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餘名銀甲騎兵在草原上沒有做任何遮掩的快速奔襲,發出隆隆的奔鳴聲,很快就被敵軍發現。


    敵軍指揮似乎早有所料的樣子,有條不紊的指揮著包圍圈快速收束到聶雲想要突圍的地方。不一會兒萬餘沙兵便攔在聶雲身前嚴陣以待:


    手持方形大盾的士兵站在整個隊伍的最前排,盾牌與盾牌間的空隙中夾雜著一根根閃爍著寒芒的長矛,可以想象,任何妄圖直接直接突圍的人或者馬都會被刺出一個血淋淋的窟窿。


    聶雲看著前方嚴整的陣勢,眼中透露出一絲凝重,馬速不減手臂輕揚。


    “咻咻咻”


    霎時間萬箭齊發,漫天的白羽箭矢鋪天蓋地的朝著敵方陣營傾灑而去。


    敵方指揮望著漫天的白羽,眼神木訥,機械化的將手向上一揚。


    敵方陣地上方頓時出現一塊塊黑色的方鐵大盾,將白羽箭矢盡數擋了下來。


    “篤篤篤...”箭矢撞到方鐵大盾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一擊未果,聶雲神情沒有絲毫變化,默默從背後抽出百石弓,彎弓搭箭,直射正前方的玄鐵大盾。


    白羽箭矢劃破長空,發出陣陣刺耳的音爆聲,一頭紮向了前方的大盾。


    “崩!”白羽箭矢狠狠崩裂了黑鐵大盾,其後一道人影緩緩倒下,化為沙土消失不見。


    “收弓提刀,殺!”聶雲一擊得手後“鋥”的一下抽出長劍大聲吼道,聲音在氣機的包裹下回蕩了整片戰場。


    聶雲一馬當先,百步距離轉瞬即至,宛若一柄利劍般一頭紮進了那道被他破開的口子,氣機流轉間手中的長劍發出蒙蒙毫光,隨著其手腕輕動,長劍飛舞間,隻聽“唰唰”幾聲,四五隻沙兵的頭顱便應聲拋飛,化作沙土迅速消失不見。


    聶雲成功撕開了敵軍陣營一道口子後並有絲毫滯留,而是迅速向著敵軍內部衝鋒起來,試圖擊穿整個敵方陣地。


    讀過不少兵書的聶雲知道,隻要將眼前這支部隊鑿出一個口子,再沿著這道口子將他鑿穿,這支軍隊就將不會有任何的反擊的機會。隻要聶雲這把“刀”足夠鋒利,他們將勢如破竹!


    但同樣的,若是這把“刀”遇到了阻力,也不必將其擊敗,隻需要阻擋住此刀鋒勢頭,千餘人的部隊便可能在頃刻間被敵人包圍,然後...全軍覆沒!


    “鐺”毫無征兆間,一柄大刀奔雷掣電般激射在聶雲的長劍上,強橫的氣機洶湧而來,令聶雲破竹之勢微微一滯。


    鍛體境圓滿的沙兵!聶雲心裏微微一沉,如果是正常情況下,若隻是一個鍛體圓滿者的敵人甚至不會讓他的眼神產生絲毫波動。可現在不同,這是在戰場!隻要被這鍛體圓滿沙兵稍微纏住片刻,萬餘人的軍隊便能在頃刻間將他們淹沒!


    “我來殺了這個家夥,暫時由你領頭,我斬了這個家夥立馬跟上。”聶雲回頭對著自己的副將,也是己方唯一鍛體圓滿的士兵當機立斷道。


    聶雲說的輕鬆,鍛體圓滿雖說遠遠不是他的對手,可也不是說斬就斬,且一旦我方騎兵衝出去前聶雲還沒斬殺此士兵跟著衝出去的話,就將被困於這萬人大軍之中,被這人海生生淹死!


    副將點了點頭,不帶絲毫的感情領著騎兵繼續向前穿刺。


    聶雲交代完後沒有絲毫停頓,體內的氣機洶湧的鼓動了起來,三尺六寸的長劍在聶雲手中仿佛化成了一條凶狠的毒蛇,朝著沙兵的眼窩,心髒,下陰等位置瘋狂噬咬著。


    也許是學院的特意安排,這些士兵的致命位置和真實人類的並沒有什麽兩樣。


    那沙兵似乎也知道自己不是對手,隻要拖住便算是勝利,狼狽的舉起長刀瘋狂格擋著,發出“叮,叮,叮。”的脆響。


    可以預見最多再給聶雲兩分鍾時間,這支沙兵就將徹底失守,被聶雲斬於劍下,可是時間要來不及了!


    “當!”


    聶雲借力順勢後退了幾步,深深呼出一口氣,隨即全身氣機瘋狂鼓動起來,他要做最後一搏!


    “萬鈞!”


    一道白芒閃過,帶著萬鈞般的重量狠狠斬向了士兵的咽喉。“鐺!”沙兵橫刀格擋,刀身被震的不斷發顫,似乎就快要折斷!而沙兵不帶絲毫感情毫不猶豫選擇了最優解:將全身氣機瘋狂湧入刀身以抵禦這次攻勢。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隻要擋住這一擊,聶雲一時半刻內就絕對殺不了他,到時候他就會被萬餘人的軍隊活活淹死!


    聶雲眼裏透出一絲狠色,竟雙手一鬆,猛地放開長劍迅速欺身,一拳頭直奔沙兵太陽穴!


    要知道戰場上,武器就是自己的命!聶雲丟下武器等同於在玩命!


    而沙兵氣機不斷湧入長刀,突然來自正前方的壓力一空,一身氣機用在了空出,還沒來得及收力,便見聶雲直接欺身而來,倉促之間隻來得及長刀一撩。


    “呼!”聶雲捂著自己的鮮血直流的左臂瘋狂喘著粗氣,他的腳下,一塊人形的泥俑正在迅速化作沙土消失不見。


    竟是以傷換命!


    此時我方的一千銀甲騎兵也快要完全穿過敵陣了,聶雲顧不得多做調整,一個騰躍,翻身到了馬上,雙腿一夾縱馬飛快的跟上了部隊。


    聶雲雖然左臂被劃傷,但卻並不影響戰鬥力,隨手撕下一塊內襯簡單的包紮了下,便迅速趕到了頭部位置,再次接過“刀鋒”的位置,帶著己方一鼓作氣殺了出去。


    雙軍對陣,講的最多的便是氣勢,氣已旺,則無堅不摧,氣已衰,則千萬軍,亦無絲毫戰力可言,鑿穿了一次,第二次便輕而易舉!


    雖說麵對的毫無感情的沙兵,但在學院的有心控製之下依舊是遵循了這個基本法。


    此時由於聶雲率領的千騎成功鑿穿,敵方沙兵的陣地開始散亂起來,聶雲見狀掉頭再次發起了衝鋒。


    這一次,聶雲沒有受到絲毫阻力,整個方陣便在他的劍鋒之下再次一分為二


    也對,便是剛剛嚴陣以待的軍陣都被他殺穿了,更何況此時已經散亂不堪的軍陣。


    連續殺穿幾次之後,原本萬餘的沙兵軍隻剩下了數千人,於是這數千隻沙兵開始崩潰,散逃。


    說來倒也有趣,這數千餘沙兵雖說是崩潰,散逃,可這千餘的沙兵偏偏沒有露出一點害怕的意思來,仿佛隻是木然執行“崩潰”這個任務一樣。


    隨著聶雲率領的千騎不斷地揮刀,落下,再揮刀,再落下,一個接一個的沙兵化作沙土消失不見。


    聶雲重重的喘著粗氣揮舞長劍斬向最後一個沙兵,看著那沙兵化作沙土逐漸消失,猛地呼了口氣,連番的衝陣哪怕是已經到達脫胎境的他都感到身心俱疲。


    還不等他略作調息,聶雲的眼前便再次閃過刺目的紅光。


    再一睜眼,眼前又是那片熟悉的沙地,沙地上還有一團又一團的泥塑小人正膠著在一起,打的難解難分,而自己身上的疲憊也一掃而空,又看了看左臂,哪有什麽受傷的痕跡,就好像做了場真實的夢。


    聶雲轉過頭,見主考官手中的毛筆快速劃動,似乎是在記錄打分的樣子。


    “考完了就先出去。”主考官頭都沒有抬,淡淡道。


    聶雲點頭應了一聲,默默地走了出去。


    “一個不錯的小家夥。”主考官抬頭看了看聶雲的背影輕輕點頭暗道。


    此時的屋外已經零零散散站著十幾道人影,聶雲隻是一眼便看見了那身著淡藍色紗衣神態悠閑的韓月,就那麽靜靜的站在那裏,仿若遺世而獨立的仙子。


    韓月似乎也一眼就看到他,悠然的眼神出浮現出一抹喜意,伸出纖細的玉掌朝著聶雲招了招手。


    “怎麽這麽慢啊,我都快無聊死了!”聶雲還沒走到身前便聽到韓月埋怨的聲音。


    聶雲露出一抹苦笑道:“我以為自己已經很快了,我還想問你怎麽這麽快呢...”


    “我被隨機放在了一處高地上,感覺那群沙兵蠢蠢的,一個勁兒往上衝,你說這不是送嗎”韓月翹了翹紅潤的嘴唇,似乎是在為這次考核的無趣感到不滿。


    “我倒沒師姐你這麽好運氣,我被隨機放在了一片平原上被圍堵。”聶雲無奈地聳了聳肩道:“合著我還挺倒黴的...”


    就在韓月,聶雲談話的功夫,一個身穿奢華紅的長裙的少女雙手叉腰氣鼓鼓的走了出來,看到韓月就跟看到親人一樣跑了過來,抱住韓月的手臂委屈道:“月月,嶽麓學堂他玩不起啊!”


    “這話怎麽說”韓月微微一愣疑惑道。


    “那個士兵說可以提供武器的是吧!”蕭雪氣勢逼人的說道。


    “對啊,我們都提供了的。”聶雲有點丈二摸不著頭腦:“難道他不給你”


    “對啊!我就問他要了點赤火靈符,玄水靈符,雷火靈符...”蕭雪板著手指頭一個個數點著,氣急敗壞道:“他居然一個都不給我!說什麽超出提供範圍”


    “這也就算了,我說幫我把我自己的拿進來總行吧,他居然說什麽無法識別該指令”


    “害得我差點全軍覆沒!”


    “不是夫子說的有錢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嗎他們這是惡意限製我的實力,玩不起啊!”


    “誒月月,小雲子,你們這是什麽表情誒誒誒,別,別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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