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拂衣是滿頭霧水,看不明白江月白記憶中這些畫麵是怎麽回事。


    不考慮前因後果,隻看這些畫麵,趙拂衣第一感覺是……


    江月白曾想拜她為師,為她所拒,但是江月白沒有放棄,即便陣道資質不被她認同,被她驅趕,仍鍥而不舍。


    甚至在她危難時舍命相救!


    然後,江月白的真誠和努力感動了她,她接納了江月白,帶到北海悉心教導。


    最終,江月白成為和她並肩作戰,一起守關的人!


    所以在江月白的記憶裏,她是江月白的師父嗎?


    這也能解釋她為何總覺得江月白認得她。


    可江月白又為什麽要躲著她?還有江月白記憶裏的一切又發生在什麽時候?


    未來?


    還是前世?


    前世如何能跟此刻一模一樣?


    還是說,這世間真的存在時間長河,可以讓人回到過去?


    趙拂衣心癢難耐,急切的想要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想要探究更多。


    “夠了!”


    就在這時,黎九川一個箭步衝上來,揮手打斷趙拂衣施法。


    周圍的畫麵泡影般消散,江月白猛地清醒過來。


    看到趙拂衣眼含探究,自家師父雙眼冒火,她的心七上八下,幹脆身子一軟,直接裝昏。


    黎九川心頭一顫,趕忙將小小的江月白接住。


    感覺到江月白在裝,他仍舊覺得心疼。


    在黎九川看來,剛才那些記憶畫麵恰恰說明了,趙拂衣前世對江月白極為不好。


    危及性命的情況下,趙拂衣寧肯救別人,也不救自己的女兒。


    大庭廣眾之下,江月白卑微的請求,拜自己親娘為師,卻被無情拒絕!


    小丫頭都不求做女兒了,隻求做個徒弟,趙拂衣都能拒絕?


    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


    江月白前去請教,都被趙拂衣扔出去,簡直一點情麵都不留!


    趙拂衣可曾考慮過,被拒絕那多次,江月白要鼓起多麽大的勇氣才能走到她麵前?


    饒是如此,這丫頭還一片赤誠,危急時刻毫不猶豫舍命相救,換做是他,被人傷得這麽深,根本做不到這一步!


    多麽真誠又善良的好孩子啊!


    這丫頭前世到底付出了多麽大的努力,才讓趙拂衣最後願意接納她,願意指點她?


    她還那麽不計前嫌,在趙拂衣需要她的時候,義無反顧!


    這丫頭,真的是一生都在追逐趙拂衣的腳步,一百六十六就半步煉虛,她這是被逼到極致了啊!


    在江月白的記憶裏,趙拂衣幾乎占據了全部,連他這個爹都沒有任何深刻的記憶。


    肯定是他前世做得不夠好!


    江月白記憶裏最後那一副畫麵,究竟是在她努力之下,最終改善了他和趙拂衣的關係,還是她對於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執念?


    黎九川此刻心中壓抑的怒火,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


    所有的記憶畫麵,都是江月白的視角,沒有江月白的身影,所以黎九川沒有發現前世的江月白和現在一模一樣,並不是他以為的,另一個黎望舒。


    對於那個小院裏,和趙拂衣一起時,出現的兩個江月白分身,此刻也被失去理智的黎九川主動屏蔽。


    江月白已經盡力了,被大陣掠奪記憶的時候拚盡全力隻想跟趙拂衣相關的事情。


    現在趙拂衣和自家師父要怎麽想,她已經管不了了,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吧。


    反正讓他們知道,她是個好人,不會害他們就夠了!


    江月白心安理得地裝昏,趙拂衣心癢難耐地盯著,黎九川心煩意亂,拳頭握了又鬆。


    最終,黎九川還是憑借自身修養,硬是壓下怒火,以江月白為先,為她考慮。


    “今日之事,還望師姐,暫且保密,待九川安頓好小徒,定會請師姐,好好,聊上一聊!”


    趙拂衣仔細看著黎九川,詫異道,“你知道她的事?”


    黎九川沒有吭聲,抱起江月白就走,江月白一把把桌上的燈籠抓在手裏,一並帶走。


    “等等!今日必須把話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到底是誰?”


    趙拂衣抬手阻攔,黎九川一身冷意。


    “師姐是想讓我將你這天罡峰夷為平地嗎?”


    趙拂衣瞳孔微震,黎九川一向脾氣極好,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黎九川發這麽大火,那眼神,就好像要將她千刀萬剮一樣。


    趙拂衣一臉莫名其妙,黎九川這是有病吧?


    整件事,怎麽看都跟黎九川沒關係吧?


    就算江月白的記憶沒有作假,那江月白也應該是她趙拂衣的徒弟,這也應該是她們師徒之間的恩怨,與黎九川何幹?


    可是她這天罡峰……確實不能再折騰了!


    趙拂衣眉頭緊鎖,想到自己身上背的債,最終還是放下手臂,讓黎九川帶著江月白離開。


    “師弟最好守信,我在這裏等著你上門來聊!”


    黎九川也不知有沒有聽到,兩人很快消失在天邊。


    回到萬法堂後院,江月白就頭也不回的衝進修煉室,砰的把門關上,生怕黎九川問責。


    但是黎九川壓根就沒想問,隻有心疼,對於江月白把自己關起來這件事也很理解。


    黎九川心想他也是第一次當爹,不知道該怎麽安慰自家閨女,更加不懂女兒家的心思,此刻該做些什麽,才能讓她開心起來。


    唉!


    黎九川重重歎氣,他這個爹,真沒用!


    修煉室內。


    貼著黃符的綠色燈籠被丟在一邊,江月白趴在地上,用蒲團壓著自己腦袋,逃避現實。


    “完了完了,我好像讓師父和拂衣真君的關係越來越差了,怎麽覺得自己就像雲裳那些話本子裏,挑撥離間的惡女呢?”


    江月白心中狠狠地唾棄自己,卻又無可奈何,師父把她當閨女倒也無妨,師父在她心中本來就是如師如父。


    真要有那麽一天,讓她磕頭叫爹,她也能叫得出來,多師父這麽一個爹,那也是她賺了。


    可現在拂衣真君也知道她的事情了,她若是對拂衣真君另外一套說辭,師父這裏可就要穿幫了。


    到時候師父一傷心,不再像現在一樣愛護她,她會哭死的。


    若是按照師父這邊的說辭跟拂衣真君解釋,那師父估計就得被拂衣真君打死。


    而且拂衣真君的性子,必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問清楚每一個細節,但凡有問題,立刻就會穿幫。


    到時候,她不死也得被拂衣真君扒一層皮,還可能被師父和拂衣真君混合雙打!


    江月白隻恨自己現在手邊沒有蕩魂石,不然修成分神一起思考,定能想出周全的應對之策。


    “啊啊啊!!”


    江月白掀了蒲團坐起來,煩躁撓頭,最後還是決定破罐子破摔。


    對於她這樣一個心存僥幸的‘賭徒’來說,收手是不可能的,承認自己錯了,更加是不可能的!


    江月白拿出潑皮無賴的架勢,準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先看看拂衣真君接下來的反應,再做打算。


    吸了口氣重新振作,江月白把小綠拿過來,取出裝有賈秀春殘魂的魂瓶。


    這才是眼下對她而言,最重要也最緊迫的事情!(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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