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如果我交代了背景,你是不就接受我了?”


    墨小白痞痞的聲音傳來,司境慣來不愛笑的臉竟勾起一絲弧度,這孩子的語氣,他竟討厭不起來。


    他的背影,似乎真的有那樣一抹熟悉感,還記得當年那個年幼的五歲孩童對他說,“哥!以後幫我娶個漂亮的媳婦給我調戲!”


    他當時是這樣回答的,“嗯!我們小白不打算自己搶一個?這樣才夠刺激!”


    五歲的孩童煞有其事點點頭,“哥說的有理!那我要趕緊長大!嘿嘿,在此之前,我先用嵐蝶姐姐調戲試手!”


    “小心你陵哥哥抽你!”…


    “正經一點。”紫衣略帶嚴肅的聲音將司境的思緒拉回。


    墨小白立刻認慫,“行~!那我就簡單講述一下。”


    墨小白說著清了清嗓子,“我小時候的事已經記不清了,我印象有的就是我在一條河邊醒來,餓了就有狼叔叼果子給我吃,冷了狼叔也會給我蓋草席!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唯一的任務便是練習跑步!”


    “誒!等等!你是狐狸啊!怎麽有個狼叔!?他不會是你母親跨越種族的情人,事實上是你的阿爹吧!”


    墨小白嘴角抽搐,紫衣這天馬行空的邏輯他是不想再吐槽了!隻得搖頭歎息一聲,“不是!狼叔當時還未修成人身。”


    墨小白這一句解釋打破了紫衣的天馬行空。


    “哦!”紫衣訕訕地笑著問,“然後呢?”


    墨小白這才道,“隻是我懂得狼叔發出的狼語,不過當時的我記憶是一片空白!我甚至連自己叫什麽都不知道!”


    紫衣狐疑問,“那你墨小白的名字?”


    “是阿達給我起的!”


    “阿達?阿達又是誰?”紫衣像個好奇寶寶一樣追問個不停。


    “就是百施達!”


    墨小白的回答讓紫衣的小嘴刹那張成o型,“百施達?你,百施達不是你嗎?”


    墨小白搖頭,“阿達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本來在崇仙境外與狼叔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隻是那一天,突然來了很多殺手…”


    墨小白說著手中拳頭忍不住握緊,全身變得尤其緊繃帶著微微顫抖,“我至今清晰記得,那年我七歲,他們說,我就是那個孽種!該殺!”


    紫衣蹙眉,隱隱感覺其中該是有一段驚天動地的身世之謎,看著墨小白仿若受傷的神情,紫衣努力去忽略心底酸澀的感覺!潔白的玉手卻忍不住握緊。


    “狼叔用他的身體擋在我身前小聲地說讓我先跑,說他會追上來!我當時就想,狼叔速度那麽快,我可得跑快些!”


    墨小白自嘲地笑著,“可當時那群人見著我跑步的姿勢,像是更加堅定了要殺我!就這樣!我害怕地跑了,丟下了陪伴了我兩年的狼叔!直到那晚很晚!狼叔都沒有再出現!我記得那晚的風特別大,我在另一處的山洞窩裏等了很久很久,直到外頭有一點點動靜,我立刻坐起來就發現,來人鐵定不是狼叔!狼叔的腳步聲,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


    “然後呢!”紫衣追問,她承認,墨小白的故事成功讓她緊張了!這是墨小白的過往。


    “狼叔曾告訴過我,如果有危險,就深吸一口氣,然後翻開床墊下的一次性開關,就在那些殺手運起靈力持劍砍來的時候,我照做了!”


    “接著呢!”紫衣催促。


    躲在暗處的司境亦擰眉,心中的疑惑並不少於紫衣。


    墨小白也不拖拉,繼續說道,“開關按下後,整個床突然都翻了!我掉進了一道很湍急的河流,臨閉眼前,我看見那上麵的劍鋒刻著地下城三個字!”


    “地下城?你沒看錯?”


    “沒看錯!所以這些年我搜集很多信息掩人耳目,其實也是為了找到更多關於地下城的事情!”


    “那百施達是怎麽回事?”


    “按下那個開關後,追我的殺手沒有成功追上來!狼叔說過,那機關是一次性單項的!開啟後就封死了!我墜河後,河水很湍急把我衝進了水道繁多的湖底,最後入了崇仙境!我那時候已經陷入昏迷,是阿達救了我,他心地善良,隻是他時常因為靈力低微被同門欺負,後來被鬼才救過一命!就是你的小主子。”


    “呀?是那個煉體者!?”紫衣捂嘴,萬萬沒想到,風菲碧救過的人才是真正的百施達,竟曾經救過墨小白,隻是,“他最後怎麽死了?我們的小主子可是因為這件事情難過了許久!感覺是她沒有保護好他。”


    墨小白沒有回答紫衣的問題,隻是繼續陳述,“阿達死後,我抱著他冰冷的屍體,從他懷裏拿出了一份遺書,遺書的內容我就不說了,隻是他把他所有的一切都給了我,也教了我易容術和隱匿術…”


    “所以你就化作他的模樣!替他報仇?”


    “不錯!那些欺軟怕硬的弟子,都該受到懲罰!我替阿達報了仇,隻怪我太過軟弱,終歸下不去手殺了他們,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失敗?”墨小白自嘲地笑著,抬眼看向紫衣。


    卻見紫衣一臉篤定,“不!對於一些壞東西,給他們一些刻骨的懲罰,也許比讓他們死還要更難受!”


    “你真壞!”墨小白評價。


    紫衣不屑地冷哼一聲,“喲嗬,就你善良!”


    “我這人確實很善良!”


    紫衣聞言白了墨小白一眼,“所以!你最後到底怎麽懲罰他們?”


    “你猜!”


    見紫衣變得一臉殺氣。


    墨小白識相地聳聳肩,“我調查了被他們害死過的狐狸,扮做那些狐狸生前的模樣輪番嚇唬他們,最後他們不得已抱著全部身家靈石跪到已逝去的狐狸墳前懺悔!自此!也不再尋我的麻煩!”


    “然後,你就順理成章成了百施達!並借著百施達的名號開始搜羅信息販賣消息,我說之前百施達平平無奇,怎麽幾年前突然在崇仙境火了!原來此非彼啊!”


    “嗯!”墨小白應著,目光略微渙散無神。


    紫衣瞧著他不對勁,抬手在他麵前揮了揮,“喂!墨小白,發什麽呆?”


    “沒什麽!”墨小白麵若書生的臉柔弱一笑,看得紫衣不由得一陣心痛。


    “你是不是想你的狼叔了!”


    “有點!”


    “那這些年,你可曾回去故地去尋過?”


    “尋過!可那裏,早已不複當初的模樣了!狼叔也不見了!我也不知道他是否還健在人世!”


    “哎呀!墨小白,人總要往前看不是,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這個你不是應該最懂得的嗎?你狼叔也許就在青冥大陸上哪個角落等著你!依你搜羅信息的實力,這不過是時間問題,遲早可以得到答案的。”


    “嗯,也許吧!”


    “別想了!”見墨小白提不起精神,紫衣莫名有點煩躁,手習慣性地撫摸上墜在胸前的靈玉墜。


    驀然她眼睛一亮,道,“墨小白!你這個靈玉墜?”


    墨小白抬眼便知道她要說什麽,“那是我自醒來便帶著的!狼叔說這個很重要,讓我務必保管好!”


    “那…”紫衣眨眼,她想說,那你這麽草率就送我了?最後話到嘴巴她又轉了個彎,“那這跟你的身世有關嗎?”


    “嗯!”


    紫衣詫異了,既然墨小白知道這靈玉墜與他身世有關,又為何送給了她?


    紫衣感覺有點懵,“那這麽多年,你有沒有找到自己的家人?”


    墨小白這次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看著紫衣不說話。


    “你!你幹嘛這樣看著我?”紫衣被他如炷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眼神閃躲著別開了眼。


    “紫衣!你確信你要聽?”


    “我聽不得嗎?”


    “我媳婦自然是聽得的!因為我確實是地下城失蹤多年的小少主!這塊水靈玉就是物證!是我同母異父的哥哥送予我的生辰禮!”


    “同母異父?”紫衣的驚訝絲毫不亞於剛剛!


    暗處的司境同樣是擰眉,杏眸中帶著莫名的光!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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