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宋忘塵為自己梳妝完畢,季暖才轉過身看了看鏡中的自己,今日的妝容雖然比不上昨日程筱柔為自己打扮的那般精致,但依舊十分好看,至少自己從來不會做這些。


    季暖、你上輩子是拯救了銀河係嗎?怎麽會找到如此全能的老公,做飯、梳妝、畫眉、太佩服我自己了!


    不過好像一直都是忘塵在付出,我好像真的什麽都不會,一味的索取可不是我的風格。


    “忘塵、你怎麽什麽都會啊?那我能為你做什麽呢?”


    “你什麽也不用做,待在我身邊就好!”


    “忘塵”、季暖猛地撲進宋忘塵懷裏,在他唇瓣親嘬了一下,然後害羞的低頭細語:“要不我給你生猴子吧!”


    我大慨是瘋了,稀裏糊塗的成了親,現在又眼巴巴要給人家生孩子。季暖、你還真是中毒不淺!


    “生猴子?”


    季暖暗自鬆了一口氣,還好他根本聽不懂,立馬狡辯道:“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養一隻猴子,不過好像這裏沒有哦,所以還是算了吧!”


    見季暖一臉心虛的模樣,宋忘塵隱約覺得哪裏不對,但也確實想不出那句話的意思。


    “你若喜歡,我帶你去買。”


    “啊!不用了吧!我突然覺得猴子太嘈雜了,你那麽喜歡清淨的人,它會打擾到你的!”


    開玩笑,我連自己都養不好,還養什麽寵物,更何況是一隻嘰嘰喳喳的小猴子,一想到它在這個竹屋裏上竄下跳的模樣,季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無妨,你喜歡就好!”宋忘塵言語間已拉著季暖出了門,隻要你喜歡,我可以試著接受它。


    真是自己挖坑給自己跳,現在真是騎虎難下,隻能祈禱市集上沒有買猴子的人了。


    …………


    “賣猴子了,大哥看看這小猴子吧!可機靈了。”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兩人才剛走到欽州城中,就聽見一個小販在叫賣,地上的籠子裏關著三隻上蹦下跳的小猴子,季暖隻覺得頭皮發麻,完了,快被自己活埋了!


    宋忘塵卻興致勃勃的拉著她直接走了過去,仔細打量起來。


    小販見有人來看,立馬笑嘻嘻道:“公子看中哪隻,我給你便宜點!”


    宋忘塵:“娘子、你覺得呢?”


    季暖暗自叫苦,這哪隻不都一樣嗎?都是那麽鬧人:“忘塵、真的不用了,我連自己都養不好,還是算了,我們走吧!”


    小販見好不容易等來的生意又要黃了,立馬諂媚道:“夫人別急,這猴子不僅可以養,還可以食用,特別是它的腦髓最是滋補,說不定可助夫人一舉得男!”


    季暖眉頭微皺:“可惡,你竟然想吃猴腦,不知道猴子是國家保護動物嗎?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逮捕你。”


    小販與宋忘塵皆是一臉疑惑的看著季暖,她這是在說什麽?


    季暖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時情急,又說了他們聽不懂的話,在這個落後的時代,應該沒有什麽保護動物吧!


    “嘿嘿,我是說小猴子這麽可愛,怎麽可以吃呢?”


    小販不以為意,繼續誇下海口:“夫人,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多少大戶人家的夫人都是吃了猴腦才生了兒子,夫人大可一試。”


    是可忍孰不可忍,季暖突然暴怒了:“夠了,你好手好腳的,做什麽不好,非要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就不怕遭報應嗎?”


    小販隻覺得她是故意來找茬的,不由怒火中燒,沒好氣道:“你們是故意的是吧!要買就買,不買趕緊滾,別耽誤本大爺做生……,大俠饒命,饒命!”


    宋忘塵早已將誅邪架在小販的脖子上,惡狠狠的瞪著嚇得腿軟跪地的小販。我的人,怎可任你辱罵!


    小販:“大俠、夫人、你們就饒了我吧!我就是抓兩隻猴子給我生病的老母親換點藥錢,真的沒做過什麽喪盡天良的事,求求你們饒了我吧!”


    原來,誰都不容易!季暖微微一笑:“忘塵、我們把它們都買回去吧!”


    宋忘塵不悅的收手,拿出一些銀兩丟在小販手裏,冷聲道:“拿去給你娘治病,以後別再做這種事了。”


    小販急忙磕頭應是,拿著銀兩拔腿就跑,生怕再生變故。


    看著眼前嘰嘰喳喳的三隻小猴子,季暖一時愕然,真是頭疼,本來不想要,現在倒好一下子買了三隻,這是要煩死我的節奏啊!


    宋忘塵眉頭微皺,這麽多,的確有些嘈雜,算了,誰讓小暖喜歡呢!盡管心中有些反感,但他還是將籠子提了起來,拉著季暖往回走去。


    兩人途徑一片茂密的樹林時,季暖突然停下腳步:“忘塵、我們將它們放生吧!”


    “放生?”


    “嗯,小猴子本來就應該住在森林裏,四處亂竄、自由自在才是它們的本性,我們不該為了自己的喜好,自私的將它們禁錮在這個狹小的牢籠裏,愛不是占有,是放手!”


    我自己都要被感動了,不信你無動於衷。果然,宋忘塵鄭重其事的點頭,隨即將鐵籠打開,將小猴子放了出去。


    季暖暗自偷樂,這個生猴子的坑總算過了,以後說話可得注意點,下次可不一定有這麽好的運氣!


    …………


    幾日後,季暖慵懶的半躺在搖椅上,盯著眼前忙忙碌碌的人陷入了沉思,我這到底是養老還是養胎啊!


    每日晨起,洗漱的水都是宋忘塵備好的,洗漱後梳妝打扮也是宋忘塵幫忙的,做飯自然不用說,就連碗都是宋忘塵洗的。閑的無聊澆個花吧,還被他推到這裏坐著,說什麽他自己來,怎麽感覺自己提前步入了老年生活呢?


    不行,什麽都不讓我做,遲早得胖成豬,到時候被嫌棄了,自己又什麽都不會,那不是連生活都不能自理了嗎?


    季暖躡手躡腳的走近,一把抱住了正在和麵的宋忘塵,嬉笑道:“忘塵、要不今天我做飯給你吃!”


    “你會做飯?”


    “當然了,我會煮麵…”,看著眼前的麵粉,暗自叫苦,這裏那有什麽所謂的麵條,那得自己動手做的,我哪有那個技術,“那個,我是說我會蛋炒飯。”


    宋忘塵寵溺的勾了一下季暖的鼻尖,淺笑道:“還是我做吧!”


    季暖抹去鼻尖的麵粉,故作生氣的說道:“忘塵、你什麽都不讓我做,是想養豬嗎?養肥了才好殺是吧!”


    這丫頭究竟怎麽想的,自己明明是不舍得她幹這些粗活,怎麽到她嘴裏竟這般不堪,宋忘塵無奈搖頭:“那你來!”


    季暖立馬喜笑顏開,將宋忘塵推出廚房後,關上了房門,這才抹掌擦拳準備大顯身手。


    隻是,看著眼前的土灶,還有木缸裏那白花花的大米,季暖這才想起來,這裏沒有電飯煲,這米要怎麽才能變成米飯呢?


    不行,第一次自告奮勇做飯,宋忘塵也好不容易同意了,總不能無功而返吧!要真是這樣,估計以後又會什麽都不讓我做了。


    我一個二十一世紀來的女警,還會被幾粒米打敗嗎?打定主意後,季暖開始風風火火的洗米,洗好後又一股腦的倒入鍋中,看起來倒還有幾分家庭主婦的模樣,隻可些,帥不過三秒!


    那柴火好像跟她有仇一般,怎麽都燃不起來,反而濃煙滾滾,熏的她一直不停的咳嗽。


    宋忘塵一直站在門外,聽見季暖的咳嗽聲,看著縷縷濃煙,急忙拍打著房門:“娘子、沒事吧?”


    “咳咳…,我、我沒事,你放心一會就好了。”


    宋忘塵一腳踢開了房門,再不進來,廚房都得讓她點了。


    季暖正用黑漆漆的手掌捂著嘴,一臉的不知所措,地上一片狼藉。


    宋忘塵搖頭歎息,將季暖強拽著出了廚房,親自為她擦去臉上的汙漬,這才幽幽開口:“以後、不許你進廚房。”暗自感歎,真不知道這二十年你是怎麽活過來的!


    季暖不悅反駁:“忘塵、我真的會做的,隻是你們這個地方太落後了,那些個土鍋土灶我不會用,但我可以學的嘛!”


    “算了,我怕你把廚房給燒了。”


    “剛才那隻是個意外,我這麽聰明的人一定可以的,你讓我去學也行啊!喂……”


    眼見宋忘塵自顧自進了廚房,季暖氣餒的坐在桌邊,百無聊奈的把玩著桌上的茶杯,貌似我真的很沒用!


    …………


    每日,季暖都是晨起練練劍,然後跟著宋忘塵彈彈琴,偶爾他還會教她練練字再賞賞花,或者隨便出去街上晃一圈。


    這樣的日子平淡無奇卻又溫馨甜蜜,季暖感覺自己似乎把文人墨客的騷雅之事通通做了個遍,就差吟詩作賦了。


    現在的她已經可以彈出一首完整的曲子了,這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季暖暗自得意,我竟然還有這樣的天賦?


    宋忘塵依舊每日忙碌著兩人的衣食起居,半點沒提過仗劍走天涯之事,季暖閑的發慌,終於忍不住問了起來:“忘塵、我們什麽時候離開這兒?”


    “你不喜歡這裏嗎?”


    “也不是不喜歡,隻是閑不住而已,以前在暮溪時,雖說也不做什麽事,但好在人多熱鬧,無聊時可以找師姐、汝沁、汝沐她們聊聊天,再不濟還有唐肆言可以鬥鬥嘴。隻是現在,的確太靜了些,我可以閑的住一天、一月、但肯定閑不住一年、十年、我可不想餘生就這麽蹉跎的浪費了。


    “那你想去哪兒?”


    突然想起那句世界那麽大,我想去看看!季暖噗呲一笑:“你不是說過了嗎?四處走走看看,走哪兒算哪兒唄,四海為家好像也不錯!”


    “好,隻要你開心就行!”


    宋忘塵抿嘴一笑,本來想要將她藏在身邊,讓她遠離紅塵是非,平安幸福一生,奈何她總是閑不住。既如此,那便陪她看遍這世間美景、吃遍這世間美食、遊盡這大好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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