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經曆了一個膽戰心驚的夜晚的人們,頂不住壓力沉沉的睡了過去。


    雖然度過了廢棄車站,在到達目的地之前前方已經沒什麽值得注意的地點了,但武士們已經不敢懈怠,生怕哪個地方突然就爬上來一隻卡巴內,給睡夢中的人們來上一口。


    但總歸還是沒辦法全程保持注意力集中的,忙裏偷閑的打了打盹。


    羽擎所在的車廂內,有一個身影起了身,眼睛掃了掃四周沒發現異常後,起身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微弱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正是不久之前因為害怕一直叫囂著讓武士動手的男子,但此時他臉上堅毅的神情,可無法將其和之前的形象聯係起來。


    來到外麵,那個穿著大白袍的男子才說了一句:“你來了。”


    “等了很久吧。”


    “不久,說吧,情況如何。”


    “已經搭上線了,明天到達顯金驛後我便可以直接過去,可以告訴告知少主計劃照舊。”男子說著,從自己懷中掏出了一張牛皮紙遞了出去:“人都記在上麵了,是少主心腹,可以信任。”


    “還有什麽要傳達的嗎?”白袍男子將紙條收入了自己的衣服之中,詢問道。


    “告訴少主,車上有個人實力不錯,或許可以利用起來,不行的話還是鏟除的好,不然後麵可能會是變數。”語畢,男子頭也不回的走向了原本自己所處的車廂。


    “願你來世能享輪回的果報。”白袍男子輕聲道,聲音很快便被強風所吹散,也不知對方聽見了沒有。


    清晨,羽晴眯了眯眼看向了窗外,整個世界仿佛還沒有從睡夢中醒來一般,小草隨著徐徐微風微微晃動著,動物們都還蝸居在自己的巢穴中,隻有幾隻早起的鳥兒早早地起來覓食,在灌木叢中來回跳動著,發出了嘰嘰喳喳的聲音。


    反觀車廂內,由於昨晚卡巴內的來襲實在過於凶猛,身體和精神的雙重壓力下,幾乎所有人都沒能安穩地睡著,即使已經麵對過多次卡巴內了,但這些怪物的恐怖嘴臉還是在他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仿佛閉上眼睛就能看到。


    而羽晴感覺自己的心理素質比起他們好像強上不少,起碼自己昨晚還是睡得挺香的。


    “前方即將到達顯金驛,請各位收拾好東西,準備接受檢查。”一個男子的聲音不合時宜地在羽晴的頭頂響起,那是一條傳聲管道。


    聞言,車廂內的所有人都坐立了起來,開始收拾起自己的行李,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也是,畢竟乘坐駿城在鐵路上跑著,每天都要擔心卡巴內會不會襲擊,自己會不會被咬,如今終於要到達一個安全的驛站,自然會鬆一口氣。


    不一會,駿城便到達顯金驛了,隨著大門徹底落下,駿城開進了顯金驛內,壓在眾人心口的石頭才算是真正地落了地。


    隨著甲鐵城停在了指定的位置,驛站和駿城的負責人確定好身份和情況後,駿城的車頭隨之脫離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名為檢閱匣的車廂,隨後便有武士進來,示意車廂內的眾人前去檢閱匣接受檢查。


    關於感染,被卡巴內襲擊過的人類大部分都會因為大量出血而導致死亡,但死去的人並不會馬上就變成卡巴內,在經過一段時間的假死狀態後心髒會發光並複活,從被卡巴內襲擊到變成卡巴內為止的時間個體不同會有所差異。


    另一方麵,不小心被卡巴內啃咬後順利逃走的話,會在一段時間內處於毫無變化的狀態,但在突然假死之後會複活變成卡巴內,開始襲擊周圍的其他人類。這段時間被稱為卡巴內的潛伏期,個體差異不同潛伏期的時間也不同,不過最長不會超過三天,曾經便有過多例被啃咬過的人變成卡巴內導致驛站淪陷的情況,所以自決袋和卡巴內檢閱隨之出現。


    自決袋,顧名思義就是自我了結的一種手段。即使被卡巴內啃咬,在發病進入假死之前人類身上仍然殘留著人類的意識,在此期間,為了其他人們,也為了自身的尊嚴,必須進行潔淨的自潔,因為卡巴內全身的弱點便在心髒之上,所以以此為基礎幕府給每個人都分發了一個可便攜的指向性炸彈,將其按壓在心髒處可以在不波及到周圍的情況下將自己的心髒炸碎,阻止新卡巴內的誕生。


    而因為在驛站之間隻能通過駿城進行交流,而在行車過程中經常會遇到卡巴內的襲擊,所以,為了防止有人沒有使用自決袋的覺悟隱瞞自己被啃咬的情況,在每次駿城到站或是出發前都會對所有人進行檢閱,被檢閱的人必須脫光自己的所有衣服,在確定沒有任何疑似卡巴內啃咬過的傷口時才能自由上下車。


    而隻要有擦傷或者撞傷這一點可疑的傷痕,都會被監禁完整的三天三夜,直到確認並未發病才能被釋放。


    羽擎自然沒什麽身子不能給人看去的原則,隻是脫光衣服檢查傷痕而已倒沒什麽大不了的。


    再者,為了不被檢查而冒上給亂槍打死的風險,可並不值得。自己目前的狀態可做不到無視槍支彈藥,在人群中來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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