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曉繼續道“後來溫景行就把那個搞丟了,我在訂婚宴上看見了這個,就跟著他過來,後來就被打暈了,再後麵的事,你應該都知道了。”


    晏溫晃了晃腦袋努力把這個有衝擊力的事情散出去。


    初曉道“所以啊,你一旦有消息,一定要記得告訴我,這個對我,對溫景行都是很重要的!”


    他當然知道小恐龍在哪。


    他甚至知道宣薑誰。


    但要是現在告訴初曉了,那初曉豈不是就要離開了?


    還是得他們關係確定了再說,到時候應該也不遲。


    初曉又想起什麽“對了,今天師姐和你說什麽了?”


    晏溫刮了刮他的鼻子“怎麽,你不是不想知道嗎?”


    初曉皺眉“我不想知道,不代表我不可以知道啊。快說!”


    晏溫無奈道“就是,清風寨一直有一件神器,你師姐想拿到那個神器。”


    初曉驚訝地張大了嘴“神器?”


    “聽起來好厲害好厲害啊!”


    “我還沒有見過神器呢!”


    “就連我手的溫言,也僅僅隻是聖器呢!神器長什麽樣子啊?”


    晏溫按下這個躁動的腦袋,無可奈何道“其實神器沒什麽,那些器靈的脾氣又臭又硬的,與其要一個神器,還不如一個聖器來的厲害。”


    初曉嗤之以鼻“那你神器嗎?”


    晏溫“……沒有。”


    初曉道“沒有神器和不需要神器那是一回事嗎?我沒有錢和我不需要錢那能一樣嗎?”


    晏溫“我沒有,是因為我不要。”


    初曉撇撇嘴,繼續聽著男人在說大話。


    晏溫道“我不願意寵著一個器靈,像是寶貝一樣照顧得它無微不至,我不想這樣,所以我不需要。”


    初曉敷衍點頭,要去找之前不見的話本。


    晏溫還說了“我有你一個已經夠了。”


    初曉腦子裏話本都沒拍,呆呆愣愣坐了很久,好半晌,卻道“那,那我師姐為什麽找你要神器?”


    得,小烏龜又縮回去了。


    晏溫也不強迫,反而順著他道“應當是有用,你師姐那般尊貴的身份,不至於為一個神器這般低三下四。”


    初曉是第一次聽晏溫說尊貴兩個字。


    初曉問“尊貴?你居然也認同我師姐尊貴?就連當初慈悲方丈你都不屑一顧的,你這種人居然也覺得我師姐尊貴?”


    晏溫笑了“有什麽好驚訝的,你師姐本就是世上最尊貴的女子。”


    初曉不明白,但不妨礙他高興。


    “那你答應把神器給她了?”


    “反正這神器我也不想要,老二老三又打不開,既然她能給我足夠的利益,那我神器給她又怎麽樣?”


    “足夠的利益?什麽利益能讓你都覺得多?”


    “……”


    “快說快說……”


    ——第二天——


    盛舒媛來的時候,初曉還在床上睡覺。


    晏溫帶著盛舒媛去了後殿。


    “就是這裏,它喜歡經常呆在裏麵,一看就是一天。”


    盛舒媛點頭“謝謝。”


    晏溫笑了“我們是平等交換,若是她不肯任你為主,你也隻能就這樣出來了。”


    盛舒媛“我會的。”


    她打開門的那瞬間,感覺踏進了一個新的世界裏。


    “你好啊。”這是一個略帶憂愁的聲音。


    盛舒媛尋著聲音看去,那是一個光團。


    光團裏朦朦朧朧有很多聲音,盛舒媛一個都沒有聽懂,但就是覺得很吵。


    那個女聲又溫溫柔柔笑了“不好意思啊,很吵對吧。”


    盛舒媛看著她。


    她歎了一口氣“這是我心底的聲音。”


    “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


    “我好不甘心!”


    盛舒媛轉動了一下手上的童鳶,這光團似才又清醒過來。


    “不好意思啊,我最近有點煩!”那女聲又變成溫溫柔柔的樣子,方才那副癲狂的模樣好像完全不是她一樣。


    盛舒媛“……”這是一點嗎?


    這是很多吧。


    光團又道“哦,我還沒自我介紹。我叫熙華,是這個虞美人的器靈。你好。”


    盛舒媛“你好。”


    熙華道“嗯,你也是要來征服我的嗎?”


    盛舒媛搖頭“不能說是征服,我隻是想讓你幫我。”


    熙華“那你也想做我的主人嗎?”


    盛舒媛“我隻想做你的朋友。”


    熙華笑了“你是第一個這樣說的人。”


    盛舒媛看著光團裏麵在瘋狂舞動的人。


    熙華又道“我想了一輩子,我不甘心。隻要你能幫我,我願意當你的朋友。”


    盛舒媛“你想我怎麽幫你?”


    熙華道“你可以代替我嗎?”


    盛舒媛愣住了。


    熙華又道“若是你,我是不是就不會過上那樣的人生。你能幫我把人生再走一遍嗎?”


    盛舒媛冷靜道“我回到過去?過你的人生?”


    熙華溫柔輕笑“哪裏可以回到過去,沒有哪個神器可以回到過去,我隻想你渡一次我的幻境。過一遍,我的人生。如何?”


    盛舒媛鄭重道“好。”


    熙華往後退了很多步,仿佛又在確定她一樣,又問“哪怕是失去記憶?”


    盛舒媛“是。”


    熙華後退的那幾步,充當了助跑的作用,猛地一下撞進她的身體。


    盛舒媛緩緩陷入沉睡。


    “還差一個人……”


    ————


    溫景行來的時候,初曉已經醒了。


    他還在吃飯,看見溫景行,眼神亮晶晶地揮退下人“溫哥,你來了!”


    溫景行嗯了一聲。


    初曉疑惑道“怎麽沒見師姐?明明晏溫昨天說,師姐也會來的。”


    溫景行“我沒遇上師姐。”


    初曉繞繞腦殼“哦,那你吃過早飯了嗎?要不要一起來吃?”


    溫景行“……你確定這個點吃早飯?”


    初曉“……那你午飯吃了嗎?要不要一起?”


    溫景行“不了。”


    初曉咬下一個包子“哦,我記起來了,師姐好像來了,和晏溫去了後殿。”


    溫景行忽然有一種強烈的直覺,直覺告訴他,他也應該去後殿。


    初曉在和一塊肉作鬥爭,“你要不要去找師姐?”


    溫景行下意識點頭,但點完頭,又迷茫了一下。


    他們兩個又是不一樣目的的。


    想見師姐,在霓虹所也可以見的。


    但初曉都看見他點頭了,初曉大聲道“來人。”


    馬上上來了幾個侍衛“帶溫公子去後殿。”


    侍衛“是。”


    初曉繼續和那塊固執的肉作鬥爭。


    溫景行去的路上,一直在給自己做思想工作。


    比如,見了師姐,第一眼要說什麽?


    再或者,師姐問他要做什麽,他是不是要先聲奪人反問師姐,師姐是來幹什麽的?


    又或者,師姐會不會問都不問,帶上他一起找東西雲雲。


    但其實,到的時候,一條都沒有用上。


    因為他打開後殿的時候,腦袋也瞬間一片空白了。


    恍惚之間,還聽見一道驚喜的女聲。


    “就是你了!”


    ————


    雲國是南邊最大的國家。


    雲國表麵上的皇帝當政,但實際上,政權依舊在太上皇的掌控之中。


    雲國的皇後,叫盛舒媛。


    她起來的時候,旁邊立馬遞上了幾個帕子,甚至還有人敢摸她的頭。


    很久沒有人敢摸她的頭了。


    上一個,還是她母親。


    盛舒媛感覺自己頭都要炸了。


    恍惚間,好像聽見有人在說話。


    “皇後醒了,皇後醒了!”


    “皇後終於醒了。太醫快來看看。”


    盛舒媛扶著腦袋半坐起來,眼前的這瞬間,陌生又熟悉。


    “這是哪?”


    侍女手裏的盆差點要掉“這是您的寢宮啊,娘娘!”


    我一直住在霓虹所,哪裏來什麽寢宮。


    不對,這是我的寢宮。


    霓虹所是什麽?


    “太醫,太醫快來看啊,太醫。”


    “娘娘,娘娘您還記得我嗎?”


    看見她,恍惚間一個名字浮上心頭“你是,杜鵑?”


    “我是百合啊,娘娘。”


    “我才是杜鵑。”


    “娘娘,我是葫蘆啊!您記得我嗎?”


    吵死了。


    盛舒媛忍不住直皺眉“都出去,讓我一個人安靜會。”


    “娘娘,您一個人,我們不放心啊!”


    “是啊,娘娘,您……”


    盛舒媛忍不住大聲道“出去。”


    “是。”


    所有人都出去了,盛舒媛腦袋才終於安靜了會。


    腦子裏的記憶也慢慢浮現。


    她是北國的小公主,她也叫盛舒媛。


    奇怪,她為什麽要用也這個字。


    她聯姻給了南國的太子,也就是當今的皇帝。但皇帝好似偏愛其他美人,特別是一位王貴妃。


    她這次落水好像也是因為這個王貴妃。


    中間似乎還斷了一些記憶,中間她嫁給太子的那段記憶不見了。


    她總感覺這個身份很奇怪。


    身為一個皇後,居然還是處子之身?


    這個身體還忘記了什麽東西。


    她越想頭越痛,反正想不出來。盛舒媛也就打開門,趴在窗子外麵看天。


    外麵清新的空氣呼吸了片刻,她感覺腦袋的疼痛輕了許多。


    盛舒媛索性就打開門,赤著腳走出了院子。


    越走越輕鬆,越走越寧靜。


    就當她要回去時,忽然感覺腳下踩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


    是一塊糕點。


    盛舒媛把它撿起來的時候,對上了一個小男孩。


    男孩身上髒兮兮的,衣服也都是補丁。像樣的簪子都沒有一個。


    對上盛舒媛的目光,他瞬間手足無措起來,結結巴巴指著那塊糕點道“那是我的。”


    其實,他平常再怎麽無措,大多都是裝出來的。偏偏對上這個女人,他什麽都裝不出來。


    隻要滿滿的羞窘。


    盛舒媛皺眉“可是,它都髒了,你還要嗎?”


    也是,這位看上去也是金裝玉裹的,能是什麽好人。


    男孩目光冷了許多,但還是裝作一副無公害的孩子“可,那是我唯一的晚餐。”


    盛舒媛心似是被緊緊攥了一下,然後她蹲下了,不知怎的牽著他的手“那,不然我請你吃飯吧。”


    男孩也莫名鬼使神差要答應。


    但他馬上晃了晃腦袋,離開瘋狂搖頭“不不不,我哪裏有這個資格和貴人一起用飯。”


    他立刻跑開了,還不忘帶上那塊髒兮兮的糕點。


    盛舒媛第一次為自己感到羞愧。


    但同時,也有點慶幸。


    幸好她來的時候,沒穿鞋。


    若是穿著鞋,怕是踩的更不能吃。


    很快,她那幾個婢女,所謂的杜鵑,百合葫蘆追上來了,一個捧著鞋,一個拿著布,還有一個拿著水盆。


    他們非常輕車熟路地先擦一遍,再拿布沾濕水,再擦一遍,最後再套上鞋。


    盛舒媛恍惚間問“宮裏有這麽高的小男孩嗎?”她大概比了一下腰那個大小。


    百合斟酌了片刻道“沒有,宮裏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沒有這麽高,三公主就更不要說了。”


    盛舒媛挑眉“若是我沒記錯,大皇子也有八歲了。”八歲也應該是這個身高才對。


    葫蘆似是笑了一下,但馬上忍住了“是,大皇子可能,可能遺傳了貴妃,貴妃比娘娘可低噗一個頭不止。”


    杜鵑“三公主六歲已經快趕上大皇子了。”


    百合“說不準三公主是遺傳聖上的呢?”


    她印象裏,大皇子三公主都是貴妃所出。


    盛舒媛搖了搖腦袋,又問“那宮裏沒有別的小孩了?”


    百合道“有啊,最近太上皇壽宴,二王爺的嫡長子,三王爺的公主還有長公主的女兒都來了。”


    是了,他們皇上是太上皇的大皇子。


    杜鵑道“長公主與三王爺皆都生的女兒,僅有的兒子還未斷奶。所以,若說還有別的皇子,應當就隻有二王爺的嫡長子溫景行了。”


    溫景行?


    這名字聽著又好熟悉。


    盛舒媛莫名覺得,那孩子就是他。


    葫蘆道“那孩子也是可憐,二王爺當初死的早,母親還跟著去了。留下個獨苗苗,估計得受多少白眼。”


    盛舒媛問“他現在住在哪?”


    百合道“好像是,王貴妃那邊。”


    杜鵑解釋“我知道是為什麽,因為她想公報私仇!之前王貴妃一直想嫁給二王爺,但偏偏二王爺不願意娶她,後麵她嫁給了我們聖上。”


    葫蘆驚呼“我們皇上知道這個事嗎?”


    杜鵑翻了個白眼“廢話,肯定知道了!你不想想,我都能知道的事,皇上怎麽可能不知道。”


    百合表示自己看透一切“嗤,按我來說,依照王貴妃的性子,估計會把責任都推在二王爺頭上,反正二王爺都死了,沒有人會戳破他,死無對證。”


    杜鵑點頭“是啊,她就說是,那個二王爺先是給了她承諾,她沒答應,後麵還到處散播假消息,說是她主動糾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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