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周沁怡身上,隻見她嫣然一笑繼續開口:“你們看那劍陣,雖然在廊橋上守住了前往石亭的路,但這水中卻沒有劍陣,隻需一個魍魎弟子開啟影遁,便可在不驚動暗哨和劍陣的情況下前往石亭,再在石亭中現出身形,引那布陣的修士前去,到時開啟機關就能將這劍陣修士一舉困住。”


    “你說了這麽多,總不會告訴我們你要去做這個誘餌吧?”弈劍少年冷冷開口道。


    “姐姐也很想為大家出一份力,可惜姐姐帶藝投師,剛剛拜入魍魎宗門沒幾天,學藝不精,還未能學會宗門裏那些神奇的秘術呢。”


    陳天遠發現自己的預感成真了,周沁怡看向自己的目光帶著一絲陰毒“但大家不用擔心,我這個同門小師弟可是咱們魍魎出了名的保命宗師,影遁和地行已臻爐火純青之境,一定能完成好這個任務。”


    大家又把目光轉向陳天遠。“可是十三隻是聚氣,如果讓他和那些日藏修士一起困在石亭裏……”李不凡看了看大家的神情沒有再說下去。


    確實,這裏每個人都有必須去閑逸居的理由,他們不完成任務就會被抹殺,莫長風不去就見不到自己的小師妹晴雲,如今周沁怡的這個辦法恐怕是他們最後的希望了,李不凡隻能長歎一聲,沒有再說話,複雜地望向陳天遠。


    “將開啟機關的方法告訴我。”陳天遠看著眾人的目光,心知這一劫是怎麽也躲不過了,故而灑脫的向莫長風詢問機關的具體細節。


    其實陳天遠是知道這個石亭機關的,也想到了這個進入閑逸居的方法,隻是他深知在場的眾人中隻有他自己最適合做這個誘餌,所以一直沒有開口,沒想到還是逃不過。


    “如此便有勞小兄弟了,小兄弟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安然而歸。”莫長風向陳天遠交代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陳天遠深吸一口氣,正準備潛入湖中。


    “十三兄弟,等一下。”李不凡開口叫住了陳天遠,“這裏是兩瓶止血丸,在危急時服下可迅速緩解傷勢,或可救你一命。”李不凡其實也知道陳天遠此行可謂十死無生,可若不做些什麽,他良心難安。


    這時一直沒有存在感的秦玉葉也走了過來,向他丟來一個布袋,陳天遠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個稀有的四靈袋!


    這種四靈袋是大荒的一種儲物工具,十分稀有,連宗門內的長老都不是個個能擁有,竟被這女人隨手丟了過來。別看這四靈袋隻有巴掌大小,裏麵足有五米見方的儲物空間。袋子裏正躺著一把寒芒四射的匕首,這匕首陳天遠也認識,名叫爆裂刺,是他這種聚氣修士能夠駕馭的最強武器了,其工藝極其複雜,更是價格不菲。


    陳天遠疑惑的抬起頭,秦玉葉複雜地看了他一眼,隻冷冷的說了三個字,“活下去。”


    陳天遠將止血丸放入四靈袋中,又把四靈袋係在腰間,爆裂刺銜於口中,一切準備妥當後沒有多作遲疑,開啟影遁,一頭紮入水中。


    一路上他小心翼翼地避開暗哨,卻因湖中碧藕太高,看不真切,仍有有數次差點就一頭紮進隱藏其後的閑逸居弟子懷裏,看得岸上眾人心驚肉跳。


    當陳天遠到達湖中石亭之時已經是精疲力盡,他沒有立即解除影遁狀態,而是盤膝坐下恢複起了體力。


    一炷香過後陳天遠站了起來,咬了咬牙,一拳轟向石亭的柱子。如今陳天遠的肉身經過純淨日鑽的洗練,爆發力和堅韌程度都極為驚人,一拳之威竟使這巨大石亭都晃了一晃,“轟的”一聲巨響也驚動了身後正在凝神警戒的閑逸居劍客們,雖不知這人是如何悄無聲息的抵達石亭,可為守護宗門,這些劍客毫不猶豫地向石亭衝來。


    陳天遠左手拿著爆裂刺,右手緊緊地攥著一枚黑色棋子,等到所有劍客都進入石亭之候,他迅速將這枚棋子落在石亭正中的棋盤之上,隻見一道透明光幕從石亭四周升起,機關啟動了!


    這時湖岸上的幾人也動了,他們或踏水而行,或潛入水中,繞過石亭直奔閑逸居內閣而去!與此同時,陳天遠這裏麵對著數十道淩厲的劍芒,竟沒有躲避,反而將手中的爆裂刺狠狠地插進自己都右胸。地行!


    陳天遠暴喝一聲,隨著一篷鮮血從他胸前灑出,陳天遠的身形驟然化為一道黯淡的血影,瞬間鑽入地底,消失於這三十六名劍客的視線中。這些劍客麵麵相覷,尋他不得,又突然看到湖中暗哨的示警信號,想要前去支援,卻被那道透明光幕紛紛彈開,這些憤怒的劍客一次次嚐試劈開光幕無法奏效,無奈下隻得放棄,在這亭中一遍遍搜尋陳天遠的蹤影。


    反觀湖上眾人,一路擊殺暗哨,飛速跨越湖麵抵達了閑逸居內閣。


    “待為兄舞,共賀琴簫。”內閣中身穿喜服的清然正拉著晴雲的手,癡癡的望著晴雲。


    “我知道你會來,卻沒想到你能這麽快就破了閑逸劍陣。”清然看到到來的眾人,緩緩起身。


    莫長風知道,自己這個大師兄自小就暗暗喜歡著精靈可愛的晴雲,若不是十七年前自己的出現,晴雲或許也會愛上這個白衣纖塵,對自己癡心守護的大師兄,即便是如今清然牽著自己心愛女人的手,莫長風也對他恨不起來。


    可是現實卻總是無情,沒有那麽多的如果,他今天是一定要帶晴雲走得。


    “你知道晴雲的心思,若你真的鍾情於她,為何還要讓她遭受如此多的痛苦!”


    “我知道晴雲愛的是你,可是生死棋局一日未解,閑逸居的規矩便亂不得!”


    “那我便解一解這害人的棋局!”


    “你已然叛出閑逸居,如今又有什麽資格踏入弈境,有什麽臉麵麵對師傅!若你真想進弈境解生死棋局,可以!從我屍體上跨過去!”


    莫長風知道今日無法善了,對清然道了一聲歉,劍指清然而去。清然見此,鬆開晴雲的手,抽出長劍,也是一道劍光回敬。


    這兩人皆是閑逸真傳,劍氣流轉間,雖是生死相搏,卻仍舊飄逸瀟灑。隻見他們劍光所至之處,清荷碧藕,接天蓮葉,一派仙家景象幻化而出,赫然是月威境強者所獨有的相由心生,內景外化之象!


    清然手腕一抖,眨眼間三劍點向莫長風,三朵巨大的青蓮由劍光中凝聚而出,向莫長風籠罩而去。


    莫長風抽身爆退,卻仍舊沒能完全避開,周身被青蓮中的劍氣割開數道傷口,鮮血淋漓,就連發髻也被劍氣擊散,披頭散發甚是狼狽。


    眾人一看如此情景,趕忙加入戰團相助。隻見齊雨亭一拍劍匣,數把火光繚繞的飛劍直奔清然而去,然而聲勢雖大,卻被清然的長劍一一擋開。


    陳沁怡手持雙刃在周圍遊走尋找機會,偶然幾次近身,雙刃劃破清然的喜服,卻隻能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白痕,竟連皮膚都不能破開!


    最令人驚豔的反而是秦玉葉,單手持匕,寥寥幾次攻勢點在清然劍上,竟每次都能恰到好處地打斷靈力的運轉。清然被秦玉葉擾的一陣心煩,竟甩開莫長風,一劍直奔秦玉葉而來。


    “滿庭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


    清然身化虛影,劍光化為一片浩渺煙波,竟破碎虛空,直接出現在秦玉葉身前一尺。


    秦玉葉目光一凝,猶豫片刻,急忙抽身後退。


    就在秦玉葉即將被卷入劍氣所築的滔天洪水中時,李不凡手持巨盾一路衝來,千鈞一發,正格擋住清然的奪命一劍。


    李不凡被盾上傳來的巨力震得雙手發麻,一口鮮血從喉頭湧出,身後卻幻化出數十黑甲鐵騎的虛影,竟有一絲月威境的威勢蘊含其中,雖然這些鐵騎被清然的劍光一一攪碎,卻仍然死死守在秦玉葉身前。


    清然發現攻勢被阻,無奈之下,劍光一轉,一劍掃向躲在一旁觀戰的徐一山,隻見血光乍現,徐一山就這麽捂著喉嚨倒了下去。


    ………………


    這邊戰的激烈,另一邊的陳天遠卻全然沒工夫去關注。


    使用了地行的陳天遠試圖從地下離開石亭卻徒然無功,這光幕竟延伸至地底!陳天遠無法隻好又回到地麵,就在地行即將失效的瞬間,陳天遠果斷地再次開啟影遁。


    眾劍客隻覺麵前陳天遠的身影一閃,就又失去了蹤影,又急又惱卻又奈何他不得,進入影遁狀態的陳天遠找了個沒人的角落盤膝坐下,拿出一顆止血丸丟入口中,閉目恢複起傷勢。


    在內閣這裏,隨著清然不斷地被分心,莫長風抓住機會在清然身上留下了數道傷痕。


    “師兄你何必如此!我們之間就一定要分個你死我活嗎?”


    “從你十年前叛出閑逸居開始我就沒你這個師弟了!”清然又是一道劍光破空而來,被莫長風格開。


    隨著清然收劍換招,秦玉葉鬼魅般的身影再次襲來,隻見一縷幽芒刺破空氣,匕首帶著冤魂的嘶吼刺向清然的雙眼,令他不得不提劍去擋,莫長風見機搶攻,竟一劍刺入清然的胸口。


    清然無力地鬆開了手中的長劍,愣愣的看著莫長風。


    “師兄你這又是何苦……”


    清然慘然一笑,握住莫長風持劍的手。“我是大師兄……不……不能壞了門規……弈境的門……就在內閣大殿中……解開棋局……帶晴雲走……”說罷就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莫長風呆立了半晌,長歎一聲,合上了清然的雙眼,向著一旁淚流滿麵的晴雲走去。


    “師妹……對不起……”


    晴雲雖是悲痛欲絕,卻無比堅定地看著莫長風,“長風哥哥你不要再說了,我知道你一切都是為了我,為了閑逸居。快去弈境吧,解開生死棋局,解開我的,解開整個閑逸居的那道魔咒!我就留在這裏陪大師兄最後一段……等你回來……”莫長風聞言不再多說,起身直奔內閣大殿而去。


    這時,係統的聲音有再次出現在眾人的腦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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