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高層們被聽見,千玉湊到凜遙耳邊,特意壓低聲音說:“凜遙署長,抱歉了。身為東盟市市長的我還是不能夠越過政府高層,直接幫到你。在自身職位的限製下,就連我自身也不能在政府高層中,發揮實質上的作用。”


    凜遙輕輕地回複道:“千玉市長,這是東盟市政府機製決定的,並不是你的錯。”


    千玉倔強地回答:“可我明明許諾了,隻要你們東盟市警署需要我的幫助,一定不會推辭。”


    “可是你也沒有推辭,隻是這次的行動恰好在能力之外,對吧。”凜遙一語道破了千玉言語裏的漏洞。


    千玉有點委屈地說:“可是……”


    “千玉市長,請保持理智,不要讓政府的高層們的行為影響到你自己,讓你為難。”


    凜遙看著很著急的千玉,貼心地對她說:“在我眼中,千玉市長是一位能夠顧全大局,也能為市民著想的好市長。至少在我任職期間,她是我最喜歡的市長,沒有之一。”


    聽清楚凜遙的發言後,千玉出乎意料地紅了臉,她緩緩地吐出幾個字:“謝……謝你。”


    凜遙怔了一下,欣然道:“不用謝,身為東盟市市長的你遠比我這種人可靠。”


    “那可不一定哦。”千玉停下了腳步,“其實我也沒有什麽了不起的。隻是在人族的女性中比較出眾,依靠著性別上的優勢,才僥幸成為東盟市政府的市長。”


    “那麽我也沒有什麽了不起的。身為東盟市警署長的我總是依賴於部下和市民,還有點優柔寡斷,為此總是產生一些不必要的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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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我們的話題已經偏離今天的主題了。如果繼續討論這個含糊不清的問題,就達不到想要的效果了。”千玉撩起垂落的頭發,“凜遙署長,今天你的目標,依舊是得到那些政府高層的認可吧。”


    “那無法直接協助的我就給你一個實用的建議吧。我知道東盟市高層中誰的統領性比較強一點,隻要凜遙署長說服了他,其他高層估計也能夠同意。”


    “居然還有這種隱藏的說法?請務必告訴我。”凜遙忍不住主動問道。


    “那我就隻告訴你一個人,記得不要對其他人說出這個秘密。”


    “沒問題,我可是一位極其謹慎的人族。”


    ……


    東盟市政府大樓,凜遙的腳步停止在一間古老的木門麵前。


    門內辦公室裏頭的高層領導就是千玉建議的目標。隻要先說服了這個高層,接下來借兵的事情就會輕鬆很多。


    凜遙隻希望自己的運氣不要太差,希望那個人不是最難搞的東盟市高層。


    “打擾了,我是東盟市警署的署長凜遙。”凜遙署長敲了敲門,然後直接打開。


    當凜遙署長出現在視線裏,那位高層就條件反射般地皺起了眉頭。


    他絲毫不留情麵,冷漠地說:“凜遙署長,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我不會答應你的無禮要求,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東盟市警署長,請回吧。”


    凜遙署長萬萬沒想到,他一過來就被那位東盟市高層無情地勸退了。


    “請等一下,我已經為了這份關係著整個東盟市安危的報告書,已經在東盟市政府和東盟市警署之間來回了將近十次。為什麽還是連一個機會都不給我?”


    那位高層用力拍了一下辦公室,厲聲說:“凜遙署長,請注意你的言辭!還談什麽關係到整個東盟市安危。我甚至可以以危言聳聽之名,把你送進東盟政府法院。”


    總感覺那位高層故意避開了重點,開始鑽牛角尖。


    看著那位高層趾高氣揚的態度,一直默默隱忍的凜遙也有點上頭了:“什麽是危言聳聽?你是說身為東盟市警署長的我,沒有發言權?還是說上次會議大樓的談判失敗後,一直隔岸觀火的你們與一直潛心調查的我相比,知道更多的內幕?”


    “如果以上的答案都是‘不’,那就請你思考清楚再開口。”


    “你們以為我借兵是真的想無端挑起戰爭嗎?我是為了東盟市即將來臨的紛爭。你們知不知道。為了保護東盟市的市民,維持東盟市的安寧。每次任務中,東盟市警署裏幾乎所有的成員都很拚命。東盟市規模變大,城市發展起來了,各種案件變多,可東盟市警署卻沒有擴招,依舊是那麽多人,你以為我們警方不辛苦嗎?”


    凜遙一怒之下,一口氣把心裏話基本上都用盡了。


    那位東盟市政府高層頓時語塞了,他沒想到凜遙居然那麽硬氣,能夠把他硬生生地懟到無話可說。


    “……我確實不知道。”那位高層受不了凜遙的氣勢,直接服軟了。


    也許是受到了千玉市長的影響,凜遙終於在這次談話中占據了主動權。


    凜遙繼續說下去:“不知道就要學會謙卑做人,虛心請教別人。不要總是具體事態都沒有弄清,就一副嫌麻煩的樣子。”


    “嗯,請凜遙署長指教。”那位高層看起來隻是表麵上的固執,其實內心並沒有多麽頑固。


    “這是我花費一天一夜撰寫的報告書,你可以從頭到尾看一下。事情的原委、可能性,計劃,預測結果都在那裏麵。”凜遙從貼身的虛擬文件夾中拿出一份報告書遞給了那位高層。


    “哦。”那位高層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


    凜遙就站在高層麵前,緊張地等待著那位高層的回應。這個回答很重要,可能會對以後東盟市的未來產生一係列連鎖反應。


    那位高層在仔細看完報告書後,抬起頭興奮地說:“不愧是東盟市警署的署長,這個確實是一份不錯的報告書。我讚同借給你部分軍隊的方案,也可以嚐試性地幫你跟其他高層商量一下。不過最後的結果,還是要依靠你自己的努力來爭取。”


    聽完結果的凜遙平靜地說:“這就已經足夠了,謝謝你的幫助。”


    “道謝就不必了。不好意思,我冷靜下來考慮了一下,之前的態度確實是我的不對。是我自己看走眼了


    ,實在有點過意不去。”那位高層看起來確實比較好說話。


    不過這也可能跟今天凜遙身上那種與眾不同的氣勢有關係。已經來回近十次的拜訪中,凜遙已經快受不了了。他用強硬的態度破釜沉舟地搞了一把,終於出現了令人驚喜的成果。


    如同凜遙預言的一樣,連鎖反應席卷了東盟市政府。有好幾位東盟市政府高層都陸續被具有堅強意誌的凜遙說服了。


    幾天後,東盟市政府內部態度發生了變化。為了決定凜遙署長借兵權的事情,東盟市政府的高層們被迫開展了一次臨時表決會議。


    ……


    東盟市政府的會議大樓的一間小型會議室裏,坐滿了東盟市政府的領導高層們。


    作為東盟市市長的千玉也受到東盟市高層們的邀請,一同討論凜遙署長借兵權那件要事。


    會場裏大部分高層的表情都很嚴肅,沒想到那個凜遙署長確實挺有一手。剛開始隻有千玉市長獨自支持凜遙署長,而現在已經有三四位高層決定支持凜遙署長的報告書了。


    這次會議的主持工作就交給了態度明確的千玉市長。


    千玉坐在會議桌上最中心的位置上,表情莊重地說:“各位東盟市政府的高層領導們,今天的會議主要討論內容就是凜遙署長想要向東盟市政府借兵權,在東盟市構建防禦體係的事情。


    “事情的具體情況,相信大家都已經從凜遙署長口中聽說過。還是不懂的話請自行查看複製的電子報告書,我也就不過多說明了。在座的各位都知道,身為東盟市長的我信任凜遙署長,支持凜遙署長的借兵權請求。但是這個請求級別過高,需要所有高層的總意見。為了讓借兵流程順利起草與順利通過,還是要看你們總體的態度。”


    “接下來,我想讓各位高層了解一下,雙方之間意見不同的、各自的理由。那麽從現在開始不同方各派一位代表,依次發言。”


    “首先是支持凜遙署長借兵的一方,誰想做這一方的代表?”


    “我來吧。”


    之前凜遙署長第一個說服的那位高層站了出來。


    那位高層在所有高層中占有一定的威信,話語具有權威性。


    “或許現在還有部分人對於我同意把東盟市政府的兵權借給東盟市警署軍隊的做法表示不理解,但是我想說,東盟市警署和東盟市政府是同性質的組織。維護東盟市安寧永遠是東盟市政府和東盟市警署共同的目標和責任。而凜遙署長這次報告書中的理念完全符合東盟市政府的要求。而至於有些人會問:‘為什麽要向東盟市政府借兵?’這種問題。我可以負責地告訴大家。那是因為最近東盟市受到了不明人員的挑釁,東盟市警署的人手不足才被迫動用那種力量。具體情況可以參照這所會議大樓最近發生的談判會議案件。如果我們東盟市政府一直讓自己處於被動,非要等別人扇我們一巴掌才還手,就很有可能支付比提前做好準備的抵禦更大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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