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趙無極的心計,楚天暫時是不知情了。怕是知道,也不會放在心上。


    除非秦依依打算把整個蘭桂坊買下來,不然,楚天還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就是不想理會趙無極,楚天才會逃到樓上。看趙無極沒有追來,楚天拍了拍胸口,暗道逃過了一劫。


    待心情平靜後,楚天才打量起了二樓的事物。


    和玲瓏閣的布局相似,越往上,服飾也就越華麗。像什麽流彩飛花裙、碧彩雲紋衣等等,皆是珍品中的珍品,在貴族小姐中,這些都極為流行。


    但這些衣物的價格,動輒就要百萬靈石,即便是尋常世家,也是難以承受。所以,二樓中的人並不算太多,隻有區區數十而已。


    即便這樣,楚天出現在這裏依舊很紮眼。隨著樓層的升高,建築麵積也變小了。又采取的是貴賓式服務,幾乎每一位貴婦小姐身前,都有一位蘭桂坊的侍者作陪。這不,楚天剛踏入一會,就有侍女上前詢問了。


    “公子您好,請問有什麽需要幫助的?”


    “我…我想幫拙荊挑選一件宴會禮服,先隨便看看。”楚天本想直接說隨便瞧瞧的,但隻要是從事服務行業的人,不論在哪個世界,估計都不喜歡這樣的顧客。所以,楚天還是臨時改口了。


    楚天穿著樸素,卻架不住氣質出眾。侍女又從事了多年服裝行業,自能瞧出楚天的服裝采用了秦國皇室的縫製手法。所以,侍女隻當楚天是一位低調的皇家子弟,並未露出懷疑之色。


    末了,還很熱情的幫楚天選起了衣服。


    “公子,你看這件百花曳地裙如何?此衣由霞影紗所製,又綴有百花齊放之景,高貴典雅,定然很適合您的夫人。”


    “確實很漂亮,不過太花哨了。”反正閑來無事,楚天也就認真看了起來,秦依依自己選的是一說,他也想親自送秦依依一件禮物。


    侍女見楚天搖頭,又指向了另外一件衣衫:“那這件宮緞素雪裙呢?”


    “太正式了,與她風格不搭。”


    “蘇繡月華衣,聖潔與典雅並存,應當符合尊夫人的氣質。”


    “她還年輕,駕馭不了這般成熟的衣服。”


    侍女:“……”


    一連選了十幾件,都沒有楚天看上眼的。若非楚天確有認真挑選,侍女甚至懷疑男人是來尋她樂子的。


    又看了幾件,換來的還是楚天搖頭歎息的聲音,侍女無奈道:“尊夫人沒來嗎?若是看到她真人,這衣服也好選些。”


    秦依依倒是在一樓,但楚天不想擾了女孩購物的興致。何況,他還想給秦依依一個驚喜,所以,這事還是保密的好。


    楚天抓了抓頭道:“我倆也算青梅竹馬,但平日裏總是受她照顧,所以…”


    “是驚喜對吧?”話到一半,侍女就猜出了楚天的想法。像楚天這樣重情重義的男子,當今可是不多了,對楚天好感大增,侍女提議道:“既然此處沒有公子心儀之物,建議公子上三樓看看。但公子可要做好心理準備,那裏的衣服可是不便宜。”


    靈石嘛,既然賺到了,就是用來花的。何況已經有了賺錢的手段,所以,楚天也不在乎衣服的價格。


    再貴,還能貴過一株藥王不成?


    念及此,楚天笑了。謝過侍女的提點後,他轉身走向了三樓。


    目送著楚天的背影離去,侍女竟是有了種戀愛的感覺。但她也清楚自己的身份,笑過之後,隨即也就忘了。


    正當侍女準備迎接下一位客人時,她恍然一驚,捂住了額頭:“完了,今天有位大人物在三樓,掌櫃的吩咐過不準讓任何人上去,這該如何是好?”


    侍女愁眉不展,甚至有了開溜的想法。但轉念一想,那些大人物身旁肯定有不少護衛,有著護衛守護,楚天估計也上不去。


    一念至此,侍女也就不擔心了,繼而又忙起了自己的事。


    楚天可不清楚三樓有什麽大人物,一路走上去,別說是人,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幽靜舒適,反而令人心靜。這樣的地方,才是真正的貴賓區。


    當楚天踏入三樓後,本以為可以尋到一件適合秦依依的衣服,誰能想到,最先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副香豔的場景。


    其中一個衣架前,有一女隻著了輕紗似的貼身衣物,手提一件衣裙,正在比劃著什麽。


    此女膚若凝脂,肌賽雪玉,骨似瓔珞,領如蝤蠐。眾多形容下,又想以一“白”字蔽之。似乎除了白,再用其他的詞也是多餘。


    呆呆注視著女人,楚天已經化為了一尊雕塑。這樣的畫麵,對他的衝擊力還是太大了。


    楚天一動不動,秦可卿又何嚐不是如此。明明都囑咐了掌櫃,不準讓外人上來,依蘭桂坊的信譽,又怎麽會發生這種紕漏。


    秦可卿全然沒有準備,就這麽僵在了原地。莫名其妙被一個陌生男子看光了身體,秦可卿隻覺無辜。


    若是一般的女人,在這會早就喊出聲了。也是秦可卿素有修養,至此還保持著冷靜。倘若不是自身大意,也不會會引起這場意外,心情逐漸平複後,秦可卿反而打量起了楚天。


    麵容青澀,卻有內斂出塵之感;目無淫褻,又有堂堂君子之儀。明明不曾見過,偏偏有種熟悉感,越是深看,這種感覺越強烈。


    楚天自是不知女人的想法,還以為自己的出現嚇到了秦可卿。清醒過後,楚天趕緊遮住了雙目,賠禮道歉。


    “不知小姐在此試衣,唐突之處,還望海涵。在下這就離開,若小姐還不解氣,請留下姓名府邸,他日,楚天定當親自上門賠禮。”


    楚天邊說邊退,言辭冠冕堂皇,實則,卻是打著開溜的主意。


    但千算萬算,楚天也沒料到秦可卿已經清醒了,看到了楚天的小動作,秦可卿美目含淚,盡顯委屈道:“公子這就走了嗎?”


    “……”


    不走,難道還留下吃個便飯不成?還以為是剛才的聲音驚醒了女人,楚天後悔不已,早知道,直接離開就好了,幹嘛要做多餘的事。


    這會女人已經主意到了他,想逃是不可能了,何況還留下了姓名。楚天將視線移到了一邊,再次致歉道:“誤入此地已是不該,小姐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楚天可不想背上色狼、流氓、偷窺狂之類的稱號,因而將姿態放到了最低。秦可卿看楚天膽顫心驚的樣子,卻是隻覺有趣。


    在楚天自報家門的一刹那,秦可卿就知道了楚天的身份。如若不然,此刻也不會如此平靜。


    原來是他啊,不止是外型,連氣質都差了好多,且待我來試上一試……


    心中默念一句,秦可卿笑道:“公子何必這般拘謹,既是無心之失,小女子又怎會責怪於你。”


    “真不怪我?”沒想到會遇上這麽通情達理一女子,開心之餘,楚天又擺正了視線。但見秦可卿依舊沒穿上外衣,他捂住眼睛道:“既然這樣,在下是否能離開了?”


    秦可卿癡癡一笑,未曾想楚天如此害羞。


    自出世十餘載,不知迷倒了多少少年英豪,能在她麵前裝作正人君子不被識破的,當真沒有幾個。何況,還是這樣一番光景。


    見楚天不被自己的軀體所惑,秦可卿心中的好奇更盛了。她也不遮掩,蓮步緩緩,就以這副身姿走到了楚天身前。


    “公子何以掩目,難道是小女子這蒲柳之姿入不得公子法眼嗎?”


    “小姐還是不要折煞在下了。”楚天苦笑,怎都想不通仙靈世界的女子會如此開放。隻聽女人的語調,也能判斷出對方是個高貴典雅之人。如今放浪形骸,語氣中,似還帶了幾分調笑。


    但不管如何,手是一定不能撤的。萬一掉入女人的陷阱,到時可就說不清了。


    一聲歎息之後,楚天接著道:“小姐驚為天人,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姿,非吾等凡夫俗子可奢望。偶得一眼已是慶幸,再多,既是褻瀆,也是奢望。”


    “……”


    秦可卿不發一語,臉上的笑容卻是越發燦爛。沒有女人會不喜歡漂亮話,即便是秦可卿,亦不例外。


    但這樣,遊戲就沒辦法進行下去了,秦可卿道:“公子說了一堆,還不是不願看人家一眼。凡美麗之物,無人欣賞也會枯萎。若公子還不放下手,人家隻能喊人了。”


    楚天聞言,欲哭無淚。這事整的,簡直就是在逼良為娼。明明生的如此俏麗,偏偏像個山上的女大王。或許,用女流氓形容更貼切一些。


    就在楚天猶豫這會,秦可卿似有些不耐煩了,她張口便向樓下喊道:“來人啊!這裏有……”


    楚天哭了,他心中含淚放下了手,同時用另一隻手捂住了秦可卿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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