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名到處求學黑法的越南法師,年紀大一點的叫做阮文忠,就是之前害死我外公和舅舅的那個人,被洪大爺製服後在老人沼自殺了。還有一個叫做武明哲,這次在縣城裏賣陰靈神符的人就是他。


    我馬上問王嬸:“難道這一係列的事情都跟你有關係?是你給那兩個法師提供情報的?”王嬸卻搖了搖頭。


    王嬸當年一心想要報仇,徒步穿越了這一百多裏的深山,最後來到了我們黑石寨村,但她已經奄奄一息,後來是王大叔碰巧救了她。開始的時候王嬸對王大叔很抵觸,她覺得中國人都是她的殺父仇人,可是後來相處了一段時間,發現王大叔隻是一個鄉野村夫,沒有什麽壞心腸,一心隻想好好過日子,她也就逐漸開始改觀。


    到了後來,王嬸逐漸了解了整個村子和村民,她覺得這些人與自己家鄉的親人也沒有什麽不同,而且知道她是越南人對她也不錯,根本不像當年她的長官形容的那樣,所以王嬸慢慢的放下了報仇的想法,但是她始終還顧及著一個人,那就是洪大爺。


    因為洪大爺一直就生活在這黑石寨裏,而且是有名的苗家巫醫,他肯定清楚當年的那場法師之間的較量,所以王嬸曾經不止一次的試探過洪大爺,可是洪大爺始終對她沒有什麽惡意,而洪大爺長年來不圖回報的幫助村民,這些王嬸也都看在眼裏。所以最終王嬸選擇了放棄自己吳錦英的身份,打算安穩的在這黑石寨村裏度過自己的一生。


    聽到這裏我急忙問她:“那這兩個法師來我們村的時候,難道沒有認出你嗎?”王嬸說他們當年約定好了,如果來了會在村子不遠的山裏留下記號,可是由於時間間隔的太長,王嬸自己也放棄了報仇的打算,所以也就沒有經常偷著去山裏查看記號了,幹脆就把這件事埋在了心底,直到有一天我的外公找上了她。


    我說:“那已經不是我的外公了吧?應該是戴著我外公臉皮的法師。”王嬸點了點頭,說我外公一去找她,她就從我外公那凶狠的眼神中看出來了,這個人就是當年跟自己約定報仇的法師阮文忠。


    阮文忠想要實施當年的計劃,於是便要王嬸暗中幫助他,可是王嬸已經表明自己不再想要報仇了,隻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可阮文忠卻不幹,說如果王嬸不幫他的話,就直接下降頭把王大叔弄死,王嬸無奈之下隻好答應。


    當時阮文忠先後害死了我外公和我舅舅,還聲東擊西把我跟洪大爺引到了縣城,趁著這個空檔他叫王嬸把降頭粉倒進井裏,企圖用蟲降一下子害死全村的人,就像當年他自己村子裏族人的遭遇一樣,幸好洪大爺發現的及時,還沒有人飲用過井裏的水,洪大爺就施法把井水淨化了,蟲降就這麽給破掉了。


    再後來的事情我就知道了,他被洪大爺製服後,洪大爺讓我決定他的生死,我不想讓仇恨蔓延所以選擇放了他,可是他自己卻過不了心裏的坎,選擇了自殺,而且死了還不安生,為了繼續修煉黑法吞噬了附近的陰靈,好在有祖師爺在山洞法壇裏鎮著,不過現在還不知道拿他怎麽辦呢。我急忙問王嬸:“那另外一個法師沒有找上你嗎?他最近在縣城裏擺攤,出售了很多依附著陰靈的項鏈,把許多無辜的人害的家庭破裂,甚至還要了人命。”


    王嬸搖搖頭說那個叫武明哲的法師,自上次阮文忠找過她之後就隻見過一麵,但後來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甚至連阮文忠失敗之後也沒有找過她,不過她知道武明哲之前在泰國北部學習黑法待了很多年,學會了製作佛牌,而且精通魂降。


    我忙問王嬸什麽是魂降,王嬸說好像就是施法讓陰靈把人纏上直到死亡為止,不過具體的她也搞不懂是怎麽回事。我有些意外,問道:“難道你不會降頭術嗎?”王嬸解釋說雖然她的父親是厲害的法師,可是自己從小就沒有學法的天份,但是對打架很在行,小時候經常追打著男孩子滿街跑,所以後來就被征去了特工團。


    我問了王嬸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什麽在這個時候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王嬸說自從上次我請她幫忙解讀巴利文的經咒,她就知道我有了一定法力,武明哲遲早都會找上我,而這些事情我也遲早會知道,所以她幹脆先來找我坦白,避免自己又被這些事情牽扯進去,也好事先讓我心裏有個底,畢竟她也算是看著我長大的人。


    說完王嬸就掏出一個小巧的瓶子,說這是迷藥的解藥,隻要打開瓶子放在鼻子前給昌哥聞一聞就可以了。我接過了瓶子謝謝王嬸,王嬸卻說:“我謝謝你,你不殺阮文忠,你是善良人。”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能對她笑了笑,王嬸馬上就離開了。


    我回到洪大爺家的廳堂,見昌哥還保持著同樣的姿勢趴在地上,於是就先把他拉進了興國叔的房間,將他抬到床上,最後才拿出那個小瓶子在昌哥鼻子前晃了晃,然後我便去廚房洗碗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我正坐在廳堂裏琢磨著怎麽對付那個叫武明哲的越南法師,昌哥扶著門框走了出來,問道:“初八,剛才發生什麽事了?我記得你暈倒了,怎麽我也……嘶……我這頭疼的厲害。”


    我其實不想對昌哥隱瞞的,但是我更不想給王嬸添麻煩,畢竟她是為了告訴我事情的真相才出此下策的,於是我回答道:“我們被人下了迷藥,不過現在已經解開了,現在下藥的人已經走了,不過她並沒有惡意,你放心。”


    昌哥揉著腦袋說:“我怎麽能放心!我這麽個老巡捕都被下藥了,那還了得?這人你還認識?到底是誰?”我對昌哥說我是不會告訴他下藥的人是誰的,因為這個人也是出於好意想要告訴我一些有關那個神符法師的事情,但是她不想讓自己惹上麻煩,還請見諒。


    昌哥倒是一直不依不饒的,我隻好不再管他,自己默默地把那些神符項鏈都拿出來擺在了桌上,開始念誦起了加持禁錮經咒。昌哥見我沒理他,隻好氣囊囊的坐在一旁看著我。


    隔日吃過早飯,我對昌哥說準備進山把這些神符項鏈拿到祖師爺法壇那加持禁錮,昌哥馬上來了勁頭,說想要跟著去見識一下,我立刻拒絕了他,說道:“不是我藏著寶貝不想讓你見到,隻是那祖師爺的法壇是不讓別人進去的,這是一直以來的規矩,你別為難我。”昌哥馬上就不高興了,他說:“問你下藥的人是誰你也不說,你要進山又不讓我跟著,萬一那個什麽法師要是在半路上逮到你可怎麽辦?不行,我必須跟著去!”


    我給昌哥解釋:“一般修黑法的人是不屑用別的手段來對付人的,他們必然要用自己得意的法術來下手,而且昨天我也了解到了,這個神符法師擅長魂降,是降頭術的一種,這降頭術是必須要在目標附近念咒才行的,而且還必須要有目標人物的貼身物品作為施法材料,比如毛發、手腳指甲和內衣褲什麽的,他上哪弄我的這些玩意去?況且這山裏我比他熟悉,要是他敢在這山裏埋伏我,還說不定是誰逮著誰呢!”


    昌哥聽我這麽一說也無法反駁,但他還是不放心,最後隻能跟我約定,要是三個鍾頭我還沒回來,他就必須要進山找我了。我笑笑說:“那你放心好了,要是你進山了我還得費工夫找你。”然後我拿著那些神符項鏈就出門了。


    由於之前我見識過昌哥跟蹤人的伎倆,我怕他會暗中在背後跟著我,所以我故意在山裏繞了幾圈,又躲起來等了十幾分鍾,最後才往山洞法壇走去。不是我防著他,實在是怕他跟進了山洞壞了師傅的規矩。


    我再三確定了自己後麵沒人跟蹤,最後才上了半山進了山洞。我看到壁畫像上的蚩尤神好像又暗淡了許多,我簡單的打掃了下山洞,便把這十幾條神符項鏈擺放到了壁畫像麵前。不過看著這壁畫像我又有些擔心,老人沼裏的越南法師陰靈——就是那個阮文忠的陰靈,怨氣強大,祖師爺鎮守在這可能也是要耗費道行的,所以我打算還是得給祖師爺補補。


    我端正的跪在壁畫像前開始起咒,隨後拔出隨身帶著的巫刀,劃破了左手的食指,又開始描繪起這蚩尤神壁畫像,用了十幾分鍾粗略描繪完之後,我雙手合十念起了通靈咒,心裏默念:“祖師爺在上,弟子不才,知道祖師爺在此鎮守那老人沼裏的怨靈,但弟子卻無能為力,如今隻有獻點血給您補補身子,等師傅回來再想辦法。”


    隨後我便對著壁畫像拜了拜,正準備起身,耳朵卻突然“嗡”的一響,隨即腦海裏又傳來了那個熟悉的聲音。我苦笑一聲,心想為什麽祖師爺總是這麽冷不丁的找我談話。可是這次腦海裏卻直接傳來了一段經咒,而且是與之前傳授給我的經咒截然不同的內容,這語言我到是有些熟悉,應該就是苗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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