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婉夢和商隊裏的其他人,風子墨總覺得他們有些不對勁。他們對於老馬的死沒有感到半分驚訝,就像是早就料到老馬會死一樣。當然,那個傻大個除外。


    “張姑娘,沒什麽事的話,我們就先回去休息了。”風子墨開口說道。


    “嗯,二位請便。”


    風子墨轉身離去,霍秋詩跟在他後麵。他隱約感到這隻商隊沒有看上去的那麽簡單,不過他沒興趣知道,他來幽州是來找人的,不是來摻和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的。


    “當家的,現在怎麽辦”一名留著大胡子的男子來到張婉夢身邊,開口問道。


    張婉夢道:“找個風水好的地方把老馬埋了,動作麻利點,別讓別人發現了。另外給店家一些錢,讓他們守口如瓶。”


    “那剛才那兩個小娃子呢”


    “應該不是他們幹的。至於其他的,他們看上去也不像是沒腦子的人,應該不會亂說。而且看他們的穿著談吐,都不是什麽尋常人家的孩子,還是不要得罪他們的好。”


    “是。”


    “對了,老馬的那份還在嗎”


    “我找了,不在了。”


    張婉夢眉頭深鎖,不知道在想什麽,片刻之後,她開口說道:“讓弟兄們最近都當心點,尤其是晚上。”


    “知道了,當家的。”


    風子墨兩人的房間是連在一起的,兩人走到門口,霍秋詩道:“子墨哥,我總覺得這幫人不是普通的商隊,感覺他們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管他有什麽目的,反正與咱們無關。好了,進去睡覺吧。”


    霍秋詩點了點頭,轉身回了房間。


    風子墨向張婉夢看了一眼,隨之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


    第二天。


    風子墨二人與商隊一同在一樓吃早飯,商隊成員十分的平靜,沒有一絲悲傷,仿佛夜裏死的不是他們的同伴似的。


    這時,一襲白衣的烈羽從二樓上下來,他的臉上帶著一絲若隱若現的微笑。來到一樓後,他沒有找桌子坐下來,而是徑直走到了張婉夢的麵前。後者自己獨占一張桌子。


    烈羽毫不客氣的在張婉夢對麵坐了下來,道:“這位姑娘,這麽大的一張桌子你也用不完,不如讓給在下一半吧”


    “滾。”張婉夢的回答隻有一個字。


    烈羽對張婉夢的回答毫不在意,自說自話的道:“別這麽冷漠嘛。有道是相逢即是緣,姑娘,不如交個朋友可好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滾。”張婉夢還是一個字。


    烈羽依舊像是沒聽到一樣:“在下不才,對看手相略知一二,要不姑娘把手伸出來讓在下看看手相放心,不要錢的。”


    張婉夢還沒說話,商隊裏的其他人已經聽不下去了。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來到烈羽旁邊,道:“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們當家的不想看到你,快滾!”


    聽到這話,烈羽臉上微笑不減。他站起身來,展開手中折扇,忽然一扇子呼在了少年的臉上,將其直接打倒在地。


    “你幹什麽!”


    商隊裏的其他人見狀,立刻站起身,怒視著烈羽。


    烈羽重新坐了下來,輕描淡寫的道:“不幹什麽,隻是教教他大人在說話的時候小孩子不要插嘴而已。”


    張婉夢突然將自己麵前的一杯熱茶連杯帶茶的向烈羽臉上扔了過去。


    烈羽將折扇合攏,用扇子穩穩地接住了茶杯,一滴茶水都沒有灑出來。


    烈羽喝了一口,道:“茶不錯,謝謝姑娘請在下喝。”


    說罷,烈羽放下了茶杯,起身向二樓走去。


    “沒想到他這麽的輕浮。”將這些看在眼裏的霍秋詩忍不住說道。


    “看似輕浮,實為試探。”風子墨開口道。


    霍秋詩一愣;“此話怎講”


    “你沒注意嗎他剛才雖然言語輕浮,但眼神卻不是如此。而且他如果真的想要撩撥人家,那剛才完全沒必要對那少年出手,這樣隻會讓人家更加厭惡自己,他是個聰明人,不會不明白這一點。他剛才的所作所為更像是一種試探。”


    “試探什麽”


    想到夜裏老馬死的時候商隊眾人的反應,再聯想到剛才烈羽對少年出手後眾人的反應。風子墨明白了什麽,他沒有正麵回答霍秋詩的問題,而是說道:“這兩方都不簡單啊!”


    吃完飯後,風子墨兩人就出了客棧,準備去找風子墨生母的線索。兩人剛走出大門,就迎麵碰上了一個人。是一個拄著拐的瘸子,他大約五十多歲的樣子,相貌平平。不光腿瘸,背也駝的很,除此之外,他還一直咳嗽,看樣子身體很不好。


    風子墨兩人昨天見過他,他也是商隊的人,好像是商隊的夥夫,兩人不知道他叫什麽,隻聽到商隊裏的其他人喊他老劉頭。


    風子墨兩人自覺的退到門兩側,讓老劉頭進來。老劉頭向他們點頭表示感謝,進了客棧。


    “老劉頭你去哪了剛才去你房間叫你吃飯你不在。”


    “醒得早,出去溜達了一圈。”


    ……


    烈羽正在房間裏一邊喝茶一邊看書,這時一陣腳步聲響起,昨天招待他的店小二出現在他身後。


    店小二突然單膝跪地:“屬下參見王爺。”


    烈羽將書翻了一頁,道:“確定了嗎”


    “回王爺,確定了,就在他們手裏。”


    “既然確定了那就好辦了。夜裏殺人的也查清楚了嗎”


    “這個還沒有,請王爺再給屬下一些時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注意隱藏身份,別被人發現了。哦對了,去給他們添點火,別太過就行。”


    “屬下明白了。”


    店小二站起身來,向外麵走去。


    “等等。”走到門口時,烈羽叫住了他。


    “王爺還有什麽吩咐”


    烈羽晃了晃茶壺:“熱水沒了,再去倒點。”


    “是。”


    店小二折返回來拎走了茶壺。


    烈羽的目光由始至終沒有從書上移開過半刻。


    ……


    黃昏時分,風子墨兩人回到了客棧,他們在幽州城跑了一天,結果一點線索都沒找到。


    “子墨哥,沒事,幽州城這麽大,咱們慢慢找。”霍秋詩道。


    風子墨笑了笑,點點頭:“這事我知道。放心吧,來之前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不用擔心。好了,跑了一天餓了吧進去吃飯吧。”


    “嗯。”


    兩人剛剛走進客棧,就看到一個人影跌跌撞撞的從二樓下來,仔細一看,是早上那個少年。他此時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手裏還拿著一把刀。


    霍秋詩看到他這個樣子,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少年在看到風子墨兩人後,原本一臉冷漠的他突然開始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癲狂。緊接著他舉起手裏的刀,向風子墨兩人砍了過來。


    風子墨舉劍擋住,暗道:這是喝醉了也不像啊。被一扇子扇瘋了不至於吧


    風子墨一腳踹在了少年的肚子上,將其踹倒在地,道:“被喜歡的姑娘傷了心那就回房間哭去,別在這裏發瘋!”


    少年就像是沒聽到風子墨的話似的,他爬了起來,再次揮刀向兩人砍來。風子墨將霍秋詩推開,用手中沒出鞘的劍來抵擋少年的攻擊。


    “子墨哥小心!”


    少年的攻擊毫無章法可言,根本就是亂砍,風子墨不用拔劍也可以輕鬆擋住。


    風子墨一記手刀打落了少年手裏的刀,緊接著繞到少年的背後,一腳將少年踢的單膝跪地,隨後將他雙手交叉,將劍從胳膊肘穿了過去,控製住他的行動,道:“該鬧夠了吧”


    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少年不但沒有安靜下來,反而變得更加狂躁了。他大吼一聲,輕易就掙脫了風子墨的控製,撿起地上的刀,朝著風子墨腦門劈了下去。


    風子墨再次舉劍擋住,一股大力傳來,將他的手臂都震的有些麻了。


    怎麽回事力氣怎麽變得這麽大風子墨來不及思考,少年又是一刀劈來,他趕忙一個閃身躲過。


    “張姑娘,你的手下發瘋了,你管不管”風子墨朝著二樓大喊了一聲,緊接著再次躲過了少年的一次攻擊。


    風子墨沒辦法了,他雖然不想傷害這樣一個神誌不清的人,不過眼下少年的攻擊越發淩厲,不反擊是不行了。


    風子墨將劍從劍鞘中拔了出來,對著少年的右手手腕就是一劍。


    少年手裏的刀掉落在了地上,他也停止了橫衝直撞,身體站在了原地。


    終於老實了!風子墨鬆了一口氣,將劍收回到了鞘中。張婉夢也帶著商隊其他人從二樓下來。


    而然就在這時,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少年的身體直勾勾的向前倒去,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狗娃!”


    商隊其他人見狀,以最快速度衝到了狗娃身邊,將其身體翻了過來。


    “他死了!”一名男子探了一下狗娃的鼻息,說道。


    見此情景,風子墨兩人都愣住了,剛才不是還生龍活虎的嗎怎麽突然就死了風子墨剛才那一劍隻是割了狗娃的手腕,讓他不能拿東西而已,並不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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