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越此言一出,李玉冠的臉色頓時無比難堪,再也無法淡定。


    “放肆!”


    玄陽宗的執事與弟子紛紛大怒,向蘇越怒喝。


    他們一個個怒目圓瞪,一副恨不得將蘇越生撕了的姿態,可終究也隻是發出一片嘈雜的聲音,參差不齊,更沒有任何一個人有膽量向蘇越走來,更莫說是向蘇越動粗。


    在這種時候,圍觀的人則是內心興奮,閑人不嫌事大。


    他們倒是樂意見到玄陽宗的與雲劍宗的人起衝突,畢竟,不是自己的人,那就是對手。


    既然如此,讓自己的對手能爭得兩敗俱傷,那就是一種收獲。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自然也是想要看到這樣的結果的。


    當然,他們自然不認為事情會如同他們所預料的那樣發展,畢竟,蘇越從始至終都隻是在說而已,那玄陽宗的李玉冠又是一個極為能夠忍耐的人。


    縱然李玉冠怒了,他們也不認為他會真的向蘇越動手,他是一個極為有耐心的,極為肯隱忍的人,或許會展現出他的情緒,但不一定會立刻就付諸行動。


    簡單而言,李玉冠是一個穩健的人。


    李玉冠對蘇越怒目而視,沉聲道奧:“閣下一而再,再而三地折辱某,莫非是想要與某分個高下?”


    蘇越的眼神始終是那麽的平靜,道:“分個高下?你不行,我說你不行,你就是不行。”


    蘇越的語氣十分的篤定,看著李玉冠的眼神之中,沒有任何的情緒,隻是淡漠。


    在蘇越看來,李玉冠根本就算不上什麽威脅。


    之前見過蘇越戰鬥的人,也都能夠理解蘇越說這話的底氣,畢竟他是真的很強,而非是裝腔作勢。


    在那些不了解的人眼中,蘇越說出這樣一番話就顯得極為狂妄。


    李玉冠好歹也是玄陽宗的七長老,在玄陽宗的地位與實力都是毋庸置疑的,在場人的人,誰也不敢說自己一定能夠贏過李玉冠。


    可蘇越卻敢放此狂言,實在是讓人驚訝。


    縱然蘇越身後的蒼龍屍為他平添諸多氣勢,可他們更願意相信這其中是有撿漏的成分,畢竟那是蒼龍,他們也是第一次真正地看到這樣的存在,如今近距離的觀摩,能夠感受它身軀所能夠承載的宏偉力量。


    縱然此刻的蒼龍隻是一具死屍,可在他們的麵前出現,還是讓他們肅然。


    李玉冠目光閃動,道:“閣下覺得我不行,可我也覺得閣下不行,如何?”


    蘇越並不在意,隻是嗬嗬一笑,道:“你說是,那就是吧。”


    對於蘇越而言,他隻是在單純地看戲一般,雖然他也是出演者之一,可他的心態是與李玉冠完全不同的。


    蘇越是置身其中,又不在其中的狀態。


    簡而言之,他很清楚自己是在做什麽。


    至於李玉冠,他隻是看到了自己想要什麽,卻並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蘇越的行為的確是將他激怒,但他即便是怒了,他也並未失去理智,他的目的是很清晰的。


    “既然誰也說不得誰,閣下不如與我比一比,”李玉冠上前一步,渾身氣勢展開,無形的浪掀動他的衣衫,讓其看起來有幾分飄飄然。


    蘇越看著他這麽一副姿態,不禁搖搖頭,道:“比一比?你不過是白費力氣而已。”


    李玉冠道:“若是閣下擔心,那我們便立下一個規矩,咱們點到為,誰將軍,誰是贏家。”


    “無趣。”蘇越道。


    李玉冠繼續道:“若是無趣,咱們再添一些彩頭,若是你輸了,身後的蒼龍屍歸我,若是我輸了,我將身上的全部身家給閣下。”


    周圍的人聽到李玉冠的話,哪裏還不清楚這家夥就是對蘇越的身後的蒼龍屍有想法。


    當然,他們也有想法,隻是不敢輕易地付諸實踐,仍舊是在觀望之中。


    他們是有些忌憚蘇越的。


    李玉冠當然也是對蘇越有忌憚之心,所以他沒有說拿自己的性命作為抵達,更沒有說任憑蘇越處置這種給自己不留後路的話,而是僅僅以自身所有的家當來作為抵押條件。


    李玉冠這麽說,其實也是以小博大。


    雖然若是輸給蘇越是大虧,可若是贏下來,那就是絕對值得的風險。


    冒一些風險,李玉冠覺得這是非常有必要的。


    留一些後路,這更是有必要的。


    在這兩者之間衡量,這是李玉冠所能夠給出最大的代價。


    李玉冠能夠想到這些,圍觀的大多數人也能夠清楚他的想法,這是很明顯的賭,但對於李玉冠而言,蒼龍屍絕對是值得他去冒這個風險的。


    更何況李玉冠很清楚,即便是失去身上的所有,隻要他的身份還是玄陽宗的七長老,那他所失去的損失回到宗門就能夠很大程度地得到彌補,因為他即便是得到蒼龍屍,也是歸於宗門所有,而非是他一個人獨占。


    既然如此,他為什麽不冒這個小小的風險?


    旁人能看清楚李玉冠的想法,蘇越自然早就察覺到他的心思。


    蒼龍屍體與李玉冠身上的東西作為交換?


    開什麽玩笑?這兩者完全是不能夠等價的,蒼龍屍的珍貴程度必然是超越李玉冠身上的所有,甚至隻可以說蒼龍屍是比李玉冠的命還要更貴的。


    蘇越很清楚這一點。


    蘇越看向李玉冠,冷笑道:“你身上沒有什麽好東西,豈不是空手套白狼?”


    李玉冠猶豫片刻,沉聲道:“那某將這枚儲物靈器交於你檢查便是。”


    說著,李玉冠便是取下戴在手指上的戒指,看向蘇越的眼神之中流淌著不信任的情緒,道:“可莫要搞鬼。”


    蘇越接過,妝模作樣地掃了一眼,然而實際上他根本就沒有看裏麵有東西,對於蘇越而言,這並不重要。


    既然李玉冠敢給他,就說明裏麵是有好東西的,當然,好東西是針對李玉冠而言的。


    對於蘇越而言,那不一定是多麽珍貴的東西。


    看了一眼之後,蘇越就將戒指還給李玉冠,眼中若隱若現地浮現貪婪與顧慮,處在猶豫的階段。


    李玉冠見此,覺得蘇越是動心了,亦是確信蘇越就是一個輕狂的人。


    既然蘇越是真的年輕人,那意味著他很可能會選擇接下賭局,越是年輕人,大部分的心態都很浮躁,這是他所見識的。


    而蘇越那種猶豫的神態,則是說明了他也是那樣一個人。


    因此,李玉冠內心有些欣喜,蘇越若是上鉤了,他就覺得自己距離得到蒼龍屍更近一步。


    他看不透蘇越,因此有些忌憚,可他也認為蘇越是用某些方法遮掩了身上的氣息,畢竟蘇越是雲劍宗的少宗主,是蘇曦芸的弟弟。


    關於蘇曦芸,他自然是知曉的,即便是蘇越的天賦比蘇曦芸更為強大,再怎麽也不過與他差不多的。


    在李玉冠想來,即便蘇越的修為比他更深厚一些,可關於戰鬥的經驗,那並非是蘇越能夠短時間追上的。


    因此,他的勝算是很大的。


    “那好,咱們就來賭一局。”蘇越稍有些躍躍欲試的表情讓眾人都認為蘇越終究是年輕,還是上鉤了。


    唯有見過蘇越所展現出的戰力的人都清楚,蘇越是不可能的輸給李玉冠的,所以隻有一個可能,蘇越是演戲而已。


    李玉冠是在釣魚固然沒錯,可蘇越也是在釣魚,深究來說,李玉冠其實是被釣的魚,蘇越才是真正的釣魚人。


    這其中的真實,隻有之前與蘇越一道的人知曉。


    而他們也十分自覺地閉嘴,想要看到李玉冠落敗後的表現,那應該很精彩。


    雲劍宗的人也是十分配合地露出一些焦急的神色。


    “少宗主……”古墨開口,似乎是要勸說。


    然而,蘇越瞪了他一眼,讓他立刻就閉嘴,看起來愁眉苦臉,很是委屈。


    實際上古墨的內心早已經是笑開了花,就等著看笑話,等著看到那些不明所以的人為蘇越所展現的戰力震驚。


    眾人十分自覺地退開,給蘇越與李玉冠足夠大的空間施展手段,免得他們波及自身。


    “閣下先請。”


    李玉冠左手緊抓著袖口,另一隻手伸開,向蘇越做請。


    “那好。”蘇越也不推辭,身形一閃,直接衝到李玉冠的麵前!


    好快!


    眾人看到這一幕,都是驚訝。


    李玉冠亦是如此,他的反應也很快,蘇越迎麵而來的一拳直接被他輕鬆化解,但他並未放鬆警惕,畢竟這才是開始而已。


    對蘇越知之甚少的人見此,覺得蘇越大概是要賭輸了。


    對蘇越稍有些了解的人,則是有些疑惑,在他們想來,即便蘇越不能一拳解決掉李玉冠,也應該可以讓他重傷才是,蘇越到底是在謀劃什麽?


    還是說,因為之前的戰鬥,蘇越看起來輕鬆,實際上身受重傷?


    身為雲劍宗執事的趙涵亦是為此疑惑,他們自然不希望蘇越真的受重傷了,若是如此,蒼龍屍豈不是給出去了?


    無論如何,他們不希望看到這樣的局麵。


    血凰宮的楚伊遞給柳卿一個疑惑的眼神,以柳卿所言,蘇越強得可怕。


    既然如此,為什麽那一拳看不出他有什麽能耐?


    柳卿微微搖頭,她也不清楚,但印象中蘇越的實力可不止這點。


    另一邊的小羅天宗長老趙烈亦是咋呼呼地說著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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