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羽山上,白狼不敢置信的低頭,看著從他背後穿出丹田的鬼手,鬼手手心還捏著他的金丹。


    鮮血上湧,白狼僵硬偏頭,「你竟敢叛……主……」


    鬼麵抬手,摘下自幼便帶著的麵具,露出那張算得上清俊的臉。


    「不拚上一次,我永遠都是鬼麵,可我現在,隻想做一回裴安。」


    噗嗤!


    鬼麵拔出右手,鮮血飆散風中,他毫不猶豫的捏碎白狼金丹,連同裏麵的回生蠱蟲一起毀滅。


    白狼倒地,死不瞑目。


    一陣陣鳥鳴聲從四羽山內傳出,鬼麵丟掉手中麵具,迎著烈烈狂風,看烏黑光柱從各處衝天而起,看大陣扭轉,看青囊子作繭自縛,暢快大笑。


    青囊子被困陣中,一身血氣修為被瘋狂掠奪,融入沉懷希體內,化作他越來越豐滿的血色羽翼。


    青囊子氣急敗壞,不顧一切的催動早就埋在沉懷希體內的蠱蟲。


    沉懷希渾身一震,一道道黑線從皮膚下冒出,沿著脖頸往上,欲從他眉心殺入識海。


    奪魂蠱的存在,沉懷希早就有所預料,隻可惜他這些年精研蠱術,多次檢查自己身體也未曾發現蠱被種在哪裏。


    此時蠱毒發作,他隻能硬抗,拚的就是誰能撐更久。


    大陣對青囊子的掠奪還在繼續,雙方角力,江月白丹田中傳出破碎聲響,最後一個如意寶葫蘆裂開了。


    滂湃的靈氣從中溢出,反哺其身,江月白趁機暴起,借助暗中潛回她身邊的小綠引燃地煞火,瞬間將周圍三個異人陰鬼燒成灰盡。


    沉懷希無暇顧及江月白這邊,拚盡全力壓製已經爬到臉上的黑線。


    江月白抓著謝景山的手臂,用最後的力氣開始催動五鬼挪移術,隻需要十息,她就可以帶謝景山逃出這裏。


    三方皆爭分奪秒,但是大陣明顯更強,青囊子渾身上下以極快的速度幹癟,已經沒有足夠的力氣蠱殺沉懷希。


    見狀,青囊子斷尾求生,魂魄裹挾金丹離體,金丹又被一道極其精純的黑流包裹護持,隱隱雷嘯,直奔謝景山和江月白。


    眼見黑光氣勢洶洶的襲來,沉懷希無力阻止,謝景山丹田被封,隻能以身阻擋,護在正在催動法術的江月白前方。


    「閃一邊去!」


    江月白掀開謝景山的臉,最後孕育成功的凝光鏡飛出丹田,黃銅鏡麵對準黑光。


    收!


    凝成實質的癸水雷像一團軟趴趴的章魚,掙紮著被凝光鏡吸入其中,露出裏麵血光大作的金丹。


    沒等金丹帶著青囊子的魂魄殺到麵前,江月白冷笑一聲,砸出一直捏在手中的聖人詩詞金箋。


    她早就等著這一擊必殺的機會了!想奪舍,給她哭著走!


    江月白神識一引,詩詞金箋迎風而立,浩然正氣綻金光,朗朗清音震九霄。


    【揮劍破雲迎星落,舉酒高歌引鳳遊】


    ….


    一個個帶著浩然正氣的金字從紙上脫落,化作三尺青鋒劍,劍氣破雲。


    血色金丹中發出淒厲慘叫,湮滅在金色劍光之中,飄零的金光如繁星隕落。


    沉懷希和謝景山震驚轉頭,見江月白麵色慘白嘴角帶血,衣袖迎風,黑發飛揚,站在血色蒼穹之下,揮起凝光鏡對天一照!


    嗷!


    氣勢磅礴的冰螭巨龍衝出古鏡,帶著真龍之威與九幽深寒一頭撞上高空血符。


    血符連同整個天穹之上的雲霧全都在冰螭的寒氣之中凍結,發出冰晶碰撞之音。


    江月白眸光暗澹,抬手握拳,天穹崩碎。


    冰晶將整個血符與青囊子幹癟的牛


    角屍身一起炸成粉末,如雪飛降。


    屍身之中一條小蟲來不及逃離,一並被碾成齏粉。


    這時,一隻特殊的蟲子從浩然金光中電射而出,速度奇快朝遠處遁逃。


    江月白踉蹌了下被謝景山扶住,澹澹的掃過去。


    浩然金光化作金色飛鳳,瞬間殺到蟲子前方,一口將其咬住。


    金鳳翔空,冰龍遨遊,龍鳳和鳴!


    蟲子與浩然金光一起消弭,冰螭空中騰飛,徹底驅散滿天血光之後重回凝光鏡。


    原本隻是一道法術的冰螭在化龍水的作用下,經過如意寶葫蘆和凝光鏡的孕育,如今已經成了一條像器靈一樣的‘真,龍。


    江月白正欲收起凝光鏡,冰甲蟲王晃晃悠悠的飛起,落在凝光鏡上,逐漸隱沒其中。


    剛才收的癸水雷也在鏡中,但是江月白已經沒有力氣再管,身子一軟癱坐下去。


    「江月白你怎麽樣?」


    謝景山滿臉焦急,試圖強行衝破丹田禁錮。


    江月白微微搖頭,表示她沒事,隻是身上的毒不好解。


    大陣徹底潰散,天地重歸寂靜,四羽山內外,劫後餘生的異人們紛紛從廢墟和避難處中鑽出,心驚膽戰的抬頭查看。


    除去被壓在廢墟下的人,竟沒有人死在大陣掠奪之下,隻是被吸去部分血氣,有些虛弱而已。


    麻雀見一切平息,第一時間趕到沉懷希身邊。


    「山主!」


    沉懷希背後血色羽翼逐漸隱沒體內,他一身氣息直逼金丹中期。


    他取出一隻藥瓶,晃晃悠悠的走到謝景山身邊遞給他。


    謝景山沉著臉不接,麻雀在旁急道,「山主這些年一直很想念你們這些天衍宗的同門,他從沒有傷你們的意思,今夜是你們自己闖進來的!」


    「小雀!」沉懷希喝止,麻雀抿唇。


    江月白嘴唇動了動,「聽他的,先吃藥恢複!」


    江月白發話,謝景山才接過藥瓶,拿出丹藥聞了聞吃下,丹田禁錮逐漸解開。


    沉懷希看了眼江月白頭頂靈芝,強撐著被蠱毒重傷的身體,並指揮起一道青光,從江月白頭頂靈芝中引出一縷縷黑色煙氣,進入自己體內。


    「山主!


    麻雀驚慌失措的大喊,看著沉懷希麵色越來越難看,滿眼心疼著急。


    江月白動了動,奈何沒有力氣阻止,謝景山不明所以的看著。


    沉懷希笑道,「無妨,我是醫修,醫修解毒本就是將毒吸入自己體內然後化解,我有分寸,今夜到底還是我連累了你們。」


    江月白感覺身體的沉重感慢慢消失,隻剩下力竭的虛弱。


    「青囊子沒那麽容易死,我已經派人前往巫族,剩下的交給我,你們若是願意留下,可以留在鐵羽國內修養,若是不願,我可以讓人送你們到最近的山海樓。」


    沉懷希吸完最後一絲毒,踉蹌著被麻雀扶住。


    江月白想了想,對於沉懷希提到的巫族,以及青囊子的事有些好奇,想要幫師父打探一二,便道,「那就勞煩山主安排歇腳之處。」


    聞言,沉懷希眼中綻放一抹發自內心的笑意。


    「小雀,快去安排。」


    青蚨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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