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


    沉浸在滄瀾劍典中的聶雲突然被一陣敲門聲打斷,聶雲微微愣了愣,隨即打開院門看到了悄然而立的韓月,蕭雪二人。


    “你怎麽還在練劍,一身汗臭味,趕緊去洗個澡。”韓月看見一身汗漬的聶雲,伸出兩根白嫩的玉指嫌棄的捏住了自己秀氣的鼻子道。“你是不是忘了今天還有個迎新晚會”


    好像之前是聽副院長開會的時候提了一嘴,聶雲低頭思索了片刻,“嗯,開學第一次迎新晚會,不去好像不太好...”


    然後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神情撓了撓腦袋道:“好像是給忘了,等我一下,五分鍾就好。”


    .....


    “我可是很嚴謹的,說是五分鍾就是五分鍾,不像師姐你。”洗完澡的聶雲神清氣爽的走在寬敞的大路上,順帶吐槽起了韓月。


    “嘿,你什麽意思。”韓月鼓著紅潤的小嘴巴解釋道:“我明明就感覺我隻多睡了五分鍾!”


    “月月的五分鍾也就約等於我們的五十分鍾吧。”蕭雪也抿著紅唇打趣道。


    “小雪,你又能好到哪去。”韓月立刻發起反擊。


    三人互相打鬧著,不知不覺間也就到了。


    這是一間嶽麓大學堂為數不多的,顯得有些潮流奢華的一座會堂,隱隱間聞到一絲絲酒肉香氣從其內悠揚飄出。


    聶雲進入會堂環視一周,略顯高調的紅色地毯,上麵擺放著一條條精致的紅木長桌,紅木長桌上則是放著各色的食物,不時還有侍者穿梭其間,遞上酒水,一根根鯨油蠟燭把整個大堂照的通亮,顯得更加奢華了起來。


    此時會堂內已經來了大概一百餘人,新生基本上全到了,老生也來了不少。


    其中,一部分善於交際的學生遊走於各個餐桌前推杯換盞著,而另一部分不善於交際的則是默默地在自己的小圈子裏胡吃海塞吹著牛。


    而聶雲,很顯然是後者。


    “師姐,蕭雪,快來嚐嚐這個熊掌!”聶雲夾起兩塊被燉的軟糯鮮香的熊掌分別放到韓月的盤子,蕭雪的盤子裏。


    韓月伸出蔥段般的玉指輕夾筷子,挑出一塊嫩肉放入口中,隨即眼睛一亮,美滋滋的吃了起來。


    聶雲看著韓月斯文的吃相,隨即轉頭看向蕭雪笑道:“哈哈,我推薦的絕對好吃,快嚐嚐。”


    “還行吧...都快有我家廚子五分水平。”蕭雪嚐過後眼睛雖是一亮,卻還是傲嬌的說道,“改天帶你們見識見識我家廚子的水平。”


    “那我們可得好好期待一下了。”韓月素手掩住紅唇輕笑道。“話說,小雪的家我們還沒去過呢。”


    “啊...啊...有機會一定帶你們去。”蕭雪有點尷尬,隨即又傲嬌起來:“主要是家裏太大了,怕嚇著你們。”


    就在這時,一位身著白袍,身姿挺拔,顯得頗為不凡的男子端著兩杯高腳杯走了過來,嘴上噙著儒雅的笑意,走向了韓月道:“你好,我叫王皓,有機會請你喝一杯麽”


    “你好,我叫韓月,喝酒就不必了。”韓月聲音清脆平淡,但又仿佛拒人於千裏之外。


    “學長你好,我叫聶雲,我來和你喝一杯吧。”見到王皓似乎還想說什麽的模樣,聶雲果斷的站了出來,還不等王皓反應過來便遞過他左手上的高腳杯笑道。


    “聶雲麽,真是一個好名字,我記住了。”王皓臉上儒雅的笑意微微一僵,很快又恢複了正常,舉起酒杯和聶雲碰了一下,一飲而盡,利落的轉身離去。


    聶雲看著王皓轉身離開的背影微微有些無奈...這護花使者可不是這麽好當的。


    隨著晚會的深入,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了韓月蕭雪這兩個仿若仙子般的女孩兒,而韓月蕭雪使起聶雲這塊擋箭牌也是越來越得心應手。


    “聶雲”就在聶雲疲於應對各類搭訕時,忽然耳邊傳來一道耳熟的聲音,聶雲微微一愣,居然不是找韓月或者蕭雪的隨即轉頭望去,原來是上午在武珍堂遇見劉淩。


    “劉淩學長。”聶雲笑著轉過頭打著招呼道:“這麽快又碰麵了。”


    “這迎新會也算是我們武科部的傳統,有空自然要來一下咯。”劉淩也是笑著回應道,他對這個前兩天新遇見的學弟有著不錯的感官。


    “哦難道文科部不搞迎新會”聶雲露出一絲疑惑道。


    “哈哈,文科部自然也弄,不過和我們不太一樣。”劉淩微微笑了笑道:“文科部那群家夥酒過三巡擱著玩行酒令,飛花令,難道我們武科部這群大老粗也這麽玩”


    “哈哈,也對,那我們怎麽辦,難不成打一架助助興”聶雲雙手一攤笑道。


    “嘿,還真被你猜對了!”劉淩突然一拍手道:“其實主要是老生欺負新生,磨一磨新生的銳氣,這都成咱武科部的傳統了。”


    “那咱們這一屆四十五位新生,難不成還一個個比”聶雲聽到這樣的“傳統”一時也是有些驚奇問道。


    “嗬嗬,那倒不至於,主要也就挑兩個刺頭新生切磋一下,看到差距這群新生自然就會把之前在外麵的傲氣收一收了。”劉淩笑嗬嗬道:“所以,聶雲,你很危險哦。”


    聶雲環視了一周,暗歎一聲紅顏禍水隨即道:“那打贏了怎麽辦”


    “贏不了的,你贏了一個就會有下一個更強的和你打。”劉玲聳了聳肩,搖頭道:“磨掉新生的銳氣這是規矩,除非你能把比你多修煉四五年的老生都給幹趴下。”


    果然,酒過三巡,一位老生突然站了出來,點名道姓的要和一位叫趙鑫的新生切磋,說是要給大家助助興。


    那位叫做趙鑫的新生此時也是有點懵,他一直坐在角落裏也沒和什麽人說過話,怎麽就被點名了。


    “趙鑫學弟,既然是切磋,那咱們添點彩頭可好,就一百嶽麓武幣。”老生笑著說道。一百武幣,說多不多,說少又不少,剛好處在可以讓新入門的學生心疼但又不至於記恨的地步。


    “好!”能入嶽麓書院,又經過方塔威壓考驗又有幾個是輕易認輸之輩,不就早入學了那麽一兩年,打不打得過那得打了才知道!


    “呶,像這種一臉‘冷峻’‘孤傲’的家夥就容易被當成刺頭。”劉淩嘴巴朝著趙鑫的方向列了列道。“我看他被揍了,再揍一個你就差不多了。”


    “可是我一點也不‘冷峻’,‘孤傲’啊。。。”聶雲“委屈”的眨了眨眼。


    “嗬嗬,你純遭人恨。”劉淩瞟了眼一旁亭亭而立的兩個女子道。


    “哢哢哢哢”隻聽一陣機械滾輪的聲音,會堂的前方很快升起了一個演武台,演武台旁擺放著一個兵器架,上麵放的都是木製未開封的武器,顯然是為切磋特意準備的。


    “這個趙鑫我有點印象,第一考的和我同一組的,好像鍛體圓滿了。”聶雲了眼趙鑫道。


    “鍛體圓滿是挺不錯的了,可是這些老生最起碼的都是脫胎境的了。”劉淩微微搖頭,顯然不看好趙鑫的模樣。


    也對,以大學堂的招收門檻,最差的也是差點圓滿的層次,在大學堂進修一年,起碼脫胎是很正常的。


    隻見趙鑫從兵器架上挑選了一杆軟木長槍,稍微掂量了兩下,一躍跳上了演武台。


    那個老生也選了把木質長劍站在了演武台上,客氣的對著趙鑫抬了抬手道:“再下李燁,趙鑫學弟,請指教了。”


    而趙鑫卻隻是“冷酷”的點了點頭道:“好。”


    這一刻,聶雲終於知道為什麽老生要挑他“切磋”了。


    李燁嘴角也是抽了一抽心裏暗道:我也就是客氣了下,你還真蹬鼻子上臉了今天非得好好磨一磨你的銳氣!


    “細雨。”李燁迅速欺身,手中的長劍仿若化作幻影,鋪天蓋地的劍影便朝著趙鑫傾撒了過去。


    趙鑫神色一凝,長槍快速舞動,隱隱間竟也形成了道道槍影。“噠噠噠”木槍與木劍的對碰間,發出沉悶的聲響。


    “哼。”李燁嘴角流露出一份笑意,手中幻影數量徒然倍增,一劍又一劍的穿過木槍的防禦刺到趙鑫的身上。他已經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學弟,所以並不打算這麽快結束這場切磋。


    “啊!”趙鑫發出一聲長嘯,李燁一劍又一劍的刺在他身上,雖疼而不傷,可對他來說卻絕對說得上是一種侮辱!隨即運轉氣機將長槍猛的橫掃出去,發出陣陣氣浪。


    “急了看你還怎麽裝高冷!”李燁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順勢退開了些許位置心中暗笑


    “槍出如龍!”趙鑫拉開位置,果斷使出今天剛從大學堂學到的槍法,洶湧的氣機灌注長槍內,發出陣陣爆裂的聲音,其聲如龍!隨即仿若巨龍張口,一槍刺了出去,似是要吞沒眼前的一切。


    “騰龍槍法這麽快就學會了”李燁心裏暗暗吃驚,麵對這樣的一槍,若是再留手那就要陰溝裏翻船了,隨即手腕輕動,手中長劍仿若化作暴雨般傾盆而下。


    “傾盆!”


    這一擊,到底是龍躍九天還是在這滾滾天威下蛻龍返蛇。


    台下的新生紛紛站了起來眼眸中有著熾熱和期待,新生們也都不傻,都已經看出來了,這分明就是在針對他們新生做出的挑戰,而和趙鑫切磋隻不過是殺雞儆猴罷了,所以在心理上他們是和趙鑫站在同一陣營的,同樣屬於新生。


    劉淩雙眼虛眯,顯然打到這一步也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崩。”隨著劍尖與槍尖碰撞發出的劇聲響,一道人影被拋飛了出去,隨即又在空中翻了個身,止住了身形落了下來;而李燁也很不好受,他剛才因為大意,棋慢一招,雖然當機立斷,細雨強行轉傾盆,但威力也是大打折扣,要不是李燁比這趙鑫高了個大境界,這一擊還真不好說。


    李燁眼神中終於透露出一絲凝重,呼出口氣,準備一鼓作氣不再留手,怎知這時趙鑫突然“啪嗒”一屁股坐下,一臉光棍的說道:“沒力氣了,不打了,我認輸。”


    剛剛我為什麽會覺得這家夥冷酷,自傲來著李燁一臉懵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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