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該吃的要吃的。人多還熱鬧,你說是不是啊,萌叔?”倪一郎很爽快地答應了。


    “呃……”一旁的薑弘一沒想到自己的台詞被搶了,思維突然卡殼,所以嘴巴雖然動了動但卻沒有說話。


    於是五個人便跟著服務員進入了靠南的一個包廂,入座之後溫迪毫不客氣地拿著菜單開始點菜,薑弘一也忍不住湊了過去。雖然一行也就五個人,但薑弘一和溫迪嘰裏呱啦點了不下10個菜,站在一旁的服務員都笑開花了。


    不過餘力一想到這頓飯要自己掏錢,便笑不出來。他看了一眼薑弘一和倪一郎,突然有了點子。


    要不來點酒,到時候假裝不勝酒力把賬賴到那倆人身上。他們不是關係戶嗎?這點錢對他們來說應該不算什麽吧。


    於是餘力問一旁的服務員:“服務員,你們這邊都有什麽酒啊?”


    “我們這邊什麽酒都有,看您喝什麽顏色的了。”


    “這邊都是中國純爺們,當然是喝白的了。”


    一聽要喝酒,其他四個人都很奇怪地看著餘力。餘力便拿出剛剛編好的理由。


    “你們看,我明天第一天上任,以後工作還得靠在座的各位和整個團隊。今天湊巧大家聚在一起,就開瓶酒意思意思,你倆說是不是?”


    倪一郎麵露難色,不太願意喝。薑弘一則是一臉輕鬆。


    “該喝的要喝的,狼少別慫啊!”


    “滾一邊去,我哪一天慫過,喝喝喝。”


    倆人這麽一鬧倒是達成了一致,餘力就讓服務員拿了兩瓶二鍋頭。倪一郎看著擺在桌上的二鍋頭咽了咽口水說:“各位大哥,我確實不太能喝,到時候照顧小弟一點。”


    倪一郎到底還是慫了,不過這正中餘力下懷。他正想趁著喝酒打探一下倪一郎和薑弘一的背景。


    都說酒後吐真言,倪一郎這酒量,大概喝個三兩杯就該繳械投降。另一邊的薑弘一像是酒場老手,正興奮地拿著二鍋頭來回看。


    餘力心想,這人見酒就興奮,怕不是有海量啊。不過這麽興奮就對了,到時候喝得高興了直接把錢掏了,那就萬事大吉了。


    萬事俱備,隻欠開瓶。


    餘力拿起酒,心裏默默念道:“開始行動!”


    “第一杯,敬今天的偶遇。大家本在天南地北,能遇到就是緣分,更何況咱們還在同一個團隊工作,那就是緣上加緣。為了緣分,咱們先來一杯!”


    飯店用的是三兩杯,餘力一口氣喝了一半,以表誠意。


    他喝完就看著對麵那兩人。薑弘一很爽快,也喝了一半,看上去很輕鬆。倪一郎則盯著杯子看了好久,還用大拇指量了量,像是在酒杯上劃刻度。過了好一會兒總算舉起了杯子,大喊一聲:“來,為了緣分!”然後咕嚕咕嚕喝了四分之一左右,臉上的表情就跟赴刑場一樣。


    餘力見他那麽痛苦,就讓他別喝了,先緩一緩。雖然嘴上那麽說,但沒等他們屁股坐熱,餘力又站了起來。


    “第二杯,敬未來的友誼。雖然我們隻是初見,但我已經把你們當作朋友了。無論是溫迪、爺爺還是倪一郎和薑弘一,我們的友誼從今天開始,也希望這份情誼能夠在未來的日子裏一直延續。為了友誼,我們幹杯!”


    這一次,餘力把杯中酒喝完,然後又倒了三分之一。出人意料的是薑弘一迫不及待地把剩下的一半喝完之後竟然自己拿酒倒滿了。相比之下,喝酒困難戶倪一郎又上了一次刑場,這次喝得比上次還少。不過對於餘力來說,他自有辦法對付倪一郎。


    這時候其實已經上了五六個菜了,但餘力沒給他們吃的機會。很快,他又站了起來。


    “天啊!”倪一郎發出一聲哀嚎。


    他不情願地舉起酒杯,薑弘一則是舉著酒杯,傻傻地笑著。


    “好,第一輪最後一杯,敬足球。雖然我們五個人可能不全是球迷,對足球的熱愛程度也有所不同。但不可否認的是,足球將我們聯係在一起。所以,讓我們,敬足球。最後一輪大家把杯中酒都喝完,然後才能吃菜,不喝完可不能吃。”


    說完他就把那三分之一酒一飲而盡,然後笑嘻嘻地看著對麵,想看他倆怎麽喝。薑弘一可是倒了滿滿一杯,倪一郎因為之前喝得少,現在也還有一半。


    餘力心想:你倆趕緊喝完,一會兒我可要開始真正的行動了。


    薑弘一看著杯中酒雖然有點猶豫,但還是很爽快地喝完了,然後推了一把倪一郎,說:“趕緊喝,次次喝酒都是你養金魚。這次我可看著呢,不喝完不能吃菜。”


    “早知如此……哎!”


    倪一郎歎了口氣,然後閉上眼,一口氣將杯中酒喝了下去。可能是酒的度數太高,倪一郎一口悶之後咳嗽了好幾下,立馬喝了一大杯飲料之後才緩了過來。


    第一輪過後,大家總算能享受美食了。不過餘力今天的目的可不是來吃大餐的,於是在吃菜間隙他又進行了兩輪,借著各種名義找薑弘一和倪一郎喝酒。酒過三巡之後,10個菜竟然都快吃完了,而酒也喝得差不多了。


    倪一郎眯著眼,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睡覺。薑弘一比較厲害,喝完酒之後眼睛還瞪得圓圓的,看上去比較清醒。不過他喝酒之後話太多,非常嘮叨。餘力雖然耍了點小心機,但是也喝了八九兩,快到極限了。


    不過好消息是,酒已經喝完了。


    餘力見時間有點晚了,就讓溫迪先陪著爺爺回去。


    溫迪關心地問餘力:“我看你喝得也差不多了,要不咱們一塊兒回去吧。”


    事情都沒幹完怎麽能回去呢?


    餘力揮揮手說:“我沒事,你就先回去。需要你的話我就打電話,好嗎?”


    溫迪點了點頭,就和爺爺先走了。剩下餘力、薑弘一和倪一郎在包廂裏。


    餘力便坐到倪一郎邊上。


    “對了,你一開始喊薑弘一什麽?萌叔?”


    “對啊,這貨平時就愛賣萌,所以叫他萌叔。不過這外號都是虛,其實這貨內心十分猥瑣。正牌女友沒一個,但是外頭的小姐姐倒是不少。看樣子以為人畜無害,其實啊,我就不說了。”


    “我隻是問問他的外號而已,你這黑得也太厲害了。我看萌叔就挺不錯,以後工作還得多靠他了。”


    “我說得可都是事實,不過說到工作,你就放一萬個心吧。這貨工作的時候一根筋,工作不止,生命不休,給他多少活都能幹完。”


    “真有那麽厲害?不過他這球探的活看得也不是有多勤快,得眼光好,關係廣吧?”


    “那就更不用擔心了,我就悄悄跟你說一句,他家在東北搞石油的,懂了吧。靠他爸的關係,到哪兒都有人幫忙,這你就放心吧。”


    “你這說得天花亂墜的,都不知道該不該信你了。”


    “絕對靠譜,以後你就知道了。我先去上個廁所,我有點不行了。”


    “好好好,你慢點啊,你問問服務員廁所在哪,別走錯了!”


    沒等倪一郎走遠,薑弘一就主動坐到餘力邊上,傻乎乎地笑著。


    “嘿嘿嘿,什麽靠譜不靠譜?是不是說我?那我必須是靠譜的!你說對不對?”


    “那……那必須的,不過不知道倪一郎是不是也那麽靠譜。”


    “你說狼少啊,那得看你說哪方麵了?”


    “狼少?這又是你們取的外號?”


    “對,畢竟是大家族企業的少主,所以取了這麽個名字。”


    “這外號還挺別致,那他工作靠譜嗎?足球總監這位置可太重要了。”


    “工作我沒見過,不過瞎扯淡肯定靠譜,讓他去幫你忽悠人絕對沒錯。”


    “你要這麽說,那他還挺適合這位置,畢竟得到處跟人談判。”


    “那還用說,說不定哪天給你把c羅梅西忽悠來了,要的工資還不高,那你不樂開花了?”


    “這牛就吹大了,要是忽悠不來怎麽辦?你給我找幾個‘新c羅’‘新梅西’回來?”


    “忽悠不來當然是狼少給你找了,就靠他家的關係,分分鍾給你找100個。”


    “他家什麽背景?來說說。”


    “這麽說吧,默多克知道吧?他爸就是滬寧杭的默多克啊,隻要他想,全國輿論都能控製在他們家手裏,你就說恐不恐怖吧?”


    “默多克恐不恐怖我不知道,不過你倆這相互吹捧的架勢倒是挺恐怖的。你倆不是總是相互甩鍋嗎?怎麽今天一喝完酒突然就開始誇對方了。而且我越聽越離譜,一個石油巨子,一個傳媒大佬,要真像你們說的,還來球隊幹嗎,好好過自己的富二代生活不就行了。”


    薑弘一歎了口氣,欲言又止。


    餘力拿起酒杯跟他碰了碰,說:“哥們,別歎氣啊。大好青春,能有什麽煩心事啊?別跟我說什麽富二代生活不自由這種老套的梗啊,我可不聽。”


    “你不讓我說,那我就不說咯。”


    “兄弟,你還真是因為生活不自由啊?”


    “哎,我其實沒什麽誌向,每天就想打打醬油,劃劃水。晚上玩玩dota2,早上睡到自然醒。可家裏人老催我,什麽企業什麽工廠,可我實在沒心思去經營這些東西。以前在學校讀書,就一直以學業為借口拖著。但現在畢業了,這個理由沒法用了,我隻能去求舅舅幫我。對家裏說是出國來曆練曆練,其實就是找了另一個理由拖著這事。”


    “那你這麽拖也不是個事兒啊,總有一天要回去吧?”


    “別別別,我可不想回去,在國外待著自由多了。餘力啊,你是主教練,隻要你不解雇我,家裏人就沒理由讓我回去了。”


    “工作歸工作,你要是真的幹不好,不能服眾,那我也沒辦法啊。”


    “我幹活,你……放心!”


    “有你這句話夠了!”餘力拿起酒瓶把最後一點酒倒給了他,“來,敬自由!”


    這時候倪一郎回來,似乎比剛才清醒了點。


    “什麽?!敬自由為什麽不等我?”


    餘力把酒杯放下,奇怪地看著他說:“怎麽了?你也缺自由?”


    “誰說我缺了?我……我是相當缺啊!”


    “來,哥們,坐這邊來,說出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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