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薰衣站在他後麵,看著謝繁迅速的動作,都還沒來得及完全看清裏麵的情形。


    “他們?”


    謝繁這才看到沈薰衣也在後麵,“他們無事。”


    頓了頓,他道,“沈道友現在有空嗎?”


    沈薰衣點點頭。


    清晨的紫苑城,紫苑花的香味很是濃鬱,但這濃鬱卻並不令人感到窒悶。反而有一種讓人沉靜的力量。


    天亮人醒,此刻街頭已經很多人了。


    如同人間過去的每一日一樣,充斥著煙火氣息。


    沈薰衣和謝繁走在街道上,身上的衣裝有些引人注目。


    謝繁自然不會是開閑逛的。


    沈薰衣偏頭看他,“謝道友是發現什麽特殊的地方了嗎?”


    昨夜謝繁發現了這幾家人身上帶了魔氣。


    沈薰衣掃視街道上人來人往,但是,不可能這些人都有吧。


    謝繁應了一聲,“我們去看看城中其他家中有孩子的人家。”


    “有孩子?”


    沈薰衣眼睛眨了眨,很快反應過來。


    的確紫苑城的普通人之中,不可能所有人都沾染了魔氣。


    倘若都有,那這座城的氣息,是根本就不可能掩蓋得住,他們一進來就會發現。


    而自他們昨晚進來所了解到的三戶人家,的確是家中都有孩子。


    另外,還有的便是爭吵。


    沈薰衣想了想道,“謝道友是懷疑魔界隻挑中有孩子的人家?”


    謝繁應了一聲,“隻是猜測而已,不知道對方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他昨夜傳了信回山中。


    魔界行事向來激進,此番讓人難以捉摸的行徑,不得不謹慎一些。


    沈薰衣便和謝繁在街上尋探。


    謝繁自然不能如同昨夜一樣用尋息燈,因此今日尋訪便是多靠觀察。


    魔界的人給他們注入的魔氣,讓凡人的異常情緒逐步失控進而走向極端。


    不過就昨晚的情形而言,失控是正確的,而步入極端的,卻是孩童。


    確認一個人因為本性如此則情緒失控和他其實是因為魔氣影響而失控還是有區別的。


    甚至可以說,因為有的人本性便是暴躁而極端的,所以說觀察起來並不容易


    沈薰衣和謝繁又經過了他們最開始進去的那家客棧。


    也就是蘇洛家。


    沈薰衣和謝繁走了進去。


    男店主便笑著迎了上來,“哎,客官是要住店還是吃飯?”


    謝繁略一頓,“住店。”


    “好嘞,這就給您安排上!”


    隨之謝繁又點了兩個菜和沈薰衣坐下。


    客棧白日裏開了門,男店家招待著客人,看上去豪爽大氣,而女店家則溫柔細心地在賬台前算賬。


    而昨夜暴躁的男店主對待他的妻子的態度,雖然偶爾跟她說話的聲音有些大,卻並不像蘇洛所言,阿爹會辱罵阿娘的樣子。


    謝繁也看到了,他安撫沈薰衣道,“再等等。”


    異常並非立刻就會顯露出來的。


    沈薰衣撐著下巴,間或打量那的女店家一眼,發現她的眼睛有些腫。


    她點了點頭,此時小二已經上菜過來。


    沈薰衣舉起筷子,邊吃邊看。


    她見謝繁沒動,喊了他一聲,“謝道友不動筷?”


    於是謝繁也一同用起飯來。


    紫苑城因為盛放一景的紫苑,似乎有很多人因此而來。


    住店的要吃食的,客棧裏的人越來越多。


    而沈薰衣注意到,店裏的小二卻就兩個。


    男店家因此便忙來忙去。


    “丁號房,點了這些東西,你記一下!”


    他送走一行人,走到櫃台前同婦人說話。


    婦人點了點頭,開口的嗓音很是嬌柔,她擰著眉,提筆仔細地寫,“嗯…丁號房……”


    “靠窗的那桌客人又加了三壺酒四個菜分別是……”


    “你寫快一點!”


    婦人手輕顫,“好…”


    “真沒用!生意都要耽擱好些,學學隔壁家的嫦娘,人家多利索!”


    婦人認真地寫著,眼睫微微顫抖,抿著唇認真地繼續記錄。


    “蘇洛呢?”,他說。


    婦人一愣,抬起頭來,“啊?阿洛他不舒服……”


    大廳忙不過來了,“叫他滾去廚房幫忙!”


    “等這一波記了你就趕緊去!”


    說罷他就又去迎客去了。


    沈薰衣和謝繁對視一眼。


    婦人說蘇洛身體不舒服,應當是知道他身上的傷的。


    雲醉頭又隱隱痛起來了,這回不是急的,也不是氣的,是身體本能的疼痛。


    按理說這原主自小生在南方,南方食好水養人,身體生得嬌弱是真,可也不至於弱啊。


    她一個南方人可從來一年到頭都不生病的,察覺到這四周的古色古香,梅香卓然,雲醉凝眉思考,難不成是因著這時候的人體質還沒有發展開?


    醒來時已經憑著原主記憶摸索了這古代世界,不過想到這裏,卻是更讓雲醉欲哭無淚。


    可這會兒是北方,是北方。就算不是所有事情她都能從原主記憶裏過渡得完全。


    可她能感知到,原主所有歡樂或悲傷的記憶都隻是南方的山水故人。


    北方這幾乎不存在於印象中的地兒,倒像是一卷茫然的白畫,所有足跡,還是隻有由如今的她來印下。


    “小西!——”雲醉正思忖著,堂前就出現了一個帶著滿臉慈愛笑意的中年男子,來人正是雲醉的父親,雲詢。


    雲醉思路一斷,抬頭看去,臉上笑意也不由得一揚,是親爹來了沒錯了。


    雲醉本來還是個很含蓄矜持的女子的,不過這原主的爹真的太可愛了。她就稍微有點控製不住自己。


    雲醉已經十六歲,雲詢這個中年偏上的爹卻是根本不顯老,都說男人到中年,伴隨低沉的嗓音和硬朗的皺紋線條,正是成熟韻味最了不得的時候。雲詢身上這種


    雲醉思路一斷,抬頭看去,臉上笑意也不由得一揚,是親爹來了沒錯了。


    雲醉本來還是個很含蓄矜持的女子的,不過這原主的爹真的太可愛了。她就稍微有點控製不住自己。


    雲醉已經十六歲,雲詢這個中年偏上的爹卻是根本不顯老,都說男人到中年,伴隨低沉的嗓音和硬朗的皺紋線條,正是成熟韻味最了不得的時候。雲詢身上這種


    雲醉思路一斷,抬頭看去,臉上笑意也不由得一揚,是親爹來了沒錯了。


    雲醉本來還是個很含蓄矜持的女子的,不過這原主的爹真的太可愛了。她就稍微有點控製不住自己。


    雲醉已經十六歲,雲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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