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聽到她的話,方回過神來,“你又打什麽主意?”


    楚晚盈笑得一臉神秘,“這幫黑衣人做的是生意,自然將錢放在首位,斷不會真的為他賣命。是以我猜他們和那凶手談得並不投契,否則怎會說那麽久還不見行動。


    況且,這六人中有一人已被我們擺平,我們在那人身上塗點追蹤香粉,還怕找不到他們的老窩嗎?”


    容湛道,“你有香粉?”


    她搖搖頭,“我沒有,不過你有。”說完,便伸出玉手放在男人眼前,“身上可還有解毒丸?”


    “你說的是清香丸?”容湛說著話,一邊從懷裏掏出一顆雪白瑩潤的藥丸。


    “原來你們管這個叫做清香丸……”楚晚盈放在鼻翼間聞了聞,果然香味濃鬱,好聞得緊。


    這香味雖香,可也隻有離得近了方能聞見。若她使用異能催化藥丸效力,定可以將香味提升百倍。


    隻是真要如此做的話,旁人也定會聞得出來,容易暴露,此法不妥。


    所以她本意根本沒打算真的用這個清香丸,這隻是障眼法。實際上,她想的追蹤之法還是因為異能。


    水係異能除了有攻擊和治愈能力外,尚有追蹤的隱藏技能。


    水可包羅萬象,無處不在,隻要她在小六身上施以異能,哪怕隻是一滴,此後這人無論去哪裏,都脫離不了她的掌控了。


    楚晚盈收回思緒,又道,“這清香丸不錯,以後可以多買些常備著。”


    “清香丸隻對迷香有用,買那麽多有何用。倒是你,到底打算怎麽用它。”


    “我去廚房找碗和藥杵將它搗成粉末,然後我再加上楚家的獨門秘方,這事便成了。”


    “也好,”容湛想到楚家畢竟是醫藥世家,楚晚盈耳濡目染之下,可製出藥粉,倒不足為奇。加上,楚放在酒樓裏,總比後院這邊安全些。是以沒有多加思考便同意了。


    “你去廚房,我去後麵瞧瞧情況去。”話落,男人便施展輕功,輕輕一躍就跳上了房梁離開了。


    楚晚盈摸摸鼻頭,暗道:會輕功了不起啊!


    訕訕地走回酒樓進了廚房,不大一會工夫便將清香丸搗成了粉末,伸出手掌滴了一滴水珠進去,又攪拌了幾下,最後又從櫃子裏找到一張油紙,將粉末倒在上麵,包好,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等出了廚房,穿過酒樓大堂至小樓前院,楚晚盈見地字一號房間燈光已暗,暗叫不好。


    尚未走到後院便聽到刀劍擊撞的聲音,生怕容湛遇到不測,趕忙跑出去。


    “你是誰?為何來壞我們的好事!”高個子黑衣男對容湛說道,餘光瞄到了身後的楚晚盈時,神色晦暗,


    “還帶了幫手?哼!那人果然騙了我們!兄弟們,我們撤!”說著,一揚手,剩下的四人紛紛跟在他身後一齊躍出了牆頭。


    楚晚盈三步並作兩步跑到男人身邊,抓住他的胳膊,神色慌張,“怎麽回事?怎麽動起手來了?可否受傷?”


    容湛收回劍,好脾氣地一一回道,“方才見他們想放火,一時不查暴露了行蹤。無礙,不必在意。”


    “那就還是受傷了?”楚晚盈心下一緊,趕忙拉起男人的胳膊便打量起來,注意到男人左臂的傷口,她秀眉緊蹙,正要數落他兩句怎麽那麽不小心時,男人驀地岔開了話頭。


    “藥粉弄好了?我們先上去給那個人灑上。”


    聽到此話,楚晚盈瞪了他一眼,“你就老實在這呆著,哪裏也不許去。這事我來就行。”


    容湛見她臉色不善,知她此時正在氣頭上,不敢再招她,便同意她一人上去。


    回到房間,男人仍躺在地上,楚晚盈以防萬一,以內力將水針刺入他的睡穴。


    隨即又從手掌匯聚出一團水球,隻見水球拚命地擠壓到了一起,形成一個藥丸般大小的水丸。


    手掌微微發力,水丸好似有一根線在牽引一般,進入男人的嘴中。


    等水丸到達男人喉嚨處,楚晚盈手指一轉,那水丸登時化作一團水,順著男人的喉管緩緩流進去。


    由於功力尚未完全恢複,做完這些,楚晚盈額頭已冒出了不少汗。


    休息片刻,她簡單搜查了一下,發現男人右手虎口處有一個青色紋身,模樣像是個太陽。


    確保沒有男人身上沒有任何東西,臨走時,她隻灑了些許藥粉在他的鞋底,隨後轉身出了門。


    楚晚盈沒有直接下樓,而是又去了天字一號,王掌櫃的房間。


    果不其然,房間明顯已經被人翻過了。


    料想不會再有什麽有用的東西留下,楚晚盈隨意灑了些粉末,出了門。


    等回到男人身旁,他已經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料,在左臂上隨意地包紮了一下。


    “天馬上就要亮了,迷魂香藥效也快到了,事不宜遲,我們趕緊離開。”


    楚晚盈扶著男人回到了東門,馬車還在原處。


    他們上了馬車後,先將夜行衣脫下,楚晚盈裏麵穿了一件棉衣,雖有些薄,但尚能穿出去。可男人脫下黑衣後隻剩下一件白色裏衣,略顯單薄了些。


    二人架著馬車在鎮上逛了一圈,在路過藥材鋪時,楚晚盈進去買了一些治療外傷的藥。


    隨後趁著早市人聲鼎沸之際,從馬車上跳下,馬車自行向遠處駛去。


    跳下的位置是他們精心跳過的,距離周婆家不遠,二人走了不多時便到了。


    進了院子,周婆正從廚房裏出來,見他們回來,隻抬眼瞧了一眼,麵上沒有絲毫表情。


    楚晚盈尚未開口,周婆抬手製止道,“你們不用跟我說,我什麽都不知道。老婆子歲數大了,聽力也不大好,隻會做飯。你們若是餓了,就自己來廚房裏取便是。”


    楚晚盈對著周婆笑了笑,這情她是承下了,扶著男人進了小屋。


    屋內,王掌櫃正扶著王夫人坐在床邊,瞧他們二人進來,先是一驚,隨後麵上一喜,“容公子,我們這算不算是安全了?”


    楚晚盈扶著男人坐在桌旁,沒有吭聲,隻一門心思放在他的傷口上,撕下綁著的黑布,立時露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疤。


    她心中一緊,拿出方才買的藥材放在桌上,隨後拿起盆去外麵。


    想是失血過多,男人麵容略顯蒼白,對著王掌櫃笑了一下,“眼下說安全還為時過早。我們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容公子,那這可如何是好,那幫人神通廣大,我們現在是有家回不得,實是不知道該去哪裏了啊!”


    王掌櫃連聲歎氣,王夫人見他如此,勸道,“這都是命,既來之則安之吧!咳咳咳……”


    說這話時,楚晚盈正好端著熱水進來,抬眸瞧了一眼王夫人,見她雖因患病麵容蒼白,但容貌清麗,比之王掌櫃年紀看著要小上很多。


    聽到她咳嗽,王掌櫃老臉皺得愈發的厲害,頻頻拍打著她的背,“是我不好,明知你身體這般,還非要將你拉來參與其中……是我害了你啊!”


    “咳咳……你不必如此說,我本來也沒幾天好活的了,臨死前能出來轉轉,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咳咳……”


    王夫人說完這話,又斷斷續續咳嗽了好一陣,直到後麵都咳出了血,方才止住。


    女子麵如縞素,氣若遊絲,想來確實是沒幾天好活的了。


    楚晚盈收回視線,沒有再聽二人說著貼己話,隻專心致誌給男人處理傷口。


    男人全程未吭一聲,隻垂眸似是在想著事情。


    等她將傷口包紮好後,差不多已過了半個時辰。


    王夫人暈乎乎又陷入了沉睡,王掌櫃背著他們抬袖摸了摸眼睛,似是整理好情緒,轉身對他們道,“事已至此,若我夫人有個三長兩短,我也會隨她去了。我和夫人剛剛商量過了,這剩下的日子,與其東躲西藏,還不如快快活活地過完。”


    聽出他的言外之意,楚晚盈邊收拾著桌上的零碎,邊道,“若是你夫人還有的救呢?你還會這般想嗎?”


    王掌櫃聽到她的話,不禁搖頭苦笑,“若是有人能救她,哪怕讓我傾家蕩產,我也在所不惜!哪怕要了我這條老命,我也心甘情願!”


    難得遇到這般至情至性的人,楚晚盈多看了他兩眼,心下有了主意。


    “此話當真?”


    “當真!”


    容湛聽出女孩的畫外音,揚眉看向她,“這可是肺癆,你確信有方法可醫治?”


    楚晚盈心思轉了轉,其實肺癆這病在現代不難治,隻是瞧王夫人病症顯然已是病入膏肓,為今之計隻能用靈泉水保住她的性命了。


    “我確實有良方治肺癆,隻是得花些時間。方才王掌櫃說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替夫人治病,那我若真提出條件,你可不能反悔哦!”


    王掌櫃一聽夫人還有救,哪裏還管得了許多,連連點頭道,“姑娘你放心,隻要你能救得了我夫人,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你但說無妨!”


    想來此人是真的急糊塗了,竟真的隨意聽信一個小丫頭的話,容湛搖頭滿臉無奈,這肺癆是什麽病?怎麽可能說治好就治好。


    況,王夫人這病已深入肺髒器官,已是藥石無醫了。


    似是察覺出男人對她的不信任,楚晚盈揚眉瞧著他,“怎麽?難道你忘了,上回你的命是誰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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