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聽到李秀蓉的話,俊眉微蹙,為什麽所有人都以為他還對那個女人有感情。


    但他也沒必要多做解釋,隻冷著臉說道,“李姑娘,你未免管的太多了。”


    話落,再也不理她,帶著楚晚盈就進了屋子。


    大門在自己麵前砰地一聲就關上,李秀蓉憤恨的攥緊自己的衣角,滿臉都是不甘和委屈。


    李氏走上前,拽住她的耳朵,就是一通罵:“你這個臭不要臉的玩意兒!人家都要娶媳婦了!你還惦記什麽!我怎麽生了你們這種不知恬恥的賠錢貨!一天到晚就知道男人!”


    說著就罵罵咧咧的拽著李秀蓉走了。


    而後者沒有再回嘴,隻呆呆地任由李氏罵罵咧咧地把自己拽走。


    在一旁聽到一切的趙氏在心裏也是不好受。


    她當然知道李秀蓉對容湛的心思,當初若不是湛兒執意要和楚雲婷那丫頭在一起,其實她對李秀蓉這孩子挺滿意的。


    至少她是真心對湛兒的。


    趙氏歎了一口氣,罷了,事已至此,還想這些幹什麽呢!


    容湛一進屋,就看到老容頭坐在木榻上,一臉萎靡不振的樣子。


    聽到動靜,他抬頭看了他們一眼,“人走了”


    “嗯,”容湛讓楚晚盈坐在桌旁,自己走到老容頭身邊,神色間盡是擔憂,“爹,您真把那匕首賣了”


    老容頭抬眸瞅了他一眼,皺眉反問道,“你怎麽知道這東西是不是你娘告訴你的哎!我都跟她說多少次了!這些事情不要讓你們知道!”


    隨後就站起身,絮絮叨叨地說要出屋子找趙氏好好說叨一下,以後不能什麽事情都讓孩子們知道。


    容湛心知老容頭這不過是自己出門找個由頭罷了,哪裏真是去找趙氏。


    是以並沒有多加阻攔,隻是在他一隻腳邁出門框時,揚聲說道,“爹!我決定不考功名了!”


    老容頭聞聲,訝然回頭,在看到容湛認真嚴肅的表情時,一雙老眼裏泛著不可名狀的喜悅,“湛兒你說真的真的想通了”


    容湛點點頭,堅定道,“對,我不想再考了,相反,我想學武。”隻有這樣才能保護家人,保護他自己在乎的人。


    前世他一味地聽信楚家人,說隻要考取功名才有資格娶楚雲婷,是以他一直努力在讀書。不過他不理解的是,那時爹娘總是多加阻攔,想盡各種辦法不讓他去京城應考。


    以前不能理解,怎麽會有爹娘不希望自己的兒女成為人中龍鳳,直到他去了京城,經曆種種才明白,他們隻是不想讓他深陷那種爾虞我詐、權謀爭鬥中罷了。


    可他這世依舊要回去,找到前世自己的死因!


    老容頭聽到前半句,還挺高興的,可是在聽到後麵的話時,眉頭皺緊了,“學武幹什麽你不是不喜歡嗎”


    “我總該學些本事,為家裏做點事情的。”容湛淡淡的回道。


    其實在小時候老容頭帶他學過武,隻是那時候貪玩,沒有將心思放在這上麵。


    不過好在他根基好,又有天賦,哪怕沒有好好學,也比一般人掌握的更快,學到的基本功也很紮實。


    是以前世他才能仗著這點本事,多次死裏逃生。


    隻有最後那次,他被楚雲婷騙了,才會慘遭奸人所害!


    “原來如此,”老容頭相信了他的話,點頭道,“男人學點本事倒是應該的。不為了別的,以後也得保護自己的妻兒。”


    “不過爹歲數大了,年輕時候落了一身舊傷,現在也沒辦法教你了。”


    老容頭摸著自己的胳膊,不無遺憾地說道,“也罷,若是你真想學,我倒是也能和你過上兩招


    習武之人,最講究真槍實戰,必須從實戰中才能鍛煉出來。


    容湛拒絕,“不行,您歲數那麽大了,不宜動手。我可以去山上的寺廟找主持修行一段時間。”


    在尚武的大燕國,常有窮人家把孩子送上山找寺廟裏師傅修習武術的。


    隻是容湛突然做出這個決定,還是讓老容頭吃了一驚。


    “你真的要這麽做”


    楚晚盈聽到這話,和老容頭一樣吃驚,睜大眼睛看著男人,隻聽男人又道,“是的,我記得咱們後山上寺廟裏麵的主持曾經是個武夫,後來才出家皈依佛門的。我想他會指點我的,況且……”


    他眼神掃到楚晚盈身上,“她年歲尚小,很多事還不懂,總該大點再說的。”


    楚晚盈不明就裏,倒是老容頭一聽就懂了。


    雖說楚晚盈已經到了成親年歲,但這身板實是比同齡人小太多了。


    容湛意思就是想等她大了再成婚,他這是在寵著自家媳婦呢!


    想至此,老容頭欣慰地笑著,“也是,那你打算多久回家一趟,你娘肯定很掛念你的。”


    聽到他終於鬆口答應了,容湛如釋重負,笑容也輕鬆了少許,“這是件苦差事,若是總想著回家,哪還有心思練武呢我的打算是每隔一個月回家一趟,還得讓您和娘說說,讓她別太掛念。”


    “哎,不掛念是不可能的,倒是你,這年頭寺廟必定清寒,很多和尚師傅需要下山化緣才能勉強度日,你在裏麵可得好好照顧自己。”


    父子二人又說了幾句,楚晚盈沒聽進去,隻在心裏琢磨容湛這麽做的用意,怕是想躲著自己吧!


    隻不過找不到合適的借口,隻好找出了這麽一個上山學武蹩腳的由頭。


    楚晚盈心裏冷哼。


    他嫌棄她,她還嫌棄他呢!


    “怎麽又在發呆了”


    隻顧自己低頭想著,沒有注意到老容頭早就走了,聞聲,楚晚盈抬眸就看到男人漂亮的桃花眼正笑著看著自己,心裏忽地一滯。


    呸!一個大男人長得那麽精致幹什麽!


    “你瞪我幹什麽怎麽知道我要走不開心了”不知道為什麽,重生之後的他每每看到這丫頭,總是想逗弄一下。


    伸手又要摸上她的腦袋,楚晚盈頭一偏,直接讓他落了空。


    看到男人吃癟的模樣,楚晚盈心情大好,衝他吐了吐舌頭。


    容湛不禁莞爾,“你這丫頭!”語氣寵溺,完全不似以往的冷淡疏離清貴模樣。


    被男人笑容閃花了眼,楚晚盈幹脆偏過頭。


    心道,眼不見為淨。


    這種長相的男人放在前世,就是個禍水啊!妥妥的渣男形象!


    “行了,跟你說正事。”


    語氣突然變嚴肅了,楚晚盈這才正視起來,轉頭一臉不解地看著他。


    “我比你大五歲,怎麽也算是你的兄長了是不是”


    勉強算吧。


    她點點頭。


    “那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小忙”


    果然!


    她就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男人心裏就沒藏著什麽好心思!


    瞧著女孩滿臉防備地盯著自己看,容湛無奈一笑,“你這小丫頭滿腦袋都在想什麽,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讓你多幫幫我娘,她一個人操勞那麽多家務不容易。更何況還有寶寶……”


    說到這,他歎了口氣。


    “以後我不在的日子裏,就麻煩你了。”


    楚晚盈知道他口中的寶寶就是他大哥容林的孩子。


    這個孩子不過才三四歲,自小就被父母拋下了,確實是挺可憐的。


    這讓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心裏頓覺一股酸澀,鄭重地點頭應下了。


    “那就麻煩你了,咳咳……”容湛聽到她的話,一時鬆懈,沒忍住又咳出了聲。


    昨日大病初愈就去楚家急著把她接回來,後來又受了風寒,這身體難免就有些吃不消了。


    白日在他人麵前,容湛用僅有的內勁忍了半天,如今屋裏隻剩下他們二人,他這才把肺裏憋了許久的氣一股腦全都咳了出來。


    “咳咳咳……”


    男人原本蒼白的麵容因為咳的太用力,額頭青筋凸起,臉龐紅了一圈。


    楚晚盈皺緊眉頭,怎麽這感冒那麽嚴重,這要是放在前世的現代世界,這就是有炎症,妥妥得輸液呀!


    就這小身板還說要上山學武呢,簡直是不自量力!


    楚晚盈在心裏吐槽道。


    可話雖如此,這男人生病了,終歸還是因為把貂絨給了她。


    將男人扶到床邊,她拍了拍床榻。


    “咳咳……你的意思……咳咳……是讓我休息”


    容湛正要說他不需要,可女孩動作比他麻利多了,一眨眼的工夫,就走出了門外。


    他靠在身後的被褥上,不知不覺中竟真的睡著了。


    楚晚盈出了屋子,就去了隔壁的小屋。


    說實話容家居住環境在村裏還算不錯的,並排有三間小房,外加院內一個茅草屋。


    容湛自己一人住在東屋,老容頭和趙氏帶著寶寶住在西邊,至於中間這間原本應是老容頭和趙氏的,後容林離開家後,夫妻倆就去西屋帶著寶寶一起睡了。


    是以中間屋子空置下來,正好便成了楚晚盈的臥房。


    麵積不大,裏麵有一張床、一張方桌和一個舊木櫃。


    三件家具看起來都有些年頭了,但樣式考究,雕刻紋路依舊能看出來是出自名家之手,想來必是當初容家輝煌時添置的家具。


    楚晚盈盤腿坐在床上,閉目進入了空間,將從李掌櫃那裏得來的藥材全部放入了藥爐裏。


    可等了半晌,藥爐不見絲毫動靜。


    咦奇怪


    自打穿越過來後,還沒使用過它,難不成在這個異世界裏不能使用


    那以後該如何製藥


    想至此,楚晚盈心下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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