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齊定公一臉無奈的樣子,太平公主就明白了,他已壓不住這老臣晏嬰了,他的勢力已大到幾乎可以跟定公抗衡的地步了!


    但,晏嬰也不敢亂來,也不想亂來:因為,齊國的將軍們多是田、孫家族,高、範次之,都不是他能左右得了的!


    想到這裏,太平公主就笑了:“按說這結盟嘛,無非是一紙空文,咱們今天跟張三結盟,明天可以李四結盟,後天嘛,我們跟王五結盟,都可以!隻是這越國特殊,不如,咱們就先保持與越國生意上的來往,晏嬰以為如何?越人的紗最好,越女織的布穿起來最舒服,嘿嘿,我更喜歡她們織就的極品綢緞,五顏六色,好看,又光滑,那穿起來的感覺最爽快!”


    她向來喜歡講究,什麽都要求最好的,穿著、飲食也不例外!


    府裏的丫頭們也學會了這一套,誰都要以侍候她和小寒為前提,連薑玲公主也不例外!


    所以,薑玲公主馬上就跟著說:“是啊,晏相,咱們的衣著布料,還有一些瓷器,都主要由越國供應的,所以,我們必須要保持與越國的生意往來!”


    “這樣也可以?”那晏嬰立刻就瞪大了眼睛:她們這不是把國家間的交好當成兒戲了嗎?這國與國之間豈非亂套了嗎?


    小寒見了,就笑了:“晏相,如今是諸侯爭霸,咱們必須審時度勢,不可拘泥於所謂的規矩!所以,咱們跟越人之間,先保持生意上的往來,這一點,吳國也不會說什麽的!”


    “好,好,好!還是韓將軍、太平公主、玲兒的主意高最好,範大人,你有什麽意見沒有?”齊定公頓時高興了,再不理會晏嬰的態度了。


    晏嬰見狀,立刻就不言了!


    這定公行事,向來好惡全由自己的心思,這回,又是韓將軍、太平公主、玲公主的意思,他更不可能反對了,再說下去,隻怕,這相位就做到頭了!


    這可不是晏嬰想要的結果,也不是晏家想要的結果!


    範蠡也是一呆,原先計劃好的說詞也不敢拋不出來,隻得歎氣了,按齊定公的意思,隻結了生意往來的條件!


    比如借兵、借糧之類的事兒,他竟提都不敢提!隻因說出來也無濟於事!


    見大事已妥,齊定公就眉開眼笑了:“哈哈,咱們去東園享樂,如何?玲兒,咱們的樂師訓練得如何了?咱們今晚可以春八佾了嗎?”


    “哎,定公,父王,這八佾不好看,還是由美女們跳舞最好!嗯,就由我們的美人兒表演舞蹈,隨後,定公如果看上了哪個外族美女,咱們就孝敬給定公,哈哈!”小寒得意地笑了,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子。


    齊定公更樂了,笑得合不攏嘴了,那雙眼睛更眯成了一條線了。


    隨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東園而去!


    路人見了,也不驚訝,隻一人笑了:“看來,一定是國君又去東原吃喝玩樂了,看來,一定是韓將軍、太平公主回來了!不行,我得回報大將軍去,免得咱們田大將軍又要罵我們了,那鞭子的滋味最不好受!”


    原來,他是田訖家的仆人,這一向田訖的日子不好過!自然他在吳國小有挫折,齊定公就不理他了,以為他挫辱軍威,故意冷落他,反而便宜了田常,那小子一下就躥到上將軍了,幾乎要與他並駕齊驅了!


    這讓田訖很不爽快,所以,就常拿下人們出氣了!


    聽了下人的回報,田訖高興了,立刻就命下來準備了後禮,驅車去城外的東原拜見小寒、太平公主了!


    薑玲公主見太平公主、小寒一臉驚訝,就笑了:“田大將軍肯定是因為我們父王最近冷落他了,所以,想到咱們府中救援,希望你們說說情!哈哈,太平姐姐,咱們要不要理他?如果不理,咱們隻須收禮,用不著留他吃宴!”


    臉上自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因為,她知道決定權在太平公主手中!


    “嗯,還是請他入席吧,咱們無所謂了,定伯,父王,你沒意見吧?”小寒向來最好客,立刻同意了。


    齊定公此時已無所謂了,見小寒樂意就笑了,吩咐薑玲派人喚田訖了。


    田訖聞言,立刻就眉開眼笑了,一上來就一臉得意,卻趕緊又收了得意狀,恭恭敬敬先向齊定公問安了,隨後,才敢落座!


    齊定公隨後笑了:“田訖,這位是越國的範大人,他是來跟我們做生意的!對了,這些你不感興趣,哈哈,你還是多多向我們的韓將軍請教練兵之法吧!以後,別再丟我齊國的臉就是了!唉!”


    想到這小子上回出兵,竟輸給了孫武,而那孫武,也是齊國人,又是田訖的晚輩,這算什麽?那孫武也太不給他這個老叔麵子了!


    果然,田訖聞言,老臉一紅,卻再說不出話了!


    正尷尬時,小寒已和太平公主開始敬酒了,這才化去了他的無奈與不爽快!


    範蠡見狀,趁機拉過田訖,與之熱烈地長談了,此情此景,任誰都知道,他想拉攏田訖,使之成為越國的一大助力!


    齊定公一見,就冷笑了:這田訖,真是不可理喻,跟越國人聊得那麽火熱,幹嘛?


    晏嬰見狀,馬上也皺眉了:看來,這田訖真的太不知趣了,這不是故意惹國君不爽快嗎?


    才酒至半酣,範蠡就借口說想去田訖家參觀,就和田訖一同告辭了!


    這時,晏嬰更爽快,也隨他們一起離開了。


    見他們都走了,那齊定公就眉開眼笑了:“韓將軍、太平公主,嘿嘿,我們齊國的這個大將軍似乎很不安分啊,你們說,該怎麽辦?”


    “哈哈,國君多心了吧?我瞧這田訖將軍就是個粗人,沒事的!來,哥哥,姐妹們,咱們一齊敬國君!靈兒,鳳兒,你們兩個跳得最好的美女,過去伺候我們國君喝酒!”太平公主已輕鬆愉快地喝酒了。


    齊定公這才滿意了,也放心了:看來,有她們在齊國,誰也翻不起什麽大浪,哈哈,爽快!


    那張臉也就越來越開心了,又飲了一會兒,就帶著兩大外族美人兒回宮去了!


    幾天後,範蠡乘著海船再次南下,這回,太平公主、小寒沒有南下,隻讓他帶了一船晉、齊兩國的物產回國了。


    回到越國,他竟發現另外的新氣象:越人已開始恢複生產,男的農耕,女的織布,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這自然是陳龍的功勞,那已悄然把秦國的模式移植在越國土地上了,沒想到,實行起來,卻得心應手,幾乎無人反對!


    反而,越國上下,無人無不以尊敬的目光看著他,似乎他倒像是越國的王了,這讓他很愉快,卻也讓他有點心驚肉跳!


    他當然知道越王勾踐是什麽人,假如,那勾踐知道自己有一點點的野心,隻怕,他們就合作不下去了!


    雖然,他可以輕輕鬆鬆宰了勾踐,當貨真價實的越王!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那已超越了規則了,他隻要有一點點的異動,身邊的玄機子絕對會隨手一劍,直接讓他灰飛煙滅!


    這正是他最忌憚!所以,他不斷地搞好與小寒、太平公主的關係,讓玄機子多少有點戒心,不敢隨意亂下殺手!


    他知道,這玄機子雖然是魔尊,一人之上,萬人之下,似乎尊崇無比,但,他最怕得罪小寒、太平公主!


    範蠡再見到荊武時,發現他竟變了,這回,他竟由一名遊俠,變成了統率越地五千兵士的統帥!


    吳王夫差最怕越人反抗,所以,他的做法是讓越人治理越地,駐軍不得超過五千人!


    這樣,他可以隨時擺弄越王勾踐,也可以隨時消滅這五千士卒!在他看來,這五千越國士卒隻不過是他隨時可以剿殺的對象而已!


    所以,無論越人如何掙紮,在夫差看來,這隻不過是貓捉老鼠般的小遊戲而已!


    當然,他也不是無的放矢地狂妄自大,在會稽,他就留下了等同於越國軍隊的一支精兵,甚至,夫差給他們的指令,一旦越人有異動,他們隨時可以去越國征討!


    聽了陳龍、荊武的匯報,範蠡滿意了,笑了:“好,你們做得都很不錯,如此,我越國複興有望了!哈哈,來,來,來,我敬你們一杯,你們辛苦了,祝咱們越國越強大,希望大王早日返國!”


    看著越來越像小寒、太平公主活法的範蠡,荊武笑了,隨後就調笑他了:“咱們範大人越來越像個人了,玄機先生也是如此,我嘛,哈哈,也是美酒美食美女三不誤!好,咱們臭味相投,來,幹了!”


    “嘿嘿,要我說,我這兒的酒菜最爽口,當然,咱們主子太平公主府例外,她那裏是極品享受,咱們比不得!荊兄弟,我給你物色的幾個美女如何?有沒有讓你神魂顛倒啊?哈哈,咱們要及時行樂,像韓將軍看齊!”陳龍已眉開眼笑了!


    看著越來越沉迷於酒色的玄機子,他更開心了:如此下去,隻怕這俞二俠就不忍傷害自己了!


    果然,玄機子也哈哈一笑,樂了:“說起來我也要感謝韓將軍、太平公主的恩典,哈哈,這回,也要謝謝陳龍先生了,哈哈,來,為我們及時行樂幹杯!”


    似乎一個個都成了酒色之徒了!


    看到這裏時,範蠡又忍不住歎了口氣,想了想,也沒轍了:是啊,越王勾踐沒回來,他們能把越國打理得如此井井有條,也算難得了,自己怎麽好意思說他們?再說了,自己不也向往逍遙、快活的日子嗎?


    他越來越想通了:這越國複國固然重要,但路子很不平坦,似乎隻有按照太平公主規劃的路走才好行,如此,不如真就把她們經商的理念用在這越國的發展上來,也許,還能踏出來一條路子!


    他越來越滿意了,越來越覺得這太平公主表麵說不關心吳、越之事,其實,她也許巴不得越國將吳國打敗,難道,因為她是晉國公主?所以,寧願吳、越兩國鬧得越激烈越好?


    一定是這樣的!


    範蠡已開始用商人的眼光來看待當前的諸國之事了,他已學會了站在利益的高度來看問題了,一臉喜色!


    隨後,就問了荊武了:“荊先生,我們的士兵如何?戰鬥力有沒有下降?唉,隻怕他們連拿劍、盾的勇氣都沒有了!”


    “哈哈,範先生,你也太瞧不起我們越人了吧?哈哈,放心,咱們的勇士們都沒偷懶,先生和興趣,明天可以隨我去練兵!不過,咱們得晚上去,嘿嘿,我怕吳人知道了,又來剿滅我們了,唉,那,我們的麻煩不大了!”荊武歎氣了。


    範蠡心中一動,笑了:“那,不如我們今晚就去,如何?”


    “先生太著急了吧?練兵是明天晚上的事情,咱們每七天休息兩日,哈哈,這可是我師母說的,她說這樣最科學!”荊武越說越開心了。


    仿佛,無論小寒、太平公主的每一句話,在他這兒,就都成了聖旨!


    範蠡一呆,隨後就釋然了:既然是太平公主的意思,肯定錯不了,明晚就明晚吧,遲一日也好,免得又驚動了會稽的吳國駐軍!


    第二天晚上,範蠡再也忍不住了,才天剛黑盡,他就拉了荊武去看他練的兵了!


    然而,一到練兵場,他就目瞪口呆了:隻五百士兵而已,沒有鐵器,他們手裏擁有的武器,竟是耕作時用的鋤頭而已!


    “這,這,這,怎麽回事?他們能打仗嗎?”範蠡已滿臉不爽快了。


    荊武一瞧,就冷笑了:“你懂什麽,隻這五百人就是五萬人,他們足已以一抵百!好了,咱們練的隊型,你也看不懂,先生,你請回去吧!”


    “哦,哦!”範蠡聽了,又是一頭霧水,卻趕緊離開了,耳旁卻傳來荊武的聲音:“我教你們的,是我們越人最擅長的打法,咱們要以一敵百,會稽山的五千吳軍,就是我們以後攻擊的第一波攻擊對象!”


    範蠡的眼睛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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