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鼎有半人高,三足有蓋,通體漆黑,上麵有些粘稠發黑的血跡,刻著蝌蚪一樣怪異的文字,密密麻麻布滿整個鼎,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花紋,看起來古樸破舊。


    「這上麵的是魔文。」


    陸南枝先認出鼎上的文字,小聲念誦,理解片刻之後,陸南枝雙眼逐漸亮起,有些激動地抓住江月白手臂。


    「這上麵的無名法訣可以把靈氣化為魔氣,用自身魔氣為引子,雖然十份靈氣最終隻能轉化出五到七份,但若是真的可行,我暫時就不用去尋找魔族的地界修行了。」


    「真的嗎?那可真是太好了!」


    江月白也很高興,雖然陸南枝一直沒說,但她早就知道,等到他們在上界落定之後,陸南枝肯定會離開,畢竟她們的「道」不同。


    而現在,這鼎上的無名法訣能解決陸南枝的燃眉之急,至於以後如何……以後再說。


    陸南枝指著一豎行蝌蚪文字,「這裏有鼎的名字,叫……按這個魔文的意思應該是「化厄」,將血肉之靈以鼎煉化,一切汙濁匯聚鼎中,隻將純淨的靈氣化出去,難道說,易正陽是想要這個鼎把謝景山煉化,吸收謝景山身上的靈氣衝擊元嬰?」


    陸南枝反應迅速,江月白也已經想到此處。


    「很有可能,不然他距離元嬰還差些積累,怎麽會突然說要結嬰,還給謝景山下毒。」


    陸南枝皺眉,「可是按這鼎上的描述,此鼎是為了聚集魔氣,化出靈氣隻是附帶的。」


    江月白想了想道,「或許是易正陽不懂魔文,所以弄錯了鼎的用法,可他又是從哪得到此鼎的?」


    江月白看向鼎口,一塊鐵板嚴絲合縫的將鼎口封住,先前易正陽遁逃,鼎蓋曾開啟一點,射出一道血光。


    她跟陸南枝試了試,無論用什麽方法都無法打開鼎蓋。


    江月白想到那道血光,取出凝光鏡查看,發現收入鏡中的血光已經消失,這讓江月白忽然生出點危機感來。


    她又仔細檢查了冰螭和玉塵,看起來沒有異常。


    「怎麽了?」陸南枝看江月白臉色不對,關心問道。


    江月白把事情簡單告訴陸南枝,陸南枝接過凝光鏡幫忙查看。


    「冰螭身上確實有過魔氣存在的痕跡,那道血光很有可能是被你鏡中的化龍水化去了,不過暫時還是不要掉以輕心,小心為上。」


    江月白拿回凝光鏡,取出一個單獨的儲物袋放置。


    「這鼎怎麽辦?」江月白問。


    陸南枝道,「這是你的戰利品,當然是歸你,你讓我拓印一下上麵的無名法訣就好。」


    「那好,鼎先放我這裏,等我弄清楚它的玄機再告訴你。」


    陸南枝拓印完上麵的無名法訣之後,江月白把化厄鼎也放進裝凝光鏡的儲物袋,塞到吉祥平時睡覺的小籃子裏,叫它看著。


    吉祥對此表示驚恐,抱著謝景山給它的礦石縮在角落裏,食不知味。


    「阿南,你能教我魔文嗎?」江月白把其他東西也一並收好,取出破雲衝查看上麵的裂痕。qs


    陸南枝笑道,「當然可以。」


    「正好,上界各族各道混雜,你教我魔文,我教你和謝景山妖文,還有龍族的文字也教給你們,多學點東西總沒錯。」


    聞言,陸南枝忍不住調侃,「學這麽多東西,謝景山怕是要哭了。」


    「哭也得學,不學以後肯定要吃沒文化的虧。」


    陸南枝去一旁嚐試無名法訣轉化魔氣的效果,江月白繼續檢查破雲衝。


    上麵的裂痕破壞了關鍵符陣,好在她一直有個習慣,就是所有東西到她手裏之後,都會仔細研究記錄,弄


    不懂也先照貓畫虎的畫下來存著。


    她有蓮台洞天,所有玉簡和書冊都可以塞在裏麵,讓小妖們幫她歸整到書房內。


    江月白傳遞一道意念給蜻蜓小妖,它們立刻從書房找到破雲衝相關的玉簡。


    對照玉簡裏繪製的符文和陣圖,江月白取出紙筆,開始規劃修複方案。


    *


    謝景山去送東西,送了一整日,直到第二天午時才回來。


    「你怎麽去這麽久?」江月白忍不住問。


    謝景山一臉疲憊,輕描淡寫道:「鐵掌門下麵幾個築基後期的弟子聯合外麵的小門派,趁著鐵掌門內部大亂想渾水奪權,我就順手幫易綻英鎮壓了下,她也挺不容易的。」


    陸南枝盤坐在遠處,已經成功轉化出魔氣,問道:「局勢穩定了?」


    謝景山點頭,「隻要我們幾個還在這裏,那些宵小之徒就不敢輕舉妄動,但這不是長久之計,易綻英除非結丹,否則根本壓不住下麵的人。」


    江月白目光閃了閃,沒再說什麽問什麽,繼續以鳳凰真火煆燒破雲衝,用龍鱗匕首重刻符陣。


    謝景山跟陸南枝隨口聊了兩句,提了下化厄鼎的事情,謝景山表示他以前也沒見過這樣的東西,說完便到一邊去翻看鐵掌門那幾部功法。


    三人待在鐵掌門禁地之中,兩耳不聞窗外事,各自修行。


    江月白本體專注於修複破雲衝,鶴羽分身參悟那幾部武道功法,傀儡分身則每日繼續在兩界傳送陣上忙碌。


    謝景山對此表示不解,說江月白既然已經有把握修複破雲衝,還費神費材料折騰兩界傳送陣做什麽。


    江月白什麽也沒說,事未做成,或者沒有十足的成算,她從來不會多說什麽。


    就像當年爺爺的事情,爺爺總說得了延壽丹之後就要如何如何,結果呢?


    讓她產生無限的憧憬和期待,最後跌入穀底遭受重創。


    所以她不會輕易承諾什麽,能做到就去做,做不到便算了。


    不期待不指望,也就不會失望,到時候所有得到,皆是驚喜!


    如此半個月之後,江月白盡最大所能,勉強修複破雲衝。


    可以再正常使用一次,沒辦法再操控方位。


    這也是破雲衝本身的防禦機製,破損修複後,可以用最後的力量把其中的人送到破雲衝內一開始記錄的界域。


    江月白手上這個破雲衝一開始記錄的界域是青龍界,所以他們要是使用破雲衝,隻能到青龍界。


    跟陸南枝和謝景山商議之後,三人決定啟程,鐵掌界靈氣稀薄,並不是很好的修行場所。


    青龍界是三百六十五恒界之一,也是東方星盟盟首界域,地域之廣遠超地靈界十餘倍,那裏四通八達,說不定可以聯係到北鬥星盟,找到太上長老和拂衣真君。


    而且江月白總有種預感,敖卷八成就在青龍界。


    準備離開那天,易綻英似乎有所預感,到禁地來拜訪江月白。


    江月白也正好要找她,幫一個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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