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忘塵、你幹嘛呀,你弄疼我了,放手”。季暖甩開宋忘塵的手,反複揉著自己的紅紅的手腕,不悅的瞪著他。


    宋忘塵停下腳步,拉過她的手輕輕吹起來,低喃道:“以後不許叫我師兄。”


    季暖覺得十分有趣,他竟是在為這個事生氣,故意裝模作樣的問道:“那叫什麽?宋忘塵、忘塵、還是塵?”


    “隨便。”


    “宋忘塵、好像太疏遠了,忘塵、叫的人又太多了,沒新意,塵、好像又有點肉麻,還是師兄比較好。師兄、你說是不是?”


    宋忘塵聞言,立馬將她的手放了下去,然後轉身離去。


    季暖急忙跟上去拉著他的手臂,笑道:“宋忘塵、你別生氣,我跟你開玩笑的,以後我就叫你忘塵好不好,好不好嘛?”


    “嗯”。宋忘塵依舊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但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俞漫遠遠的看著這一切,露出一抹苦笑,轉身,落寞的離開了。


    季暖正色道:“忘塵、你覺不覺得夢魘的事太過蹊蹺了,你明明就將它封印在了鎖妖囊中。這幾日除了俞漫、師姐、唐肆言和江雨幾個人,你見過的就隻有我了,夢魘究竟是如何逃脫的?”


    “不知”。


    宋忘塵也疑惑不已,鎖妖囊是加過封印的,除了暮溪之人能解除封印,普通人絕無可能。可這幾日接觸的這些人根本不可能那樣做,況且鎖妖囊一直在他身上,並未離過身,的確匪夷所思。


    “忘塵、你覺不覺得諸長欽有些奇怪,自從他來了越陽,他好像並沒有做什麽事,以他的性子,應該會急著找到黑焰與夢魘才對,怎麽會一直待在秦府,什麽也不做呢?而今天,他還特意前來看我們揭穿夢魘,還有他今日的那些話,我怎麽覺得他好像早就知道夢魘不見了一樣。”


    宋忘塵答道:“的確奇怪。”


    這就沒了?還指望你給點建議呢!季暖不悅的駑了弩嘴,卡諾與黑焰下落不明,夢魘又離奇消失,白沐奇…


    季暖突然興奮道:“對了,還有白前輩,他的傷應該已經好了吧!上次他能先我們一步找到卡諾,說不定他現在也可以幫到我們。”


    “他走了”。


    木荀上次來給季暖看病時,就告訴了宋忘塵,木荀說:“白兄以為你與季姑娘已不再人世,昨日傍晚時分就已不辭而別了。”


    季暖好不容易想到的辦法,被澆了一盆冷水,頓時沒了鬥誌,氣餒道:“你說卡諾會不會已經回西域了,我們要不要去西域找他?”


    宋忘塵正想答話時,突然停下了腳步,季暖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發現子間帶著墨陽與幾個鬆峰弟子已緩緩走了過來。


    宋忘塵恭敬道:“師兄”。


    季暖立馬鬆開他的胳膊,疑問道:“子間師兄、墨陽師兄,你們怎麽來了?莫府的事都處理妥當了嗎?”


    子間笑道:“嗬嗬,季師妹這是在怪我們打擾了你與忘塵的清淨嗎?”


    季暖見慣了子間一本正經的模樣,這還是第一次見他開玩笑,不由覺得親切了許多。立馬玩笑道:“師兄來得的確不是時候,這疫症也控製住了,槐樹妖也死了,夢魘也跑了,卡諾與黑焰也已經下落不明,你說你是不是來得晚了些?”


    “哈哈…,確實晚了些,季師妹還是這般伶牙俐齒。忘塵、以後你可算是不再孤獨了。”


    子間拍了拍宋忘塵的肩膀,正色道:“忘塵、卡諾之事師尊希望你們不要插手,皇族之事向來不是我們該管的,越陽百姓已經無礙,這件事最好不了了之,你可明白?”


    宋忘塵眼神冰冷,並未答話。程錦早就傳信於他,讓他不要再查卡諾之事,隻是,嫉惡如仇的他怎肯輕易罷手。


    季暖不悅道:“子間師兄、並不是我們非要插手皇族之事,而是卡諾故意在越陽下了惡咒,害的百姓不得安生。他都欺負到我們頭上了,我們還要忍嗎?”


    子間愣了片刻,答道:“你們不是也沒有證據嗎?既然沒有證據,切不可再去西域鬧事,否則就不是杖刑一百、思過一月那麽簡單了。”


    “可是…”


    季暖還想再說時,宋忘塵將她拉了過來,恭敬道:“師兄放心,忘塵心裏有數。”


    “忘塵、你現在已不是孤身一人了,凡事先考慮一下季師妹的安危,我能說的也就隻有這些了,欽州之事我已處理妥當,明日我便會回暮溪,你好自為之。”


    子間知道宋忘塵性子倔,隻要他想做的,就算拚了命也會去做。但現在不一樣了,他身邊多了一個人,凡事便不可一意孤行,季暖是解藥,也是毒藥。也不知於他來說究竟是福還是禍?


    宋忘塵聞言一愣,他確實想去西域找卡諾,卡諾對季暖圖謀不軌,就算違背暮溪戒律他也再所不惜。可他若是去了,季暖該怎麽辦?難道要她跟著自己一起受累嗎?


    季暖看出宋忘塵的心思,他不忍連累自己,她又怎麽舍得讓他違背戒律,被逐出暮溪,被世人所不恥呢?


    季暖道:“師兄放心,隻要卡諾不再來越陽作惡,這件事,我們可以既往不咎,等找到夢魘,我們自會離去。”


    雖心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如此甚好,我現在要去一趟秦府,見一下筱柔師妹,忘塵、季師妹、告辭”!子間說完,已帶著墨陽他們大步離去。


    季暖疑問道:“忘塵、子間師兄說的,你是怎麽想的?”


    宋忘塵答道:“你已給出答案,便就這樣吧!別想那麽多了,我帶你去玩。”


    玩?他能帶著去哪裏玩,他每日除了除妖就是修行,還不喜歡與別人接觸,能有什麽好玩的才怪。


    果不其然,宋忘塵拉著季暖來到了知水湖。季暖看著眼前沒有一絲波瀾的知水湖,心裏一百個不滿意,指望這個木頭腦袋玩什麽浪漫,還真是異想天開。


    她站在唐肆言曾站過的那塊巨石上,看著一臉愜意的宋忘塵,不悅的蹲下身來,撿起一顆小石子丟進了湖中。


    “小暖、怎麽了?”


    宋忘塵喜靜,離開了嘈雜的大街,來到清淨的湖邊,頓覺心曠神怡,他不明白季暖為何不開心了。


    季暖站起身來,幽怨道:“宋忘塵、你這個人真無聊,那有帶女孩子約會來這種地方的,你就不能浪漫一點嗎?”


    “何為約會?”


    季暖簡直要氣得暈倒了,連約會都不知道,還指望他浪漫。正生氣的轉身準備不理會他時,一雙手突然從身後環抱住了她的腰身,感受到他均勻的呼吸,她又不自覺的笑了。


    “小暖、與我一起,委屈你了。”


    季暖想不到他會這麽說,立馬轉身靠在他的胸膛,閉著眼笑道:“怎麽會,你是我來這個世界見到的第一個人,雖然那個見麵並不是很美好,我還害的你當了次女人,你還痛經,哈哈…。”


    想到這兒,她又不厚道的笑了起來,不僅害得他痛經,他還替自己受了九十一棍的刑罰,還陪著自己思過了一個月,難道?


    “忘塵、你是不是早就喜歡上我了?”


    宋忘塵沉默片刻,答道:“是。”


    季暖不曾想到他回答的如此幹脆,立馬喜笑顏開:“那你到底是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


    “不知”。


    “真笨,什麽時候喜歡別人都不知道,果然是塊木頭。”


    “那你呢?”


    季暖沒想到他也會問自己這個,從什麽時候喜歡他的呢?是他從卡諾手裏救自己那次,還是替自己受罰那次,或許更早些。原來,在感情裏自己也是塊木頭,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喜歡上他的。或許正是應了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吧!


    “我也不知道,也許就像錦鬆尊說的那樣,一切都是天意吧!”


    “忘塵、我決定了,我不回現代了,隻要有你在身邊,到哪兒都是家。”


    宋忘塵感動不已,但他怎忍心讓季暖為了自己留下,未曾多想便答道:“你回,我便同你一起回。”


    想不到他竟願為了自己,舍棄這裏的一切,跟自己到一個他完全陌生的世界。她緩緩離開他的懷抱,注視著他英俊的臉龐,突然雙手摟著他的後頸,墊起腳尖,深情吻上了他的唇瓣。


    宋忘塵也熱烈回應著,什麽時候喜歡上她的,他並不知道。但他知道,她是自己願意用生命去愛的女人。


    也不知吻了多久,直到兩人都有些喘不上氣來,季暖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他的唇瓣,然後又羞澀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心道:‘原來,這個地方約會也不錯,鳥語花香、山清水秀、最主要的是,絕對沒人打擾。’


    兩人就這樣深情相擁,直到季暖的肚子咕咕叫起來,他們才發現,原來,天已經快黑了。兩人便一邊走一邊閑聊起來。


    “忘塵、我餓了,你除了會做糕點,甜粥以外,還會不會做別的?”


    “不會,但我會學。”


    “真的?太好了,是不是像你們這樣天賦異稟的人,學什麽都比別人快?你要是到了我們那個世界,你還可以做廚師,在我們哪裏,廚師工資可高了。不像我,從小到大,吃得最多的就是泡麵和快餐,偶爾自己下個廚,也隻會做個蛋炒飯而已。”


    宋忘塵對她說的這些似懂非懂,摸了摸她的頭,寵溺道:“以後,我做給你吃。”


    “嘻嘻,看來我還真是撿到寶了,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鬥得過妖魔,打得過流氓,不錯,不錯。”


    宋忘塵搖頭笑了笑,她又說了一些自己聽不懂的話,不過,她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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