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升與陳辰一起走了,趙嘉寶笑著送他們到走廊,見二人走遠了,她才回病房。


    有小護士過來,給趙旬打了輸液,趙旬脾氣好好,小護士第一把沒有紮好,又紮了一針,他還有笑著對小護士說,別緊張,謝謝你。


    打過了針,小護士走了,趙嘉寶坐到父親病床前,“爸,您臥床這麽長時間,可有哪裏感覺不舒服?”


    趙旬笑著搖頭:“我躺了很久嗎?對了,公司都是你在照應啊,那林朗呢?”


    趙嘉寶怔了怔:“爸?”


    趙旬笑著看著趙嘉寶:“這天馬上黑了,你在這裏照顧我不方便,叫林朗來吧,這他一個男人照顧我,也方便些!”


    趙嘉寶看著父親,趙旬一臉的認真,難不成,他的記憶出現了問題。


    難不成,後遺症是失憶,不是全部的忘掉,而是部分記憶的缺失。


    按著他剛剛問李升兒子升學的問題,那他的記憶豈不是停留在許久之前,但他又說林朗,看樣子,好像還不知道自己與林朗已經離婚,那就是半年多前。


    有點奇怪,趙嘉寶正要進一步問問趙旬,有人敲門,原來是趙嘉寶點的外賣送來了。


    “爸,醫生說,你剛清醒,要吃清淡一點,明天還有各項檢查,也不宜大魚大肉,我給你點了三寶齋的粥和點心小菜,你以前總帶我和媽媽去他家吃的!”趙嘉寶一邊說,一邊將飯菜從打包袋裏拿出來。


    趙旬點點頭,坐起來,眼睛有些發直地盯著趙嘉寶拿過來的餐盒:“好香!”他說。


    趙嘉寶見父親就要抓那個小籠包,她忙說道:“爸,先洗下手吧,要我扶你嗎?”


    趙旬怔了怔,指著飯菜說:“要吃!”


    他的語氣與動作,都像小孩子一樣,趙嘉寶有些莫名,但還是耐心地說道:“爸,去洗手吧,要注意衛生!”


    趙旬有些不情願地起身,“好吧,你不要偷吃啊!”


    趙嘉寶看著趙旬一步三回頭地進了洗手間,這感覺很詭異,爸爸以前不是個很會開玩笑的人,現在的他,怎麽感覺那麽好笑呢。


    趙嘉寶正在奇怪,就聽到趙旬在衛生間裏叫了起來。


    “哈哈,好玩,好玩!”


    趙嘉寶匆忙跑過去,卻嚇了一跳:“爸,你在幹什麽嗎?”


    原來,趙旬正從水龍頭上接水,然後潑到鏡子上。


    “寶寶,你看,這水龍頭是向上的啊!”趙旬叫,趙嘉寶哭笑不得:“爸,你弄壞了人家的水龍頭!”原是趙旬將那個水龍頭擰得水嘴口朝天,水像噴泉一樣的噴出來。


    “爸,你別弄了,一會兒醫生來,會說的!”趙嘉寶走過去,關上了水龍頭,再擰回來。


    “為什麽不讓玩?”趙旬有些不開心地樣子。


    趙嘉寶看著父親,雖然父親的樣子基本沒什麽變化,但從他清醒後,他的言談舉止,他的神態,總是很別扭,不是他原來的樣子。


    “爸,你洗好手了吧,我們去吃飯,不然,一會兒就涼了!”趙嘉寶說。


    “對了,吃飯,吃飯了!”趙旬像是突然又想起來一樣,他高興地走回病床前。


    趙嘉寶跟在他的身後,見他迅速地坐下來,看他迅速地拿起個包子,急急忙忙地往嘴裏塞著。


    “爸,你慢點,別噎著!”趙嘉寶嚇了一跳,忙提醒著。見趙旬已經噎著了,直往下咽的樣子,嚇到了趙嘉寶,趙嘉寶匆忙拿起杯子:“爸,你喝點水!”


    趙旬把那口包子硬咽了下去,接過趙嘉定遞過的杯子,就一通的喝水,喝得急,又差點嗆到了。


    這頓飯,吃得趙嘉寶是手忙腳亂。


    趙旬就像個多動症的孩童一樣,不是碰翻了水杯,就是嗆到了,趙嘉寶一邊勸他慢點,一邊注意著他的舉動。


    吃過這頓飯,趙嘉寶就有些確信了,父親一定是腦子出了些毛病,他的舉動與言語,時爾正常,時爾就像幾歲的孩子一樣。


    有點難過,如果這是後遺症,也隻有接受了,趙嘉寶無奈地哄著父親在睡著前,再次洗了手腳與臉。


    趙旬吃飽了,喝足了,在女兒的看護下,很快就睡著了。


    望著父親的臉,聽著他輕微的打鼾聲,趙嘉寶心裏百轉千折。


    父親沒有醒的時候,時時都盼著父親能早一點清醒,現在,父親醒了,又擔心他哪裏出了問題。


    但總歸是好事,趙嘉寶睡不著,就與慕曉曉,賈茹在微信裏多人視頻聊天。


    慕曉曉難得今天沒有加班,聽趙嘉寶說趙旬醒了,就要過來看看,趙嘉寶說父親已經睡了,而且,也過了探視時間,醫院規定,晚間隻能有一個陪護的。慕曉曉這才作罷。


    趙嘉寶把自己的擔心與父親醒後的種種表現都與慕曉曉,賈茹說了。


    “你不要擔心,醫生不說了嗎,明天就檢查,有什麽問題,明天就知道,叔叔已經醒了,這就已經很好了,想到他已經昏迷那麽長時間,我真為你擔心,現在,醒過來就是好事!”慕曉曉說道。


    賈茹也在寬慰著趙嘉寶。


    “對了,他雖然有些糊塗了,但是,還問了我媽媽,唉,說起來,我媽媽的狀態更讓人擔心!”趙嘉寶歎口氣。


    “嘉寶,陳姨是心病,等叔叔好了,你們一起去看阿姨,沒準看到叔叔,阿姨的病也會好呢!”賈茹說道。


    “希望吧!”趙嘉寶說,“不說我了,你們都怎麽樣,上次聚會也被攪了,賈茹,你後來又去買衣服了嗎?”


    “買了,我給你們看看!”賈茹笑著去打開衣櫃。從裏麵拿出衣服來,她忙著換上了,再給兩個人發照片:“你們看看,好看嗎?”


    “好看,賈茹,這身很趁你!”趙嘉寶開心地說。


    賈茹笑了:“我感覺也不錯!”


    慕曉曉問道:“對了,你今天怎麽這麽閑,你老公不在家?”


    賈茹有些不開心地說:“是啊,他最近都很忙,好幾天都沒有在家吃飯了,他不回來,我都不愛吃飯了……”


    三個人說了一會兒話,就掛了視頻。


    不想剛過一會兒,慕曉曉就給趙嘉寶發語音。


    “嘉寶,我前兩天去應酬,看到了賈茹她老公!”慕曉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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