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瑩拉著璫璫的手,走到慕雲婉跟前,兩人當即跪謝她的救命之恩。


    方瑩道:“多謝夫人救命之恩,並將我妹妹拉扯長大。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做牛做馬,侍奉夫人百年。”


    慕雲婉趕緊讓她起身,笑道:“世侄孫女,快快請起!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方瑩拉著璫璫,定要再拜,慕雲婉趕緊讓女兒與慕雲丫,將她兩人扶起來。


    文鵬與寶兒已來到跟前,聞聽慕雲婉之言,心中不免一驚。


    又見她一身華服,端莊嫻靜,雍容華貴,立馬明白過來,他連忙跪拜道:“夫人濟困扶危,不求回報,真乃菩薩心腸。晚輩替師妹及家師,謝夫人大恩。”


    寶兒有些迷糊了,不過馬上跟著跪了下來。


    慕雲婉見狀,頷首輕笑,隻得任由四人跪拜,而後帶眾人到客廳坐下。


    客氣一番後,璫璫兩人將各自經曆,悉數道來。


    方瑩講道,她被弘空大師救下後,被帶往大慧寺,由靜安師太養大。


    她也是無意間,聽到師太與弘空大師談話,才得知自家身世。隻是彼時年紀尚幼,記得不大清楚。


    後來,師太見她年紀漸長,不宜留在寺中。弘空大師就托付故友,王老先生代為照料,跟著先生研習醫術。其間,也曾跟著師傅到寺中,看望大師與師太。


    得知自家有個妹妹後,她也一直想去尋找,隻是人海茫茫,卻不知從何找起。師太也曾幫忙多方打聽,一直未有消息。


    直到文鵬將璫璫帶到她麵前醫治,看到那塊胎記,她才懷疑璫璫是她失散多年的妹妹。


    文鵬特意又趕往大慧寺,詢問過師太事情始末,她更加深信不疑。


    璫璫想起金陵舊事,豁然開朗,趕忙向文鵬道謝。


    文鵬笑道:“羞煞我也!當年若非妹妹與丫丫姑娘出手相助,在下哪裏還能站在這裏講話。要謝,也是在下向兩位妹妹道謝。”


    慕雲丫反唇相譏:“嗬嗬,誰是你妹妹?還算你小子有良心,記得本姑娘的好!”


    眾人哄堂大笑,文鵬尷尬地笑著,連連向她道謝。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眾人唏噓不已。


    方瑩對自家身世,略有耳聞,隻是記得不大清楚,她想再次證實她的猜疑。


    她想了又想,起身詢問道:“弘空大師曾提到妹妹的包裹中,有一封我先父母留下的遺書,不知……”


    慕雲婉早料到她會有此問,擺擺手,示意她安心坐下。


    她吩咐道:“紫雲,丫丫,這兩位客人既是你們故交,當帶他二人到我山莊好好遊玩一番,以盡地主之誼。筱綰,你也跟著去吧,莫要慢待了貴客。”


    文鵬心知肚明,急忙起身道謝,帶著寶兒與方瑩兩人的丫鬟,跟著紫雲三人出得客廳。


    房門緊閉,三人在房中密談。


    “呆子,整日裏嘴硬,看你何時改口,喚我等姑姑。”慕雲丫邊走邊笑,不忘調侃文鵬。


    怎知,文鵬也不生氣,笑答道:“莫說是姑姑,喚作小祖宗都使得,快饒過兄長吧。”


    五人沿著山路有說有笑,好不開心。他們一麵飽覽山莊美景,一麵談論著江湖風雲。


    “紫雲兄,不知青雲大師兄,如今情況如何了?黑白長老兩人可還好?”文鵬關切地問道。


    “我等過完年,一直未曾返回山門。不過,從山門傳回的消息看,大師兄暫且無恙。青雲師兄一日不洗脫嫌疑,絕無可能踏出地宮半步。師門追查元凶,遲遲沒有進展,我等兄弟也是幹著急。長老們令我等幾人,等待新的指令行事,恐怕又有新的任務。”紫雲回道。


    慕雲丫接話道:“放心吧,你那兩個乖徒弟,活蹦亂跳,整日裏就知道飲酒。武當派後山皆是飄香的酒氣,下次,我等再也不替你捎酒回去了。兩人時不時念叨你,盼你回去,陪他們瘋癲呢。”


    文鵬回她,定然回去看望兩位前輩。


    紫雲感慨道:“哎!山雨欲來風滿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兄弟有些疲憊,早想退隱江湖了。”


    筱綰瞧著兩人,略有不滿,抱怨道:“整日裏聽你們講這些有趣的事情,可惜小妹一直未曾見識過,快把我悶死了。”


    丫丫安慰道:“知足長樂!姐姐真想跟你換換,擇一山水之地,避世不出,再不踏足江湖半步!”


    筱綰笑道:“姐姐就知道唬我,江湖有那麽凶險嗎?小妹回家早些,好多有趣的事情,都沒碰到過。哎!好可惜啊!”


    寶兒聽著他們談論江湖的奇聞軼事,插不上話。她有過被囚禁三年的經曆,一點也不羨慕江湖兒女,反而生出一絲絲憂慮。


    她接下筱綰的話語:“筱綰妹妹,最好是莫要經曆,我可是深有體會,被壞人禁錮在一座山頂幾年,白白浪費大把的年華。”


    筱綰生出好奇之心,笑問道:“哦?姐姐說來聽聽,也讓小妹長長見識。”


    聽三人閑聊,文鵬與紫雲慢下腳步。


    紫雲輕聲對文鵬講道:“為兄提醒你一句,日後行走江湖定要當心。我聽聞,近期江湖上有個神秘人,在打聽你的名號,也不知所為何事。你拖家帶口的,不比我等,最好還是當心些。”


    文鵬輕皺眉頭,思量著哪裏出了紕漏,竟被人盯上。


    言語間,幾人來到慕雲劍閣的演武場。這裏臨近山崖,是一座圓形的比武場地。


    慕雲丫三人坐到場外的石階上,文鵬兩人也隨後而來。


    筱綰提議道:“丫丫姐,紫雲兄,你們兩位何不比試一番?讓妹妹見識下,你們武藝是否有所精進。”


    “我倆比試有何看頭,還是看看這呆子的武藝,是否有所退步。依我看,你這呆子整日裏泡在女人堆裏,怕是寶劍都拿不穩了。”慕雲丫言語相激,想要見識下文鵬武功。


    紫雲也不好相逼,征求文鵬的意思:“嗬嗬,丫丫可是想看兄弟的武功,兄弟有何看法?”


    文鵬自知紫雲武藝高強,在年輕一輩的武當弟子中,他與雲飛,飛鴻的實力雄厚,三人各有千秋,不分高下。


    昔日,他的武當派功夫,還是他們幾人教授的。不過,以武會友,他也很想與紫雲切磋一番。


    於是,文鵬回道:“好吧!恭敬不如從命,為了讓姑姑大飽眼福,侄兒獻醜了。”


    文鵬故意調侃著,氣得慕雲丫鼓起腮幫子,怒視文鵬。


    她佯怒道:“師兄,好好教訓這不聽話的侄兒,把師妹都喊老了。”


    文鵬手持玄皇劍,紫雲握緊龍淵劍,一場精彩的巔峰對決,在火花四濺中,瞬間上演!


    但見,山頂的比武場上,兩道人影如鬼魅飄飛,劍芒猶如銀瀑傾瀉,鏘鏘之音不絕入耳。


    兩人劍法快如閃電霹靂,來無影去無蹤,令人眼花繚亂,難以分清招式。


    劍氣四處激蕩,劍勢磅礴浩瀚。雙方你來我往,飛來飛去,越戰越勇。


    他們時而在空中飛躍搏擊;時而在地麵纏鬥攻守;時而橫空極速飛刺,時而飛旋橫掃千軍;時而揮劍如巨輪碾壓,連連劈砍;時而快如雷霆一擊。


    人影與劍影交錯重疊,劍境超凡脫俗,歎為天人。


    爭鬥百餘個回合,難分伯仲。


    雙方左掌連連對擊,內力竟皆是綿綿不絕。再纏鬥下去,也是難分高下。


    兩人各自收住功力,不覺酣暢淋漓,痛快之至。


    紫雲歎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兄弟的劍法突飛猛進,可喜可賀。為兄難討半點便宜,竟無法識出這詭譎的劍術。”


    “哈哈,紫雲兄過譽了。兄長的劍法,依然奇快淩厲,讓人防不勝防。兄弟不過是將幾種劍法,合而為一,融會貫通,兄長又何嚐不是?”文鵬大笑道。


    沒想到,兩人自創的劍法,有異曲同工之妙,殊途同歸!


    場外三人目瞪口呆,驚詫不已,就連丫丫都絕少見過,紫雲奇特的招數。


    寶兒雖知道師兄棄文從武,卻不知他武藝竟如此高超絕妙,為此還替他隱瞞許久。


    起初,她還擔心師兄丟失顏麵,後來隻覺過癮,大飽眼福。她時而為文鵬加油,時而為紫雲助威。


    五人一路暢談,遊覽著山莊秀美風光,不覺已過去半日。


    慕雲婉與璫璫兩人密談許久,盡管璫璫兩人守口如瓶,文鵬多少已猜到。


    當夜,慕雲婉設宴款待三人。幾人暢所欲言,把酒言歡,好不熱鬧。


    酒席散後,方瑩與璫璫在房中交談,互訴著心裏話。


    寶兒與筱綰年紀相仿,聊得十分投機。她察覺慕雲婉氣色不好,在筱綰的陪伴下,施針治療慕雲婉的頑疾。


    圓月高掛,清冷孤寒。


    文鵬與紫雲,丫丫,在房頂飲酒閑聊。


    文鵬心情些許沉重,他囑托道:“不瞞兩位,家師遠走前,曾特意交代在下,畢生照顧好師妹,並幫她找回失散的妹妹。如今她姐妹團聚,在下甚為欣慰。在下唯一擔心的是璫璫,怕她放不下仇恨,去找仇人報仇雪恨。無論如何,還請兩位幫忙阻止她。”


    紫雲兩人不便多問,頷首答應下來,讓他盡管放心,他們會照顧好她姐妹兩人。


    寶兒替慕雲婉針灸過後,興衝衝地來找三人。


    她跑到房下,笑道:“師兄,你自己回姑蘇吧。師妹要留在這裏陪著姐姐,還要為前輩醫治心病。嗬嗬,快把師妹也帶到房頂。”


    師妹的心思,早被他猜透,他也不好道破,讓她莫要使性子,乖乖跟隨自己回家。


    寶兒撒嬌起來,開始數落起他的不是。


    文鵬見她提及家事,連忙讓她莫要胡言亂語,不得已答應她的請求。


    慕雲丫縱身飛下,將她架到屋頂……


    ……


    一個多月後,文鵬在醫館坐診,突然收到紫雲來信,請他務必到濟南府一趟,有要事相商。


    文鵬心中難安,難道是璫璫出事了嗎?


    他急匆匆地趕回家中,對雲裳等人囑咐一番後,憂心忡忡地趕往山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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