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一天的長途汽車,回到久違的渤海城,因為記憶深處的一個人,讓她迷戀上這座城市。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的名字變的特別親切,好像刻在心上,無法抹去。


    這一次的回來,隻為來到母校,完成五年前與他約定好的重聚。


    母校依舊那麽熟悉,仿佛回到了青春時光,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能勾起曾經的美好回憶。


    門口經常去的小賣部消失了蹤跡,聽說學校擴建了幾次,新修兩棟教學樓。


    柳樹下的涼椅還在,突然間腦海裏浮現歡聲笑語。看到操場上留著踏過的足跡,不知道來回跑過多少次。聽到教室裏,朗朗的讀書聲環繞在耳邊。聞到食堂裏溢出飯菜的香氣,操場旁的桂花樹,沁人心脾的滿園清香。


    來往的學生,一臉青澀的模樣,好像當初的自己。


    她的心裏忐忑不安,這次母校的重聚,肖致堯會赴五年之約嗎?


    肖致堯年紀輕輕,就上了富豪榜,履曆無可挑剔,近十篇論文申請了國家專利,評選為年度十大傑出論文,獲得科學院博士學位。


    已優秀到讓她望塵莫及。不!他不會來,應該早已忘記了她,其實想想和如此優秀的他擁有如此多青春期的美好記憶,已經算是上天給她最好的恩賜,他能來算是一種奢望。


    “那不是開心果。”


    聽到曾經的外號,都感覺特別親切,何超熟悉的麵孔。忍不住欣喜的和他們打招呼,發現他們幾年的變化。


    “超人,帶眼鏡更像柯南。小輝輝,留胡子了。”


    “你變漂亮了。”


    誇她變漂亮,聽起來心裏美滋滋的,忍不住露出笑。其實隻是學會了化妝打扮,不再是當初那個穿寬大t恤,整天素顏的女孩。


    喜歡破案何超,還是那麽逗比,戴著沒鏡片的眼鏡裝柯南。以前那個很有活力,愛打籃球孟宇輝,留著小胡子,顯得更成熟。


    “抱歉,我來遲了。”


    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沒有看見模樣,就能辨別出來是他,滿心歡喜和說不出的激動。


    人生若隻如初見,當時隻道是尋常。


    仿佛一縷陽光,都照得溫暖如春,微風中,都帶著縷縷心動。


    她不知道說什麽?隻是一個勁的傻笑,笑到想哭,想告訴他,這些年對他的思戀,不僅沒有減少,反而與日俱增,變成了癡迷。


    看著他濃密劍眉下,目若星河,神秘莫測。曾經那個休閑白t恤,漫畫中跑出來的球衣的少年,還是一如既往地帥氣。


    隻是如今穿著幹淨的白襯衣,藍色的西裝,多了些沉穩和威嚴冷俊,還有一些陌生的感覺。


    都來了,坐在學校的炒菜餐廳,圍坐在一起。記憶起高三畢業那天,四個人圍在一起約定五年後母校重聚一幕再次浮現。


    學校的食堂也變得寬敞明亮了越多,進來的高中生都被肖致堯吸引,這麽多年過去他還是那麽引人注目,身邊一定不缺女孩子。


    “好久不見,這些年你過的好嗎?”


    “我很好,你好嗎?”


    “我也很好。”五年了,肖致堯應該有喜歡的人吧!用微笑掩飾心中的疼痛,遲疑了一下:“你喜歡的人,她還好嗎?”


    “她剛告訴我她很好。”


    “…肖老大,幾年不見,沒想到變得這麽會撩妹子。再次重聚母校,一定要喝兩杯慶祝。”


    “為我們友誼天長地久幹杯,cheers…”


    學校食堂的菜味道變了,也許是太懷念曾經的美好,覺得那時飯菜的味道特別香甜。


    曾經喜歡一起打籃球三個人,現在走進社會,各自有了工作,何超做了土建設計,他驕傲的拿出他設計的大樓圖片。孟宇輝現在是電台編輯,抱怨著工作壓力太大,整天交稿子,頭發都磨白了。


    來到辦公室,和教過自己的老師道別,一起拍攝校園的照片回去留作紀念。


    母校讓她認識一群好朋友,不知道下一次再來是何時,告別時,才發現有些依依不舍。


    懷念年少輕狂的我們,懷念正在逝去的歲月,懷念漸行漸遠的青春。


    “那我玩什麽?”範遠繼續打遊戲。


    “學生應該以學習為重。”


    “我學不進去,又沒開聲音影響到你。”範遠顯得有些不耐煩,以前班上的老師都是睜隻眼閉隻眼就過了。


    “你的行為,會帶壞其餘同學。”英語老師強行沒收他的手機。


    範遠手往桌上一拍,大吼:“帶壞誰了?誰?給我站出來。”


    “是你給我站出教室去。”英語老師徹底激怒。


    “行,練球去,別叫我進來。”範遠抱著籃球走出教室。


    英語老師崩潰的邊緣,忍了忍看著其餘同學,繼續講課。看範遠和老師對著幹,已習以為常。以前的老師教育他,還被他用各種方式捉弄過。


    下課後,範遠坐在位置上,她沒出去玩,專注記著英語單詞。


    “潘小兔,什麽時候變得愛學習了。”


    “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不怕請家長,還頂撞老師。”


    聽到父母,範遠喝口可樂,一年才見一次。他跟沒家孩子差不多,都不配當家長。他們不夠格,休想來管他。


    很多孩子的性格都和家庭成長有關,父母出去打工掙錢,隻剩下老人和孩子變成留守家庭,長期缺乏教育引導,心裏多少都會變得叛逆。


    “別看書了,開局遊戲。”心情煩躁,打遊戲逃避現實,範遠搶過她的書本。


    這家夥就是來影響她,本來學習定力就不強,他還整天在身邊打遊戲,


    “還給我,搶了我的書,就無法學習,不學習,以後怎麽找工作,不工作,你養我啊!”凶神惡煞的瞪著他。


    “沒問題,我養你。”


    “你都是寄生蟲,啃老族。還養我,遲早家敗光和西北風。”一頓臭罵,搶過數學書,繼續練題。


    範遠就不明白,都明顯對她示弱了,怎麽就這麽討厭他:“誰說要啃老了,目標是進職業籃球隊。一般人我不告訴他。咱們關係不一般,先讓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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