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元,你是想好了法子了對不對”馬車裏,寧鈺開口問柳思元,“你答得那麽快,肯定是已經有了主意,你快給我講講,你打算怎麽辦”


    “沒想好。”柳思元單字蹦。


    “什麽沒想好你回絕林梓清幹嘛!”寧鈺瞪大了眼。


    “不幹嘛。”依舊是單字蹦。


    “你這……林梓清都說好了,他可以解決,到時候他帶著我去多簡單。”寧鈺抱怨著。


    “哦,這麽想和老相好見麵啊。”


    “什麽啊!這不是為了你的事情嗎”


    “以我的事情為說辭,和老相好見麵是挺好。”柳思元轉臉就言。


    “你少在那裏陰陽怪氣!還不是為了你!”


    “你不是成天說照顧我嗎這種事情你去處理一下,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


    “你!好好好!”寧鈺幹脆別過身子去,被氣得夠嗆,想想剛才還護在自己身前的柳思元,簡直就更活見鬼了一樣。


    第二日寧鈺正梳妝,茉莉已經匆忙進來門。


    “小娘,打聽到了,那兩家的身份都已經知道了。”


    “快,快說說,是哪家貴府的孩子”寧鈺一臉慈母相。


    “這王姑娘,是……”


    “是禮部王侍郎家的女兒”寧鈺驚呼。


    “不不,是寶匯路上王四老爺家的女兒。”


    “……沒聽說過。那另一個呢”寧鈺問道。


    “李姑娘是李知府的表親家的侄女。”茉莉說道。


    小梔聽完一臉疑惑,開口問:“奇怪了,這也不是什麽達官顯貴的,怎麽就能抓著柳公子不放呢”


    “是啊,柳公子的家世明顯比她們好太多啊,怎麽就能被他們給威脅了”茉莉也是不解。


    “這有什麽柳思元家世再好,可那是柳家,他沒有入族,自然不能到處說自己是柳家外麵養的孩子,不說身世,別人多半以為他是個普通富戶家的孩子,自然敢欺到他頭上去。”


    寧鈺說著,暗暗歎了一口氣,要說這表麵光鮮亮麗,內裏的卻也是華麗的袍子爬滿了虱子。


    “他們要是這樣覺得,那到時候見了您,肯定也敢欺您,小娘,要不這事情咱們還是去找林梓清吧。”茉莉有些擔憂地提議道。


    寧鈺將桌上的簪子挑了又挑,最後拿起一支最富麗華貴的,“別了,不去。”想起上次柳思元提起林梓清陰陽怪氣的樣子,寧鈺就腦殼子疼。


    “那……”茉莉擔憂。


    “放心吧,我有法子,拜帖都遞了吧”


    “遞了,”茉莉點了點頭,“他們兩家交好,說是當日他們同在王家等您。”


    “兩家交好……這孩子還能打起來,真是絕了。”寧鈺感慨,“去把我的首飾匣子拿來……等等,別拿來,去柳思元哪裏支點銀子,咱們去趟翠月閣。”


    “小娘您要買首飾呀”小梔一聽來了興致,“我跟著您去吧,我眼光好著呢。”


    “還是茉莉跟著吧,下次你再去。”寧鈺道。


    見麵的日子如期而至,馬車到了王家門口停下,寧鈺看著府門心裏做好了心理建設這才往裏麵走。


    王家雖然比柳思元住的別院大多了,但是根本不能同日而語,柳思元的別院雖然小,但仰仗著柳老爺生前偏愛,華貴程度完全不低於柳府。


    “小娘,您仔細些。”茉莉小心翼翼攙著,“這王家也真是無理,哪有在門口停了馬車,連轎子也不換,讓人直接往裏步行走的。”


    “別抱怨了,咱們今天來是求和解的,免不了看人臉色,一會兒牢騷的話一句都不要講。”寧鈺提醒著。


    寧鈺一路跟著走了許久,總算是進來一個院落,但沒有進主屋,而是被引著進了偏房。


    “喲,你就是……柳思元的母親”對方一見寧鈺便開始上上下下地打量。


    “這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能出這樣的事情,也是父母的失職。”另一位也跟著幫腔。


    寧鈺一笑,“是呀是呀,同失同失。”


    “你這看著年紀挺小,多大歲數有點孩子呀這要是自己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要了孩子,那肯定教不好孩子。”


    “繞口令真教不好。”寧鈺心裏暗暗,臉上隻能賠笑,“兩位姐姐說笑了,我這都這麽大歲數了,隻是我平日注重保養,所以看著小,都是假的。”


    “這要是假情假意可就不好了,要不說這孩子到處留情,也都是假的,小女孩子家家的哪裏見過這樣的,被騙得好苦。”王家夫人冷言冷語。


    “都是我家兒子的……”


    “我們家的姑娘是見過世麵的,可即便如此,那也不能防得住倜儻公子的拚命追求,瞧瞧,到了如此的田地。”李家夫人直接打斷了寧鈺的話說道。


    “我們姑娘也是被瘋狂追求的,我們姑娘還拒絕了好多次呢,每次都義正言辭和那個柳思元說不成,看不上他,可他還是上杆子追。


    那柳思元還說了,別的姑娘給他他都不會正眼瞧,就我們王家的姑娘,懂規矩,有才情,性格也好,他才……”


    “是呀王家姐姐,您說的這個就太對了,咱們兩家交好這麽多年,那王姑娘是我看著長大的,除了樣貌……其他的方麵咱們實打實的說,那真是好啊,心靈手巧的,性子也溫和。


    哎,不像我們家的,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性子張揚熱烈,要她學些東西,說她沒幾句啊,她就開始反駁。


    說什麽她用不著溫柔,就算性格潑辣也有人為她著迷,那個柳思元就是,成天誇我們姑娘樣貌魅力,說是……”


    “說什麽呀”寧鈺聽得正起勁,趕緊問道。


    “說是看見我們姑娘就邁不動腿,心跳得都快蹦出來了,就算我們家姑娘性子再烈上二十分,他也喜歡,心甘情願!”


    寧鈺聽了個目瞪口呆。


    雖然柳思元不在現場,但仿佛他就在現場,還是被人捂著嘴巴不讓說話的怨種。


    “哎喲,那種話都是說出來騙騙小女娃的,李家妹妹這種男人的混賬話你不會是信了吧”王家夫人笑著說道。


    “這種話我聽得太多了,不像姐姐,聽得機會少些。我和你說呀姐姐,這聽多了耳朵就跟長繭了一樣,根本就不往心裏去的。”


    “既然不往心裏去,那就也教教李姑娘,這種話啊,都是騙人的,何況,以色事人這種事情啊,最後都沒有好結局。”王夫人滿目慈善。


    “哎喲,別的也沒見好結局,這要是因為別的娶了,兩看相厭可就更可悲了,您說是不是呀王家姐姐。”李家嫡母也笑得溫柔。


    寧鈺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自己一不留神,笑得呲出大牙。


    這兩家交好可不代表兩家的主母交好,明明是寧鈺來求和的,看這架勢,倒是沒有她什麽事情了。


    “這歲數大了相看得就沒那麽重要了,最重要的呀,還是得有個兒子傍身,繼承家業,不過,要是生個逆子也沒什麽意思。”


    寧鈺本來正聽鹹菜話呢,突然被提,像是猛然一口飯就往自己嘴裏塞,趕緊賠笑,“是是是,兒子不聽話成日惹人生氣也沒用,這要是個女兒乖巧可愛的,我也省心,咱們做母親的,不就是為了孩子嘛。”


    “你就這一個孩子”李家夫人問道。


    寧鈺不想同她們解釋那些有的沒的,便趕緊點頭說是。


    “聽說,你是個妾”王家夫人開口問道。


    “什麽你是個妾”李家夫人一副吃了死蒼蠅的樣子。


    “我……”寧鈺一愣,看來這個王家的主母還打聽過了,“是。”


    “你家是怎麽教你規矩的你一個妾怎麽可以坐這個位子上!”


    原本正看熱鬧的寧鈺趕緊坐正了身子,這下好了,到自己身上了。


    “我這個位子有問題嗎這不是你們讓我坐的嗎”寧鈺頭皮發麻,的確,自己爹爹在世的時候,從來沒有納妾,和母親也一直是相親相愛的,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妾的日常禮節。


    至於來了別院,柳思元更是從來不過問她,她在別院裏雖然看不見柳思元的好臉色,但是吃穿用度日常禮儀從來沒有人挑過她半句。


    她怎麽知道怎麽做妾!


    “算了,看你也是個登不了台麵的,之前沒有和主母一起上過席麵吧,你坐著吧。”王家的嫡母依舊是保持著客氣。


    “哎喲,那柳思元是妾生的呀,怪不得,狐媚子的手段用在男人女人身上都是一個樣。”李家的夫人捏著嗓子說道。


    寧鈺嘴角一抽,想起柳思元那張淡欲的臉,他狐媚子求求了,求他趕緊變身吧!


    “你家主母怎麽不來讓你一個妾來商量事情,就你這身份……”


    李家的夫人說著,整個人直接轉過去甚至,嫌棄的表情仿佛隻要給寧鈺一個眼神,都是玷汙了她的身份。


    “思元是……”


    “肯定是當家的不待見,不願意管這種事吧你這個妾的日子是不好過,但你可別想著博取同情這個事情就能過去了。”王家夫人又打斷了寧鈺的話。


    “是是是……”


    “不被待見我覺得未必是,王家姐姐您想啊,這兒子能在自己身邊養著,看來是個有手段的妾,如今這樣的場合讓你自己來做主,看來是個寵妾啊。


    老爺的心不在主母身上,多半是在你這個寵妾身上,不被待見的,怕是那個不得寵的主母。


    哎喲,這個主母的日子多難啊,真是可憐,可憐啊!”李家夫人說著,眼神若有若無往王家主母身上飄。


    寧鈺聽著,明明是說自己的話,可她的眼神在這兩個主母身上來回看,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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