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寒玉如今既然是她的弟子,她自然也就向著自己的弟子,而非是一個普通的玄陽宗弟子。


    更何況,那個玄陽宗弟子還是一個死人。


    於她而言,在意一個沒有多大幹係的死人,那是根本就沒有必要的。


    即便那個死人的死於她的弟子有關係。


    “你可知道他的修為?”宮裝婦人繼續向令寒玉詢問。


    此時此刻,她看不出來蘇越的修為,因此想要從令寒玉的口中得知一些消息。


    然而,令寒玉也隻是無奈地擺首,道:“師尊,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剛才說過,他了解我,但是我不了解他。”


    話語之間,有一種無力感。


    宮裝婦人約莫能夠理解她的心情。


    在聽到令寒玉的回答之後,她微微皺眉。


    雙方對峙之中,蘇越始終是一副風輕雲淡的神色,似乎根本就沒有將對岸的他們放在眼中,給人一種目空一切的感覺。


    “興師動眾?”雲上使冷笑,“興師動眾是給你這破爛宗門麵子,你莫不是還真以為能夠與我等抗衡?”


    蘇越笑而不語,看向他們的眼神如同看向白癡一般。


    他一眼就能夠看出那三個領頭人的修為,皆是萬象境界。


    雖然他對蘇曦芸說自己也是萬象境界,但是他的萬象境界與他們是不同的。


    實際上比起來,他就算是一挑三也不會有任何的壓力。


    唯一需要的擔憂的僅僅是這些人纏住他,然後闖入雲劍宗內,在雲劍宗內大肆破壞。


    不過這一點如今也沒有什麽好擔憂的。


    前些日子他將雲劍宗的護宗大陣修改一通之後,便是為了避免這種情況。


    因此,倘若是真的打起來,他是可以放心地與他們廝殺,無需任何顧忌。


    “紅鱗州之事,你雲劍宗為何能有人身退,我卻全軍覆沒?”玄陽宗宗主沉聲質問,“這件事,你雲劍宗應該給我們一個解釋。”


    “你們是來討說法的?”蘇越輕笑,“不是吧?”


    倘若真的隻是為了討一個說法,哪裏用得著這麽興師動眾。


    這些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是。


    “少廢話,這件事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小羅天宗宗主亦是嗬斥,“要不然……”


    “要不然怎樣?”蘇越哈哈笑著,“就憑你們這些烏合之眾,還真以為能夠成事?”


    此言一出,對岸的眾人皆是臉色大變,不曾想到蘇越竟然如此猖狂。


    “烏合之眾?”洛上使陰冷的眸光落在蘇越的臉頰上,“你好像很有膽子。”


    “中州來的?”蘇越輕笑,然後側首看向身邊的諸位長老,“各位,能從中州到這個他們根本看不起的野蠻之地,他們自身是什麽貨色,大家心裏不會沒什麽數吧?”


    說著,蘇越又看向那三個上使,道:“你們呢?你們自己有熟麽?就憑你們,就算是來自中州又如何?不過是墊底的狗尾巴草罷了。”


    蘇越所言,字字誅心,讓他們的臉色很是難堪。


    他們的確是看不起南域的,麵對南域的這些人,他們從內心深處有一種優越感,認為他們是淩駕於這些人之上的,認為他們自己是人上人。


    可實際上他們在中州也不過是被驅使的小嘍囉而已。


    他們內心抵觸南域,認為南域就是一個配不上他們身份的地方。


    可實際上他們根本就沒有什麽值得吹捧的身份,他們唯一的能夠依仗的是他們身後的聖地。


    即便如此,他們身後的聖地也不見得會在意他們的死活。


    如同那宮裝婦人不會在意一個尋常的玄陽宗弟子死活一樣。


    他們價值,在中州僅此而已。


    “墊底?我等來自中州聖地,你可知曉什麽是聖地?聖人之下,皆為螻蟻!”雲上使怒道。


    “哦?聖人之下皆為螻蟻,這種話就算是你家聖人想說出來,恐怕也得掂量掂量吧?”蘇越譏諷道,“井底之蛙,莫過如此。”


    “更何況,你們背後的聖人,與你們有何幹係?”蘇越戲謔,“你們就是死在這裏,恐怕你們口中的聖人,也不會為你們皺一下眉頭吧?”


    蘇越的言辭完全是在羞辱他們,將他們企圖包裹在身上的光鮮亮麗的裝飾給剝開。


    三位上使的臉色愈發難堪,因為蘇越的確是說到了他們的痛處。


    在他們背後的聖地的確很強大,可是聖地與他們之間的幹係,並不算得多麽的緊密。


    他們若是就此死去,莫說聖人不會皺一下眉頭,他們甚至根本就不會知曉他們的死訊。


    在他們身邊的諸位宗主聽到蘇越的一番話語,雖然是敵對,但也覺得莫名地爽快。


    蘇越笑嗬嗬地看著對麵所有人的神色,將他們的神色變化盡收眼底。


    “諸位宗主也是萬象境,難道就甘於被他們這三個頂著一個毫無用處的聖地名頭的人頤氣指使?”蘇越笑眯眯地,“他們看不起你們,難道你們就看得起他們?”


    此言一出,諸位宗主臉色一變。


    那三位上使亦是看向諸位宗主。


    “你們是這麽想的?”洛上使沉聲道,“我們背後的聖地,可不是假的。”


    諸位宗主收斂僵硬的神色,道:“三位上使,他是在挑撥離間!”


    “廢話,需要你們來說?”雲上使嗬斥。


    諸位宗主神色尷尬,心中慍怒。


    他們終究是有些顧忌這三位上使的,更何況,不僅僅有這三位上使。


    在玄陽宗,還有兩位上使坐鎮,隻是這一次沒有趕來。


    他們若是真的敢反水,一旦走漏一個人,他們必然會受到打擊報複。


    這些中州來人背後的聖地或許不會對他們的生死在意。


    可是他們所牽連的絕非僅僅是聖地的聖人,他們還有各自的私人關係。


    而能夠與他們這些混在一起的人,即便是比他們差,會比他們會差很多麽?


    因此,六方勢力的宗主即便是對他們有怨言,也隻能在心中叨叨,不敢說出來。


    至於對麵那個少年模樣的人敢如此囂張,這是他們不曾想到的。


    那人說自己不是中州之人,倘若他真的不是中州之人,他如此囂張的底氣在哪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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