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公子,啊,該稱你為郎君才對。”羅槐見到這郎君倒是行了一禮,顯得相當客氣。


    而當看到郎君旁邊的女子,羅槐卻是皺了下眉頭。“你是望城樓的柳如煙?我以前看過你的舞蹈,舞姿不錯。”


    要是方戟聽到這句舞姿不錯,估摸著會高喊一聲:“舞姿!永遠滴神!”


    “羅公子謬讚了。”柳如煙也算是行禮。


    羅槐回憶了下,於是便恍然大悟。


    “我記得方老弟救過你一命是吧,照你這架勢,看樣子也是青衣教中人?亦或者不是,如若是青衣教的,你不可能在這裏等郎君了。”


    “難怪方公子稱讚你是:公子世無雙。”柳如煙是笑著點頭。


    “方老弟會這麽稱讚我?捧殺!絕對的捧殺!”


    “羅公子確實厲害,要不然也不會追我追到這裏了。”郎君此時是示意羅槐一起坐下。


    這倒是讓羅槐有點不好意思了,能知道這裏倒還是靠的方老弟。


    “羅公子孤身一人來這裏,不怕小女對你不利?”柳如煙自然也是看著羅槐。


    “柳姑娘看樣子和我那方老弟熟絡,那麽想來不會對我怎樣?而且我這次一個人來,那麽就不是來帶郎君回去的,而是來與郎君說個生意的。”


    這時候郎君卻是挽起了手,看著柳如煙和羅槐。


    “巧了,柳姑娘也是與在下談生意,不如你們先談好誰和我談?”


    “這簡單,各談各的。”羅槐是拍了下手。“柳姑娘不介意吧。”


    柳如煙倒是覺得這個羅槐確實有點痞,在她看來秉性倒是與方戟差得太多。但是總體而言,這人也確實有幾分膽量。


    就這樣敢隻身前來,尋常人可做不到。


    “那小女能從旁聽嗎?”


    “這倒是無妨。”羅槐是擺手笑道。“柳姑娘若是加把勁把我那方老弟拿下,那就是自家人,不用避忌。”


    這話倒是讓柳如煙一時臉紅,這個羅槐確實嘴花花的。


    郎君此時看了下柳如煙的反應,倒也是笑著搖頭。“方戟倒是豔福不淺呀。”


    就因為這句話,羅槐是主動倒了杯酒,與郎君走了一杯,是讓一旁的柳如煙又氣又想笑。


    “羅公子,既然是談生意,盡管說便是。”


    “那麽恭敬不如從命了,在下希望羅公子下月中秋刺殺狗皇帝,讓我也參與一份。”


    羅槐這話太直接,是讓柳如煙都覺得愕然。


    雖說她本身也是在大魏見不得光的身份,不過這羅槐是把刺殺皇帝掛在嘴邊,好生大膽。要知道,他的父親羅海可是尚書……


    郎君聽了卻隻是笑而不語,原本改到中秋行刺就是在望城樓密道聽了羅槐的建議,現如今這個家夥倒是主動找來要參與其中……


    “我記得羅公子最討厭的是青衣教吧,那你怎麽可能願意與我合作。而且羅公子,想必不用我說你也能猜到,這在場的所有人除了公子你那都是與青衣教有淵源的。”


    羅槐雖不至於是青衣教大敵,但是至少現在應該也被聖女列為潛在威脅了,就這樣他可不敢斷言羅槐沒有其他心思。


    “這我清楚,所以我才說是與郎君你談生意。而且為表誠意,我承認我參與其中除了刺殺皇帝還有其他的目的。”


    郎君此時是看著羅槐,作為康之問活著的這麽些年,算是與羅槐大大小小有過幾次摩擦,因此羅槐是怎樣的人他很清楚。


    看起來做事是直裏來直裏去,但是其實暗藏玄機。就像現在這般,看似是表明自己的目的,但其實個中緣由羅槐是肯定不會說的。


    至於一旁的柳如煙,對於羅槐那是忍不住與方戟對比。羅槐與方戟雖是交情深,但兩人的行事作風卻不太一樣。


    方戟的話就是一個字,柳如煙覺得在他麵前說謊是沒用的。而且不知道方戟說的話是真是假,做事也是虛實難辨。


    至於羅槐,倒像是另一種做法,明著來,擅長見招拆招。


    “那我倒是想聽聽羅公子的意思。”


    “很簡單,在中秋刺殺皇帝看似困難,但其實機會確很大。畢竟這也是皇帝罕見的會暴露在沒有禁軍的地方。雖然免不了身邊會有個中高手,但想來青衣教的各個靈使,我也領教過一二,一起動手,機會不是沒有。而若是皇帝的行程在船上,青衣教還有龍王,那就更加穩妥。”


    郎君聽了卻是皺眉,羅槐說的事自然還在青衣教的計劃當中,不過其實與他們的計劃有些出入。


    羅槐的計劃還算是比較求穩的,而其實他們的計劃更為大膽,所謂立場不同看事情的角度不同。當初郎君也是多虧了羅槐啟發,才有了這大膽的計劃。


    “那麽如若在那日裏行刺皇帝,我希望從皇帝口中得知一件事。關乎趙家的事。”羅槐此時是淡淡地說道。


    “趙家的事……”郎君作為在趙家住了十年的人,自然一猜就知道羅槐指的是什麽事。


    “你想知道趙朗的事?”


    羅槐與趙朗是兄弟,他自然是清楚的。


    而郎君說來有些慚愧,他在趙家裏對他最好的,便是趙朗與趙家三哥。


    趙朗是自來熟,至於這趙家三郎,那是出了名的大好人。隻是這二人,皆是戰死與沙場……


    此時想起在趙府的往事,他心裏莫名有些酸楚。


    “郎君看樣子對於趙家,也是有異樣的感情。”羅槐此時倒像是見縫插針,眼見郎君動搖是立馬說了這麽一句。“那麽郎君就不像幫趙家做點事?”


    “羅公子,你須知,康之問已經死了。趙家與我再無瓜葛。”郎君自然不上當,他很了解羅槐,是那種很會找人短處痛擊的人。


    “郎君這般冷靜,羅某那是佩服佩服。”羅槐此時卻是笑了聲。“那麽我換句話說吧,隻要郎君讓羅某參與其中,郎君就不會有性命之憂。”


    這話不隻是郎君,就連旁聽的柳如煙都是聽了一驚。


    羅槐這話才是正戳進這郎君心窩的。


    柳如煙哪裏不明白,這郎君本質上其實是一個自私的人,要不然就不會有殺死自己女人與肚中的孩子自保的心。


    而這郎君對於青衣教的作用,那也就是僅在於對大魏皇室的威脅罷了。


    但若是皇帝一死,他便沒了利用價值。亦或是計劃失敗,他這策劃者也難辭其咎,以柳如煙對於她生母的了解,放過郎君的可能性極低……


    換言之,郎君不是無腦之人,不會為了報仇把自己的命白白送給青衣教。


    此時此刻羅槐算是真正“絕殺”了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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