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蒼國邊界二百裏外,山林茂密,在這處兩麵環山的地方,有一座人口隻有一百多人的小村子。


    村子裏的人都靠外出打獵和上山采野菜度日。


    此村名為“春來村”,寓意一年四季都如春,此村有一種特殊的佳釀,名為“春來酒”,據說喝了此酒,四季不生病,還能祛除厄運。


    村子內,一位長發好似倒刺般的年輕男子正背著一個六尺長的木匣子走在村子裏。


    路過一家鐵匠鋪時,那位打鐵的壯漢看著男子微微一笑道:“喲,賀大俠要去哪兒啊?”。


    此人正是準備前往高武世界的賀淩天。


    他看了看壯漢也是頷首一笑:“叨擾了你們這麽多天,也該離開了,這幾日多謝你們的熱情款待了!”。


    這時,一位消瘦的老頭笑眯眯的走了過來,他是這裏的村長。


    “賀大俠不妨再多留幾日啊,您為我們趕跑了山賊,我們感謝您還來不及呢,談何叨擾呢?”


    賀淩天輕輕一笑,這時,一個小女孩哭喊著跑了過來拉住了賀淩天的衣袖。


    賀淩天連忙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腦瓜子安撫道:“小阿玉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哭了?”。


    女孩不斷抽泣,話音支支吾吾有些聽不太清。


    賀淩天認為她可能是舍不得自己,畢竟這幾日都是借住在他們家裏的。


    “小阿玉,我有時間還會回來看你的,不要哭啦,對了,能不能請你父親給我釀一壇春來酒呢?”


    小女孩的父親是這村子裏釀春來酒的高手,全村的春來酒都是他釀的。


    然而小女孩卻哭得聲音沙啞道:“嗚嗚……沒了,以後都沒春來酒了!”。


    “你說什麽!?”賀淩天微微一驚。


    村長和那壯漢也愣住了,“阿玉你在說些什麽啊?”。


    女孩哭著拉扯著賀淩天的衣袖用懇求的目光看著他,眼睛裏還帶著豆大的淚珠在翻滾。


    “淩天哥哥,我爹他們昨天午飯後就出去打獵了,現在都還沒回來,我昨晚夢到爹爹他被野獸吃了,你快去救救我爹爹!”


    賀淩天溫柔的揉了揉她的腦袋笑道:“好,我這就去幫你找你爹爹,答應我,不要再哭了,好嗎?”。


    小女孩抽泣著點了點頭,村長聞言皺了皺眉。


    “奇怪了,阿玉父親身手不錯,捕獵經驗也足,每次打獵回來的都很早啊?”


    壯漢也納悶,“對啊,我記得昨天他還跟著李老四他們一起去的,都是捕獵高手,不應該啊!”。


    賀淩天緩緩起身,他看了看小女孩溫柔笑道:“你爹爹昨天往哪邊去的,小阿玉你還記得嗎?”。


    小女孩使勁點了點頭,隨後帶著賀淩天去到了那條昨日他爹爹出去的路線。


    “你們在這村子裏等著,我去找他們!”賀淩天借了一匹駿馬,隨後飛馳而去。


    距離村子將近三十裏遠的林間小道裏,幾位身著獸皮背心的人騎著馴服了的烈馬正將幾位男人圍困在中間。


    被圍住的人裏麵就有小阿玉的父親,他怒目瞪著這些圍住他們的人大喝道:“你們這些金梟族的家夥為何會來這裏,我們之間井水不犯河水,你何故將我們堵在這裏?”。


    為首的金梟族領頭人咧嘴露出一抹冷笑:“井水不犯河水……嗬嗬,我們和中土人可謂是老對頭了,談什麽井水不犯河水,我看你們幾個也挺壯實的,居然和我們對抗了那麽久,我決定把你們幾個抓回去當苦力!”。


    隨後另一位金梟族的人下馬去準備將幾位男人捆住帶回去。


    阿玉父親他們幾人騎馬和這些金梟族的人周旋了一個晚上,借助對這片森林地形的熟悉和金梟族的人鬥智鬥勇,弄死了好幾個金梟族的。


    不過要比騎術,他們始終不是金梟族的對手,如今被圍住了,已是窮弩之末。


    阿玉父親身手還不錯,他抓準時機一把衝上去抓住那個下馬的金梟族人的衣領,隨後身子猛地一倒,借助自身重心一把將那人一起撂倒在地。


    那領隊的見狀冷笑一聲:“身手不錯嘛,不過我們金梟族人越戰越勇,你們是打不過的!”。


    那被撂倒的金梟族人猛的一把掐住阿玉父親的脖子將他單手提起來用力摔到地上,這一下阿玉父親隻感覺脊椎骨都斷裂了。


    其他幾人也拚死反抗著,金梟族領隊的看著這一幕眉頭緊鎖。


    他們金梟族有個習慣,如果獵物反抗過激,那麽就將其殺死,因為他們認為反抗過激的獵物是對他們的蔑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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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既然不從,那就殺了吧!”


    領隊一聲令下,其他幾位金梟族人紛紛下馬,取出腰間的彎刀準備了結他們。


    正當彎刀即將落到阿玉父親的脖頸處時,一道銀色的槍芒橫掃而來,直接將那金梟族人手中的彎刀崩碎。


    所有人頓時一驚,隻見賀淩天身騎白馬奔馳而來。


    他雙腿猛地一蹬馬鞍,整個人淩空飛起,他一腳踹翻一個金梟族人後一個後空翻穩步落地。


    “賀大俠!”阿玉父親幾人齊聲歡呼道。


    賀淩天身子敏捷的閃躲開其他金梟族人的進攻。


    隻見他右腳一擰,借助腰力回身一拳將一位打算偷襲的金梟族人轟飛出去。


    正當他準備一拳再度解決一個金梟族族人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


    “我勸你最好別那麽做!”


    賀淩天轉頭一看,隻見一位金梟族人正手持彎刃抵住了阿玉父親的喉嚨。


    賀淩天見狀眉頭微微一蹙,那金梟族領隊的此時眼神閃過一絲狠厲。


    他抓準時機一個閃身來到賀淩天身邊,趁賀淩天分神,他手臂肌肉猛地暴漲,一把按住賀淩天的腦袋猛地砸向地麵。


    “轟”的一聲聲響,賀淩天半個腦袋被按在地麵裏,四周地麵頓時炸裂。


    此時殷紅滾燙的鮮血順著賀淩天腦袋流下。


    “賀大俠!”阿玉父親幾人見狀嚇得驚呼一聲。


    那領隊的看著被自己按在地上的賀淩天哈哈大笑,眼神裏滿是不屑。


    “為什麽?”隻聽賀淩天張了張嘴淡淡的說道。


    “啊?”那位金梟族的領隊皺眉疑惑,不知道賀淩天再說什麽。


    “我說為什麽金梟族和中土人不能和睦相處呢?”賀淩天淡淡的問道。


    那領隊的聞言聲音冰冷道:“喂喂喂,你腦子被我砸壞了吧,和睦相處,這怎麽可能,你們寒冬不用經曆霜寒,有充足的衣物和食物來源,不用遭受隨時可能到來的饑荒,你們中土人有上好的醫藥用品,可以治愈疾病,而我們遇到麻煩的疾病束手無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同伴死去,你們有穩定的住所,而我們麵臨寒霜的侵襲和食物的短缺隻能四處遷移,漂泊不定……”。


    “所以隻要占領了你們中土,我們的同伴就能生存下去了,就不用四處漂泊,無所定居,就不用繼續挨餓了,就不用再眼睜睜看著同伴被疾病帶走了,我們已經是處於隨時可能死亡的邊緣線了,沒有任何顧慮了,而你們還有一堆的後顧之憂,打起仗來畏手畏腳,所以你們中土人不可能戰勝我們!”


    賀淩天淡淡的開口道:“雖然能理解你們的心情,但無論如何,你也不該對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們痛下殺手,你這樣做,何嚐不是任意剝奪別人的生命權利!”。


    那領隊的癲狂的笑道:“哈哈哈,那是我自己樂意,我就是不爽你們這些中土人,一個個那麽弱小,憑什麽能享受這樣的生活,而我們這些生來為了戰鬥的強大族群,卻隻能漂泊八荒,告訴你,今天你就算阻止了我又怎樣,你總有不在的時候吧,隻要你走了,我一定要殺光這些人!”。


    賀淩天吐了口濁氣:“好的,我懂了!”。


    下一秒,他迅速反手抓住那領隊的後腦勺猛地一把砸向地麵。


    “轟”一聲巨響,地麵再度炸裂,那領隊的整個腦袋被砸進了地麵裏,已是頭破血流,牙都砸斷幾顆。


    賀淩天從地上緩緩站了起來,他此時半邊臉被鮮血染紅,但他一點兒也不在意,隨手用袖子抹去鮮血,眼神淡漠的看向那倒在地上頭破血流的領隊。


    “雖然你們有你們的苦衷,但是我答應了阿玉要帶她父親回去,也自然要為那些死在你手下的無辜生靈討回一個公道!”


    其他的金梟族人見狀怒喝一聲衝向了賀淩天。


    隻見賀淩天身子猛地一震,背後的木匣子瞬間炸裂,一杆銀色的鳳凰長槍淩空飛旋。


    賀淩天單手握槍快速揮舞回旋,如此重的長槍在他手中好似木棍般輕巧。


    那些金梟族人快速揮舞彎刃,一道道殘影劃過,看得人眼花繚亂。


    “繁花過眼水中月,清心明鏡破浮華!”


    “第一槍——破束!”


    賀淩天槍如驚雷,一槍橫掃而過,無數殘影瞬間破碎。


    一道皎潔如月的銀芒掃過,那些金梟族人手中的彎刃瞬間碎裂。


    “怒火焚天撼神輝,槍魂烈雲卷風雷!”


    “第二槍——怒魂!”


    槍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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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掠火,烈火燎原,賀淩天身形化作泡影般消失,隻見一道黑影快速略過幾位金梟族人身邊。


    下一秒,燃燒著烈火般的槍尖貫穿了所有金梟族人的胸膛,紮了個透心涼。


    他們隻感覺自己的胸膛一陣烈火灼燒般的疼痛,好似靈魂都在被焚燒。


    沒一會兒幾人紛紛倒地,直接沒了生機。


    這時,一聲馬兒的嘶鳴聲傳來,賀淩天轉頭看去,隻見那位領隊的不顧頭破血流,飛奔上馬疾馳而去。


    賀淩天見狀單手握槍舉過頭頂,雙手做出一副拉弓狀,隨後扔標槍一樣猛地將長槍擲出。


    長槍如離弦的利箭飛射出去捅穿了那領隊的胸膛,還將他帶飛出去釘死在了一顆樹的樹幹上,鮮血順著樹幹直流而下。


    阿玉父親他們幾人見到賀淩天腦袋還在流血,不禁擔心的問道:“賀大俠,您這不要緊吧?”。


    賀淩天微微一笑:“小傷罷了,無妨,走吧,我帶你們回村子!”。


    之後賀淩天將幾人成功帶回了村裏,村裏的醫生給賀淩天簡單包紮了一下止住了血。


    阿玉開心的一把抱住自己的父親,她父親也一臉寵溺的看著阿玉。


    隨後他看向賀淩天一臉感激道:“賀大俠,我這就去給你釀一壇最好的春來酒,您稍等!”。


    賀淩天笑著道了聲謝,隨後他想起了什麽問道:“對了,金梟族一般是生活在哪兒的?”。


    阿玉父親一愣,不知道為什麽賀淩天要這麽問,但還是解答道:“位於中土地區西北方向和西部方向,不過賀大俠為何問這個?”。


    賀淩天輕輕一笑:“沒什麽,隻是忽然發現了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一件去高武之前得先去解決的重要事情!”。


    “哦?是什麽!?”


    賀淩天沒有回答,隻是笑著說道:“我要去一趟西部地區!”。


    …………


    北蒼國,河渝王城,天淵派,今日是三城會武的日子。


    洛臨淵洗漱完畢後準備帶著整個天淵派的人一同前往三城會武的比賽地——紫歆城。


    “都打起精神來小夥子們,今日可是檢驗你們這個月學習成果的日子,給我好好表現,可別到時候掉鏈子,丟我的臉是小事,丟你們自己的臉才是大事,不過你們別擔心,我天淵派的功法能甩他們任何一個大宗門幾百條街,你們既然修煉我天淵派的功法,那麽拿出你們的自信來,天淵派的功法能讓你們把那些所謂的宗門妖孽打得喊哭爹喊娘!”


    洛臨淵把五十位弟子召集在掌門大院開會,五十位弟子一個個都激動的歡呼起來,本來還有些膽怯的他們,在洛臨淵的雞湯鼓舞下,瞬間就來勁兒了,恨不得一個人打十個。


    北冥天元作為洛臨淵的二弟子肯定也得出場的。


    “定不辜負師尊的教誨!”他抱拳恭敬的喊道。


    華子燁倆兄妹到時候沒準也會上場,他倆也學的有模有樣的抱拳喊道:“定不辜負掌門期望!”。


    洛臨淵滿意的點了點頭,柳長卿他們幾人也挺期待這個比賽的,自然是要跟著去的。


    洛臨淵看了看天色覺得是時候了,於是他舉起手臂咧嘴一笑道:


    “天淵派全員,隨我出征!”


    …………


    距離河渝王城一百裏外的樹林裏,一位身著黑色武士長袍的男人正看向遠處的河渝王城方向。


    男人一頭黑色的長發散披身後,猩紅色的瞳孔好像惡魔一樣,眼神中帶著濃鬱的殺氣,仿佛看一眼就能將人殺死。


    他的左眼有一道極長的傷疤,看樣貌也就三十歲左右的樣子。


    他的腰間佩著一把詭異的武士刀,即便有刀鞘,也難以掩蓋刀身那強烈的煞氣,風掃過刀鞘,竟然傳出一陣詭異刺耳的聲音,仿佛無數惡鬼即將衝破地獄的枷鎖,四周的花草樹木都紛紛枯萎。


    他的手中正拿著一塊刀刃的碎片,看花紋,正是當初洛臨淵擊敗的那位柳田井朧的武士刀長曾彌虎徹的碎片。


    男人拿著碎片看向河渝王城的方向。


    “從我徒兒刀刃碎片上的氣息來看,那個殺了我好徒兒的人就在那個方向!”


    他血紅色的雙眼爆發出恐怖的殺氣,腰間的刀似乎也有自己的意識一般,跟著爆發出恐怖的煞氣,一陣風略過,傳出陣陣尖叫聲,好似萬鬼齊鳴,無比的瘮人。


    河渝王城內,洛臨淵好像感知到什麽,身體本能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皺眉看向某個方向,好像感覺到了什麽危險的存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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