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寧心裏清楚的很, 佟家現在勢力太大了。原本朝堂之上隻是索額圖與明珠, 大阿哥黨喝□□的明爭暗鬥。而現在四阿哥的生母成了仁惠皇貴妃,原本曆史上應該由宜妃生的十一阿哥生母卻變成了她這個小佟氏,要知道真正的小佟氏, 康熙在的時候頂天了也就是貴妃位。


    大阿哥是長子,太子是儲君, 四阿哥和十一阿哥都算是半個嫡子。且不說十一阿哥還小,隻四阿哥越發的大了, 不想做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都是皇阿瑪的兒子, 憑什麽你能做皇帝而我不能?


    但是,康熙正當壯年,最最忌諱結黨營私。佟家有四阿哥和十一阿哥, 她的阿瑪佟國維心思也是越發的活泛。蘇寧不想自己的兒子卷入黨爭, 置身事外一輩子做個閑散王爺不是很好嗎?她管不了四阿哥,卻總是能夠約束自家的阿瑪和自己的兒子的。


    故而, 赫舍裏皇後的祭日, 蘇寧雖然還懷著身孕,卻著了素服要在坤寧宮進行跪拜侍奉。


    五月初九這日,蘇寧強撐著起了個大早,喜翠病了,告了假。讓司書給自己梳了個把子頭, 自有宮女捧著幾個梳妝匣子奉上來。蘇寧一一掃過,因為是要祭拜康熙元後,所以不可穿的太過豔麗了。


    眼神頓住, 其中一個匣子裏上頭一隻銀簪子吸引了蘇寧的目光,銀色素淨,上頭鑲嵌的卻是兩朵糾纏的並蒂蓮花,樣式簡單卻處處透著精致可愛。蘇寧一見便有些愛不釋手,指了這個道:“就用這個吧,素淨大方,別的也不必帶了。”


    司書點點頭,將這簪子插到蘇寧的頭上。


    梳理完畢後,蘇寧到了坤寧宮,大著肚子,執側室禮,在坤寧宮側殿誦經侍奉一個時辰。


    坤寧宮仍舊是赫舍裏皇後在時的擺設,富貴而不奢華,架子上俱都是名貴的古董,卻透著那麽一股子靈秀的氣息。從她用過的舊物上便可看出這個人的秉性。或許赫舍裏真的如同佟慧珠和溫禧貴妃所說的用了很多手段。但是她必然是個剔透靈秀的人兒,不然怎麽可能獨占康熙的心這麽多年呢。


    蘇寧沒有叫宮女進坤寧宮,她前頭除了赫舍裏還有鈕祜碌皇後,她連個繼室都不算,頂多是個妾而已。認清身份,心裏的那些個不平衡都煙消雲散了。


    內室的書案上擺著一副字,上麵卻是蘇軾的悼念亡妻的詩作,看筆記應是康熙寫的。下麵一頁紙張卻有四句:‘更深寒露重,傷懷始覺悲。憶昔溯往日,不覺到天明。’這是康熙寫給赫舍裏的?


    蘇寧搖搖頭,果然康熙最愛的還是赫舍裏,其次是仁惠皇貴妃也就是她的姐姐佟慧珠,不然也不會順遂了她的心願,將四阿哥過繼給她。蘇寧歎了一口氣,在香爐中添了一點子檀香,靠著厚厚的軟墊,執起筆開始抄寫經卷。


    蘇寧抄寫的太過忘我,竟沒注意坤寧宮進來了人。略一回頭,卻是康熙。


    他麵色複雜的看著蘇寧,既有感動又有沉痛,哀傷。


    “你怎麽來了這裏?”康熙脫口而出的話,似是質問一般,感覺到語氣不對,稍稍放緩了一些:“你身子重,還來做這些事幹嘛?”


    搖搖頭,蘇寧跪坐在那裏寬和的微笑著,如同佛祖座下的天女一般祥和包容:“今日是赫舍裏姐姐的祭日,於情於禮,我都應當來祭拜才是。”


    看了看蘇寧的穿著,乃是側室素服,康熙的麵色又柔和了許多:“難為你還想著這件事。”


    蘇寧微微一笑:“這都是臣妾應做的。”康熙惋惜的看著側殿裏仁孝皇後的小像,語氣感慨:“赫舍裏與朕少年夫妻,她性子最是好,若她還在世,定然與明兒情同姐妹。”


    蘇寧心中暗暗不屑,赫舍裏手上若是幹淨的,溫禧貴妃和佟慧珠也不會說那番話,然康熙大婚那會兒才12歲最是容易動情的時候,那時康熙被鼇拜壓製的狠,赫舍裏也算得上是與他共苦的妻子,自然感情深厚超過旁人。赫舍裏做的那些事想來康熙心中明鏡,隻是因為她早逝,這才選擇性的看不見。


    腹誹的這些話自是不能與康熙說的。麵上卻是感動非常:“是呢,一看仁孝皇後的畫像,明兒就覺得親切。可惜明兒生的晚。。。”


    “皇上對仁孝皇後感情深厚,明兒真是羨慕的緊。赫舍裏姐姐在宮裏不是還有個妹妹,至今仍舊是貴人。推先皇後的恩德,不若將平貴人封為嬪,照顧好平貴人,赫舍裏姐姐天上有知,想來也是高興的。”


    一番話將康熙從懷念的思緒中拽了出來,沉思片刻,康熙滿臉的可惜:“赫舍裏那般聰慧的人兒,平貴人竟是半點也不像赫舍裏。她性子太過木訥,平日裏倒是不爭不搶,也罷,就依著明兒的意思辦好了。若是如此,赫舍裏會高興吧?”


    目光轉到蘇寧的身上,停留在她頭上,略微一頓,柔和的眼神變了,頓時變得陰沉。


    “誰讓你動了赫舍裏的舊物?”低沉的話語宛如暴風雨前得平靜。


    蘇寧一愣:“赫舍裏皇後的舊物?”渾身上下看了看,看著康熙盯著她的頭頂,頓時明白了,那簪子竟然是赫舍裏皇後曾經帶過的。暗道不好,這番卻不知道是著了誰的道了。


    蘇寧急忙摘下頭上的簪子,跪下:“萬歲爺息怒,臣妾真的不知這是仁孝皇後舊物。請萬歲爺恕罪。”


    康熙怒氣當頭,隻覺得蘇寧也是那不擇手段爭寵,踩著赫舍裏尋求上位的嬪妃。他對她還不夠好嗎,用得著用這種手段來求得寵愛。她已經是皇貴妃了,還想要什麽,還用要什麽?


    怒氣衝衝的康熙一把奪過蘇寧手中的簪子:“皇貴妃失德,禁足永壽宮一個月!”


    蘇寧慘白著臉色,豁然抬頭望向康熙:“臣妾並不知道這是仁孝皇後舊物,不知是誰要陷害臣妾,皇上竟是不分青紅皂白就要處置了臣妾嗎?”


    康熙是何等人物,被蘇寧的話語一激更是怒氣衝衝,然還顧忌著情分,轉身便要離去。


    沒走幾步便聞到一股微微的血腥氣息,回頭一看,蘇寧早已經昏倒在地,下身的衣服慢慢流出一股鮮血。康熙一愣連忙將蘇寧抱起,是了,那一刻他忘記了,他的皇貴妃還在懷著身孕。


    蘇寧麵色慘白,昏迷過去,康熙暗自惱怒,不該對她發那麽大的脾氣。這個時候,懷中的人兒□□血流不止,麵色慘白的猶如死人,他的心才前所未有的慌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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