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行至市集中時,對麵突然走來一個行色匆匆的女子,她一身侍女的裝扮,到季暖旁邊刻意撞了她一下,然後急匆匆的離去,又時不時回頭張望。


    季暖手中被強行塞了張紙條,她打開一看,上麵隻有簡短的幾個字,‘城外十裏村一見,速來、孟顏’。她本想叫住來人問個清楚,卻再也找不到她的身影。


    卡諾剛剛才告訴她孟顏失蹤,現在她便主動找到自己,這些會不會太過巧合了。以宋忘塵的性子,他之前與孟顏定無深交,為何她偏偏找到她?季暖心中疑惑,隱隱覺得此事蹊蹺,可她又怕孟顏真的出事,想了想還是決定赴約。


    季暖一路打聽方才找到十裏村這個地方,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隻是十裏村人來人往,卻始終沒看見孟顏的身影。


    正想放棄之時,那個侍女又突然出現在她身後道:“季姑娘,公主已等候多時,請跟我來”。


    季暖暗自留了個心眼,謹慎的跟著她前行,越往前走便越偏僻,此時周圍早已沒了路人,隻剩下成片的雜草和樹木,偶爾傳來幾聲鳥叫。


    “你究竟是何人,要帶我去哪裏”?季暖已把劍架在她脖子上,她卻好像並不害怕。


    “說,你究竟有何目的”?寶劍已出鞘三分,若她再不為所動,季暖便不知怎麽辦了,她自然不會隨便傷人。


    這時候她才緩緩轉身,從腰間掏出一塊玉佩,那是暮溪弟子專有的玉令,季暖自然認得。


    “奴婢是孟顏公主的貼身侍女小青,公主在西域皇宮過的並不好,卡諾王子表麵上以禮相待,背地裏卻想方設法的想要吞並東晉。我們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公主隻好委屈自己躲進這山林中,我這樣冒昧帶你前來也是事出有因,還請姑娘海涵,嗚嗚…”


    小青說著竟留下了眼淚,模樣楚楚可憐,季暖不疑有他,立馬收回寶劍道:“可惡,我早知道卡諾此人不懷好意,竟愚蠢的讓孟顏答應和親,都是我的錯,我們快去找她”。


    “好,姑娘快跟我來”。


    季暖還在為孟顏之事自責,根本沒發現前麵的小青早已露出了狡詐的奸笑,兩人行至一間木屋前停下,“到了,姑娘請”。


    小青推開門,季暖便走了進去。屋裏意外的豪華,裏麵該有的東西應有盡有,屋內飄來陣陣清香。


    “季姑娘,咱們又見麵了”。卡諾邪笑著從內室走出來。


    小青早已把門帶上,自己在門外守著,此時屋裏就剩他們兩人。


    季暖知道上當了想要離開,卻發現自己慢慢變得四肢無力,頭暈腦脹。


    “你做了什麽”?


    “沒什麽,不過是迷魂香而已,不會傷到你的”。


    卡諾已走到她麵前,伸手去摸她的臉,她用盡力氣拍開他的手,卻又因眩暈癱倒在一旁的椅子上。


    卡諾卻並不生氣,繼續向她逼近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冷傲,本王子就喜歡你這個樣子”。


    “別逼我”。季暖根本沒有力氣用劍,但她已掏出了手槍。此時正直直的對著卡諾的胸口,卡諾卻一點停下的意思都沒有,繼續向她靠近。


    “砰”,的一聲季暖開槍了,可她卻是朝屋頂開的,她不能不顧暮溪戒律,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殺他。


    卡諾明顯驚呆了,可他卻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想到這麽好的東西若是用來打仗,他定會事半功倍。


    “別、過來,我會開槍的”。季暖已經完全沒了力氣,連舉槍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槍,原來這好東西叫槍啊,把它給我”。卡諾絲毫不害怕,繼續靠近她,胸膛正對著槍口。他一隻手扶著椅子邊沿,另一隻手摸上了季暖的臉蛋。


    季暖使出最後的力氣別過頭,讓他的手落了空。“滾開”,她幾乎是嘶吼出聲。


    卡諾收手隨後又拿走了她的槍,在屋裏來回渡步著打量起來,“還真是聞所未聞,這東西長的這麽古怪,你究竟是如何所得,你若告訴我,我今日便放了你,若是…”。卡諾臉上又是那可怕的邪笑。


    “呸、別做夢了,你以為我告訴你,你就能為所欲為了。這把槍在你們這個世界是造不出來的,嗬嗬”,季暖搖頭苦笑了起來。


    “那也無妨,那本王子隻好懲罰你了”。卡洛的臉瞬間已經快要貼到季暖臉上了。


    “滾、滾開”。季暖隻覺得陣陣惡心,她本該暈過去的,隻是用盡全力在硬撐而已。


    “你還真是倔強啊!不過本王子就喜歡你這樣的女子”。卡諾的聲音猶如魔鬼般,正吞噬著季暖最後的尊嚴。


    眼看他馬上要親到季暖的時候,突然門被無情的劈開,門板正四分五裂的到處亂飛,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響。


    卡諾驚訝回頭,隻見宋忘塵手持誅邪已逼近他的咽喉,仇視的眼神似乎可以將他瞬間吞滅。


    縱使卡諾驍勇善戰、所向披靡,也被嚇得不輕,太快了,他根本沒看清怎麽回事。


    ”你、你怎麽在這兒”?


    宋忘塵左手輕輕一招手,卡諾手中的槍立馬飛到了他手上。


    阿費得聽到動靜帶人趕過來時,發現小青早已暈死過去,待他走近才發現卡諾早已落入宋忘塵手裏。


    “王子”。阿費得隻能站在兩米以外著急呼喚,他哪兒敢輕舉妄動,其他人也隻能持劍隨時待命。


    卡諾故作鎮定笑道:“宋忘塵、你有沒有想過這麽做的後果,我要是死了,你…”


    他話沒說完宋忘塵的劍又逼近一步,卡諾隻能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宋忘塵冷冷開口道:“我若是想,頃刻間便可滅了你整個西域”。


    “宋忘塵”、季暖模糊中看見宋忘塵的身影,她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直到聽見他的聲音才用盡全力喊出聲來。


    宋忘塵聞聲收回了劍,一個不知死活的士兵衝過去想要挾持季暖。但他手中長矛還未靠近季暖,就被宋忘塵一掌打飛了出去,然後撞到牆上倒地不起,就連喊叫的機會都沒有就已氣絕。


    宋忘塵走到季暖旁邊一把將她抱起,眼中的狠絕也瞬間變成了溫柔和心疼。


    季暖伸出右手想要撫平他那緊皺的眉頭,隻是手剛到半空中就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季暖、季暖”。宋忘塵輕喚兩聲,季暖依舊癱軟在他懷中一動不動。


    “你對她做了什麽”?宋忘塵眼神淩厲如巨,抱著她再次一步步逼近卡諾。


    周圍的士兵都忍不住後退,紛紛舉劍卻不敢上前。


    卡諾也明顯嚇得不輕,顫抖著聲音答道:“她隻是暈過去了,明日自會醒來”。


    宋忘塵聞言終於停下腳步,隨即轉身抱著季暖揚長而去,行至門口處又突然停下道:“若有下次,我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阿費得本想出手攻擊,卻被卡諾擺手示意退下。


    “王子,我們好不容易把季姑娘騙過來,就這麽讓他們走了嗎”?


    “不然呢?憑你們這一群廢物還想攔住他”。


    眾人紛紛低頭,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他一動怒自己就沒命了。


    “宋忘塵、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的代價”。卡諾緊握拳頭,眼神裏盡是憤怒。


    唐肆言和江雨在街上找了一天也沒看見季暖的身影,隻好回到唐府。看見小燕正在準備晚膳便問道:“小燕,季暖回來沒有”?


    “奴婢沒看見少夫人回來啊,少夫人不是和您一起出去的嗎”?


    “肆言、怎麽回事”?唐世海剛好從屏風後麵走出,聽得他們談話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


    “哦,沒、沒事,那個季暖說住我們家不太方便,她可能住在客棧吧”!唐肆言明顯底氣不足。


    “是嗎?難道不是你又去招惹了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把她氣走了嗎”?


    唐肆言聞言也愣了一下,心道:‘這個身體的主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啊?連唐老頭都一猜就中,我唐肆言明明很專情的好嗎’?


    “怎麽,默認了?你給我馬上出去找,找不回來你也別回來了”。唐世海突然發怒道,言語間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現在嗎?天都黑了,我們都找了一天了,到現在都還沒吃飯呢”!唐肆言看著滿桌的菜肴更加饑餓難耐。


    “現在、馬上去”。


    “不是,爹、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我怎麽覺得季暖才像你女兒呢?你對她比對我還好。”


    唐世海絲毫不理會他撒嬌的口氣,一把拍開他正準備拿雞腿的右手言道:“若她是我女兒,我便不必操心那麽多了,還不快去找”。


    唐肆言無奈出了唐府,江雨隨後也跟了出來,他不悅道:“你還跟著我啊?我還以為你會留下”。


    “江雨不敢,公子在哪兒江雨就在哪兒”,江雨依舊是畢恭畢敬的模樣。


    “也好,你現在帶我去找一個好點的酒樓吃飯,餓死我了”。


    “公子,我們不是去找季姑娘嗎”?


    “找她?算了吧,說不定她已經回去了”。唐肆言覺得她肯定不會不辭而別,說不定就是突然回到現代去了,總之不可能是跟他置氣。


    “回去?那我們去她家找找吧”!


    “哎,你不會明白的,總之我們先找地方住下,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


    “這…”


    “別這呀那得,你不去我自己去,你愛跟不跟”。唐肆言說完已率先離開了,江雨無奈搖頭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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