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謝的……不……謝神醫已經死了。這麽說你明白了吧。”


    此時聽到這句話,付辛明顯是臉色一僵。


    “他死了?!那你……”


    “我?我在這裏就先謝謝你了,付辛前輩。”羅槐此時卻是笑道。


    “至於琪雅的回憶錄,到時我會放在謝神醫墳前的。”


    “小子!你怎敢!”


    此時付辛滿嘴惡毒話對羅槐傾瀉而出,越是這般,越是顯得他有些氣急敗壞。


    其實羅槐覺得這付辛已經要被困在這裏了,壓根不用他動手。就讓他爛在這裏,遺忘在這裏。


    斷水斷糧,他能活得了幾日呢?


    羅槐倒不覺得這麽做很殘忍,畢竟比起付辛做的事,他的殘忍壓根不值一提。


    而且如今想要的東西知道了,那麽付辛對他而言也沒什麽價值了。


    “小子!我還有東西!我有你要的東西!隻要你放我出去!”


    這時候的付辛,已經知道了他的結局,在對著羅槐離去的暗道一直嘶吼。


    但是羅槐早已離去,壓根沒有留下的打算。


    從以為必死到出現生機再到如今的絕望,這付辛終於是知道恐懼了。


    羅槐此時從洞裏出來,倒是直奔穀如蘭給他指的暗道。


    畢竟從這裏離開有三個方法,一個是從高處進去一處暗道,是通往閻羅殿。但是那個高度,不會輕功的羅槐是根本上不去的。


    另一處是從剛剛付辛的牢房那邊出去,但是那邊分明是有謝神醫的毒在,根本出不去。


    羅槐覺得謝神醫的毒就是那種死掉之後會散發的劇毒,就像進來的黑無常一般。殺了看門的,導致自己被毒死。


    那麽閻王燒死了裏麵的人,現在的裏麵肯定都是飄散著毒氣,若是這般的話那邊也是出不去的。


    那麽隻有這條穀如蘭指的路了。


    羅槐此時上前,算是摸了一番石壁,終於是摸到一處比較突兀的石頭。把這石頭擺開,裏麵是出現一個鐵拉環,羅槐伸手進去,費了好大力氣才拉開。


    而隨即在他麵前出現了一個石洞。


    好家夥,這石洞的做工倒是精細。羅槐覺得起初最早一批留在幽靈穀的人都是修葺女將軍墓的匠人,那麽他們肯定善於做這種機關。


    而羅槐看這機關的樣子,遠比另外兩邊的要寬敞。那麽他有理由相信,這個地方可能不止通往的上麵。


    此時天剛黑,羅槐還是打著燈籠走了進去。雖然讓他覺得有些驚心動魄,但不得不說他是好奇更多於害怕。


    此時進去之後,羅槐不知踩到了地上的什麽東西,這後麵的石門便是關閉。


    顯然這開關是裏外觸發的。


    羅槐知道現在的大魏匠人都不一定能做的出,但是這墓穴裏卻是有。換言之很可能是失傳的屬於大楚的工藝。


    那麽羅槐有理由懷疑著江南四大世家的起家可能與這門工藝有關。


    此時羅槐順著暗道進去,暗道確實很寬敞,道路也平滑許多。


    羅槐走著走著,分明是見前方左右兩邊有兩條路。


    “路你上去記得走右邊,左邊原本是通往出穀的路,但是因為那件事塌了,過不去的。”


    穀如蘭當時是和羅槐這麽說道。


    穀如蘭不願提起的那件事,顯然就是他父母和血喇嘛同歸於盡的那場打鬥。


    若是真的話,也難怪穀如蘭不想提起這件傷心事了。


    此時羅槐就是要走,忽然是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


    那是從左邊那條路上傳來的……


    聽來分明是笑聲……


    羅槐此時咽了口唾沫,莫不是這暗道還有其他人?


    不對,穀如蘭說了,知道暗道的除了她之外再沒有其他人了。


    而顯然這有幾分惡心嚇人的笑聲也不會是穀如蘭的……


    羅槐此時以為是錯覺,但是突然又是這笑容傳來。終於讓他確定不是假的。


    那麽那邊分明是死路,又為何會有笑聲呢?


    羅槐這人雖然武功不高,而且膽子還挺小。但是他這人是敢行動的人。不會因為怕就不會去做。


    此時雖然心裏害怕的不行,但還是鼓起勇氣往那邊過去……


    這邊的路倒是確實沿途多了碎石,顯然是因為崩塌而滾過來的。


    羅槐此時挪步非常小,而且隨時做好了往回跑的準備。他這人說白了不太信什麽鬼神一說。


    畢竟以他的記憶這麽清晰,加上當年逃難見慣了各種場麵,若是真有鬼神這麽一說,怎麽的也該讓那些人有報應才是。


    但是顯然並沒有的,畢竟就連勾魂都還要他親自動手去抓獲來著。


    羅槐此時環顧著四周,生怕看錯看走眼什麽東西,此時越是緊張,他的思緒就轉得越快。


    他以往與方戟說過這件事,說是他遇到突發情況腦子反而會更加清晰。方戟與他說這可能是“腎上腺素”的作用。


    羅槐雖然不明方戟說的是什麽東西,但是也清楚應該是體內的某種物質。


    而就在此時,那笑聲再次傳來,讓羅槐一個激靈差點把手上的燈籠給丟在地上。


    而聽到這很近的笑聲,羅槐此時趕忙朝著笑聲的方向打著燈籠過去,分明見到前方是亂石堆並沒有什麽其他的東西。


    羅槐此時再找了一圈,確定沒東西之後卻是撓頭。


    這不會真見鬼了吧。以羅槐的性子自然是不信的。


    而就在他鬱悶的時候,那笑聲再次傳來。


    羅槐基本可以確定是在這堆亂石裏麵傳來的了。


    “你是不是再找我呀……我在裏麵……”這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同時讓人覺得有些膽寒。


    “你在裏麵?你是什麽人?”


    “我?我信穀?是這穀裏的人,快救我出去吧。”


    “姓穀?”


    羅槐此時眨巴了下眼,終於確定裏麵的人是誰了。


    “你是血喇嘛是吧。”


    聽了羅槐這話,裏麵的人卻是突然沉默了。


    羅槐嗬笑一聲,他倒是沒想到這穀如蘭的殺父殺母仇人居然沒死。


    不過羅槐聽他聲音虛弱,顯然知道他是用什麽東西吊著命沒死罷了。


    “怎麽了?你不說話的那我就走咯。”這人沒死倒是好事,羅槐覺得得告訴一聲給穀如蘭,這可是在未來媳婦麵前表現的機會。


    這血喇嘛在裏麵估計就是苟活,武功什麽的肯定不行了。到時抓出來殺了祭天,也不失為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等等……你是誰?怎麽會知道我是血喇嘛……”這血喇嘛雖然知道事情敗露,但是此時還是不忘問一聲羅槐。


    “啊,碰巧知道這事就是了。我還要趕路,你隨意。”知道是血喇嘛沒死,羅槐倒是放心了,便是想調頭回去。


    “年輕人,聽你的聲音還年輕吧,就陪老夫聊聊你看怎樣?老夫也沒指望出去,就是希望有人陪我聊聊?”


    聽到這話,羅槐卻是停下腳步。


    “說實話,我與你應該沒什麽好聊的。有一句話叫道不同不相為謀。你的事我既然知道,那麽我們中原人有多討厭你們這些臭喇嘛,你應該是知道的。”


    “就聊聊,既然不是朋友,也可以聊的。”這血喇嘛此時倒是沒怎麽激動,此時隻是讓羅槐留步聊聊天。


    羅槐知道外麵的升靈應該還沒開始,因此他現在確實還有些時間。


    “既然如此,你想聊些什麽?”


    “你可以問我?我也可以問你。隻要你喜歡的都可以。”這裏麵的血喇嘛倒是顯得隨性。


    當然羅槐認為這些喇嘛確實“隨性”,而且是隨性過頭了。要不然也不會在大魏燒殺擄掠無惡不作。


    “那麽我問你,你怎麽活下來的?”


    首先得搞清楚這家夥是怎麽活下去的才是。


    “哈哈哈……這裏坍塌的時候。讓外麵的水都留進來,形成了一處水潭。這水潭裏進來了魚……我雖受了傷斷了雙手和一隻腳,但對於我而言僅靠一隻腳抓魚又有何難?”


    羅槐便是點頭,這有水有魚,也難怪這該死的家夥能活下來了。


    不過羅槐聽到了一個訊息,這喇嘛斷了兩隻手一隻腳。現在就隻剩一隻腳。


    而就是這樣羅槐也不認為他能打得過這個殘疾人。畢竟他的腳還能抓魚。說不定就是一隻腳就能要了他的命。


    “那輪到我問你了。你又是誰?穀裏的人?”


    “我?我是幾日前才到穀裏的。不過嘛,你的事情我都知道。因此勸你省了收買我的心。更何況,你在外麵的弟兄,我也是見一個殺一個的。”


    聽到這裏裏麵的家夥又是突然沉默了。


    “怎麽?現在還聊嗎?”羅槐此時卻是笑道。


    “聊,怎麽不聊。這裏麵伸手不見五指,除了水潭以外就是魚。而魚又是我的食物,我還能和誰聊?”


    羅槐此時眯眼看著這堆亂石堆。這血喇嘛能活下來隻能說明他的命確實硬。


    這換成一般人隻靠一隻腳肯定是活不下去的。


    換言之這家夥有極強的求生意誌,不得不防。


    若是換做其他人困在裏麵有這樣的求生意誌,羅槐說不定會很感動想個法子救他出來。但是嘛,這血喇嘛是他很討厭的存在,而且還是他媳婦穀如蘭的仇人。


    因此羅槐是不可能救他出去的。


    “既然你不是穀中人,那麽能不能幫我帶句話?”


    羅槐對於這裏麵的血喇嘛自然是相當警惕。


    這血喇嘛不止心狠手辣,而且還相當的狡猾。此時羅槐先是沒應聲,猶豫了一番這才說道:“什麽話?帶給誰?”


    “不帶給誰?現在幽靈穀穀主是誰。可還是姓穀的?”


    “是又如何?”羅槐聽到他這麽說,自然是有些小心。


    “看來應該是那個小丫頭當穀主了是吧。哈哈哈,你就和她說,她爹在我手上。哈哈哈哈哈!想救她爹就過來。”


    羅槐聽了自然是一驚,這個消息有多震撼他豈能不知。


    “你說什麽?穀鳴在你手上?!穀鳴還活著?!”


    羅槐知道穀如蘭的父親叫穀鳴,若是這穀鳴沒死那穀如蘭豈能坐視不理?


    “哈哈哈!你既然知道這家夥。喂聽到了嗎廢人,他知道你!哈哈哈!我能出去了!”


    血喇嘛此時是大笑出聲。


    “你口說無憑,我怎能信你?”羅槐此時還算冷靜,便是冷聲問道。


    “哼。廢人,哼一聲給他聽聽。”


    此時羅槐聽到一陣哀嚎聲,隨即聽到一陣相當虛弱的聲音:“年輕人……我是穀鳴……聽我的……別理我!”


    穀鳴最後三個字幾乎是嘶吼,而後卻是聽到這血喇嘛的咒罵聲。


    “讓你多嘴!想死是吧!”


    “停手!我讓你停手!”羅槐此時是重重的拍了拍那石碓。“再不停手就是這路開了你也會死!我說的!”


    “哦?看來這穀鳴對你很重要。你是他什麽人?”這血喇嘛此時自然是相當興奮。


    畢竟這意味著他有機會重見天日了。


    “你要的我會給你帶話。隻是為何穀鳴會在你手裏?”


    “哈哈哈哈!穀鳴讓這裏坍塌妄圖困住我。我這身雖然被砸斷了雙腿,一隻手也廢了。但是他穀鳴呢,四肢全廢!我在裏麵是想折磨他就折磨他。心情好了我給他喝水,吃我剩下的魚。心情不好我就給他喝尿!哈哈哈不論怎樣我都不會讓他死的。我要他活著才有人肯放我出去!”


    此時聽到那笑聲,讓羅槐不禁想起了付辛,這兩人都是卑劣到骨子裏的家夥。現在也是他最討厭的家夥。


    羅槐是沒想到,這幽靈穀裏不隻是有付辛這樣壞到骨子裏的,更還有血喇嘛這種更可怕的家夥……


    他就是想象一下也能想到,這穀鳴在這血喇嘛的手上得受盡多大的折磨……


    甚至於剛才穀鳴最後都還讓羅槐別管他……


    羅槐此時緊握雙拳。


    他生氣了。而且是相當生氣那種。


    畢竟穀如蘭以後會是他的媳婦,而穀鳴就是他的嶽父……如若如此,這血喇嘛他是不會放過的……


    “好,你等著,我會叫那穀主過來。”


    “不!年輕人!別……”裏麵的穀鳴虛弱的呐喊一聲,卻又是得到裏麵的血喇嘛一陣痛毆。


    “我說了……別打了……若是人打死了對你沒有好處。”羅槐就是恨得牙癢癢,恨不得進去讓那血喇嘛也嚐嚐這個滋味。


    但是他知道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能救出穀鳴才是最重要的。哪怕穀鳴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也要救……


    振夫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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