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又起得很早,還是被噩夢嚇醒的,夢的內容跟第一天一樣,我不禁有些氣結,還特麽沒完沒了了。


    來南京也已經快一個星期了,休息也休息好了,逛也逛得差不多了,我來南京終究是來工作的,所以打算今天出去找工作,大寶這裏生意也不太好,沒什麽收入,他也沒叫我拿過房租,我吃他的住他的也沒問我要過生活費,但是我得自覺啊,兜裏的錢不多了,所以我得盡快找到工作。


    跟大寶打了聲招呼,我就出去了,出門的時候才八點,在外麵晃悠了一上午,沒什麽結果,準備中午先回家吃個飯再繼續找。回到店裏的時候,我看見店裏有兩個人在吃飯,說實話,這是我這幾天第一次看到有人來吃飯。


    大寶見我回來了,問我工作找得怎麽樣了,我說還沒找到,他安慰我說別著急,慢慢找,然後就去廚房給我做飯了。


    我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打量起大廳的兩人,這兩人是一起的,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年輕人,那年輕人瘦得跟猴兒似的,頭上留著三七開發型,還戴著耳釘,正一邊吃飯一邊看手機,嘴裏還發出吧唧聲,一副屌絲氣息很濃重,而中年男子就不一樣了,穿著一身黑色的中山裝,留著大背頭,正襟危坐,胡子也留得很有個性,乍一看有點像吳秀波,帥得跟明星似的,兩個人坐那形成了很強烈的對比。


    吃完飯後他們繼續坐那,沒有走,中年男子一直保持著不苟言笑的表情,眉頭緊皺,好像在想什麽事,那個三七開則是一直低頭在玩手機,過了一會,那個中年男子低頭給三七開說了些什麽,我沒聽清,三七開時而點頭,時而朝廚房看了看,又朝我這邊看了看,然後朝我走來。


    我尋思他要結賬呢,正準備去廚房叫大寶出來收錢,結果三七開一把拉住我,我心想我也不是老板啊,我得進去叫老板,我這麽給他說道。


    他對我說:“我不找老板,剛剛已經結過賬了。”說完他遞給我一張名片,然後說以後遇到什麽奇怪的事就打上麵的電話。


    我把名片拿到眼前一看,上麵寫著廣宇靈異事務所,下麵是人名:趙日天,我差點沒笑出來,我憋著笑把名片看完了。現在這些神棍都這麽明目張膽了嗎,還靈異事務所,都什麽年代了,還神神鬼鬼的,關鍵名字還取這麽逗逼,叫趙日天,你怎麽不叫葉良辰呢你!


    我準備好好嘲諷一下他:“我說這位大哥呀…;…;”我抬頭一看,發現人沒了,走得還真快,大寶出來看見我手裏拿著名片,問我那是什麽,我說:“剛剛那倆人是神棍,遞我一張名片,說什麽有事找他,你看這名字給我樂得,還趙日天,哈哈哈…;…;”


    大寶聽我這麽一說,愣了幾秒,笑著說:“現在什麽樣的騙子都有,扔了吧。”


    我隨手就扔垃圾桶了,吃過午飯,我繼續出去找工作,找了一下午還是一無所獲,畢竟我學曆不高,就中專學曆,年齡也不大,想找個好一點的工作肯發沒那麽容易,去餐廳當服務員打雜什麽的倒是可以,隻是我不願意去,倒不是嫌累,我剛出來工作的時候就做過服務員,當時我看見那些小白領我就想,以後一定要跟其他人一樣,坐在公司裏麵上班,逼格高,尤其是身邊的親戚朋友都有了好工作,收入也高了過後,我越發覺得,沒個高大上的工作和高收入的工資,太沒麵了。


    跑了一天,累了個半死,晚上很早就睡了,睡到半夜被尿給憋醒了,但是又不想起來,在床上糾結了很久,迷迷糊糊之中突然有種感覺,感覺我房間裏麵好像多了一個人,正看著我,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我不敢睜開眼睛,把眼睛眯了一點縫兒,透過這個縫兒一看,發現真的有一個人在我房間裏,就直挺挺地站在那,麵無表情,臉色發青,印堂一團黑,跟恐怖片裏的鬼一模一樣,突如其來地驚嚇嚇得我“啊”地一聲瞬間從床上站了起來。


    我這才借著路邊透進來的燈光看清楚這人,原來是大寶,我有些生氣,這家夥給我嚇懵了都,我罵道:“大寶,你他媽怎麽老喜歡嚇我,大…;…;大晚上的不睡覺你跑我房間來幹嘛。”


    他沒回答我,還是麵無表情一聲不吭地站在那兒,瞪著眼睛看著我。


    我承認我又被嚇著了,我聲音都有些顫抖:“大寶,你撞邪啦?你說話啊你。”


    他還是沒吭聲,突然,恐怖的一幕發生了,他的眼睛、鼻孔、嘴巴和耳朵都在往外滲著血,可他卻毫不在意,本來麵無表情的臉正詭異地笑著,發出讓我頭皮發麻地笑聲。


    這種場景比我在火車上經曆殺人還刺激,我雙腿一軟,癱坐在床上,心想這次完了,大寶居然變鬼了,難怪我總覺得他哪裏怪怪的,原來是騙我來南京找我下去陪他來了,我恨啊,早知道我不來了,這下好了…;…;


    我有些不甘心,哭喪著臉求饒道:“大寶,我們是兄弟,你可千萬別害我啊,你有什麽未了的心願你告訴我,我一定幫你完成。”


    突然他手裏憑空多出一把刀來,下一秒握著刀就直接朝我刺來,我渾身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刀尖刺入我心髒…;…;


    “啊…;…;”我發出了殺豬般絕望的慘叫,結果這一叫把我給叫醒了,我一屁股坐了起來,又是夢,操,老子快被這夢搞瘋了!


    我還打開燈四下檢查了一遍房間有沒有人,唉!再這樣下去我早晚要神經衰弱。就在這時,敲門聲突然想起,我下意識地叫道:“誰呀?”


    “是我。”是大寶的聲音。


    我開了門,大寶問我剛剛在叫什麽,原來我把他吵醒了,我說沒什麽,又做噩夢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別想太多,快睡吧。”他還是那種幽幽地語氣,麵部表情僵硬,有那麽一瞬間我甚至覺得他那張臉有點像死人臉。


    我“嗯”了一聲,讓他趕緊回去睡,然後關了房門重新躺回床上,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一直望到天亮。


    今天照例出去找工作,跟大寶打了聲招呼就走了,今天走的地兒比較遠,中午就沒回去吃飯,給大寶打了個電話說了一聲,然後隨便找了一家小飯館。


    吃飯正吃到一半,忽然聽見外麵一陣吵鬧聲,好像外麵發生了什麽事,走出去一看,外麵圍了老多人,圍了一個大圈,得百十來號人,都是看熱鬧的圍觀群眾,我尋思啥好事啊這麽多人看,我擠了半天硬是沒擠進去,旁邊一老大爺估計被我撞了一下,瞪了我一眼,說小夥子你擠什麽,我手捂著心髒,大喊了一聲:“哎喲,我心髒病犯了,剛剛誰推我的。”


    我話剛說完,周圍的人立馬就散開了,誰也不敢離我太近,我心裏一樂,我要不是太善良我這演技可以去和碰瓷的搶飯碗了。


    湊進去一看,隻見幾個打扮得跟妖豔賤貨似的小太妹正圍著一個女的拳打腳踢,嘴裏還罵著粗話,那叫一個粗俗不堪,被圍毆的那女人看起來很年輕,打扮也很普通,此時正坐在地上,雙手護著頭,大聲哭著,身體不停地顫抖。


    我一看,這火蹭蹭就往上漲了,因為小時候我也這麽被揍過,當時是一個外班的小屁孩跟我發生了衝突,他先跟我動的手,結果不敵我被我給揍哭了,然後他就叫了七八個人來圍毆我,我被打得那叫一個慘,被群毆的時候,一般人隻有挨揍的份,我屬於那種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抓著之前被我揍的那小屁孩的頭發把他頭使勁往地上磕,由於我皮厚,抗揍,我最後啥事沒有,他被磕了個腦震蕩,我爸還攤了大半的醫藥費,回去我又被我爸一頓揍。


    所以我最恨那種幾個人打一個的,有能耐你單挑啊,媽的。最可氣的是周圍這群人,沒一個上去幫忙的,你好歹上去勸一下啊,一個個的都在旁邊看戲,有的在笑,還有的還在拿手機拍,這些狗日的。


    我衝上去推開了幾個打人的小太妹,可能有點用力,一不小心把一個給推翻在地,我發誓我真的隻是想推開她們,沒想到用力過猛了,我是從來不跟女人動手的。我正想解釋一下,沒成想那臭老娘們兒衝上來就給我一頓撓,有抓頭發的,有扇耳光的,有用腳踹的。


    媽的,疼死我了,我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啊,這些女人也太狠了。我從來沒打過女人,我覺得男人打女人始終不太好,但是我再不還手,我今天可能就要破相了,我現在的姿勢有些狼狽,我雙手護著臉,放了句狠話:“操,你們他媽再不住手老子要還手了。”


    說完這話我就覺得我特傻逼,因為她們完全沒把我的話當回事,動作比剛才更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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