在意任何與他有交集的人。


    他會很珍惜你,千萬不要誤會他,如果小上真的有什麽過分的地方揍他兩下也就行了,別把他揍壞,以前他母親就時不時揍他的父親,可是他們依然很愛對方。小上繼承他父親的基因,由此可見揍他,他也會一直喜歡你。


    看著你們,奶奶總想起你們的父母,在以前總是看見他們三人一起,後來成家之後也總在一起。你們是上天憐愛的孩子,奶奶就是一個病入膏肓的老人,沒有榮幸見證你們的未來。


    唉!誰叫奶奶隻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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