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又綠江南岸。


    春天總是充滿生機和希望的時節,柔和的微風透過窗紗輕拂過洛臨淵的麵龐。


    洛臨淵緩緩睜眼揉了揉眼睛,腦袋迷迷糊糊,好像忘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好巧不巧,這時正好傳來一陣叩門聲。


    “洛兄,醒了沒啊,今兒個可是花都大會啊,可有興趣一起去看看?”王忠望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洛臨淵聞言頓時一個激靈,連忙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了起來。


    “臥槽槽槽,今兒個就是花都大會了嗎,丫的差點忘了這茬,王老兄,大會開始多久了?”


    門外王忠望笑嘻嘻的說:“還早呢,太陽剛出來沒多久,花都大會要巳時去了,現在還沒開始呢!”。


    洛臨淵聞言這才鬆了口氣,還以為自己睡過頭了,今天可是個重要的日子,要是因為睡過頭了而錯過最佳時機,那麽可就虧大了。


    他整理好著裝後緩緩走出門,他看了看其他幾人的房間,除了柳長卿和趙伏天的房門還掛著個木牌,其他人都已經起來了。


    “還在睡,都什麽時候了,今天可是個重要日子,我去喊他們!”洛臨淵皺了皺眉道。


    他走到趙伏天的房間敲了敲門,沒人回應,索性他直接推門進去查看,然而趙伏天屋子裏壓根兒沒人。


    “嗯?難道還沒找回來!?”


    王忠望見狀輕輕一笑:“趙小兄弟早就回來了,朱兄弟和柳兄弟昨晚找了許久沒找到他,隻得作罷,結果今日寅時他自己找回來了,據說在亂葬崗‘睡了一覺’,醒來後就急忙趕回來了。”


    “子時打飛的,寅時才回來,有這麽離譜嗎,我記得我沒用那麽大力啊!”洛臨淵撓了撓頭納悶道。


    趙伏天昨晚被洛臨淵一拳打飛掉到亂葬崗去了,落下時腦袋撞斷了一塊墓碑,整個人頭破血流地暈了將近兩個時辰才醒來,就特別的離譜。


    “誰知道呢,朱兄弟一大早就送他去醫館了,可能摔傷了吧!”王忠望聳了聳肩說道。


    洛臨淵聞言不禁扶了扶額,這事兒不怪我,不怪我,是他自己出言不遜在先的。


    柳長卿這貨睡得倒是香,呼嚕聲震天響,洛臨淵見狀直接走進去就是一拳砸在他腦門上。


    輕輕敲醒沉睡的心靈……


    “嗷嗷嗷!”柳長卿痛得捂著腦瓜子嗷嗷大叫。


    他看著洛臨淵罵咧道:“靠,小爺我睡得正香呢!”。


    “睡個屁還睡,今天可是花都大會,我們的計劃是什麽你忘了?”洛臨淵瞪了他一眼。


    柳長卿揉著腦瓜子歎了口氣:“沒呢沒呢,不就是生擒鎮北渝王那個憨批嘛,我這就起來!”。


    待到柳長卿洗漱完畢後,朱洺昊帶著趙伏天剛好也從醫館回來。


    眾人吃完早飯後,看了看天色,差不多正合適,於是紛紛整裝待發,前往河渝王城城內看看這遠近聞名的花都大會。


    城內街道上擠滿了的人,將道路都擠得水泄不通。


    河渝王城之所以有這個“河渝”二字,因為城內有數十條河道交錯縱橫,水係發達。


    今日各大名樓的姑娘們都會乘船從城內河道周遊一圈,河道邊站滿了歡呼雀躍的人群。


    各路姑娘打扮得花枝招展,引得人們歡呼陣陣,可謂熱鬧非凡。


    柳長卿和王忠望眼睛就沒歇過,邊走邊看,恨不得將這姹紫嫣紅盡收眼底。


    “當務之急是尋找洛泱姑娘她們,你倆倒是給我認真點!”洛臨淵扶了扶額有些無奈。


    誰知柳長卿拍了拍胸脯嘿嘿一笑道:“放心吧,洛泱姑娘那種絕色佳人,我能於萬紫千紅之中一眼找出,絕不會漏掉的!”。


    洛臨淵跟著柳長卿他們走在擁擠的河道邊上,若不是還有護欄,否則一堆人都得被擠下去。


    他總感覺到今日整個河渝王城都充斥著一股異樣的氣息,那股氣息讓洛臨淵很不舒服。


    忽然他一個不小心和前麵一個人迎麵撞在了一起。


    “哎呦,踏馬的,哪個孫賊敢擋小爺我的路!”


    隻見那人緩緩抬起頭來,洛臨淵立馬認出了他。


    這不就是那天那個在聽雨樓見到的二世祖司馬淩光嘛?


    “喲,這麽巧啊!”洛臨淵淡淡一笑。


    司馬淩光頓時整個人都石化了,那天他二叔才千叮萬囑他不要招惹洛臨淵,沒想到今兒個這麽不巧,直接撞上了。


    “嗬……是啊,是挺巧的!”司馬淩光聲音顫巍巍的說道。


    然而這時,一個巴掌猛地呼在了司馬淩光後腦勺上,疼得司馬淩光嗷嗷叫。


    “你他娘的小嗶崽子,可算找到你了,怎麽跑這兒來了,你爺爺我找你好半天了!”


    洛臨淵一愣,轉頭看去,隻見來者不也是那天聽雨樓見過的那個粗言狂語的和尚“無威”嘛?


    “喲,兩位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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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臨淵笑嘻嘻的說道。


    誰知這一笑在兩人眼裏看來就像是死神對他們笑了笑,嚇得他們連忙拔腿就跑。


    洛臨淵一臉懵逼,啥情況這是,怎麽剛見麵就跑了?


    然而沒來得及多想,就聽人群一陣驚呼。


    “快看呐,是聽雨樓的船!”


    “哇啊啊啊,洛泱姑娘來啦!”


    “洛泱姑娘快看我啊!”


    人群歡呼陣陣,洛臨淵好不容易擠過去總算看到了聽雨樓的船隻。


    隻見船頭空曠之處,楚洛泱一襲白裙,秀發散披在身後,輕舞綾羅,白皙的腳丫微微踮起,身子輕盈似仙子般翩翩起舞。


    一舞之後,人群沸騰,有些人恨不得翻過護欄一把撲到楚洛泱船上去。


    隻見這時,楚洛泱手捧一團紅豔豔的繡球往洛臨淵那個方向猛地一拋。


    眾人見狀驚呼道:“拋繡球了,快搶啊!”。


    然而就在眾人瞪大了眼看繡球最終會落到哪個方向時,一隻大手穩穩的接住了它。


    隻見洛臨淵抬起手掌一把就接住了精準飛來的大紅繡球。


    其他人還準備跳起來搶呢,但都沒夠著,這繡球就這麽直直的落在了洛臨淵手裏。


    “啊啊啊,氣死我了,沒搶到啊!”


    “啊,太難了,我沒搶到啊!”


    眾人看向洛臨淵,今日他沒戴麵具,那俊秀至極的臉晃得眾人眼睛都睜不開。


    船上的楚洛泱見狀朝洛臨淵拋了個魅力十足的眉眼。


    洛臨淵隻覺得一陣頭疼。


    河道不遠處的一座石獅拱橋上,原本站滿了的人紛紛退去。


    隻見鎮北渝王的專屬馬車緩緩行駛上了拱橋。


    百姓們看見鎮北渝王的馬車嚇得紛紛退避三舍。


    馬車內,鎮北渝王和那位魔教男子安靜的坐著。


    鎮北渝王看向那邊河道緩緩駛來的聽雨樓船隻,眼神冷了下來。


    他的計劃是等楚洛泱的船經過這座拱橋時,讓他旁邊的那位斬神堂堂主出手,悄無聲息的解決掉楚洛泱。


    然而這時,一隻信鴿飛進了馬車內,落到那位黑衣男人的肩上,黑衣男人取下信件看了看,隨後眼神瞬間陰冷下來。


    “嗬嗬,我的手下跟我說你關押童男童女的地方被玲瓏寨的大當家帶人給端了,孩子都被救走了!”


    鎮北渝王頓時心髒猛抽了一下,“這……這怎麽可能,他們怎麽知道我關押孩子的地點!?”。


    “現在說那些是不是太晚了,告訴我,赤血藥的原材料你要怎麽辦,我們可是替你搜集了不少秘境信息,而你呢,一而再再而三的違約,一會兒幽蘭草沒了,一會兒童男童女沒了,你得給我個說法吧!”黑衣男人眼神冰冷的看向鎮北渝王。


    鎮北渝王冷汗直流,“現……現在先不說那個了,楚洛泱的船快到了,先解決掉她,以後我自然有的是機會幫你弄!”。


    黑衣男人眼眸陰冷:“嗬嗬,赤血藥對我來說可是有極大的幫助,有些事迫在眉睫,我可等不了,聽說……皇室或者王族後裔的心頭血也能替代童男童女!”。


    他看向鎮北渝王的眼神瞬間鋒利起來:“你作為一方諸侯王,想必也是有王族血統的吧!”。


    鎮北渝王頓時渾身哆嗦了一下,拳頭不自覺的攥緊,身子向後下意識的挪了挪。


    “你……你想幹什麽,我勸你不要亂來,這……這可是在我的地盤上!”


    黑衣男人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邪笑道:“幽蘭草可以以後弄,但是心頭血,此時不取,更待何時!”。


    “瘋子!”鎮北渝王尖叫一聲。


    下一秒,黑衣男人猛地一把掐住了鎮北渝王的脖子,兩個人直接撞穿馬車飛衝了出去。


    這一幕嚇壞了拱橋上的數十位護衛,也嚇壞了剛好乘船行駛到拱橋下方的楚洛泱,同樣也嚇壞了河道兩岸的老百姓。


    馬車撞碎的殘骸從拱橋上落下,楚洛泱雖然會武功,但是此時被嚇懵了一時半會兒也沒反應過來,眼看就要砸到她了。


    忽然一道黑影閃過,正是洛臨淵,他一番動作行雲流水,瞬間就將楚洛泱抱回了岸邊。


    半空中,黑衣男人正掐著鎮北渝王的脖子,他剛準備拔出匕首捅進鎮北渝王的心髒位置,就見這時一道真氣瞬間飛射進鎮北渝王體內。


    “移!”


    下一秒,鎮北渝王的身形瞬間消失,隨後出現在岸邊。


    他的身旁,站著一位白色水墨道袍的青年道士。


    此人正是淩雲道觀觀主淩雲子!


    黑衣男人一擊刺了個空,隨後他身子在空中猛地一旋,再一個橫翻,穩穩的落在了對麵河岸。


    被這一幕嚇壞了的群眾如潮水般退去,場麵十分混亂。


    拱橋上的護衛軍反應過來,連忙操起兵器對準那邊岸上的黑衣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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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護渝王殿下!”


    黑衣男人見沒得手,不禁冷笑道:“算你命大,不過今日我可是有備而來,怎麽可能放你走!”。


    隻見他一聲口哨,河道兩岸的許多“群眾”瞬間掀開外表的衣袍,變成了一個個身著黑色披衣的魔教教徒。


    “今日,我必取你心頭血!”黑衣男人退去黑色披風,露出真容,那兩雙紫黑色蛇瞳,散發著令人恐懼的光澤,他的背後有兩柄血紅色的彎刃,刀柄中央各有一個血色瞳孔,看著瘮人。


    “我不覺得你是我的對手!”淩雲子護在鎮北渝王身前淡淡笑道。


    那斬神堂堂主看向淩雲子冷哼道:“我也沒說來的就隻有我魔教斬神堂而已!”。


    下一秒,屋頂瞬間出現三個人影,兩男一女。


    一位身材魁梧,身高九尺的巨漢,一手叉腰另一手扛著一根如梁柱一般粗的巨大柱子,上麵紋著各式各樣的花紋,看起來重達百斤都不止。


    另一位是個肥頭大耳的和尚,胖和尚眯著眼睛,神情平和,兩耳耳垂極大,坦胸露乳,脖上掛著一串木質佛珠,雖然看著很慈眉善目,但是又隱約給人帶來一股邪氣。


    那位女子洛臨淵見過,正是之前在幫謝璟瑜辦事時遇到過的那個魔教魅玉堂堂主魅千語。


    三人出現後,街道上又湧出來一大批魔教教徒,加起來八九百人之多。


    斬神堂、地魁堂、魔佛堂、魅玉堂,四大堂主齊聚,帶領著八百上千位魔教徒圍堵鎮北渝王。


    “躲在我身後!”洛臨淵見狀讓楚洛泱躲在自己身後,免得被波及。


    楚洛泱心裏頓時流過一陣暖意,絲毫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笑嘻嘻的點了點頭。


    “哈哈哈哈,臭道士,現在你一個人還敢囂張嗎?”斬神堂堂主大笑道。


    “他可不是一個人!”


    這時一道聲音傳來,隻見一旁的一眾魔教徒被一隻金色的佛陀巨掌轟飛出去。


    隨後一輛馬車破開包圍圈衝了進來,馬車頂上,天心和尚盤腿坐在上麵,雙眼微閉,嘴角微微上揚。


    “老遠就聞到了你們魔教之人的惡臭,想不到你們這麽大膽,居然敢來河渝王城鬧事!”天心和尚看著幾位魔教堂主淡淡說道。


    待到馬車停穩後,裏麵又走出一個紅黑漸變色長發的男子,他一襲紅褐色長袍,腰佩玉環,麵容清秀,腰間另一側還綁著一把折扇。


    天心和尚看了看他雙手合十笑道:“多謝納蘭施主搭我一程了!”。


    男子輕輕一笑:“法師客氣。”


    “納蘭鴻墨!”那邊的淩雲子挑了挑眉,見到此人後有些許驚訝。


    天心和尚、納蘭鴻墨、淩雲子再加上那邊的洛臨淵,河渝目前的最強戰力全都到齊了。


    “渝王殿下,找個機會自己逃吧,一會兒打起來護不住你!”淩雲子轉頭看了眼鎮北渝王。


    “多……多謝道長!”鎮北渝王狼狽的爬起來,隨後在眾多護衛軍的掩護下倉惶逃走。


    路上還被許多魔教徒截殺,那些護衛軍拚死和魔教徒廝殺在一起。


    就在鎮北渝王慌張之際,兩道身影突然往側麵狂奔而去,他們還齊聲喊道:“渝王殿下,走這邊!”。


    這倆自然是柳長卿和趙伏天,他們偽裝成了護衛軍。


    鎮北渝王見狀連忙跟了上去,他們帶著鎮北渝王鑽小巷子逃跑,的的確確甩掉了魔教徒的追殺。


    “多……多謝你們倆了,話說我看你倆怎麽有些眼熟啊?”鎮北渝王一邊跑一遍氣喘籲籲道。


    柳長卿回應道:“我等護衛軍整日護佑在渝王殿下左右,保護渝王出行安全,見過幾麵有個印象是正常的!”。


    此時緊急時刻,鎮北渝王也沒空細想,隻能認同這個說法了。


    三人繞著狹窄的巷子裏狂奔,沒過多久前方到了巷子盡頭,前方是一個木質的小門。


    柳趙二人一個急刹車停住腳步,隨後趙伏天對鎮北渝王說道:“渝王殿下,過了這扇門,穿過門後的巷子就安全了,我們護衛軍大部隊都在那邊等您了!”。


    鎮北渝王看了看二人驚愣道:“你們兩個不走嗎?”。


    柳長卿頓時露出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喊道:“渝王殿下,您是一城之王,保護您的安危是我等職責所在,我們為你掩護,攔截後方追兵,您就快些走吧!”。


    此時此刻,鎮北渝王心裏一暖,有些小感動,回去後一定要給他倆升職!


    隨後他推開門一大步跨出,然而誰料腳下沒有路了,是一個深坑,他此時來不及收腳,整個人重心前傾一頭栽進了十米深坑裏。


    趙伏天見狀從一旁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木板把坑洞蓋住。


    柳長卿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一臉賤笑道:“嘿嘿,抓到一隻野生鎮北渝王,現在城裏到處都是魔教的人,與其讓你到處亂跑還不如讓你待這坑裏麵穩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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