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幾人直接來到了玉帝廟中,那些前來供奉的百姓早已離去,隻留下四處飄散的香灰。玉帝廟一切如常,並無任何妖魔作祟的痕跡。


    “唉、白來一趟,什麽都沒有啊”。唐肆言環顧四周,如釋重負般長歎了口氣,隨後又百無聊奈的踢著地上的石子玩。


    季暖看了眼宋忘塵與程筱柔,又看了看院裏的槐樹,突然想起那日見過的花朵、樹葉成利刃的把戲。


    “你們說,那個妖道與我們周旋之際,是如何做到分身乏術,使那槐樹葉與花朵變成利刃攻擊我們的”?


    宋忘塵肯定道:“絕不會,他不是我的對手”。


    季暖沒心沒肺的抱怨道:“我就說你不該放走他,不然也不會有後來的那麽多事”。


    抬頭,見宋忘塵的臉一下子就陰沉起來了,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他可是為了救自己才失手讓那妖道逃走的,這麽說好像有些忘恩負義。


    “那個,我說錯了,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不聽勸阻一意孤行,或許你早就揪出幕後黑手了。我錯了,我道歉,對不起”!


    季暖邊說邊鞠了一躬,見宋忘塵還是麵無表情,甚至已經轉過身去,不再看她。她立馬急道:“宋忘塵你別生氣了,我保證以後都待在你身邊,哪都不去,好不好”?


    宋忘塵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微笑,他快速轉身,一把攬住她的肩,正色道:“這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季暖立馬覺得上當了,這家夥什麽時候學會了這招,不過還挺可愛的。


    程筱柔隻是微笑著看著他們的動作,師兄變了,變得越來越有人情味了,她是真的替他們高興。


    唐肆言見此,忍不住調侃道:“季暖,你們當著我這麽一個單身狗的麵撒狗糧真的好嗎?還讓不讓人活了”。


    季暖的臉刷的紅了,她急忙掙脫宋忘塵的懷抱,然後不好意思的摸摸頭,一副嬌羞不已的模樣。


    唐肆言見此,笑得更加燦爛了,他又忍不住嘴賤起來:“這樣的嬌羞模樣才是一個女子該有的樣子,以前的你就是一個女漢子,女孩子就是應該像現在這樣才可愛嘛”。


    季暖立馬大聲喊道:“唐肆言、你不說話會死啊”!突然又覺得不對,這麽凶,可不就是女漢子嘛。見宋忘塵注視著自己,急忙低下了頭。


    心道:‘唐肆言、你等著,害我出醜,以後我定會加倍奉還’,然後又抬頭狠狠得瞪了唐肆言一眼。


    唐肆言哪裏會在意,繼續調侃道:“季暖、現在你應該不想回去了吧?以後再也不用整天拉著我和你東逛西逛的,你就好好待在宋師兄身邊,做好你的宋夫人就行了”。


    “你、你胡說什麽”,季暖的臉越加紅了,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她揮舞著拳頭向唐肆言跑去。


    唐肆言邊逃跑,邊大笑道:“哈哈…,宋夫人害羞了,哈哈…”


    “唐肆言、你站住,看我不打死你…”


    唐肆言躲在程筱柔身後探出頭來,得意洋洋的說道:“喂、你可小心了,宋師兄在看著呢!你的淑女形象還要不要了”。


    “什麽淑女形象,本姑娘從來就沒有,讓你嘴賤,我就要打你,打你”。


    季暖一邊還嘴,一邊伸著手掌去打他。奈何他就躲在程筱柔身後,她怎麽也夠不到。


    程筱柔被他們倆夾在中間,也被逗樂了,捂著嘴偷笑了起來。他們倆這副淘氣的模樣,就像兩個長不大的孩子一般,真是難得。


    “宋師兄,快來管管你家夫人,她要打人了,哈哈…”


    “唐肆言、你完蛋了,有本事你別躲師姐後麵,你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我不、我就要躲”。唐肆言一邊躲閃一邊吐著舌頭,一副很欠揍的模樣。


    突然一隻手掌拉住了季暖胡亂揮動的右手,她立馬整個人都被攬入了宋忘塵懷裏。


    此時,宋忘塵的手正環抱著她的肩,緊緊的抓著她的手,兩人緊緊貼在了一起。


    季暖抬頭,見宋忘塵直勾勾的看著自己,那本就還未褪去的紅暈,再次爬起了臉頰,他要幹嘛?師姐和唐肆言還在呢!


    宋忘塵輕喃道:“以後,不許和他那般親密”。


    啥?他這是吃醋了,因為唐肆言嗎?


    “我、我們哪兒有…,嗚…”。季暖話沒說完,就被宋忘塵用嘴給堵回去了。她驚恐的瞪大了雙眼,想到身後還有其他人看著呢,立馬掙紮了起來。


    宋忘塵哪裏會讓她輕易溜走,手上用力,使她貼的更緊了些。然後狠狠的吻著她的唇,像是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都吞入口中一般。


    唐肆言與季暖從同一個地方來,還經常與她待在一起,而且看得出來,他們的關係非常好。他嫉妒如狂,他現在就讓唐肆言知道,季暖是他的。


    唐肆言見此,立馬伸手擋住了眼睛,又忍不住將手掌張開,從指縫裏觀看著兩人的動靜,笑得一臉猥瑣。


    程筱柔隻是默默注視著兩人,臉上沒有絲毫變化,但心裏多少還是有些酸楚。


    季暖漸漸的放棄了掙紮,開始閉著眼熱烈回應起來。


    直到兩人都有點喘不過氣來時,宋忘塵的唇才依依不舍的離開她的唇瓣,然後深情注視著她,低喃道:“你是我的。”


    那語氣霸道致極,季暖卻甘之如飴,她笑著答道:“對、我是你的”,然後又羞澀的將頭埋入了他的懷裏。


    這種感覺很甜、跟甜,比她之前吃過的所有糖都要甜上十倍、百倍、千倍、不,應該是一萬倍,甚至更多。


    宋忘塵緊摟著她,終於露出了笑臉來,既然明確心中所愛,那便是此生不負。


    “咳咳…,我說你們兩個夠了吧,就算你們完全不顧及我們兩個單身狗的感受,也該餓了吧?這都到飯點了”。唐肆言故意摸著肚子,滿臉壞笑的看著兩人。


    季暖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態,她急忙離開宋忘塵的懷抱,這一次他倒是乖乖的鬆開了她。


    “唐師弟、何為單身狗”?這個問題程筱柔剛才就想問了,現在再次聽他說起,她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當然最重要的是為了緩解大家的尷尬。


    唐肆言摸著鼻頭,尷尬答道:“啊…,單身狗啊、單身狗就是指沒有女朋友的男子,就像我一樣”。


    “這樣啊,這個詞倒是挺新穎的”,程筱柔笑了笑又對著季暖他們兩人輕言道:“師兄、師妹、既然這裏也查不出什麽了,不如就聽師弟的,找個地方先吃飯吧”!


    “好啊,正好我也餓了”。季暖刻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快速走向程筱柔,拉著她的手笑著走到了最前麵。


    唐肆言一直都是笑看著她們兩人的,轉眼發現宋忘塵正麵無表情的盯著他看。


    他立馬賠笑道:“宋師兄、我和季暖隻是好朋友而已,這麽說吧!在我們哪裏,有種友情叫藍顏,就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範圍。我這麽說你好像也聽不懂,反正你別介意就是了,我們就隻是朋友、朋友”。


    唐肆言見他越來越陰沉的臉,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了。


    宋忘塵冷冷道:“我介意”。然後板著臉離開了。


    唐肆言驚得張大了嘴巴,這占有欲也太強了吧!完全無法溝通嘛,看來以後得與季暖保持距離了。


    幾人離開後,阿槐立馬從槐樹裏走了出來,自從麒麟山的槐樹全都枯死後,她便一直居住在此。剛才的一切,她看的清清楚楚,季暖是宋忘塵最大的弱點,而卡諾不許她用季暖作餌,可見,他也對季暖有情。若是能抓住季暖,那就等同抓住了她最恨的兩個人的軟肋。


    但季暖一直待在宋忘塵身邊,她肯定沒有機會下手。她突然想到,卡諾今晚想讓諸長欽做替罪羊的事。她雖對暮溪之人有怨恨,但目前脫離卡諾的控製才是最重要的。


    她邪笑著搖身一變,立馬就變成了黑焰的模樣,右手輕輕畫了一個圈,一個鬥笠便憑空幻化了出來。她帶上鬥笠,隨即飛出了玉帝廟,最後停在了知水澗路邊的一間茶棚裏。


    這是回越陽城路上的唯一一間茶棚,他們就算不在此歇息,也肯定會注意到她。畢竟這裏除了一個夥計,就隻有她一人了。她現在的衣著就跟那日黑焰在玉帝廟時的穿著一模一樣,她刻意壓低了鬥笠邊緣,悠閑的喝起茶來。


    沒多久季暖幾人就已緩緩走來,季暖一直拉著程筱柔,兩人一路有說有笑,相談甚歡。


    而唐肆言與宋忘塵一路一句話也沒有,見前麵有一間茶棚,他立馬興奮著跑了過去。有茶棚就有東西吃,最主要的是,一路沒人說話的他早就想找個地方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


    “師姐,快過來,這裏有東西可以吃”!唐肆言蹦噠著,兩隻手不停的揮舞,就像個有糖吃的孩子一般高興。


    幾人隨即看了過去,待發現他身後正坐著那個妖道時,季暖立馬衝了過去,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妖道,這次你跑不掉了吧”!季暖不曾多想,直接拔出了劍。


    阿槐見目的已達到,她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隨即消失不見了。


    “客官、你還沒給錢呢”。夥計不滿的追了兩步,見麵前幾人的臉色都不好,又立馬惶恐的退了回去。


    宋忘塵與程筱柔立馬追了上去,唐肆言見季暖也作勢要追,立馬拉住她的衣袖,嬉笑道:“季暖、你得保護我”。


    季暖無奈,快速拉著他的手腕向前追去。


    宋忘塵追至知水澗小鎮時,誅邪發出了微光,他四處查找,最後順著光芒指引的方向,目光停留在了知水客棧上。


    正欲追進去時,眼角餘光督見季暖正拉著唐肆言的手跑了過來,他立馬停下了腳步,眼神不善的注視著兩人。


    “宋忘塵、怎麽樣了”?季暖心裏著急,根本沒察覺到宋忘塵的異樣,手裏還緊緊抓著唐肆言的手腕。


    唐肆言見他一直怒視著自己,驀然想起季暖還拉著他,他快速抽出手來,嬉笑道:“意外、意外”。


    季暖還在疑惑時,宋忘塵已拉著她的手向知水客棧跑去。


    唐肆言環顧四周,見程筱柔已從另一邊追來,立馬興奮著招手道:“師姐、這裏、這裏,季暖他們剛進去了”。


    程筱柔微笑點頭,隨後與他一同走進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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