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它煞石之精,你用它來製作長針,威力定然會比普通煞石要更大。”


    沐言祖的眼睛登時亮了起來!


    “還有嗎?”


    其凰無語,“你當弄這玩意兒很容易?這煞石之精每出現一顆,代表的可是禍福相依之陣又失敗了一次。”


    “再給我三個!就三個!”沐言祖拋棄臉麵討價還價。


    其凰扶額,想走卻被沐言祖拽住了裙角,纏不過他,隻得又給了他三顆。


    笑眯眯地送走了其凰,沐言祖關好門窗,確定這次沒人在附近了,趕緊叫卿祈出來。


    卿祈招手,一顆煞石之精飄到他手上,“你這運氣,真的是……這可是煞精啊,居然被那丫頭誤打誤撞給鼓搗了出來。”


    “你說這叫煞精?”


    “這玩意兒一般是煞氣極為濃厚之地才能溫養出來的,居然還可以人為製造。要知道,就是用十次禍福相依之陣的失敗來換取一顆煞精,也是值得的。”


    “這麽厲害?”沐言祖咋舌。


    “你以為誰都可以弄出煞精來?”卿祈滿臉嘲諷地看著他,就差沒在臉上寫上無知兩個字了,“那丫頭能弄出來,估計也跟她快凝煉出煞意來有關。”


    “煞意又是什麽?”沐言祖把玩著手中的煞精,十三顆煞精,正好施展他的鬼手十三針,雖然他現在隻有四針之力,但是有備無患嘛,他早晚能使出十三針之力。


    “你現在還接觸不到,說了你也聽不懂。”看這煞精的數目卿祈就知道沐言祖想用它打造鬼手十三針的主針,道:“這可是很珍貴的煞精,用來打造鬼手十三針也不算辱沒了它,不過你別像之前那樣磨,等此番事了,你去找個靠譜點兒的煉器師,這樣才能減少煞精的浪費。”


    “好……”


    話還沒說完,又有敲門聲,池小魚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阿言,你睡了嗎?”


    卿祈嗖地一聲飛回去,沐言祖手忙腳亂地收起桌上的東西,一邊大聲道。


    “睡,睡了。”


    一聽他睡了,池小魚就息了進去的念頭,轉身背靠門扉,就這麽隔著門和他說話。


    “那我站在外麵跟你說說話。”


    “有事嗎?”總算把煞石都收了起來,沐言祖擦了一把額上並不存在的汗水。


    “我想說……今天,謝謝你救了我……”


    沐言祖頓了頓,走到門邊,同樣背靠門扉,微微抬頭,笑笑。


    “我們不是朋友嗎?下次再遇上,我也還會救你的。”


    “阿言……”


    池小魚雙目濕潤,睜大了眼睛不讓它們落下,心裏登時滿滿的。


    旋即她想起她今晚的第二個目的,“對了阿言,你聽說過問心果嗎?”


    “沒有,怎麽?”


    “沒有就算了,我以為……”她低低地笑了聲,“原來你也有不知道的東西。”


    沐言祖也笑了:“我不知道的東西多了去了。”


    “可是,你除了某些該知道的常識不知道以外,別的你好像什麽都知道。”池小魚偏頭。


    “喂喂喂,你這真的算誇我嗎?”


    池小魚噗嗤一聲笑出來,“快睡吧,不打擾你了,我先走了。”


    說完不等沐言祖回答就飛快地跑開。


    聽著快速遠去的腳步聲,沐言祖好笑地搖搖頭。


    卿祈從長命鎖裏飄出來,神情嚴肅甚至可以說是難看。


    “這個女人,不能留!”卿祈語出驚人。


    沐言祖被震了下,頓了頓,皺眉,微一抿唇,道:“她是我朋友。”


    卿祈眼神狠厲,沐言祖微歎:“我朋友不多,小魚兒算一個,你讓我對她動手,總得給我個理由。”


    卿祈不肯解釋,也不肯退讓,隻道:“她想要問心果,就得死!”


    “為什麽?”


    “你別管為什麽,反正,不管是誰,隻要他想要問心果,你就必須殺了他!”


    卿祈不肯說,但沐言祖猜測問心果肯定與自己身家性命有關,不然卿祈不會這麽嚴肅,他抿唇,半晌才道:“小魚兒不會害我的,也許是別的什麽人想要問心果。”


    卿祈微頓,聲音有些冰冷:“……我就一句話,誰想要問心果,你就必須殺了誰。若是你動不了手,就換我來。”


    沐言祖被他這胡攪蠻纏搞得隱隱有些不快,“卿祈!”


    “咚——”


    門扉被人從門外用腳踢響,打破室內的壓抑。


    卿祈嗖地一聲飛回去,沐言祖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卿祈對想要問心果的人有這麽大的殺意,但對方是池小魚,他實在無法因為這說不出的理由對她動手,兩人僵持不下,幸虧被人打斷了。


    沐言祖頭痛地揉了揉眉心,出聲詢問:


    “誰——”


    轉身正想開門,門已經被從外麵踢壞,直接把沐言祖壓趴在地。


    沐言祖:“……”


    今天……人好多……


    艱難地爬起來,卻被來人一把揪著領子拽過去。


    明溯本來今天看到沐言祖和池小魚親親我我就已經很不爽了,這份不爽一直持續到夜晚,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出門走走,誰知這一走竟然看到池小魚站在沐言祖的門口,笑著不知道在和裏麵的人說什麽!


    男女授受不親!懂嗎!懂嗎!


    明溯越看越火大!池小魚前腳才離開,他後腳就踹上了沐言祖的房門。


    “你,你,你……”明溯眼中噴火,“你”了半天也沒憋出個什麽丙丁卵卯來。


    “你又來做什麽?”剛從其凰那裏聽聞明溯的“悲慘”身世,沐言祖勉強端起同情,耐著性子問道。


    “你到底將源兒置於何地?”明溯整張臉都快貼上來了。


    “哈?”沐言祖沒聽明白,這怎麽又扯上清源了?


    明溯咬牙:“你他嗎想始亂終棄?”


    等等,清源,始亂終棄?


    終於弄明白明溯來意,沐言祖無語問蒼天。


    “你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全世界都知道清源喜歡你,就你還在滿世界抓奸夫!”


    “源,源兒喜歡,喜歡我?”明溯驚得鬆開了手,話都說不利索了。


    沐言祖沒好氣地道:“不然你以為?”


    “可是,可是源兒無緣無故為什麽對你那麽好……”


    沐言祖快被他氣笑了,伸出食指抵著明溯的頭將他推遠點,遠離蠢貨,保智商。


    “因為我幫她找到了其凰,還解了她三百年來的疑惑,所以她關心我,但也僅此而已。”


    明溯還想可是什麽,但他的腦子已經被沐言祖一句“清源喜歡你”給攪得天翻地覆,半天也沒“可是”出什麽來。


    沐言祖這下是真的從心底油然而生出對清源濃濃的同情,無奈地搖搖頭,他好人做到底,道:


    “喜歡一個人,是可以從眼睛裏看出來的,清源的心意如何,你當真不知道?”


    明溯囁嚅:“……源兒從來都沒給我買過衣服。”


    沐言祖雙手捂臉,不忍直視:“那是因為老子沒穿的了!她不買給我難不成讓我果奔?”


    “而且,她隻有看到你的時候,眼睛才是最明亮的啊……”沐言祖突然覺得自己就像個老鴇,嘔心瀝血也要努力把清源推銷出去……


    明溯呆愣原地,半晌,臉上浮現出一絲可以稱之為傻笑的表情……


    “所以,”沐言祖扳過他的肩膀讓他轉身,一腳踢在他屁股上開始趕人:“你現在開自己的門也好,開清源的門也好,反正都不應該是我的門!走你!”


    明溯神情恍惚,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了一段,抬頭正好看到清源緊閉的門扉,不知想到了什麽,麵上爆紅,然後悶頭跑了……


    而沐言祖則看了看自己倒在地上已經沒救了的門扉,喚來小二想給自己換間房,卻被告知近日霖玖町來人眾多,已經沒有空出來的房間了。


    “難不成讓我繼續住這?”


    沐言祖頭疼,休息到還是其次,他今天晚上是想多準備一些煞針的,總不能就這麽門戶大敞地製作暗器。


    苦大仇深地盯著地上的門扉半晌,沐言祖果斷敲開了公儀澈的門……


    ******


    次日,所有人在霖玖町外聚集,交談聲此起彼伏。


    玄風城的人姍姍來遲,雷鯊朱砂端木輝對其凰微微點頭示意,其凰走上前站到自己的位置上。


    四人分別取出自己的定界珠,將靈力注入其中。


    其凰的定界珠被她私底下給了沐言祖,所以她手中的,是嘲風的龍之息凝成的一團圓球,大小和定界珠差不多。


    擔心被其他人看出什麽來,其凰假裝不經意地用寬大的袍袖擋住其餘人的視線。


    定界珠被靈力裹帶著飛出,其凰心中一緊,然後發現因著自己的靈力特殊,所以飛出去的光球灰蒙蒙地,並看不清裏麵狀況,暗地裏鬆了口氣。


    定界珠飛到半空,彼此之間由一條白色的線兩兩相連,四方形的光柱以此為起點傾泄而下,將整個霖玖町包裹其中。


    其凰四人分別盤膝坐下,源源不斷地向空中的定界珠注入靈力,讓其保持穩定。


    霖玖町上空,一個半透明的罩子若隱若現。


    “結界顯形了,各位再加把勁!”雷鯊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喜形於色,四人紛紛加大靈力輸出。


    “怪不得必須要四個實力強大的人才能開啟削弱結界的陣法,這種靈力輸出程度,換個弱點的恐怕很快就會被吸成人幹吧?”沐言祖感慨。


    半透明的結界越來越明顯,這時,倒扣的半圓形結界罩子上方,出現了一個長條形猙獰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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