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王源給葉唐帶來了晚餐,吃完之後,葉唐猶豫了一下,做了一個決定,


    “王源,我要給我的母親去個電話。是時候了結了。”


    王源點了點頭,走出病房靠在了走廊的牆上,給葉唐留出了打電話的空間。電話響了幾聲後就被接了起來,


    “唐唐!你怎麽會打電話回來……”女人的聲音很驚喜,但一下便恢複了小心翼翼。


    “……我今天打電話來,就是想告訴你,我被他打的進了醫院。我受夠了這些年他對我的施暴,我就像他的一個沙包一樣,隻要遇事不順就把氣撒在我身上。你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麽要來美國麽?是被他逼的。或許你真的以為像他說的那樣,我隻是想在國外鍍層金回來好賺錢。我不指望你站在我這邊,我也不指望你和他離婚。我隻是希望,你能看在我是你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女兒的份上,放過我,也不要再讓他來找我了。母親,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母親,從前我心疼你,對他也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以為你們至少會在乎我一點點。現在我知道了,他的出現會把我剛剛好轉的生活攪得一團糟。我累了,以後,沒有人再保護你了,保重。”


    “唐唐,是媽媽對不起你,你把電話號碼換了吧,若是可以的話搬個家,我……會盡力攔著你爸爸的。有困難的話可以隨時打我電話……唐唐,去享受你的未來吧,以前是媽媽沒有保護好你。”


    電話那邊說著說著似乎哭了,聲音斷斷續續的,


    “唐唐,你爸爸要回來了,我掛了,照顧好自己。”


    “……”


    看著手機上被掛掉的電話,她的心中湧上一股難以言說的酸楚,這是她第一次掛自己的電話,理由撇腳的很,這個點那人應該還沒起吧。這也是時隔多年第一次聽到她如此堅決的語氣。到底,對她,還是不忍心。葉唐盯著那串電話號碼許久,然後將電話卡拔了出來,放進了自己的錢包。


    手顫抖的厲害,直到被子上暈開了什麽,她才發現自己流淚了。眼淚再一次洶湧而出,隔壁床的病人去做檢查了,她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許是王源聽到了聲音,他走了進來,在病床旁坐下,拍著葉唐的背幫她順氣。


    “王源……你說這個女人怎麽就那麽笨呢?那人都這麽對她了……她……她還不離開他。我不想再見到那人……但……但……但我心疼這個傻女人。我好恨自己啊……”


    說著,上氣不接下氣,說話都是說一句卡一句。


    “那就讓自己變得更厲害,以後接她來美國,你做她的依靠。”


    王源歎口氣,輕輕抱了葉唐一會。就在一瞬間,那些安慰的詞語他說也說不出,語言匱乏的不行。看葉唐哭的那麽傷心,似乎什麽安慰都不能起到作用,就像他自己歌裏寫的那樣,無法感同身受。與其口頭的蒼白無力,不如以後慢慢開導她。


    慢慢的,哭聲越來越小,葉唐抽泣著,在王源的攙扶下下了床,去洗手間洗了個臉,鏡子裏的她眼睛腫的不行,她苦笑了一下,似乎鼻子又是一酸,她趕緊看向45度的方向,好一會兒才止住。哭很耗費力氣,等她躺在床上,已經有些睜不開眼睛了。


    “王源……你,可以給我唱首歌麽……那首《傻子》。我就是個傻子,她也是。”


    “好。”


    聽著身邊傳來輕聲的哼唱,她漸漸進入了夢鄉。


    王源唱完這首歌的時候,葉唐已經睡著了,看著她皺起的眉頭,他伸手將它撫平。。


    “葉唐,好夢,明天就是新的一天。祝,未來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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