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這裏留下了他們的青春
黃連：“還有呢，屠宰場還要考慮將來，環保越來越嚴，水處理、除臭都是要提前布局的。”
白澈：“這個起碼要一年以後，可以慢慢研究。眼下殺豬的問題，是急需解決的。”
白澈突然說道：“我想起一件事，上一世縣農機修造廠和罐頭廠因為偏遠，一直荒廢著，後來竟然低價賣給一家養牛的。不知現在怎樣了？”
“那裏可是跟縣城隔著三四公裏呢，我們來回也不方便啊？蹬三輪不得累死？再說隔著一條火車道口，還要繞一圈，那裏可是兔子不拉屎的地兒。後來的開發區與他也是反向，就一直沒發展起來！”
“人人都搶著要的地兒，還能落到咱頭上？早都被有心人按下了。如果每天殺五頭豬，也蹬不了三輪啊，也必須用機動車才能有效率。找一個能幹的農用三輪，晚上10點抓豬，拉回來，淩晨直接殺，再把肉送到市場，還有把倒下水的活包給他。要不也要雇人不是？殺豬與倒下水，這兩樣活包出去，我們可是省心多了。從成本考慮，也同雇人差不多，幾乎等於農用車我們白用。我們既然要快速發展，就必須學會整合各方麵資源，找人合作。不斷找尋好的合作夥伴，將是未來的主要工作。”
白澈正說著，抬頭見美娜正靠在門框上用心聽著。擺著手笑道：“媳婦，在我這裏偷著當徒弟哪。要學，就過來大大方方的學唄。我對自家媳婦難道還能藏私？”
說得美娜臉色羞紅，忙說：“不是的，豆角和骨頭我燉上了。沒找到大米，所以......”
“大米在這裏，怕廚房有耗子放這裏了。”白澈說著從一個木櫃裏拎出半袋米。又問道：“媳婦，這些你都會麽？”
“我姥姥、老爺身體不好，這一年都是我做飯呢。你們說話吧，半小時以後開飯。”說著她看一眼鬧鍾，正好11點半。
美娜美滋滋回到廚房，她沒想到自家小男人是個有驚人才幹的。剛剛聽到的，似乎隻有一個企業家才能說的話。心中暗想：白澈一心愛我，又有才幹，難道是老天心疼我麽，把他送給我？她不由自主哼起歌來：“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她自幼喜歡唱歌，聲音極其好聽。
美娜起身離開，黃連砸麽砸麽嘴，羨慕道：“還是你厲害，才幾天功夫，連丫鬟帶媳婦都成了。整個一個地主老爺！”
白澈白了他一眼：“地主老爺每天蹬三輪送肉？你可別鬧了。”
“哈哈哈。”黃連尷尬笑著，又說道：“接著說正事。農機修造廠可是四萬平米，罐頭廠也不少於兩萬。一處就行吧，能用那麽大地方？”
白澈：“屠宰與冷鏈存儲、物流是必須分開的。即便是企業名稱隻用一個，事實管理，尤其是空間上也必須分開。你試想一下，屠宰由髒區和潔淨區的分開，本已不易控製。再把冷藏、冷鏈運輸加進去，衛生條件根本沒法保證。所以兩個區域應該打斷，決不能一體化。”
黃連：“那就從農機修造廠開始，那裏歸農機局管。而罐頭廠卻歸二輕局管。這是互不統屬的兩個婆婆，有些難弄。”
白澈右手食指和拇指，不停撚動下頦毛茸茸的髭須。黃連知道，兄弟這個動作就是要有鬼主意了！
白澈眯著眼睛說道：“隻要我們把農機修造廠搞定了，罐頭廠那邊就會主動找我們！你知道為什麽我先從農機修造廠開始麽？”
“為什麽？”明知道這家夥有主意了，此情此景也需要有個捧哏的。而最佳捧哏的就是黃連。黃連的捧哏水平，可以自比給老郭捧哏根底於謙。
白澈堅定說道：“你要想人家願意合作，就必須解決人家的痛點！農機修造廠有二百多個下崗職工至今沒有著落，這就是痛點。這件事縣裏恐怕比誰都著急解決！”
“你打算如何運作？”捧哏的黃連很到位。
逗哏的白澈：“凡事名不正，言不順。找人給農機局遞個話，就說‘秋都’火腿腸一個股東要來建屠宰場。他們會主動找我們談的。”
“這個容易，我大哥當兵轉業就在農機局，給局長開車兩年了。透個話還能成的。”捧哏的黃連咧嘴一笑，這才是捧哏的最佳現場砸掛！
逗哏的：“事不宜遲，吃完飯你去透話。下午看廠址、抓豬！”
捧哏的：“好！”
吃罷飯，白澈囑咐黃連幾句，黃連飛車去農機局。
一小時後黃連歸來，打一個響指：“搞定！”
“出發！”白澈直行車後座帶著美娜。速度自然快不得，飛車慣了的黃連取笑兩人道：“這回你不自由了吧！每天後麵都跟著小尾巴！”
白澈噗嗤一笑道：“那是你羨慕嫉妒恨吧，別著急，麵包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
黃連：“切——”
美娜一直沒好意思問，這會小聲問道：“白澈，我們去哪裏啊？”
“去一個荒涼所在，看好了我們就買一把獵槍，打野雞去！”白澈努力地蹬著。
“去你的，不告訴就算了。你那麽多事，怎麽可能有時間打野雞？”美娜在背後給白澈一個大大的白眼。隻不過白澈看不見罷了。
好在路很好，努力半小時終於到了。農機修造廠與罐頭廠之隔一道牆，都是大門緊閉。一個人影也不見。罐頭廠隻有一溜二十間平房而已，修造廠尚有一座三層樓高的蘇聯式廠房。廠房寬大約50米，長約200米。下麵兩層高的是帶天車的車間，頂上一層實際就是透光用的窗子。這一類廠房曾在我們國家大批出現過，采光極其不好。中間的裝配主車間，陽光明媚時尚勉強能用，一旦陰天就已經伸手不見五指了。所以浪費電、燈！
這裏設備全空，窗子破碎。還能感受到它當年，機床轉動，裝配繁忙的火熱場麵。
廠房一側上麵用水泥陽刻著‘1961’四個數字。說明這個廠房有29年的曆史。院內蓬草一人高，隻有一側水泥的籃球場地蒿草不多。在水泥裂縫裏，依然有蒿草頑強地鑽出來。倒在一側的籃球架，依然可以聆聽到，當年揮汗奔跑的一群人。還有上百個工人，圍在場地四周一起呼喊。
在這工作過的老一輩工人，來到廠房跟前，定然會淚流滿麵。因為這裏，留下了他們的青春！
黃連：“還有呢，屠宰場還要考慮將來，環保越來越嚴，水處理、除臭都是要提前布局的。”
白澈：“這個起碼要一年以後，可以慢慢研究。眼下殺豬的問題，是急需解決的。”
白澈突然說道：“我想起一件事，上一世縣農機修造廠和罐頭廠因為偏遠，一直荒廢著，後來竟然低價賣給一家養牛的。不知現在怎樣了？”
“那裏可是跟縣城隔著三四公裏呢，我們來回也不方便啊？蹬三輪不得累死？再說隔著一條火車道口，還要繞一圈，那裏可是兔子不拉屎的地兒。後來的開發區與他也是反向，就一直沒發展起來！”
“人人都搶著要的地兒，還能落到咱頭上？早都被有心人按下了。如果每天殺五頭豬，也蹬不了三輪啊，也必須用機動車才能有效率。找一個能幹的農用三輪，晚上10點抓豬，拉回來，淩晨直接殺，再把肉送到市場，還有把倒下水的活包給他。要不也要雇人不是？殺豬與倒下水，這兩樣活包出去，我們可是省心多了。從成本考慮，也同雇人差不多，幾乎等於農用車我們白用。我們既然要快速發展，就必須學會整合各方麵資源，找人合作。不斷找尋好的合作夥伴，將是未來的主要工作。”
白澈正說著，抬頭見美娜正靠在門框上用心聽著。擺著手笑道：“媳婦，在我這裏偷著當徒弟哪。要學，就過來大大方方的學唄。我對自家媳婦難道還能藏私？”
說得美娜臉色羞紅，忙說：“不是的，豆角和骨頭我燉上了。沒找到大米，所以......”
“大米在這裏，怕廚房有耗子放這裏了。”白澈說著從一個木櫃裏拎出半袋米。又問道：“媳婦，這些你都會麽？”
“我姥姥、老爺身體不好，這一年都是我做飯呢。你們說話吧，半小時以後開飯。”說著她看一眼鬧鍾，正好11點半。
美娜美滋滋回到廚房，她沒想到自家小男人是個有驚人才幹的。剛剛聽到的，似乎隻有一個企業家才能說的話。心中暗想：白澈一心愛我，又有才幹，難道是老天心疼我麽，把他送給我？她不由自主哼起歌來：“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她自幼喜歡唱歌，聲音極其好聽。
美娜起身離開，黃連砸麽砸麽嘴，羨慕道：“還是你厲害，才幾天功夫，連丫鬟帶媳婦都成了。整個一個地主老爺！”
白澈白了他一眼：“地主老爺每天蹬三輪送肉？你可別鬧了。”
“哈哈哈。”黃連尷尬笑著，又說道：“接著說正事。農機修造廠可是四萬平米，罐頭廠也不少於兩萬。一處就行吧，能用那麽大地方？”
白澈：“屠宰與冷鏈存儲、物流是必須分開的。即便是企業名稱隻用一個，事實管理，尤其是空間上也必須分開。你試想一下，屠宰由髒區和潔淨區的分開，本已不易控製。再把冷藏、冷鏈運輸加進去，衛生條件根本沒法保證。所以兩個區域應該打斷，決不能一體化。”
黃連：“那就從農機修造廠開始，那裏歸農機局管。而罐頭廠卻歸二輕局管。這是互不統屬的兩個婆婆，有些難弄。”
白澈右手食指和拇指，不停撚動下頦毛茸茸的髭須。黃連知道，兄弟這個動作就是要有鬼主意了！
白澈眯著眼睛說道：“隻要我們把農機修造廠搞定了，罐頭廠那邊就會主動找我們！你知道為什麽我先從農機修造廠開始麽？”
“為什麽？”明知道這家夥有主意了，此情此景也需要有個捧哏的。而最佳捧哏的就是黃連。黃連的捧哏水平，可以自比給老郭捧哏根底於謙。
白澈堅定說道：“你要想人家願意合作，就必須解決人家的痛點！農機修造廠有二百多個下崗職工至今沒有著落，這就是痛點。這件事縣裏恐怕比誰都著急解決！”
“你打算如何運作？”捧哏的黃連很到位。
逗哏的白澈：“凡事名不正，言不順。找人給農機局遞個話，就說‘秋都’火腿腸一個股東要來建屠宰場。他們會主動找我們談的。”
“這個容易，我大哥當兵轉業就在農機局，給局長開車兩年了。透個話還能成的。”捧哏的黃連咧嘴一笑，這才是捧哏的最佳現場砸掛！
逗哏的：“事不宜遲，吃完飯你去透話。下午看廠址、抓豬！”
捧哏的：“好！”
吃罷飯，白澈囑咐黃連幾句，黃連飛車去農機局。
一小時後黃連歸來，打一個響指：“搞定！”
“出發！”白澈直行車後座帶著美娜。速度自然快不得，飛車慣了的黃連取笑兩人道：“這回你不自由了吧！每天後麵都跟著小尾巴！”
白澈噗嗤一笑道：“那是你羨慕嫉妒恨吧，別著急，麵包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
黃連：“切——”
美娜一直沒好意思問，這會小聲問道：“白澈，我們去哪裏啊？”
“去一個荒涼所在，看好了我們就買一把獵槍，打野雞去！”白澈努力地蹬著。
“去你的，不告訴就算了。你那麽多事，怎麽可能有時間打野雞？”美娜在背後給白澈一個大大的白眼。隻不過白澈看不見罷了。
好在路很好，努力半小時終於到了。農機修造廠與罐頭廠之隔一道牆，都是大門緊閉。一個人影也不見。罐頭廠隻有一溜二十間平房而已，修造廠尚有一座三層樓高的蘇聯式廠房。廠房寬大約50米，長約200米。下麵兩層高的是帶天車的車間，頂上一層實際就是透光用的窗子。這一類廠房曾在我們國家大批出現過，采光極其不好。中間的裝配主車間，陽光明媚時尚勉強能用，一旦陰天就已經伸手不見五指了。所以浪費電、燈！
這裏設備全空，窗子破碎。還能感受到它當年，機床轉動，裝配繁忙的火熱場麵。
廠房一側上麵用水泥陽刻著‘1961’四個數字。說明這個廠房有29年的曆史。院內蓬草一人高，隻有一側水泥的籃球場地蒿草不多。在水泥裂縫裏，依然有蒿草頑強地鑽出來。倒在一側的籃球架，依然可以聆聽到，當年揮汗奔跑的一群人。還有上百個工人，圍在場地四周一起呼喊。
在這工作過的老一輩工人，來到廠房跟前，定然會淚流滿麵。因為這裏，留下了他們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