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哥哥,我通過玄陽宗考核了,這一次來見過你之後,下一次或許……”


    殘陽欲墜,光輝灑落在少女精致俏麗的臉頰上,那一雙美眸中的情緒複雜,不舍與期待,還有那麽一些忐忑。


    “或許沒有下一次。”


    在少女的對麵,名為蘇越的少年姿態慵懶地躺在椅子上。


    蘇越的視線微微挪動,與她的視線接觸,不見絲毫的波瀾,神情平靜無比地說著,順帶著掃了一眼少女身邊的衣著華貴的高傲青年。


    “你的天賦還行,隻要有心,進入玄陽宗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蘇越輕語。


    “還行?”


    少女還未來得及開口,在他身邊的高傲青年就忍不住搶先,踏前一步,俯視蘇越。


    “寒玉師妹的天賦,莫說是在這白羽城,即便是放在我玄陽宗,也是少有的!”青年眸光冷厲,“就憑你也敢對寒玉師妹評頭論足,一個不見絲毫靈氣的凡人?哪來的底氣!”


    令寒玉見此,連忙勸阻:“師兄息怒,蘇越哥哥一直如此,他人很好的。”


    聽到令寒玉的勸阻,青年非但沒有停下來,反而是變本加厲地對蘇越奚落。


    “寒玉師妹,日後你與這小子就是雲泥之別,他的眼界也就隻能讓他在這小小的白羽城內掙紮一生,何必對他如此客氣?”青年肆無忌憚,更是伸手指著蘇越譏諷,“像這樣的廢物,連我玄陽宗的雜役弟子都不如。”


    桀驁與輕蔑在青年麵龐上演繹得淋漓盡致,然而蘇越依舊那般,眼神不見絲毫波瀾,嘴角甚至勾起一絲笑意。


    “師兄,你的話太過分了!”令寒玉俏臉微寒,似乎怒了。


    “蘇越哥哥,是寒玉不對,不該來打擾您。”令寒玉露出愧疚之色,美眸含淚,垂首向蘇越致歉,“寒玉這就離開,日後再見時,報答蘇越哥哥的恩情。”


    語罷,令寒玉轉身離去,而那青年則是頓了片刻,目光深沉地落在蘇越的臉頰上,似乎要深深地將他模樣刻印在腦海中。


    “不知好歹!”


    怒斥一聲,那青年跟上令寒玉,消失在蘇越的小院。


    在兩人走後,蘇越依舊躺在椅子,安靜地等待著什麽。


    他並非是白羽城的人,在五年前,十三歲的蘇越從一幫劫匪手裏救下來令寒玉,也暫且居住在白羽城中。


    在這五年裏,他見證了令寒玉從一個青澀丫頭成長為令人垂涎的少女,也是他帶著令寒玉踏上修士這一條路,讓她能夠踏入夢寐以求的宗門之中。


    腳步聲響起,蘇越躺在椅子上,悠悠地看著紅霞萬裏的蒼穹,道:“你不該回來的。”


    “我不該回來?哈哈哈!可笑,你小子不會以為寒玉師妹會回來找你,留下來與你一同在這白羽城沉寂吧?”


    開口的是渾厚有力的男子聲音,而踏入院落之中的正是之前與令寒玉一道前來的玄陽宗青年,相比之前,他的手中多了一口劍。


    劍鞘未開,卻是鋒芒畢露,寒意十足。


    蘇越似未曾聽見他的話,繼續道:“我能給出機緣,但如何造化是自己的事,我救了她,並不曾想要從她的身上得到什麽。”


    蘇越的前半句話讓青年不明所以,後半句話讓他認為蘇越隻是為了阻止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向他求饒。


    “你也配?”


    青年再一次來到蘇越得麵前,俯視著他。


    “故作姿態,以為自己是什麽大人物?”青年笑得神情扭曲,“寒玉師妹注定是天之驕子,你與她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那麽你呢?”蘇越輕語,眸光終於落在他身上,嘴角擒著笑意,“你與她是一層的人麽?你這般替她賣命,期待從她那兒得到什麽呢?”


    “饞她的身子?還是想要等她飛黃騰達時給你留點湯水,或許是洗腳水?”


    “你覺得一個救命恩人都能下得去手的人,會念及你的好?”蘇越目光逐漸浮現輕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舔狗不得好死。”


    一聲劍鳴,青年脫去劍鞘,寒光凜冽。


    “如果你是在挑撥我與寒玉師妹的關係,那你就不應該激怒我!”青年眼神陰沉,“更何況你說錯了,來殺你是我自己的決定,而非是寒玉師妹的意思。”


    “你如此揣測師妹,師妹卻還擔憂你的狀況,我來時,師妹還怕我來找你的麻煩,為你說情。”


    “可你還是來了,”蘇越輕語,“你是真沒腦子還是裝傻?她倘若擔心我,豈會讓你一人離開?”


    此言一出,青年沉默不語,沒有立即接下蘇越的話。


    “寒玉師妹自是單純,信了我的話而已。”青年沉聲道。


    “看來你不僅蠢,而且是真的壞,連自己都騙。”蘇越冷笑,緩緩站起身,並不比他矮多少。


    蘇越目光如炬,朗聲道:“令寒玉的天賦,你,或者說你身後的玄陽宗都會視若珍寶,即便如此,她在我麵前還是恭恭敬敬,對你卻敢大聲喝止,你知道為什麽?”


    “那是寒玉師妹念及過去。”青年道。


    “過去?屁的過去!”蘇越嗤笑,“因為她比你更了解我,因為她有今日,是我的功勞。”


    “你?可笑!”


    青年隻覺得蘇越口出狂言,認為自己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眼前的少年不過是一個靈脈未開的凡人,令寒玉的修為能夠與他有什麽幹係?


    若有幹係,他今日豈不是要栽在這裏?可能麽?不可能!


    無視青年的譏諷,已經到這個地步了,蘇越不介意多與他說幾句。


    “在令寒玉的心中,我曾是她的夢,當她認為自己超越我時,我與她之間漸行漸遠,她覺得我就是多餘的枷鎖。


    “當她想要掙脫時,才發現我是一道坎,一道她無法邁過去的坎。


    “所以她想讓坎外的人來把坎的人砸了,這樣她就能沒有壓力地走出去。”


    蘇越的一番說辭讓青年怔住,他是沒有想到蘇越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更覺得這樣的話從蘇越的口中說出來顯得突兀。


    不過是一個靈氣未動的凡人,難道還壞了腦子?


    “就不該跟你廢話,上路!”


    青年怒喝,持劍斬來,麵對一個凡俗之人,他自信不需要使用任何高深劍技便可頃刻將蘇越斬於劍下。


    “你還是不懂,我一開始就沒有認為她會回來,”


    輕語之際,蘇越抬起右手,雙指拈花,輕而易舉地捏住的劍刃,那青年的劍再也無法向前挪動半分。


    “我從一開始就說了,你不該回來的。”


    伴隨著清脆連綿的崩裂聲,劍刃未曾刺入蘇越的肌膚就猛然崩解,碎片稀裏嘩啦,墜落一地,驚懼溢滿他的麵孔。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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